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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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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问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外公，我们的关系？”
“你不是说我愿意公开就公开，不愿意就继续地下恋的吗？你这个虚伪的骗子！”左然低着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少许鼻音，像是自嘲，又像在反驳什么。
“我没和他说过。”
“开门见到你外公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慌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云柒试图去抱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对，我们是在谈恋爱，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追上你的脚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足够的底气站在你身边。”
“云柒，我是喜欢你，但那不代表我可以没有尊严地去爱你。”真正让左然伤心的不是那张支票，而是他外公的质疑。
“有些事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明白，就像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你什么都好，家底厚，还有个疼你爱你的小舅和外公，但我不同，我什么都没有。甚至每天都在担心，哪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是吗……”云柒冷笑，“其实我一直挺羡慕你的，自由洒脱，交际能力强，还有个宠你老妈。左然你真的很优秀，你只是没有看到自己的闪光点。”
“你别骗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左然始终没有抬头看云柒。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云柒脑海里冒出的猜想，终究还是违心地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清楚，想清楚了再回答。”
云柒开车送左然回了家，临别前，云柒和往常一样轻轻地摸摸他的发，嘱咐:“乖，别有心里压力，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直接说，想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开车小心点。”看着左然进了门，云柒才开车驶离壹海城。
回去的路上，云柒都在想左然的事，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到了某个不知名的郊区，车还没油了，云柒看着窗外鸟不拉屎的地方，用力扯开安全带，然后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抽噎起来。
左上手腕上的红线和当初左然帮他戴上时一样鲜红亮丽，在阳光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两条平行的白色疤痕。
第一条是五岁的时候，云清雅精神错乱时给他的一刀，第二条是云清雅走后，他自己亲手划的，当血液翻滚而出的时候，他甚想过纵身一跃，结束这混世的虚无。
直到遇见左然，云柒头一次有了好像活着也不错的想法，至少活着还能见到那样令人神往的笑容。
现在他一直向往的光好像要走了……眼泪终于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谢女士下班进门看到儿子的常用背包，被扔在地上，房间里也没有传来打游戏的声音，心想真是奇了怪了。
准备推门而入的谢女士发现左然居然把门反锁了。
“儿子，然然？你开开门呀！你这是怎么了？”
谢女士着急地敲着门，也没见有什么回应，心想自家儿子可能是心情不好，躲在房间睡觉，也没再打扰了。
左然蹲在床边抱头痛哭，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还是个大傻逼，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但有一件是真心的，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云柒，和云柒说的那些话，他现在想想都羞愧，还有他该怎么和谢女士开口。
晚餐时间，谢女士没来敲门，左然调整好心态，又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眼睛消肿后，和往常一样去了客厅。
“妈，今天回来这么早？”左然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发不出声一样。
“我看你昨晚没回家，所以今天跟人换了班，这不打算给你庆祝庆祝。”
桌上摆着6个菜，茄子、牛肉堡、土豆红烧肉、娃娃菜、铁板鲫鱼、蘑菇汤还有豆腐。其实这些菜都是云柒喜欢吃的，不知不觉也成了左然的最爱。
“送你的，快看看。”谢女士拿了一个礼盒放在桌上，春风满面地催着左然快拆开。
左然努力地憋着眼泪苦笑，拆了盒子，左然吃惊地拿着四个圈logo的车钥匙，然后有些生气地对谢女士说:“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需要。”
“怎么了？你们男孩子不都喜欢车吗？”谢女士鼓着腮帮子，疑惑地看着自家儿子，今天是吃炸药了吗。
“妈~喜欢是一回事，买又是一回事，您挣钱也不容易，还有……我知道咱家条件也不是很好，您自己那辆破车都开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左然泄气地把车钥匙塞回盒子里。
谢女士嘴角抽搐，心想她儿子又是抽哪门子疯，“等一下，什么条件不好，老娘是让你饿着了，还是让你冻着了？谁跟你说咱家条件差的！”
谢女士桌子一拍火冒三丈，直接把左然拖在沙发上。
“咱家条件要是好，犯得着住这么小的房子吗？还有你那辆车是我上幼儿园买的，现在都十多年了，带着我这拖油瓶，害得别人都不敢来追您，平时连花都不给自己买。”
左然一口气说了一大推，这80平米的房子住了大半辈子，车都不舍得换，平时抠抠搜搜的，虽然谢女士不说，但他心里也明白得很。
“虽然不知道你受什么刺激了，但我有必要告诉，咱家不比别人差。你爸走之前给我们买了两套房子，虽然不大，但在墨水轩房价已经翻了30倍。我这些年买股票也赚了不少，给你买个车什么的还是小意思。”
“妈~您是不是发烧了？”
“好好说话。”
当谢女士拿出另外两套墨水轩的房产证时，左然才恍恍惚惚相信，原来谢女士还是个隐形的富婆啊。
“小然啊，对于妈妈而言，房子大不大都不重要，哪里有你哪里就是家。至于车嘛，我就平时上个班，没必要开太好的，毕竟买车不如投资。”
“天！您不会全投股票了吧？”
左然不懂买股票什么的，可最近几年也听说过好多人因为股市行情不好，直接破产跳楼自杀的。
“哈哈哈哈~我最大的投资就是你呀，傻崽崽。”谢女士宠溺地摸着左然的头发，年纪越大，就越发觉得自家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妈，我有个事想和你说，不过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左然咬唇难为情地提醒谢女士。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谢女士能不能承受得住。左然还在犹豫的时候，谢女士倒是先开口了:“你是不是和云柒吵架了？”
左然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女士，刚想问为什么这么说，谢女士又抢先开口:“小然，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挺久了，但一直不敢确定，你可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心尖宠，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那您……不骂我吗……”
“想过打你一顿，然后以死威胁。”听到以死威胁的时候，左然抱住谢女士，谢女士对他越好，他心里就越愧疚。
“不过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选择了这条路，未来还是你自己去面对，我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傻孩子，我怎么舍得怪你，妈妈只是心疼你。”谢女士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第一次怀疑左然取向是那年云柒送左然回家，左然有洁癖而且恋床，从不会在别人家过夜，也不会留人在家过夜，更不会让人碰他的贴身衣物。
起初也就怀疑，或许左然只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已。
直到前些天，参加毕业典礼，她看见左然和云柒站在一起，戴着同样的红绳，穿着同款鞋，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谢女士在儿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光，那种眼神是对所爱之人才有的向往。
“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配不上他。”
遇见云柒前，他挺自信的，自认为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还有画画技能傍身装逼。和云柒在一起对比，他就越觉得云柒闪闪发光，自己黯然失色。
“儿子，感情谈不上配与不配的问题，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和你喜欢的人走下去。有时候想得多了，就越不敢爱了。”
“如果你是害怕，没有自信站他身边，那就努力变得更优秀，妈妈会一直支持你的。”
“我怕一松开他，就再也找不回了。”左然盯着手腕上红绳，他想变得更强，也想与云柒并肩同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继续患得患失，还是重新开始。”谢女士抱着左然，轻轻安抚着他的背。
“妈~您害怕吗？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为您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搞得像娶了媳妇，是你生孙子一样。唉…兴许是上帝觉得男人和女人传宗接代太累了，所以才给了你们特殊的天赋。”
“I hate to turn up out of the blue uninvited
But I couldn't stay away I couldn't fight it
I had hoped you'd see my face and that you'd be reminded
That for me, it isn't over
Never mind!”
(《someone like you》)来电铃声响起的时候，云柒还在那个鸟不拉屎的郊区，迷迷糊糊摸到手机，闭着眼睛极其不耐烦地按了接听。
“喂，有事快说！”
“云柒吗？我是承墨，有个事想找你帮忙。”承墨平时几乎不会给云柒打电话，像这样大半夜打过来，还十万火急的更是难得。
“先说是什么忙？”
“妈的，一个小明星突然放我鸽子了，我现在急需一个模特，跟之前你拍过的封面差不多，工作室的这帮人都惦记着你。”
“喔，可是我现在没心情干活。”
“没关系，你只要站在镜头面前就行了，求求你了，我的锦鲤神！”
云柒缓缓睁开眼睛，一只萤火虫恰好停落在车窗前，苦闷的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小点，于是答应了承墨。
“加好油，来接我吧，顺便叫个拖车，位置微信定位。”
承墨收到定位的时候，简直想骂人离市区128公里，128公里啊，“云柒你有病吧，没事跑那么远干嘛！喂？喂？喂？”
“嘟嘟嘟……”
云柒挂了电话，爬上车顶躺着，虽然方圆十里廖无人烟，路上还没遇见辆车，但这夜景确实是人间绝美。
淡紫色的夜空铺上了一层星光，浅绿色的星河横跨天际，还有各自飞舞的萤火虫们。
久居在城市，从未见过这样的璀璨的夜，挺稀罕。看着远远处的星光，云柒叹了口气，如果这时左然也在，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感谢可爱小天使★Aleex.★投喂的营养液*2
最近有过弃文的想法，但只是想想而已，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的！！
等你回来的时候，故事的开头可能变了，但你会看到更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