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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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挂着吊瓶，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放松。睡了三个小时又醒了，头疼与眩晕感缓解了很多，但身体还是很累......好消息我是在工作时受伤的，所以这算工伤、医疗费全报销的，不用自掏腰包。
那个特级诅咒的领域似乎会加速身体的代谢与咒力消耗。明明我只在那个隧道里待了半天，而医生检查后下结论我的身体情况至少是缺水节食了四天的状态。
病床的门被打开，然后重重合上，发出咚的闷声。
刚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阴沉且高高在上的皱巴巴脸庞。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是我那一年都很难见到几次的上司，不得不起身坐着，恭敬地打着招呼“......您好？”呜哇，看起来好凶啊。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捋着自己的胡子，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咄咄逼人。
其实上午我就写好长长的任务报告书交上去了，不过看样子他并不相信我，还特地跑到医院这里来审问我“在意外进入咒灵的领以后，我先是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然后......”也不明白他在因为什么生气，只能尽量详细地去描述着我所经历的全过程。
听完我和报告书刚毫无区别的阐述“......反转术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蹙起眉毛、上司露出审视的阴沉目光。
让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竟然不知道从哪就掏出小刀，在我另一只没插输液管的手背上来了一刀。瞅着血珠从伤口处滚落，我吃痛地想抽回手，但却被人用力抓住。
“并没有愈合，难道是特殊的术式，必须濒死才能......”
老人的冷漠的探究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活人，而是一件物品、亦或是什么其他举无轻重的小玩意。
在内心无声地哀嚎着——好可怕，我......是不是马上就要被人抹脖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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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老头。”狠狠踹开大门，双手揣着兜，五条悟啧了啧嘴，维持着抬脚的动作，厌烦地说道：“想杀人就太过分了吧。”发现顺路就特地来看看那个可爱的小监督，没想到竟然碰巧撞上这种蛮横无理的事。
宛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我的老上司迅速后退了好几步，既厌恶又忌惮地躲到一边......话说回来，好像我周围的人都很害怕这位名为五条悟的咒术师。
我悄悄抬眼打量着某个咧嘴傻笑打招呼的轻浮家伙。他的装束依旧是那熟悉的黑色制服、黑色眼罩与黑色皮靴——果然，看起来还是有点习惯不了，为什么要把脑袋弄成羽毛球的造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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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观光动物园的珍惜动物，白发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哟，下午好啊，我给你带了伴手礼哦~”
五条悟所谓的伴手礼就是一颗奶糖，感觉是他吃剩的......他甚至没有给我一整包“啊？谢谢。”我茫然地捏着一直待在口袋里被体温温暖所以有些融化的糖，心情尴尬。
含着一点担忧的声音响起“嗯，你......没问题吧。虽然大部分的负面情绪都被分担走了，但也不代表这样就不会对精神造成负担。”顿了顿，五条悟继续说道：“反正感觉不好还可以去预约个心理医生看看嘛~”
为了礼貌还是撕开包装吃下了这颗奶糖——超出意料之外的齁甜，让我的嘴感到发干“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还好？”想了想，默默自我评估着现在的心理状态。
其实我也觉得我似乎不大对劲，正常人的话死个十二三次应该早就疯了吧。算了，说不定我早就疯了......做人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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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前段时间还跟我提起你哦，没想到你竟然是那孩子的监督，真是太好了呢。”欣赏小监督那因为奶糖粘牙舌头舔不下来的扭曲面庞，五条悟勾起嘴角，玩耍似地虚空打了几拳“要加油啊响君，期待你有一天能将那群该死的老橘子们踢下台！”
虽然不大明白对方这番话的意思“欸.....？”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公式化微笑“不，我肯定是应该做不到的。”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自己五条先生好像在说什么普通人不能参与的话题。
“哈哈，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吗。”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帮忙就不用了，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绞尽脑汁猜测着这位最强咒术师的想法，越揣测越感到后背发凉。
这人的帮忙总不会是把上层的人都杀完了然后指定我保送吧，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好歹五条先生是保护人类的咒术师，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来，绝对是我想法阴暗了。
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完蛋了，我的上司似乎还在病房里没走吧！
“额.......”强烈的求生欲让大脑高速运作。谢天谢地，我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老人的姓氏“天内部长，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望着上司那黑成锅底的脸，我悲恸地明白了我作为「窗」的职业生涯要真的到此为止了。
即便我再怎么说，绝对也没人会相信我其实跟五条悟并不熟、更没有什么踢掉上层的叛逆心思、梦想只是安安稳稳当打工仔退休老死的解释了。
望着部长那气冲冲摔门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委屈。
......糟糕，好像眼泪快流出来了。
但五条悟他还没走，当着外人的面哭可不礼貌。我只能微微仰着头，眼睛向天花板漂，尽量抑制着泪腺的分泌“......”加油，千叶响，你能做到的。
“哈哈，那小老头看起来好生气啊，要不是这里是医院肯定就急得跳脚了吧！”实在忍耐不住了，五条悟拍着大腿狂笑着“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表情能扭曲成那个样子啊哈哈哈——！”
瞬间破防“啊......呜。”这次一定会被炒鱿鱼的。像扭开的水龙头，我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去背诵学着晦涩难懂的知识，努力去干着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努力从特级咒灵的领域中逃出来，努力......活下去。可为什么生活总是不遂人愿、一直都堆砌着疲倦与不幸呢。
是不是因为早就错了所以后面再怎么延续都是错误的，果然我的人生应该在十四岁那年就该结束了吧。
不行，不能这么消极，想办法再赚钱生活就好了，好像一个肾可以卖多少钱来......不对不对不可以卖器官，这是不好的事情，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嗯，我的脸应该还不错，不知道下海去当......不对，这个应该是最后的无奈之举没必要现在就去搞这个。
双手抱着脑袋，大脑像浆糊一样混乱地翻涌进行思考。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