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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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在园子里随意逛了逛，在一座小桥上面碰到了郑思历的妹妹郑思纯。
她站在桥上，看到穆景澜，就立刻朝她挥挥手，然后跑下来：“景澜姐姐，好久不见啊。”然后她又看到穆景澜身后的微雨和虞靖，也笑着打了招呼：“还有微雨姐姐和，帷帽哥哥？”
“你暂时就这么叫他吧。”穆景澜回头看了虞靖一眼，笑着说。
“姐姐，我听说了，几天前你在朱雀大街上的英勇事迹。”郑思纯忍不住笑出声，“干的真是太漂亮了，说真的，我看信王不顺眼好久了，一天天的到处沾花惹草。”
“你倒是清楚。”
“那是，我以前去找你的时候，如果你生病了，我就只能和微雨姐姐玩，她跟我讲了好多信王的坏事。”她朝穆景澜身后的微雨眨眨眼睛，微雨也朝她眨眨眼睛。
然后她回过头问穆景澜，“景澜姐姐，我可以看一下帷帽哥哥长什么样吗？”
“可以啊，徐平之，把帽子摘下来吧。”虞靖听后，非常听话地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庞，还朝她们笑了笑。
“好，好看啊。”郑思纯拉了拉穆景澜的袖子。
“又来一个。”穆景澜和微雨相视一笑。
“景澜姐姐，他是谁啊？”郑思纯问。
“我只是在穆小姐府上借住一段时间罢了。”虞靖出声回答。
“是这样啊，景澜姐姐，快到正午了，不如我们回到主厅吃饭吧。”郑思纯带着他们绕了几圈，终于到了主厅。
“这不是纯儿吗？还有这位小姐是？”穆景澜转过身，看到一位中年妇人被身边的婢女扶着走过来。
“开阳侯夫人。”郑思纯拉着穆景澜朝她行礼，然后指了指她，“这是我大嫂的妹妹，威远将军府上的二小姐，穆景澜。”
“原来是大将军的女儿啊。”她握住穆景澜的手，拍了拍，“都是好孩子啊。”
“夫人，不如我们先进去吧。”
进入正厅后，穆景澜和郑思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穆瑗婳依旧跟着信王，她一扭头，看到穆意涵也来了，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诸位，今日百花宴，大家也别拘束着了，都自己随意吧。”大家差不多都坐好，一位穿墨绿色长衫的中年妇人从主座上站起来说。
“她是叶尚书的夫人，韩氏。”微雨在旁边悄悄地说。
“明白了。”穆景澜点点头。
可能是长安城里世家小姐的通病，一到宴会上就喜欢展示自我。“你说的没错。”郑思纯咬了一口手上的点心接着说，“每年的百花宴都是京城世家的相亲大会，更何况新皇登基才几年，京城里剩下的宗亲世家本就不多，其他稍微小门小户一点的，当然会有人想趁着这个机会攀附权贵。”
穆景澜点点头，看向这时众人目光的焦点，刚刚有人提议斗琴助兴，已经有几位小姐跃跃欲试了，现在上边的不正是刚刚与她搭讪的那位李小姐。
“你看中间那个，李亭仪，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善琴，有传闻说，未来信王妃可能就是她。
当然这都是民间传闻。”郑思纯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跟穆景澜说，“幸亏你跟信王退婚了，不然按
她那个性子，肯定要给你找麻烦。”
“还好我退婚了。”穆景澜拍拍胸口。
这时李亭仪的琴声停下了，她看到旁边坐着的穆景澜一行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向众人提议道：“我听闻，威远将军府上的二小姐前段日子回来了，不如让她也来一曲吧。郑少夫人当年可
是名动京城，穆二小姐，一定也不差吧。”
郑思纯一副“你看吧”的表情看着穆景澜：“景澜姐姐，自求多福。”
穆景澜察觉到来自各方的视线，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李小姐说错了，家姐才情卓绝，当年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她当之无愧，我又怎能与她相比。李小姐刚刚也说了，景澜前些日子才回到长安城，前几年都在芮安山养病，因此琴艺不精，就不献丑了。”
李亭仪嘴角僵了僵，只能作罢。
午饭后，除了一同前来的夫人太太们还留在厅内喝茶聊天，小姐公子都自己到园子里去了
。
走着走着，眼前是一片草地，旁边还有靶子弓箭，草地上小姐们聚在一起玩投壶。
“小姐，不如咱们也过去吧。”微雨在旁边提议。
还没等穆景澜他们走过去，倒是先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紫衣少女，她打量打量穆景澜，然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之前你回来的时候，还有传言说你和你姐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出色，京城第一才女的位置后继有人了呢，现在看看，果然是传言啊。”
她身后的几个姑娘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她连弹琴都不会。”
“这都是谁啊？”穆景澜后退两步，微微撇过头问。
“小姐，奴婢不知。”微雨摇摇头，因为长期呆在芮安山，除了京城里十分出名的公子小姐，其他的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她是大理寺少卿的小女儿，吴月茹。”旁边一直沉默的虞靖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她这个人一直就是这种性格，总爱出头。”
“这样啊。”穆景澜点点头，“吴……”她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说吴月茹，你这么说人家好意思吗，谁跟你说女子就一定要会琴棋书画了？你怕不是忘了，开国时也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郑少夫人也还会舞鞭，穆二小姐不擅琴难道很奇怪吗？”
穆景澜回头一看，那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子。
“见过安乐郡主。”看清楚来人后，吴月茹不情不愿地朝她行了礼，闭上嘴不说了。
“吴小姐，安乐郡主说的没错，我虽不善琴，但我善骑射。身为将门之后，爱武，也是可以的。”
“谁管你爱不爱武。”吴月茹瞪了她一眼，带着她的一群小姐妹转身走了。
“你刚刚说你善骑射，是真的吗？”安乐郡主看着穆景澜。
“是，小时候曾随父亲学习，前段日子痊愈后为了恢复身体又练了一段时间。”
“你可否与我比试比试，在长安城中，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能与我切磋的女子了。”安乐郡主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
“那我们就过去吧。”穆景澜刚刚动身，就被虞靖拉住了：“小姐，可否让我先行离开，等小姐与安乐郡主比试完再回来。”
穆景澜盯着他的帷帽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拉弓射箭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早就刻在她的骨子里。“咻、咻”几下，虽然没能正中靶心，但都落在中心附近。
“穆二小姐果真是将门之后啊。”安乐郡主赞叹道，“你和戚姐有些像啊。”
“戚姐？”说话间，穆景澜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她骑在战马上，红色披风迎风飘扬，她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看不清楚她的脸。
“穆小姐？”安乐郡主的声音把穆景澜拉回了现实中，“穆小姐？”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穆景澜笑着摇摇头，“若安乐公主没有别的事，景澜就先告辞了。”
和安乐郡主分开后，穆景澜就带着他们离开了百花宴，用她的话说，反正又不急着嫁人，还不如早点回去换个自在。
吃完晚饭后，穆景澜和微雨赖在房间里聊天。
“微雨，你知道今天安乐郡主说的戚姐是谁么？”穆景澜剥了个橘子递给微雨一半。
“八年前战乱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少年女将军，是她用了三年时间扶持当今圣上登上帝位，但五年前本朝建立后，她却突然消失了，算算年纪，那位将军正好与小姐一样大呢。”微雨把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但是她出现的时间都是战乱期间，见过她的人除了皇上、皇后，朝廷上的要员，已经散入民间的戚家军，也没人认得出来。”
“怪不得今天安乐郡主提到她的时候有些伤心。”穆景澜点点头，“但当时为什么要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上战场啊。”
“外面的传闻是说，当时戚将军是戚老将军的独女，但父母在一场大火中双双离世，她独自一人过了一段十分艰辛的日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由她掌握了兵权。”
“原来如此。”
“小姐，之前在百花宴上郑小姐提过明日要与小姐一同上街，但奴婢明日不在，小姐明日还去吗？”
“可以啊，我自己去，到时候两个人会合不就行了。”
“那小姐，您，当心点。”
“没事的，我准备休息了，你下去吧。”
看到微雨从屋子里走出来，虞靖立刻闪入旁边的阴影中。
他本想进去的，但后来听到她们在聊她的事，才停下来站在外面听。
他感觉头上有东西落下来，伸手一接，原来是下雨了。
他露出一个有些悲凉的笑，抬头看着天空，摇摇了头。
那天也下着雨呢。
他走出阴影，走入雨幕中。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