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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疑云密布 ...

  •   教武场已恢复往日肃杀,士兵接受着更加严苛的训练,只因庞大的御林军体系正在逐步明确等级,更严酷的选拔也随即展开。而这一体系是完全按照太子理论建立。
      御林军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天级目前仅为三人,代号分别为“鸿”“渊”“艋”,其中代号“鸿”的更是传言中能以一敌千的神者所在,但是甚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主要安排负责皇帝近卫及皇储近卫。
      地级分为两队,光之队、影之队,光之队在编三千余人,影之队则不过数百人。光之队负责守卫皇宫秩序,影之队则指暗探。
      玄级则进行军队化编排,按照城门布置安排成前、后、左、右四队,护卫皇城,日常主要是基础操行训练、战略战术训练,这一类别的士兵众多,也是四个层级中人数最多的,达四万余人。
      黄级则是最末尾的杂兵,也称掉尾兵,人数不足两万,主要负责京都中的日常杂役,当然皇家亲眷的很多杂事也是由他们协助处理。
      太子泰仁在其太傅杨玥的协助下,将御林军大体统筹的体系确定下来,此刻正在议事厅与太傅杨玥商量细则,尤其是涉及玄级部队的管理,十分棘手。
      “老师,父皇虽首肯了我所建御林军,但影之队却有些棘手?”泰仁虽外表粗狂,可处理这些事情上却是相当缜密,常常令杨玥大感意外。
      “不急,这影之队,我相信陛下早有安排,你且将此部分搁置。”关于暗影、谍报已是诸国公开的秘密,早在此前陛下自然是有自己的心腹,此事甚是敏感,杨玥眉头轻蹙。此番波诡云谲,正国军也顷刻之间重组,想必远没有结束。
      “泰仁哥哥,你在哪里呀?”魏武争的声音猝然从门外传来。
      泰仁卷起手中卷宗,抬眼看向杨玥,后者点了点头,他才转身大步走向门,“是武争吗!”
      “嘿嘿,”魏武争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泰仁哥哥,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泰仁看着伸到眼前的糖葫芦,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争儿,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说来也怪,这门口处一直有人把守,怎么他都跑到门口了,却不见任何人报告?泰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屋外,外头异常的安静。
      “老师小心!”泰仁快速扑向魏武争,他只来得及救离他最近的魏武争。
      叮叮叮,只见三枚银针瞬发及至,转瞬间又是三枚。只是这一次,被人接住了!
      魏武争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充满好奇!只见,他的身法如鬼魅般多变,只不过数息之间便不再见其踪影。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杨玥到底是一介书生,慌忙间磕到脑门,鲜血淋漓,却丝毫不顾自身,奋力来到泰仁身前。
      “唔,我无碍。老师,倒是您,快来人!请太医。”
      这慌乱中的魏武争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糖葫芦,心痛不已。
      “主子!”
      终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哇的一声哭出来。
      “子衿,我糖没了!呜呜呜呜!”
      这一场诡异的刺杀,来的匆匆,去得倒也是悄无声息。这不足一周时间,皇储接连遭遇刺杀,让朝野震惊,刺客来历成谜。到目前为止,竟然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岂有此理!贼人竟三番四次刺杀吾儿!”随帝震怒,底下一群大臣惶恐难安。
      随帝扫过众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龚琴身上,这龚琴少子龚严青名声在外,颇有些探案能耐,当年也是能与魏武争齐名的少年英才。心思一转,便有了计较。“龚爱卿!此前曾有多人举荐令郎龚严青担任大理寺少卿,本案便交给他查吧!”
      豆大的汗水滑落,龚琴背后都湿透了,“这,臣惶恐。犬子...”
      “无需多言!不论如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此刻的魏武争还在街头觅食,子衿为了给他压惊,也不再劝阻。“主子,当时,你是怎么去到后殿的?”他们一群人下车之后,便按照规矩通报给了前卫,但是在等待过程中,魏武争却无缘无故失踪了,这也导致所有人开始慌忙的寻找,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与太子殿下遭遇了伏击。按理说议事厅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香味。很浓很浓的香味儿。”魏武争咽着唾沫。“像是奶香,又像是花香,我好奇。就寻着香味儿走过去了。”
      “没人有拦你?”子衿很好奇。
      “没人。一个人也没有,我钻了墙洞。没人看见我。”魏武争得意地说道,那模样倒像是要领赏一样。“我厉害吧。”
      “恩,我的主子最厉害了!”可这好端端的御林军重地,哪里来的狗洞?墙洞?此事太过古怪。罢了罢了,只要主子安然无恙便好。
      莫约两个时辰后,魏武争玩累了,便打道回府。
      翌日,镇远侯府来了一位客人。
      子衿早早便将魏武争梳洗打扮好了,这会儿正在给他整理衣冠,却被人通知得去正厅。“主子,咱们走吧。”
      “武争兄。多年不见。”正厅之上,站着一位男子,一袭墨色锦袍猎猎生风,转身间,那双眸明亮清澈,让人无端端放下戒备。
      “我们认识吗?”魏武争微微抿嘴,他有些不喜欢这个人,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子衿。
      “不可无理。龚大人,是奉旨来查案的。”魏武涟端坐于堂,似笑非笑地押了口茶,朗声阻止魏武争的胡闹,此刻一身湛蓝色素袍的魏武涟,当真让人眼前一亮。相较于以前的戎装,这一身倒是衬得他肤白胜雪。
      倒真是淡妆浓墨总相宜,龚严青低头抿笑,“小侯爷过誉了,不敢当做大人,叫我严青即可。”
      魏武争欣喜不已,直奔魏武涟身边。“弟弟。我今儿看到一个特别的东西,送给你。”说罢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手袖中拿出一面精美的玉狐面具,“是不是很好看?我还带了好多糖。分一点给你。”
      魏武涟轻轻皱眉,这家伙!虽然很生气,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个面具,反而顺手接来下来,“不可胡闹。”
      咳咳。龚严青抬手将手帕掩面捂唇,似是患了风寒之症,“严青此番到访,是以私人身份会友,顺便问问情况。小侯爷莫要误会。”
      “那你带吃的了吗?”魏武争歪着脑袋,看向龚严青。
      “这个。”他还真带了。“水晶糕,你可喜欢?”
      “哇!好呀。”魏武争像是被人勾魂一样,给勾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礼盒。“快拆开,快!”
      有意思的是,魏武涟竟也没有阻止,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龚严青,微微挑眉,颇有些耐人寻味的笑容。
      魏武争没人管着,自是想干嘛干嘛,三加五除二就把礼盒给拆的乱七八糟,然后,专心致志地吃起了晶莹剔透的糕点,还不忘藏了几块于袖中。“子衿,你也吃一点!弟弟要吗?”倒也不吃独食。
      龚严青讪笑,只盯着魏武争,然后贴心地递上茶水,“慢慢吃,若觉得好,我下次再带些。”
      “那你可不许忘了。”魏武争点点头,倒是对眼前这人多了几分喜欢。
      “有什么要问的,便直接问吧,东西放下。”魏武涟冷着脸,看着龚岩钦,心里别提多恨身旁这傻子。
      “小侯爷,倒是兄弟情深,我等真是羡慕,可惜,我倒是没什么亲兄弟。”龚严青失望地摇了摇头,打开了随身带的纸扇,那扇面上画着一幅花鸟图,右边还附了一句话,“人间鬼魅·赤子游龙”。“武争,可否把你今天的行程跟我讲讲呢?我们可以边吃边讲。”他又打开了另一份礼盒的包装,精美的枣玉糕立刻撒发出浓郁的香气。
      魏武争闻着味儿就凑了过去,也顾不得弟弟,“哇,看起来好好吃!”说罢开始往嘴巴里塞,还准备往怀里藏一些。
      “我今天去,去那里。那里然后好多人,”魏武争挠了挠胸口,边吃边说,“然后子衿跟我在树下等人,然后看到一只蛐蛐儿,我追了,追了很久,看到洞,进去了,找不见蛐蛐儿也找不见子衿,后来我闻到了好香好香的味道,是好吃的。”
      “是,这种吗?”龚严青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子,递了过去,顺势用扇子大力扇了一下。
      “恩?好像不是,又好像是。”魏武争直接拿了过来,凑到鼻子边,大力嗅了嗅。“不太一样。”
      “哦,”龚严青若有所思,“那你还记得具体是什么东西的香味儿吗?”
      “奶?好像,又不是奶味儿。特别香。”魏武争苦思冥想,小脸憋着劲儿,显得格外认真。
      “还有呢?不着急,慢慢说。你有没有遇见什么人?”龚岩钦显得很有耐心,似乎跟小朋友打交道很得心应手,循循善诱。
      魏武涟听后若有所思,瞧向龚严青的目光,“什么人?没有人啊?我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还是听到泰仁哥哥说话,我才去找他的。”
      这就奇怪了。龚严青收起扇子,轻轻敲了桌面。“内院四下无人,侍卫无一活口,却独独放过了一人?奇哉怪哉。”
      魏武涟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此话何意?”
      “我只是觉得这次的刺客,行为难以捉摸。他能悄无声息杀掉众多侍卫,却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武争。莫不是真的有侠义之心,不杀手无缚鸡之人?”龚岩钦轻笑道,旋即正色。“小侯爷莫要误会,我自不会怀疑武争。只是这行凶之人如何做到在教武场如入无人之境,巧妙杀死那么多护卫,却不暴露。”
      魏武涟竟也跟着笑了起来。“龚大人,当真是本事不小,就凭武争的几句话,能分析出这么多。想必很快就能缉拿真凶了吧。今日变到此为止吧。我等静候大人好消息。”他这话是故意挤兑,这些字面信息谁人不懂,但是,他偏要故意来这么一趟。
      “哎,小侯爷谬赞了。今日叨扰多事,改日再续吧。”龚严青起身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魏武争看着面色不善的魏武涟,有些怕怕地躲到了子衿身后,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弟弟,我给你留了点在桌上,我跟子衿先走啦!”
      “慢着,你过来。”魏武涟用眼神示意子衿退下。后者无奈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二人,魏武争无处可躲,只好怯生生地与弟弟对望。
      “你当时进了狗洞,无人察觉吗?”魏武涟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没人。”魏武争老老实实答道。
      “你可知这将是多大的隐患?”猛地抓紧魏武争衣领,魏武涟迫他与自己平视。“说实话。”
      魏武争憋着嘴,委屈极了,“弟弟,我没有撒谎。没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
      魏武涟气得一窒,不由得深呼吸,放开了对方,暗嘲自己没用,居然沦落到跟傻子计较。为啥留下傻子不杀,故意为之,这么明显,怕不是另有所图。
      从教武场刺杀到这次,一步步把侯府往深渊推,是有意为之,还是掩人耳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瓦解正国军?是一股势力有意为之还是多股势力博弈下的结果?父亲被突然调至汴州,所谓何事?陛下为何一直隐忍不动?和亲使团这个月底便到了,此时又当如何?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从那次宫宴开始便拉开了帷幕。

  •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好久不见,这个疫情期间,大家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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