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入》诗与胡说

18、第十八章 迷雾

　　聂宇已经进入到乔以恒的牵引空间之中，此次与之前流浪者所创造的空间截然不同，强大的引力将他吸入前所未见的空间隧道，就仿佛闯进一个硕大的“蜂巢”，穿行中他几乎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似乎只有大脑的意识是清晰的，突破“蜂房”内无数道复杂的网格，每次触碰都有一股弱电流接触到自己的神经，脑中的神经元便能感觉到空间能量的细微波动，当空间开始停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聂宇渐渐能感觉到体内血液再流动，经脉连接，成群微小的分子逐渐聚拢构成身体的内脏，骨骼，四肢与皮肤，他已经能缓缓睁开眼睛，并且看着身体的部位慢慢恢复，当他完全站定，发现自己已处在封闭的环境之中，方琳她们不见了踪影，聂宇开始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起来这里像是一间废弃的实验室，房间内放置的金属仪器已经布满了锈迹，而形成反差的便是沿着房间内分布的线缆竟然是崭新的，粗大的线缆顺着地面向房间的中间聚拢，接驳着一个巨大的四方体，四方体似乎正在活动，表面的外层细微的浮动被聂宇所察觉，他靠近之后用手轻轻的触碰到四方体的表面，质感却是像果冻一般，柔软而有弹性。当聂宇接触到四方体之后，四方体的活动变得剧烈，外型开始产生变化，四方体的外壳不断凹凸，表层变成无数马赛克模样的方块不停的移动，它的中心敞开一条裂缝，裂缝□□出的光线强烈耀眼，聂宇简直无法直视那束强光，光亮让他打不开眼，直到光线逐渐减弱，一个人坐着轮椅的人影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正慢慢向他靠近过来。
　　“爸，您……”聂宇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内心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宇儿，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聂思远一脸慈爱的看着聂宇。
　　“您的身体……怎么变成这样？”聂宇看向聂思远，苍老的面容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但他的身体竟然极度萎缩，裸露在外双手和腿部都不及正常尺寸的三分之一。
　　“宇儿，别太难过。如今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您究竟经历了什么？”聂宇跪倒在聂思远的脚步，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变成这般模样。
　　聂思远沉默了半会，还是开口缓缓说道：“自从庫罗科司死后，他将自己残存的一股神识送入我的体内。起初，我并没有察觉到这股神识的存在，到后来我参与到军方的一项实验当中，实验的内容是关于精神力空间探索的初步方案和测试，当我完成理论性实践之后，便开始进行人体实验，我决定由我自己作为实验体，也正是因为那次精神力实验，竟意外的发现他这股神识隐藏在我的大脑之中，那股神识蕴含的强大力量是我始料未及的，它非但能够不断的将我的大脑进化，扩大我脑部的能力，还能使我的精神力发挥到极致……只不过这股力量太过于强大，我无法完全驾驭这股力量。结果，过度的滥用精神力之后便产生了某种后遗症，之后我发现只要我每动用一次精神力，我的身体便会加速萎缩，我也求助过关于这方面的一些老朋友，但他们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也有很多原因让我不能与他们说的太详细。之后我渐渐的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它带给我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聂思远依然保持着慈蔼的微笑，这让聂宇看着更加难受。
　　“那您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这股力量，如果说您不再动用它的力量，身体便能恢复了对吗？”
　　“宇儿，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当你得到了某种东西，注定是要失去其他的东西来保持着平衡，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对于这股力量，我已经产生了依赖，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聂思远平静的说道。
　　“您现在究竟在哪里？现在我还是在您的精神力空间里边吗？”
　　“不，我就在你面前，是我让乔以恒将你带到我的身边，现在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与我同行的人又在哪里？”聂宇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既然乔以恒能将他带到这里，那么方琳和小胖必定也已经跟了过来。
　　“这里只是一处隐匿的空间。傻孩子，你是担心琳儿的安全吧。”聂思远欣慰的笑着，他一直将聂宇视如己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您知道她？”聂宇被聂思远这么一说，反倒还显得有些脸红。
　　“其实我有些事情隐瞒了你，现在我觉得应该将一切都告诉你。”聂思远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聂宇见聂思远一脸正色，也不再说话，而是站在他面前仔细的听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所在的孤儿院吗？”
　　聂宇点了点头，但他对孤儿院的记忆却很模糊，他只记得自己曾在那呆过以及聂思远将他领养，对于其他的他根本记不起来。
　　“甘凯，郭旭和方琳都是孤儿院内的孩子，我曾经资助过他们，直到他们各自毕业之后，我希望他们能帮助我。”聂思远说完，便观察着聂宇的反应。
　　“方琳的父亲不是方同吗，她怎么也会在孤儿院？”聂宇越听越糊涂。
　　“没错，自从我领养你之后，方同也去过一趟孤儿院，方琳就是他领养的孩子。但方同有个不好的习惯，他沉迷于赌博，即便他的收入很可观……所以，资助方琳的钱一直都是我在默默的提供，这一点方琳很清楚。”聂思远肯定的说道。
　　“他们也和我是一类人吗？”聂宇有些吃惊，他不太能明白聂思远的用意。
　　“并不是，他们只是普通人，当时孤儿院内的条件有限，而他们几个都是不错的孩子，我不能全部领养，因为我一个人没办法照顾那么多孩子，所以便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资助他们成长。然而之后的事情，的确是我精心安排的。”
　　“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孩子都有他们各自的特点，而这些东西只有我能看得到。”
　　“那您就是在利用他们？”聂宇有些失望，在他的心中，聂思远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不，他们对我来说同样重要。”聂思远表现的有些无奈，也许聂宇产生了对他的误解。
　　“但他们还是介入到这些事情当中了。”聂宇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着聂思远。
　　“宇儿，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对吗？特别还是自小就无父无母的孤儿。”
　　聂宇没有说话。
　　聂思远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失踪并不是那些入侵生物所为。”
　　听到聂思远这么说，聂宇这才转过脸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怀疑和不解。
　　“相信你已经清楚我和方同失踪时的情景。”
　　聂宇点点头。“当时您和方同在书房内，正谈论着一个人失踪的视频，在你们消失的时候，我似乎受到了干扰，头疼晕眩的感觉让我睁不开眼，所以那段过程我没办法看见，后来你们俩就没有踪影了。”
　　“你所看到的片段并不完整，其实事实是某个组织效仿入侵生物的手段想将我们囚禁起来，他们以为当时FET部门掌握了大量关于星界的信息，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我们口中得到有关星界科技的秘密。”聂思远愤愤的说下去。“他们将我和方同击晕运分别送到车上，随后把我们转移，一切安排做的天衣无缝……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庫罗科司为我创造了这处空间，无论我在任何地方都能随意传送到达空间内，我清醒过来之后便逃脱了，但我没有办法救方同。”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聂思远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军方的安全部门，类似于美国52区这种神秘机构，而他们现在已经全盘接管了FET部门。”
　　“难怪他们如此迫切的想找到您。”聂宇细想起龙焱斌与他之间的谈话，他们正处心积虑的寻找聂思远的下落。
　　“我很担心他们会将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所幸他们并不知道你的来历，否则你将面临多重的危险之中。”聂思远仰起头，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我的处境变得很危险，而身边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这几个孩子是我唯独能相信，能依靠的人选。”
　　“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聂宇被聂思远触动，他不知道聂思远经历了什么，刚才对他的误解应该会让聂思远伤透了心。
　　“宇儿，虽然你并非我亲生，但我早已经将你视如己出。虽然，一方面是为了完成庫罗科司的夙愿，另一方面我希望你也能承担起你的责任。”聂思远眼眶渐渐发红，他承受了许多不应承受的东西，无奈造化弄人，这些事情都让他无法脱身。
　　“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聂宇摸着手臂上的印记，他不知道这份责任究竟是什么。
　　“我曾向你提起过几个你值得依靠的人。”
　　“残缺之牙，星月之痕，蚩尤之力，外物入侵？”聂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错，相信他们已经全都出现在你身边了。”聂思远语速很慢，他看着聂宇说着。
　　“我只知道甘凯的身份，可是其余的我并没有察觉。”聂宇尽可能的回想遇到的每一个人，但都没有什么线索。
　　“乔以恒，郭旭和你在沙漠中遇到的流浪者。”
　　聂宇被聂思远这么提醒，突然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乔以恒的星月公司，郭旭的金属手臂，甚至能一拳击碎据点的玻璃幕墙以及占据林建国身体的流浪者，一路以来这些浅显的细节都被他忽略，原来这些人早已经接近他，并且一直在默默的帮助着他。
　　“这一切都是您预先安排好的吗？”
　　“安排这一切的并不是我，而是庫罗科司，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但是他已经死了。”相比于聂思远，聂宇对庫罗科司并没有多少情感。
　　“他残存的神识是独立的，那股神识包含着你的一切，你的成长过程一直都参照着它的轨迹，只不过它没有预想到你会被入侵的生物所发现。你失踪之后，我体内的那股神识便自主扩张了我的精神力，以便找到你的位置，正是因如此，甘凯他们才能顺利将你救回。”聂思远补充道。
　　“您是说我的存在都是被设定好的？”聂宇细思极恐，如果真的如聂思远所说，那么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星界的所有都是被预先设定好的，唯独你不是，因为你并不是星界的产物。庫罗科司本不可能衍生出情感，但最终他对你的母亲产生了感情，这说明他已经脱离了星界的束缚，而束缚着他们的，就是那位创造星界的造物主。”聂思远一字一顿的说着，特别是提到造物主时加重了语气。
　　“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设定我的人生轨迹？”
　　“你是两个不同星系之间最独特的存在，你的血脉贯穿着两个不相同的种族。在宇宙公约中，你的存在打破了宇宙的平衡，是不被允许的。”聂思远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直话直说。
　　“假如我死去，那么这一切便都会结束了，对吗？”聂宇的语气弱了下来，他的内心变得矛盾。
　　聂思远摇了摇头，“孩子，宇宙原有的平衡是一种病态的均衡，万物都被囚禁在这种秩序之内始古不变。恰恰相反的是，只有你的存在才能打破这种平衡，也只有你有机会去创造新的规则。”
　　“我现在连自保都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担得起这么重的责任。”聂宇尴尬的笑了笑，聂思远的话对于他而言显得有些遥不可及。
　　“你已经拥有庫罗科司的星环，体内还有一半属于星界的血统，现在你便能继承他的力量。”
　　“我没有办法继承他的力量，也无法激活体内的星界血脉。”聂宇看着手臂上的圆环印记，这星环在他身上就只能是个摆设。
　　聂思远有些错愕，聂宇的体内确实感应不到有任何能量波动，他完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聂思远闭上双眼，他的身体闪耀着白光，白光像一层薄雾笼罩着他，雾气渐渐形成一个躯体，缓慢的从聂思远体内脱离出来，雾化的形体有些臃肿，像是个幽灵一般，它扭动着脖子，空洞的双眼望着聂宇，似乎正在打量着他，一股强大的能量向聂宇涌动，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想不到还能看到你成长后的模样，我的孩子。”浑厚的声音从雾化的形体内传出，声音的波动震的聂宇耳膜发痛。
　　“庫罗科司？”聂宇看着眼前漂浮着的雾化人形，内心竟然能感受到一种契合感。
　　听到这个名字，雾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很庆幸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的孩子。”
　　“宇儿，这便是我所说的那股神识，或许它能为你解答困扰你的问题。”聂思远脸色苍白，庫罗科司的神识分离出来似乎消耗着他的元气。
　　“它还具备本体的意识吗？”聂宇惊奇的看着那团雾影，这样的存在方式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它囊括了庫罗科司大部分的意识。与其说它是一股神识，倒不如说是他的另一种重生。”聂思远说完便躺倒在轮椅上，这个姿势能让他感到舒服些。
　　“我感受不到你体内的力量。”雾影再次发出声音，但其声音的穿透力实在太强，与它交流让人感到恍惚。
　　“准确的说，我不具备力量。体内的星界基因无法激活，就是因为另一个星环还在你的本体内。”聂宇早已从流浪者口中得知这些原因，所以他也没有等着雾影替他解答。
　　“你必须找到我的本体，否则你无法驾驭星环的力量。”雾影的声音变得更加厚重，聂宇急忙捂住耳朵，但他还是感到一阵晕眩。
　　“你的本体现在在何处？总不能让我盲目的去寻找吧。”聂宇稍稍退后了几步，潜意识让他选择与雾影保持着距离。
　　“我早已经与本体脱离了联系，你必须通过你现在的星环去……，我……怎么……”雾影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围绕着的雾气向外飘散，似乎它正在渐渐消散。
　　“你的形体……？”聂宇伸手触摸雾影，但他无法与它接触，手臂直接从雾影的身体穿过，反而加剧了它消散的速度。
　　“宇儿，快住手，别再碰它。”聂思远强打起精神，连忙出声阻止聂宇。
　　雾化的影子被某种力量拉伸而变得细长，雾气中竟然显现出一副裸露的骨架，虚无的脸孔显出猩红色的头颅，露出尖锐的獠牙对着聂宇咆哮，刺耳的声音让聂思远和聂宇感到无尽的恐惧……
　　“它，到底是什么？”聂宇急忙退到聂思远身旁，推着他远离雾影，避免发生变故让他们猝不及防。
　　聂思远扩散着他的精神力，他们所在的空间被他的精神力撕扯出一条裂缝，乔以恒与流浪者通过裂缝及时进入到空间之中，他们警惕的盯着雾影发生的变化，两人快速召唤出星环制造屏障，一红一蓝的屏障瞬间将雾影隔离开来，流浪者微微扭过头看向聂思远问道：“这生物从哪进来的？之前我并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带着首领的气息……”乔以恒表情变得冷峻，他总感觉不太踏实，他的星环再次制造出一层屏障将他们四人包裹在内。
　　流浪者同样感受到那股强大的能量，雾影内似乎还蕴含着另一种力量，雾影外层散发出血腥的气息，以致他不确定这股力量的源头究竟为何物。
　　雾影在虚实之间转化，雾气内的生物试图挣脱出来，但它似乎并没有得逞，只是不断的与雾影进行抗衡，雾影周围的发散的雾气变成黑色，犹如一股浓烟在原地盘旋，猩红的头颅几近从雾气之中脱离出来，雾团射出的能量冲击着屏障，流浪者制造的外层屏障已经开始龟裂，如果继续这样坚守下去，这几层屏障定然抵挡不住。
　　“现在怎么办？”乔以恒紧皱着眉头，他未曾遭遇如此大的压力。
　　“将它打散。”流浪者撤下外层屏障，手中握起星环幻化出的一柄宽剑，星环的能量让剑体变得通红，它双手顺势将宽剑举过头顶，就要向着雾影劈去。
　　“住手……” 乔以恒话音未落，流浪者的宽剑已经重重的砸向雾影内的猩红头颅……
　　“砰……”巨大的反震力将宽剑弹飞，剑体在空中支离破碎，化成一道虚散的红光，它被反弹的力量震的倒飞而去，双臂已经彻底断裂，流浪者瞬间幻化成一道光影脱离出林建国的躯体，红色星环的光罩也暗淡下来，被吸回光影之中。雾影中的头颅被宽剑砸中，里面的生物变得更加暴躁，雾气内伸出锋利的藤爪，对着流浪者的光影拍去，乔以恒也反应极快，蓝色屏障及时的挡在光影前方，藤爪猛烈的拍在屏障上，猛烈的攻击险些将屏障击碎，雾影内的生物见一击没有奏效，藤爪再次举起，但进攻的方向一转，直接照着乔以恒的侧面扫去，乔以恒兼顾不及，他没有想到雾影内的生物能如此之快的转变攻势，本就苦苦支撑的乔以恒已经没有招架的能力，眼看爪尖将要刺穿他的身体，却没有可以抗衡的能力，乔以恒睁大着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击，当他以为这一切已经无法逆转之时，聂宇的圆环印记脱离他的手臂，加速射入到雾影之中，即将击中乔以恒的藤爪突然悬停在半空，与他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
　　雾影内开始凝聚空间内的能量，雾气形成一条条黑色的链锁，死死的将雾气内的生物禁锢，链锁上迸射出一阵阵寒气，困在雾气中的生物逐渐被冰霜凝固，暴戾的气息不断减弱，它的头颅与藤爪僵硬的停留在原地，雾影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剧烈，延伸的链锁不断缩紧，巨大的压力将里面的生物挤压成碎裂的冰渣，黑色的雾气逐渐还原成白色，雾影的形体慢慢的恢复如初。
　　“有没有事？”聂宇把乔以恒扯到身后，眼睛仍盯着雾影，警惕着它还会有什么异动。
　　“没事，它刚才的攻击太犀利，我一时间没法招架。”乔以恒也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被那一爪击中，自己不死也会受到重创。
　　流浪者见局面已经平复，又再次回到林建国那具残缺干瘪的躯体内，林建国的躯体流淌出大量粘液覆盖着折断的双臂，但这一次复原却变得很缓慢。
　　聂宇的星环从雾影的内部分离出来，又回到他的手臂上。当星环脱离，雾影变成一缕稀薄的烟雾飘向聂思远，烟雾包裹着他的全身，直到被他的身体完全吸收。
　　“我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自从烟雾进入到他的身体之后，他显得异常的疲惫。
　　“爸，您怎么了？”聂宇的心悬了起来，难道雾影中的生物也随着烟雾进入到聂思远的体内。
　　“那股神识变得很弱，我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聂思远的话音很小，脸色也越来越差，看似就像正在经历一场重病。
　　“那您自己感觉有什么不妥吗？”聂宇紧张的追问。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聂思远眼皮微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让思远先生休息会吧，我们先出去。”乔以恒拍了拍聂宇，扶起流浪者便向空间裂缝走去，聂思远对聂宇点点头，强挤出微笑示意他也先出去，聂宇也只好听从安排，跟着乔以恒缓缓穿过裂缝……聂思远见所有人离开，耷拉下头就不再动弹，一个虚化的人影从他的体内飘出，影子的嘴巴不停的张开闭合，似乎想对聂思远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忽然，人影被一阵强大的引力拉扯，变成一道气旋慢慢消失在空间内，聂思远猛然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