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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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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秦知鹤到底在不在里面,屋外这么大的动静,里面明明灯火大开,却是一片寂静,倒显得狐柯一人在唱独角戏。
狐柯抖了抖,秦知秋一双大眼睛盯着那群刺客,似乎不晓得什么叫怕。他环住狐柯,凑近他的耳朵:“嫂嫂屋里跑~”
此刻狐柯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听从了秦知秋往里面跑,黑衣人见状想追,却被突如其来的箭雨袭击,一时抽不开身。
秦知鹤端坐在桌子边,“在那边待的好好的,怎么跑这来了?”
他似乎并不担心狐柯会被黑衣人怎么样,淡然呷了口茶。
这一副淡漠的模样看的狐柯心里头直冒火,但又不能对男主发脾气,他是狐柯唯一的大腿了。
狐柯在心里盘算着,还是多存点积蓄,再悄悄离开他比较好吧。在秦知鹤不知道的情况下,狐柯已然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秦知鹤瞧了他一眼,一看就晓得他又起什么心思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直觉让他不大舒服。
罢了,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等一切结束,他就放狐柯自由。
秦知鹤压下心头奇怪的情绪,将其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嫂嫂今晚。”秦知秋指着一脸漠然端坐在凳子上的秦知鹤:“睡介里~”
狐柯以为说是要睡在这个屋子里,很赞同这个想法,有男主的地方虽然危险,但是秦知鹤武功高,所以安全。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秦知鹤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看了一眼床,很大,睡下两个人应该不是很挤。
哦,还有一个小的。
狐柯放下秦知秋,戳了戳旁边站得笔挺的白若:“你可以去我的小房间拿被子过来吗?”
“我想打地铺。”
秦知鹤手上的茶杯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原本快要到底的茶水溅了些出来。
狐柯看了他一眼,没在意。只想着该如何在地上将就一夜,要他去自己的小屋子睡,他实在是不敢。就生怕自己在睡梦中,从此再也醒不来。
“对了!”狐柯突然想起一件事,因为刺客原因,他现在睡觉都不敢,又不能惹怒男主,只能好声好气商量:“你能不能把将军府加强一下防护措施啊?”
他语气可怜兮兮的:“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就怕被人杀。我要是死在你府里,做鬼也会缠着你的。”
说罢,狐柯自以为超凶朝秦知鹤呲了呲牙,秦知秋觉着好玩儿,也学他朝秦知鹤呲牙。
秦知鹤起身,脱外袍将其放在屏风上:“别乱教知秋一些奇怪的东西。”
狐柯心里憋气,他自己要学的有什么办法。
白若动作倒是很迅速,几句话之间抱着一团被褥进来,就这么直挺挺站着。
觉得放在床上也不妥,放在地上更不妥。主要秦知鹤还未发话,看着秦知鹤等他下令。后者却道:“我让你去拿被褥了?”
白若:“……”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秦知鹤方才的眼神似乎是默认了。按照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白若绝无可能猜测错。
但他还是选择沉默。
狐柯没有那么有眼力劲儿,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被褥,忍不住开心,连忙伸手对他笑:“谢谢你呀~”
也不管什么身边的人,找了个宽敞又不那么堵路的位置将被褥铺平,把枕头放在上面,自己再往上一躺,捏着被角一折,步骤完成。准备睡觉。
狐柯打了个哈欠:“晚安。”
在场的两位大人没有一个回他,倒是秦知秋奶声奶气回了一句:“晚安~”
秦知鹤不知又被戳中了什么点,动作也开始若有若无的散发了小脾气。白若很是会看眼色,直接告退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知秋也爬到床上睡着了。
秦知鹤才起身,走到狐柯前面,俯视着他:“我不是说过,在其他人面前,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睡着的狐柯根本听不到,一脸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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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平晓殿。
平晓正向皇后撒娇告状:“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动那个狐国来的啊,他在自己国家都只不过是个弃子而已。他今天还嘲讽我比他丑呢。”
“平晓,再忍一忍。”皇后一脸慈容:“你父皇现在纳入后宫的人是越来越多,他的权势也越来越大。”
“此后我们若是想过的安稳,就必须得找个靠山。而这最稳的靠山,便只有你三皇兄了。”
“为了我们母女俩的人身安全,还是不要动将军府里的人好。”
平晓不知什么权重,被皇后一番教化,似懂非懂。既然母后让她收敛点,那最近就不去招人了。
“夜已深,你便乖乖歇息吧,母后明日再来看你。”皇后摸了摸她的发丝,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到了寝殿,皇后便遣散了宫女。那宫女看着漆黑的内殿,犹豫道:“娘娘,奴婢去点灯吧?”
“不必。”皇后语气不再像是与平晓公主那般祥和,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本宫今日想自己点灯。”
宫女也不敢多说:“奴婢告退。”
皇后挥手让她出去。她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才迈步向一个方向走去,摸出火折子点燃灯芯,明亮的烛火在漆黑中跳跃,点亮一片区域。
皇后似乎很喜欢这样昏暗的环境,将外服褪去,只一身亵衣上榻,准备休憩。
刚沾上床,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涨揽住:“岚儿最近怎么不来找朕了?”
皇后愣了一瞬,明明灭灭的灯火中,两人在纱帐中的身影隐隐绰绰。若是瞧得仔细,能发现皇后面色并不像身体表现那样惊讶,神色淡然,语气喜悦:“皇上,怎么今儿个有空来这里了?”
“这几日你对朕冷淡的很。”秦宏邈挑起她一缕发丝,说出的话却不像语气那么温柔:“朕瞧着,最近朕的小公主常常往将军府跑。”
几句平常的话语中却处处充满警告。
皇后笑笑:“小孩子贪玩罢了。若是皇上不喜欢,臣妾明日便去告诫平晓,还请不要怪罪。”
“朕到也不是这个意思。”
秦宏邈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开始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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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泛着鱼肚白,才蒙蒙亮。狐柯便已睁开眼睛,忍不住抱怨:“地上好硬哦。”
他迷迷糊糊起身,把被褥卷起放在一角。坐在地上开始发愣,回过神来已日出东升,且身边围了一群人。
还有点瞌睡的狐柯被这一圈人吓得瞌睡都无了,以为自己惹恼了秦知鹤,要将他囚禁,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怎、怎么了嘛?”
为首的一人朝狐柯作揖,声音响亮的炸耳:“回夫人!属下以及属下的手下们,都是来保护您的人身安全的!”
狐柯揉了揉耳朵,原来秦知鹤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是找到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这个样子。”狐柯有所觉悟一般:“好像黑涩会哦。”
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秦知秋脸色黑沉,与秦知鹤颇为相似,抄起枕头朝声音最洪亮的那个人扔了过去。
后者早有所觉,任由被砸,一声不吭受着。
再看向狐柯时,却又笑得一脸明媚,伸手撒娇:“嫂嫂早~”
“早早早。”狐柯肚子很饿,答得非常敷衍。
狐柯看着秦知秋慢悠悠穿衣服,等他穿好所有衣物,朝着狐柯跑去,攀住了他的腿。
“嫂嫂,吃饭饭哦~”
话音刚落,一众丫鬟提着食盒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圆桌前,将菜一盘盘摆出。虽然声势浩大,但菜色普通且量少,可种类繁多。
狐柯早已饿得不行,但经过多年的教导,收敛了野性,等着权威最大的人一起用膳。
就在狐柯快要饿的昏过去时,秦知鹤终于大发慈悲,进来坐在主位拿起筷子夹菜。狐柯也跟着拿起筷子,就盯着肉夹。
吃得正开心,一缕绿色突然出现在自己碗里,正是秦知鹤夹的青菜,狐柯弱小可怜又无助:“我不吃草。”
秦知鹤语气冷漠:“不准挑食。”
狐柯语气愤愤:“你这个大魔王。”
不知什么时候,秦知秋也凑了个热闹,将缠在一起的青菜用一根筷子挑起,放在了狐柯碗里:“八要挑食哦~”
狐柯在两秦之间的夹击下,缴械投降,一股脑的往嘴里塞青菜,清苦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他皱眉,还是硬着头皮吃下去。
秦知秋啪啪鼓掌,像是在鼓励他的勇气可嘉。
被一个小屁孩鼓励,狐柯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
吃完饭便冲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还一定要存好多好多钱,然后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还要逃离这个支配欲很强的男主。
他走到一个无人角落,将上面覆盖的雪扒开,开始刨土,一堆银子出现在眼前,狐柯一脸开心,好日子离他不远了。
狐柯后知后觉,看着眼前一堆的白银,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钱好像多了起来呢?狐柯又重新数了一遍,觉得不太对,又开始重新数了一遍。神情极为认真。
“会不会给的太多露馅了呀。”蓝靖悄悄摸摸跟白若搭话。
白若思忖一番:“每天给一锭银子一贯铜钱,多吗?”
他看着眼前的蓝靖,这些都不够他给蓝靖一日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