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继续作》悄然花开

31、床前白月光

　　“娘，我想下场试试。”十岁的小少年站在李兰馨面前腼腆的笑道：“就算是童生，也是个功名，有了功名在身，您就不用担忧我了。”

　　看着面前的孩子，李兰馨忍不住笑，一转眼就是三年过去，距离她被诊断出病情到现在，三年了啊。

　　她还活着，只这一件儿，就让她每天一睁眼都是笑着过的，毕竟，现下的每一天，都是多出来的，都是上天的恩赐。得了这么大的恩赐，她为什么不高兴呢？

　　“你外祖父如何说的？”她笑着问道，小少年给李兰馨端了一杯茶：“外祖父说，童生是没问题的，但名次可能不会太靠前，但是娘，我也没想过小三元□□之类的事情，我能考中就很满足了，所以名词的前后，对我并没有什么妨碍。”

　　有姜家在，有李家在，他只要中了举人，以后就有了前途，何必非得要一味争先呢？

　　李兰馨点头：“那你试试也好，反正你年纪小，就算是这次不中，日后也总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你要记住，你做事情，并非是为了娘亲，你得是为了你自己。娘亲的心愿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你平安健康，开开心心，哪怕你是回老家当个种地的，娘也高兴。”

　　姜睿却不是小孩子了，他要是真回家去种地了，那他娘亲能被人笑话死。

　　他得让娘亲开心，让娘亲没有烦心事儿才行。

　　正说着话，姜鑫就进来了：“睿哥儿也在？正好，夫人，我有一事和你商量。”

　　李兰馨点头：“有什么事儿？”

　　姜鑫在旁边坐下：“我要外放了，京兆尹这位置不好做，我可是计划了很久要外放的。这次终于有了机会，而且，是升官，京兆尹不过是从四品，若是外放，就是知府的差，而且，还是上等府。”

　　根据繁华程度，府也是分上等，中等，和下等的。

　　上等府的知府，那是三品官，中等是四品，下等是从四品。

　　从京城往外，若是平调，那实际上还是贬职了。但若是分个上等府，三品知府，那就是升迁了。

　　姜鑫很是兴奋：“等知府任满，回来少说也是个二品，到时候，说不定就有进内阁的资格了。”

　　姜睿忽然打断他的话：“娘的病情，不能出远门，而且，太医也在京城。”人太医供职太医院，没有圣旨是不可能离京的，就姜鑫这个品级，也没资格让皇上赐下太医。

　　就像是一盆凉水忽然倒下来，姜鑫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李兰馨。

　　李兰馨笑着点头：“我是不能离开京城，但是，老爷的前途重要，我定会派人好好伺候老爷的，后院的那些，我瞧着王姨娘还算是听话，不如老爷带了她去？”

　　姜鑫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以前，他以为是他做错了事情，李兰馨不高兴，所以才和他冷淡了下来。但若说是李兰馨不高兴吧，这后院，却没说不让他去，也就三年，现下后院又多了两个孩子，还都是女孩儿。

　　三年，他多了四个孩子了，就连老家父母那边，也写信过来夸赞李兰馨做的好，当的好贤妻，族里很是夸赞。

　　可他却总觉得，虽然孩子多了，李兰馨却是对他越来越冷淡了。之前是不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落荒而逃，现在，他想修复这关系了，李兰馨却总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三年啊，就算是个石头心，也能被捂热的吧？

　　再者，他们在他做错事情之前，不还是恩爱非常的吗？男人哪儿有一辈子不做错事情的？他也就是做错了那一件事情而已。

　　李兰馨就不能大度点儿吗？老是这样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这辈子她都打算了？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姜鑫心里也是有气，三年伏低做小，得到的也还是李兰馨脸上客客气气的笑容，他都有点儿不耐烦了，正好趁着这次外放，索性就冷冷她。

　　就不信没了男人依靠，她还能这样淡然无事一样。

　　“老爷什么时候出发？”李兰馨笑着问道，姜鑫心里有气，本来按照朝廷规矩，三个月内交接完成就可以了，但他要急着走，就扔下一句话：“明天就出发。”

　　“那老爷歇着吧，我这就为老爷准备行李。”其实姜鑫不知道，李兰馨是巴不得他赶紧走呢，他走了这府里可就干净了。她还能更轻松些，更自在些，也说不定，还能活更久一点儿。

　　姜鑫甩袖子走人了，姜睿看着姜鑫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他现下也是个少年郎了，不是个小孩子了，所以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了。

　　男人纳妾没问题，他外祖也有妾室，但为了妾室就冷落发妻，就给发妻没脸面，那就不对了。再者，他爹当年，还不光是找女人了，找的还是姨妹，这就更不给发妻脸面了，几乎是等于将李兰馨的脸面扔在地上使劲踩了踩。

　　这事儿，他站自己亲娘。

　　可是，那到底是亲爹……

　　“去吧，和你爹说说话。”李兰馨瞧着他脸色，就有些了然，笑着推了他一下。姜睿却是有些慌张：“娘，我不是……”

　　“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是没良心，不是心疼你爹对吧？”李兰馨打断他的话，伸手摸摸睿哥儿的脑袋：“我的睿哥儿最是孝顺，娘知道你的为难。你爹虽然是做错了事情对不起我，但是他对你，还是很好的，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所以，李兰馨并没有抹黑姜鑫在孩子心里的印象。

　　“孝敬父母，有父也有母。”李兰馨笑着说道，“孝敬母亲不耽误你孝敬父亲，去吧，娘知道你的心思。”

　　姜睿有些不好意思，也没着急去找姜鑫，而是陪着李兰馨用了午膳，到了下午要考察功课的时候才去了前面书房。

　　李兰馨睡了午觉起来才开始准备给姜鑫收拾行李，这些事情，吩咐一句就完事儿了：“让人准备的妥当些，棉被衣服，碗筷茶具，还有笔墨纸砚，老爷惯常用的都给带上。”

　　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将后院的姨娘们带来，我问问她们自己的意思。”

　　看谁愿意跟着去，另外，她虽然让姜鑫出去了，不代表就真的让姜鑫脱离自己的视线了。得有个人在姜鑫身边，万一姜鑫再作出了什么事儿，也好有人来给她报信。

　　李娇娇没死，李兰馨就永远放不下这颗心。

　　现下后院是三个姨娘两个通房，刘姨娘养着两个孩子，龙凤胎，又因为入府早，生孩子早，所以算是姨娘里面的领头人。

　　一个张氏，一个小刘氏，分别是生了女儿，也被提拔成了姨娘。

　　剩下两个通房，一个是王氏，一个是白氏。这两个，是李兰馨特意挑的，王氏是相貌上和李娇娇有三分相似，和李娇娇，其实还是沾亲带故的。

　　李娇娇的亲娘，和王氏的亲娘，是表姐妹。

　　白氏则是性子上和没出嫁之前的李娇娇有几分相似——看着都是天真烂漫的。

　　李娇娇从小不爱念书，也没个才女的名头。否则，李兰馨怕是要花大钱才能找个和她相似的通房了——有才有貌的，基本上都是养好的瘦马，这个可不便宜，几千两银子一个呢。

　　王氏和白氏加起来，也才花了二十两银子。

　　有那钱，李兰馨还要攒下来给睿哥儿用呢。

　　“老爷要外放了，我问问你们，哪个想跟着去。”李兰馨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平平淡淡的问道：“想去的只管说，若是能在外面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也是你们的功劳。”

　　几个人都有些心动，之除了刘姨娘。

　　虽然这两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这么几年下来，也和亲生的没差别了。在孩子心里，她也就是亲娘。若是她再生一个，先不说和这两个孩子离心了，怕是夫人这里，也要怀疑她有别的心思了。

　　在这后院，别的都不算什么，夫人的看重，那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她何必去冒险呢？

　　剩下的，尤其是生了女孩儿的两个就特别心动了——女孩子再好，也不能养老，养老还是得生男孩儿才行。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衡量对方的战斗力。

　　李兰馨向来是公平公正的：“既然都想去，那就做个比赛，谁胜出了谁去。你们各自领一匹布料回去，我看看你们针线活儿。毕竟，跟着老爷出去是要伺候老爷的，要是针线活儿不行，那可就没办法好好伺候老爷了。”

　　几个女人领了布料就告退了，李兰馨又找来了管家：“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到徽州跑一趟，李娇娇好歹也是李家女，我父亲虽然嘴上不说，怕是心里还在惦记，你去看看她过的如何了，好好打听打听，回来说给我听，若是她过的好，我也好和我父亲交代。若是她过的不好，那就尽量瞒着我父亲，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可不好一直为晚辈操心。这事儿，我自会解决的。”

　　管家忙应了一声，出去找了机灵的小厮和婆子，第二天天不亮就将人给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