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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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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临近放学，云柒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闵骏发来的：柒哥，对不起，突然有约，今天不能一起回家了。
云柒回了“好”字，闵骏看到回复突然没啥心思出去玩了。
好什么好啊！假如云柒回个不好，他保证立马奔向云柒，可云柒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闵骏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慧敏笑了笑，忍住没回消息，把手机放进了裤兜。
文理分班后闵骏感觉和云柒生疏了不少，以前都在一个班，发生了什么两人还会讨论讨论。
闵骏喜欢八卦，家住海边管得也宽，而云柒恰好相反，他是外冷慢热的性格，说话冷幽默，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虽是学霸，但闵骏知道云柒从来不在乎成绩，有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云柒什么都不在乎。
“云柒，今晚有安排吗？”
“回家！”
“晚上约了几个朋友，要不一起？”
“不想去，都是你朋友，我去了多尴尬！”
“没事儿，他们都挺好相处的”
面对左然的邀约，云柒有点纠结，想去又怕尴尬。云柒正想说算了吧，左然揽住云柒的肩，继续洗脑。
“回家多没意思啊，周末又没课，我们又不去别的地方，就是去清吧听听歌聊聊天”
左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云柒手机疯狂在震动，可能是并不太想接的原因，连续震动了好几次，云柒才去教室外面接。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云柒脸色一直不太好，只听到云柒最后很激动说了一句：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然后挂断了！
云柒虽然平时一张冰块脸，但脾气算是很温和的那种，很少有像刚刚这的样情绪波动。
现在眼前这个人，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子冷峻，眼角那颗浅浅的泪痣此刻也显得格外尖锐。
若不是穿着一身校服，谁敢信这是一个16岁的少年？
这样的云柒，看起来很有魅力，但更多的是心疼。突然有点好奇云柒到底经历了什么。
云柒回教室拿书包，转身突然改口说：“走吧，晚上和你一起，反正回家也没意思”
“好”
校门口挤上了去中心广场的公交，外面飘着小雨，云柒一直看着窗外，脑海里全是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左然没有打扰云柒，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这反倒让云柒有些意外。
他的父亲是一位正直的人民警察，一个把办公室当成家的男人。印象中那男人总是板着一张脸，也不善言辞，以前每次见到云柒都只是官方询问几句，丝毫不像一个孩子的父亲。
自从老妈走后，江睿基本再没去过他们那个家了……
的确就如左然所说周末就算回家也没意思，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下一站，中心广场站，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公交车上的广播响起，下一站就要到中心广场了，云柒才稍微回过神来。正准备起身，看到左然已经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睡得正香，云柒捂嘴偷笑。
突然一个急转弯，云柒头撞上了车窗，肩头一暖，旁边睡着的人整个往云柒身上靠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刚刚没撞疼你吧”
左然也是一惊，条件反射抬起手赶紧擦了擦嘴角，往周围扫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
没有流口水，也没人围观。
“没事，到站了，走吧！”
左然的确没有撞疼云柒，不过是撞他心上了。虽然公交车上来着冷空调，云柒却觉得耳朵格外的烫。
刚到中心广场，就有五个背着包穿着二中校服男生向他们招手，有四个人和左然一样都是干净利落的寸头。
另外一个齐刘海男孩看到左然下车了，飞快跑过来一把抱住左然。
“然然，可想死我了”男孩抱着左然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云柒。
“卧槽，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左然推开他，摸摸自己胳膊假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直接去JAVA吧”
JAVA是东华市一家很有名的清吧，传闻老板曾经是东华市的理科状元，人也长得非帅气，就是脾气有点古怪。
左然说来JAVA喝酒，有两个硬性要求，一是不能开车进入JAVA500米以内，二是进门必须先上缴烟。
而且来这驻唱的人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薪水报酬也是相当丰厚。别多想，纯粹就是老板大气不差钱。
左然很熟练的带着一伙人穿过繁华的商业区，来到了一栋类似废弃民宅的白色房子。
附近没有停车场，也没有人居住，门口挂着许多白色小彩灯，特别醒目的红色的店名，看上去神秘又渗人。
推开门，就能看到墙上铺满了酒柜，酒柜上的酒琳琅满目。
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惊艳”，到店的时候七点不到，人还不是很多，大厅中央里摆着一架钢琴，不远处放着架子鼓、吉他等乐器。
“小然，你们来啦！”
下楼的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灰色马甲，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笔挺的灰色西，下面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本来是一位文艺范爆棚的青年，但那双拖鞋是什么操作？刚起床？
“顾哥，我们去二楼的卡座坐会”一伙人似乎都get到了那双鞋的笑点，硬生生憋着笑意。
“顾哥好！”
其他几个同行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看这架势云柒大概明白了，左然他们几个应该是这里常客。
“你们随意，我等会儿过招呼你们”顾老板说着就往后厨去了。
他们在二楼找了一个事视野比较好的卡位，云柒还在犹豫了一下坐哪比较好，结果就只剩左然旁的C位了。
多半担心云柒怕生，所以才给他留的位置吧，突然心里一暖，直径往左然身边坐下了。
刚坐下，众人皆笑，说起了刚刚那双毛茸茸的拖鞋，左然向云柒介绍一番自己的好友。
云柒大致分得清四个寸板谁是谁了，块头最小的李白、发育有点着急的硬汉邹莫林、脸蛋出众的高俊泽、帅气又有点邪魅的程宁，唯一个有刘海的男生叫赵晨。
没过一会，顾老板就拿了一些甜点上楼的，说是来了新朋友免费送的。大家点了一箱啤酒，两瓶香槟和一些零食小吃。
“柒哥，你喝酒吗？”左然一边开瓶一边问。
“那必须吧”
程宁挑眉上下打量着云柒，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高冷的样子，双目清澈犀利，五官挺立，脸部线条却很柔和，眼角那颗泪痣更是好看。
程宁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将视线收回，盯着云柒的眼睛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云柒看起来很能喝啊”
“好不容易出来玩，多少喝点吧”
“就是就是”除了左然外，都在一唱一和劝酒。
左然脸上的动静，云柒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已经把酒分给李白他们了，唯独没给自己。
云柒拿了一瓶啤酒推给左然，他说自己不会开瓶盖。
众人开始一脸疑惑，接着一阵大笑。
左然拿起啤酒对瓶盖一咬，盖就开了。云柒是第一次喝酒，看得是一愣一愣，原来瓶盖还能这样开？牙齿不疼吗？
“柒哥，如果不能喝就算了吧”
左然把酒递给云柒，云柒很爽快地接着，第一次出来喝酒可不能丢人。
不知道聊了多久，反正酒全部喝完了，后来又加了好几瓶。
等云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半了，其他人都已经趴了。本来想通知他们家里人来接的，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现在通知他们家人，估计明天起床就是一场灾难。
云柒下楼找到了顾老板，问他能不能借身份证开个房，或者有没有小旅馆。结果顾老板说不借！没有！
“你带小然回去吧，我给你们叫个车，其他人就扔在这别管了”
云柒倒是想管，可扛六个大汉，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他自己也不记得喝了多少，虽然自己意识还清醒，身体却像火烧一样难受。
趁着云柒买单的时候，顾老板交待两个员工上楼把左然连人带包扛了下来，扔进了门口的出租车上。
“顾哥，麻烦你了”上车前云柒突然又和顾老板唠嗑了几句。
“云柒，行了啊，他们我会叫人照顾的，你们赶紧走吧”
顾老板把云柒推上出租车，关好了门，又和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看着出租车离开，这才进门，回楼上看着七躺八仰的小朋友们，好笑又好气。又从上三楼拿了一些毯子下来给李白他们几个盖上。
顾老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人已经送走了”
“顾青，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今儿值晚班，我就自己去接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都是老同学，也别这么见外，不过你这儿子能不能稍微消停点，如果不是他今天带了一个靠谱点的朋友，我都盘算着把他卖了”
“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卖他，还是他卖了你”电话里的女人笑道。
“嘚嘞，您好好工作，再见”
“再见”
顾青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长叹一声，又自嘲是不是太热心了点。
下了出租车，云柒背着左然上了电梯，胸前还挂了两个包。
两人一进电梯，电梯瞬间充满了浓浓的酒精味。脖子上都是左然滚烫的气息，突然觉得小腹一紧。
顾哥说左然家在13楼，怎么电梯这么慢，还没到。云柒向电梯楼层又看一眼，看着醒目的【1】
真的快被自己蠢死了，忘了按楼层，会动才怪！
云柒侧身抬起手终于按下了13，出了电梯到门口又套了半天钥匙。
终于要解放了！
“你家灯在哪”云柒脱了鞋，准备扔下身后的重物，半天没摸到灯，只好问左然。
左然喃喃道：“灯啊……灯……在天花板上啊！”
云柒扶额，他为什么要问喝得不省人事的人！
估计是喝多了，肚子涨得不行，现在一心想上厕所，只能背着云柒又在墙上胡乱摸了一通。
“摸到了”一按大厅果然亮了，云柒把左然扔到沙发上，帮他脱完鞋，放到鞋柜这才去找洗手间。
前脚刚进厕所，就听见外面一声巨响，云柒扶额，难不成摔地上了？
连忙洗完手又用冷水冲了一下脸，走到客厅一看，左然果然已经趴在地上了。
“哎呦诶，左然你咋啦”
云柒蹲着，一时兴起用食指戳了戳左然的腰窝，软软的。忽然有点理解左然为什么老喜欢戳他腰窝了。
“别闹，我想尿尿……”
想尿尿，自己不动，这是要送驾？
云柒用力拍了拍自己脑门，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就带左然上个厕所而已，没什么的。
云柒半拖半扶架起左然进了洗手间，可能是灯光有些刺眼，左然看着镜子里的满是红晕的云柒，突然清醒了一点，真的就一点。
“我……自己来”
云柒一脸尴尬，他不记得有说要帮他啊！关上门，累得直接坐在了洗手间门口。
迷迷糊糊有听见淅淅沥沥地流水声，没过多久云柒感觉自己身上也冰冰凉的，很舒服。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左然正半卧半躺地盯着自己，吓得云柒直接在被窝里摸了摸云小柒，还好还好！
好个屁啊！
裤衩呢？
云柒记得自己明明端端正正穿着衣服，坐在门口等左然出来！
现在怎么会啥都没穿躺在陌生的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