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向南迎春花

9、亲戚

　　到家后已经快12点，周淮没墨迹，赶紧去厨房忙活，张品跟了进去。李元坐沙发上刷手机？
　　“哎李元，你不过来帮忙呀？”张品在厨房喊她。
　　“她不会，她连厨房都没进过。我们自己做就好。”不等李元说话周淮赶紧解释。
　　厨房的对话清清楚楚，李元也就没再解释。
　　“那你干嘛不直接点外卖。”张品奇怪。
　　“那位小姐不吃外卖。”
　　“周淮，看不出来你还有二十四孝老公的潜质。”张品噗嗤笑出声。
　　随即张品不满，“我们高中同学两年，大学同学三年，我来你家没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从来没吃过你做的饭。”
　　“你妈没饭给你吃？把你饿着了？”周淮没好气。
　　“我说的是你，你扯我妈干嘛？”张品更没好气。
　　“你有饭吃来我家蹭什么饭。”
　　周淮一边说一边把洗好的水果端出去，“先吃点水果，午饭还得等一会。”
　　李元点点头。
　　“周淮，你小子就是重色轻友，你也没说给我留两个，都拿出去了。” 张品在厨房叫唤。
　　“你先玩一会，我这里装了PSP，要玩吗？”周淮没搭理张品。
　　“PSP是什么？”李元是乖宝宝，不懂就问。
　　“算了，你还是玩手机吧。”
　　“哦。”
　　周淮转身进了厨房。

　　快两点时终于吃上午饭，张品举杯，“李元，托你的福，我和这小子同学五年，总算吃上他做的饭。”
　　“五年？你也是我们那里的人？”李元很会抓重点。
　　“额？你不知道周淮高中就搬到我们这里了？”张品惊讶。
　　“什么？”这下轮到李元惊讶了。
　　“我爸过世后我妈就辞职了，刚好我舅舅在这里，我妈就卖了老家的房子，买了这套房，我和我妈搬了过来，在这边定居。”周淮解释。
　　“那你妈呢？”
　　“我妈辞职后开始做生意，开始在这里，后来去深圳发展了，目前定居在深圳。”
　　“所以你家就你一个人在这边？”
　　“嗯，我家本来就只剩我和我妈。”
　　“那平时谁照顾你？”
　　“我一个成年人要谁照顾？而且我舅舅在这里，我舅舅把我外公外婆接过来和他住一起了，所以我外公外婆也在这边。”周淮好笑。
　　“你爷爷奶奶呢？”
　　“我爸爸过世对我爷爷奶奶打击太大，没两年也走了。”
　　“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那你和你爷爷奶奶那边的亲戚没什么联系了？”
　　“我爷爷奶奶两子一女，我爸不在了，我叔叔定居上海，我姑姑也在这个城市，平时我也会去我姑姑家走动。我高三那年一年都是在我姑姑家吃饭。我妈忙工作，没时间管我的生活，我就想住校算了，方便点。我姑姑不同意，说学校伙食不好，高三抓学习的时候，不能马虎了，坚持让我去她家里吃饭。她家房子小，两室一厅，如果不是房子小，估计就要我住她家了。虽然没住她家，我每天晚上回来，家里都有宵夜，都是我姑姑每天给我准备的。”周淮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里有泪光闪烁。
　　“你家亲戚都很好。”李元接过话。
　　“嗯。我妈当时刚创业，我家经济条件本来就一般，又买了这套房子，家里其实不剩多少钱了。我姑姑家条件一般，我叔叔担心我穿戴不好自卑，我的衣服都是我叔叔从上海买了给我寄过来，全部是名牌。其实我叔叔也只是一般工薪家庭，我堂弟都没我穿得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品拍拍周淮的肩膀。
　　周淮点点头，笑了笑。

　　“那你妈这边呢？”李元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妈这边就我妈和我舅舅。”
　　“这么少？”
　　“本来还有个舅舅，没养大，夭折了。”
　　“哦哦。”
　　“我舅舅对我也很好，不过他家虽然在省会，其实条件还没我家好，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有点好吃的都让我过去。”
　　“你很幸运，有一群互帮互助彼此照应的亲戚。”
　　“嗯。”
　　“所以你搬过来后就没回过老家了？你在那里已经完全没亲人了。”
　　“每年清明的时候会回去一趟，给我爸扫墓。”
　　“难怪后来完全没听过你家的消息了。”李元一脸恍然大悟。
　　“原来你真的一直对周淮恋恋不忘呀。”张品打趣。
　　李元被噎住。
　　“吃你的饭吧。”周淮嗔了他一句。
　　“是要多吃点。”张品笑眯眯的回了一句，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你们两是高中同学，大学居然也是同学。”李元感叹。
　　“本来只是校友，我不喜欢以前的专业，大二不是有次换专业的机会吗？我特意换过来的。”张品解释。
　　“真能换专业？”
　　“嗯，对大一的成绩有要求，达到了就可以申请。但是能不能成功也要看运气。”
　　“你家里很有钱有关系？”
　　“怎么这么说？”
　　“那天郑辉说每次都是你付钱，你还能换专业。”
　　“专业是凭本事换的，靠的是我的成绩。至于钱？我家算中产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元一脸不信。
　　“我爸是医生，收入还行，我妈是个大专院校的老师。普通教师岗，不是什么领导。我家有3套房子，还有4个门面出租，所以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也就是个中产，算不上有钱人。郑辉家里条件一般，一个月也就千把块的生活费，那餐饭就五百，他付钱的话，后面就得扣扣搜搜的过日子。而且恋爱也要花钱。那天也不好AA，那就我请了算了。”张品解释。
　　“你虽然嘴巴损了点，人还是挺不错的。”李元感叹。
　　“那你把周淮踹了和我在一起吧。”张品果断挖墙脚。
　　“滚犊子。”周淮笑骂了一句。
　　李元也跟着笑。

　　“你长得也不差，为人处世也很好，怎么还是单身？”李元一时好奇心起，也开始八卦。
　　“我长得不差？你是不是得去眼科看看？”张品不愿意多谈，插诨打岔想把这个岔过去。
　　“你觉得你很帅？”李元果然被带偏。
　　“谁不说我是个帅哥。”张品一脸理所当然。
　　“果然男人只要长得不丑都觉得自己是个帅哥。”李元毒舌。
　　“你就看着你老婆这么欺负我？”张品一脸可怜的转向周淮。
　　“你承认你丑不就行了。”周淮果断见色忘友。
　　“有异性没人性。”张品冷哼。
　　“你为什么单身？”李元把话题转回来。
　　“我这么丑，谁看得上我？”张品翻个白眼。
　　“丑男也有春天。”李元毫不介意继续打击。
　　周淮噗嗤笑出声。
　　“你还是笑笑你自己吧，没事多锻炼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张品凉凉的一句。
　　周淮只是笑，没接话。
　　“快说，你怎么没有女朋友？”李元锲而不舍。
　　张品哼一声，不搭理她。
　　李元看向周淮，周淮哀叹，为什么女人这么八婆？

　　“张品有个女神。”周淮言简意赅。
　　“女神？”
　　“就是他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他。”
　　“表白被拒了？”
　　“差不多。”
　　“哦，这样啊。谁呀？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是我们高中同学。”
　　“对哦，你说你高中也谈过，你爸那个时候刚过世，你居然还有心思谈恋爱？”李元一脸谴责。
　　“你想不想知道周淮的初恋女友是谁？”张品贱兮兮的插了一句。
　　“你这意思我还认识？”李元惊讶，她才来这个城市没几个月，认识的人都没多少。
　　“当然，如果不认识我干嘛要说，你知道了也不过知道个名字，一点意义都没有。”张品很肯定的点头。
　　“谁？”李元果然被挑起兴趣。
　　“张品。”周淮出声警告。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品压根不带怕的。
　　“谁？快说。”李元催促。
　　“宋娜。”张品一点没迟疑的揭晓答案。
　　“什么？”李元傻眼。
　　“你没听错，就是宋娜。我们三个高中就是同班同学。”
　　“难怪学校有传言说周淮和宋娜是一对。”李元恍然大悟。
　　“是吧？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张品一脸同仇敌忾的表情。
　　李元看向周淮，周淮扶额。

　　“我交代，全部交代。”周淮举手投降。
　　李元冷哼一声。
　　“我爸爸刚过世我妈就辞职了，然后卖了房子来了这里，我也转到这里读书。当时我爸爸刚走，我心情很压抑，平时独来独往。宋娜那个时候是我们班班长，为人热情大方，对我这个刚转过来的同学很照顾。”
　　“然后呢？”
　　“然后我们班同学都传我们是一对。”周淮好笑。
　　“然后你们就真的在一起了？”李元追问。
　　“差不多，我理科成绩比较好，但是语文比较差。宋娜刚好相反，语文是学霸，数学一般。我们给彼此补课，慢慢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到高二下学期就真的在一起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恋爱也就是一起做作业，别说一起玩，一起逛街都很少。我们课业任务很重，每天学习时间都不够。高三时更忙，慢慢一起做作业都很少了，自然而然的就断了。”
　　“你们大学同一个学校，就没再续前缘？”李元刨根究底。
　　“没有，我和宋娜当时也没多深厚的感情，不过一点青春的懵懂，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哪来那么多再续前缘。”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李元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