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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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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昊洲走过去拉着齐木的手,一起坐在那蓝色花海的中央。
“是呀,当时我也不小心捡到了个‘宝宝’。你当时也没哭,就在阳台的玻璃夹脚里,静静的待着,一动不动。小的时候不懂事,就跑过去笑话你像个木头一样。我嘲笑你过后,你的脸好红,像个红苹果一样。你好像问了我一句话。啥来着?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还是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还是啥来着?”何昊洲大声笑着,一边推搡着齐沐,一边采了朵花的插在他的脑袋上。
“说实话哈,我也不记得了。”齐沐摘了一朵花,插在了何昊洲的脑袋上,故作轻松的笑笑说。
然后又转头一想,开始打何昊洲,又继续说道,“我们记不清问题了,但让我可是记得清楚你当时怎么回答我的,某个人啊,大摇大摆的,围着我家阳台在那儿的花坛,蹦蹦跳跳的。嘴里还说着,‘你不开心啊!没事儿,我替你开心,你看着我开心就好啦。’你说你当时怎么——哎呦我去!”
“人都是会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呀!有人在你的身边开心,或许你心情就会变好了。嗯。当时我可真是个小聪明。” 何昊洲掐了一下齐沐的胳膊,他嘟嘟囔囔说的话打断了,然后,就理直气壮的说。
“不是,你现在都不觉得是自己错了吗?当时的我可直接想跳出阳台把你给揍了!”齐沐甩开何昊洲伸过来作妖的手,分贝提高了三度,小脸一绷,状似生气的说。
“那你还不是被我给哄好了。”何昊洲被打,摸摸鼻子,笑嘻嘻的说。
“可你也说了呀!‘我陪你。我会哄哄你。’”齐沐一把抱着何昊洲,轻声说道。
“切,你当时是做梦吧,我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何昊洲听了齐沐的话,倒是一脸不乐意,装着掩着呕吐的样子,大声说道。
“奥。不是真心的呗。咦?我菜刀呢?”齐沐一听他的话,瞬间炸毛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四处看着,装作找刀的样子。
“别别别,哥,我错了。”何昊洲也跟着他站起来,想拉着他的手。
“小样。”齐沐大声笑着,也拉着他的手。
这种花,很漂亮,这种花的海洋,则更是尤其。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自由。两人牵着手,静静的走着。
何昊洲突然说:“不是,你当时还喜欢你们班里的一个小女孩。啥名儿啊?”
齐沐看着身旁的人一脸贱嗖嗖的八卦模样,一把拉起他另一只手,正当何昊洲谁要煽情了的时候,只见齐沐突然将他的两只手叠放用自己的一只手抓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我去,要你管!”
动作倒是挺凶猛的,可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好好,我不管。”何昊洲诶呦的叫起来,被齐沐小眼睛一瞪,顿时老实了,柔和了声音,哄着他说。
“何昊洲,你为什么想死呀?”齐沐看着何昊洲嬉皮笑脸的表情,突然说到。
齐沐眼看着何昊洲大笑的表情在脸上一点点的僵着,然后慢慢消退。心,像针扎一样。但还是固执地询问着。
“因为,没有人要我了。”何昊洲笑笑,然后,再笑笑。然后,背过身去。又继续说,“我其实有点恨我的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天天望子成龙。我爸爸喜欢花,尤其喜欢种花。你眼前的这一片蓝色的花海,是他曾经给我妈的结婚礼物。我爸爸他瞒着我爷爷,种了两年。
可是,太难了。这世界太难了。人,也太难了。
你听说过一种EHF冠状病毒吗?它出现在我爸爸任职的时间段里。我爸爸想解决的,而且他十分清晰地知道,这种冠状病毒是有人的恶意投放。不只是为了让他们的研究成果得到利益的实现。我妈妈很支持我爸爸,我妈妈当时一直在说,‘有些事,没有人做,没有人坚持,很多美好就不存在了。’我爷爷不同意,我理解我爷爷,我奶奶不在了,我爸爸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也可以理解。我爷爷想要护住我爸爸的那份,疯狂。
我爷爷心机很深。可他年纪大了,眼花了,心也糊涂了。他只是想保住我的爸爸,可最后谁也没有没能保住,甚至把自己搭了进去。冠状病毒被我爸爸解决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他的人,也废了。我还没出生还没几天,他也没了。
我妈妈和我讲过他的事,她说他,‘太过于执着,眼底容不下一点瑕疵。其实说实话,即使当年他是个花匠,我也愿意嫁他。不是因为他的家庭,钱,房子,车子,权利这些我视为累赘的东西,就因为他是他,只是他。喜欢特别昂贵,人生中,也许只有一次。’所以,她把我带大,然后让我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再在一个悄无声息的早晨,离开了我。
然后让我,什么也没有了。呵!一无所有。”
眼泪顺着他的脸,流下来。流进泥土里。流进曾经那个伟岸的男人对他所深爱的人,所拼尽全力成就他真正的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