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娱乐圈》月藏海雾

4、4章

　　黑色商务车行驶在平坦的盘山公路，窗外景色如画，只是车里的人俱都无心欣赏。

　　玲玲第七次偷瞄明显心情很差的梁蕴，从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梁蕴摇头，没接。

　　当梁蕴再一次变换坐姿，紧握手里的手机，恨不得盯得黑色的屏幕长出一朵花来的时候，玲玲鼓起勇气凑在梁蕴耳边悄声商量，“蕴姐，你要真不想去，我帮你跟江姐说一下？”

　　梁蕴有些懵，转头看见玲玲一脸真诚的继续说道，“齐靓儿她们确实太过分了，要是江姐知道你在剧组被人欺负，肯定也能理解的。”

　　梁蕴放下盘在座椅上的腿，摇头说不用。

　　刚好司机将车开到了玲玲在网上预定茶点的店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男生正提着两大袋子密封好的饮品等在旁边。

　　玲玲欲言又止，被梁蕴催促着快步下车替男生开了车门。

　　手机嗡嗡震动，梁蕴急忙打开屏幕，是梁砚。

　　他发来了几张图，图中的手臂上有两块青紫的捏痕，背景是加拿大家里的客厅。

　　世界第二帅：我这算不算替你挡灾了？

　　梁蕴果断的上网，下单，截图发过去。

　　梁砚：受宠若惊得瑟脸.jpg

　　过了一会儿，又发过来一串语音。

　　梁砚：爸爸对你的恨意绵绵不绝，刚摁下去，现在又起来了！

　　紧跟着的照片是一只被阿闪咬坏的脱鞋。

　　梁砚：就是这只鞋，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不？

　　梁蕴：咱俩长这么像，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梁砚瞬间炸毛：谁跟你像！

　　又过了一会儿，“我把爸爸的驾照和护照藏起来了，我们最近回不了国，你抓紧时间！”

　　山路崎岖陡峭，梁蕴抱紧怀里的靠枕，将头缓慢搁上去。

　　她和梁砚是双胞胎，异卵双生，性格各异，从娘胎里就开始争夺资源，出生之后两人更是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她不喜欢梁砚，梁砚也看不惯她。

　　他们默契的在父母亲戚面前扮演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弟，私下里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直到她突然嫁给了许昭阳。梁砚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无非就是威胁她加恐吓，死缠烂打逼迫她必须对许昭阳好。

　　对于许昭阳，梁砚比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要上心的多。

　　只是可惜，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多。他们姐弟也只有这一年相对还算正常的斗嘴时光。

　　后来，梁砚再也站不起来了，从前张扬恣意的少年，突然变得阴郁起来，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梁蕴每次见到他，都觉脊背发寒。

　　而他口中崇拜仰慕的三哥，却从未去看过他。

　　经历了这么多，梁蕴其实早就释怀了，那时人人都对她家避之不及，一个被她伤害过的前夫，又凭什么挺身而出。

　　玲玲推了推梁蕴，小声说道：“蕴姐，前面就快到了。”

　　“恩。”梁蕴揉了揉眼睛，看向车窗外，山上一片萧条冷肃，枝头偶尔挂着的几片黄叶，被风吹着，大约眷恋树枝，摇曳着不肯落下。

　　而剧组的人，热热闹闹的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玲玲面带难色，“那个……”

　　梁蕴戴上帽子，问：“怎么了？”

　　“昨天的戏……”

　　梁蕴这才明白玲玲的意思。

　　昨天她的戏份应该挺重要的，在山里搭建一个场景不容易，何况还要请群众演员，讲戏、上妆都需要不少精力。所有东西都到位了，她却莫名其妙消失一整天，崔振肯定气坏了。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准备。我让你去买的东西，你去帮我给剧组里的人分一下。”

　　梁蕴说完，伸手推开车门下车，山上的风，寒冷凛冽，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也让她清醒的认识到，她是真的回到了十年前，爸爸和梁砚都还好好的，妈妈也不曾恨她入骨。

　　她要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

　　梁蕴只拍了几天，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演艺人员还都不熟，加上她昨天擅自离组，耽误了拍摄进度，所以这会儿，并没有人迎上来跟她说话。

　　梁蕴并未觉得尴尬，目不斜视的走向拍摄区。

　　崔振正在拍男女主角坐在梧桐树下畅想未来的一段戏。灯光师正站在一旁的高架上调节灯光，化妆师拿着粉扑往女演员脖颈处涂粉，将白白嫩嫩的女演员打扮成土里土气的乡村少女……

　　梁蕴知道崔振是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对拍摄的细节要求很高。

　　只是这部剧，不知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上映。

　　梁蕴走过去跟崔振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打了个招呼。

　　崔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继续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周围的人也都转过身开始各自忙各自的。

　　梁蕴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崔振旁边。

　　梧桐树这部剧，虽然不是大投资，但男女主角的选角确实不错，很贴合人物形象，演技也很好。尤其是扮演女主角的张羽蒙，师承名家，此后更是连续三届的白玉兰最佳女主角。

　　监视器里的画面色彩和谐，光影朦胧，角度新颖，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光秃秃的梧桐树暗示着村子里穷困窘迫的现状，树下站着的两个穿军绿色大衣的年轻人，犹如枯树上的新芽，象征着村里的希望。

　　整幅场景，最扎眼的颜色是女主角半藏在大衣袖口的手套，殷红如火，这是男主角送给女主角的礼物，是他们暗生的情愫，也是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即含蓄又张扬。

　　无疑，崔振是有才华的，无论是拍摄手法还是色彩搭配，都处理的很好。

　　这里是这部剧的第一个矛盾点，女主角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想明年再考大学。

　　但男主角却等不及了，他早早的去看过学校校园，知道大学图书馆里有看不完的书；讲台上的教授学识渊博，幽默风趣；走在路上的学生，激情昂扬，讨论的都是当下最前沿的知识。

　　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如何能在穷苦闭塞的小村子再等上一年。

　　“卡！”崔振拿着大喇叭一声怒喝，喊停了镜头里男女主角忘情的表演。

　　“孙建国，你描述的是校园风光，不是奢靡香艳的夜店，一脸荡漾是怎么回事，想谈恋爱回家谈去。”

　　“春香，还有你，你的志向是考上大学，靠知识改变命运，现在因为穷不能读书了，能不能表现的再难过一点？”

　　梁蕴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被崔振暗讽也没有一丝恼怒。

　　接下来是她的戏，但崔振硬是将她隔了过去，就连中午休息时间都在拍一些群众演员的小戏份。

　　本来剧组里还有两个副导演，其中一个副导演就负责拍摄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副线剧情。

　　崔振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想理梁蕴。

　　玲玲担忧的站在梁蕴身后，时不时看一眼裹着大衣窝在行军椅里的梁蕴。

　　她是两个月前被派到梁蕴身边的，唯一的工作就是看好梁蕴，不让她有任何危险，也不能有任何有违形象的举动。可前天她却不小心放梁蕴一个人出去了，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要是梁蕴这个时候再出什么事，她一定会被江姐封杀的。

　　“玲玲，去给我买一杯咖啡再带些蛋挞。”梁蕴活动活动被冻麻的双腿，山上的风硬，吹的她浑身冰冷，中午的盒饭也没怎么吃，这会儿特别想吃热乎乎的甜食。

　　玲玲环顾四周，只有剧组临时搭建的几座土房子。为了节省开支与贴合实际，剧组将场地选在了一处村庄附近，距离市区很远。

　　原先她都是提前备好这些东西的，但今天早上先是看到网络上的新闻，被江姐骂了一顿，后来急急忙忙的到处找梁蕴，就忘了准备了。

　　倒是可以回宾馆所在的小县城，但一来一回得一个多小时，她不在这里看着，心里不踏实，怕梁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蕴姐，我给你泡一杯速溶的可以吗？”

　　梁蕴转头看了一眼玲玲，对方问的小心翼翼，仿佛她的要求很过分一样。

　　转头一想，也就明白了，江泉对她要求很严格，控制体重是一项，在外维持形象更是重中之重，大约怕她在外面乱吃，才特意找了玲玲过来看着她。

　　看着玲玲紧张的样子，梁蕴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肚子，满手软乎乎的肉，道：“算了，蛋挞不要了，咖啡也不要了，你去给我弄杯热水就可以了。”

　　梁蕴骨架小，一贯走的又是甜美路线，在平面模特这个行业真的不算胖。尤其她现在二十岁出头，身上有些婴儿肥，反倒更可爱。

　　但影视剧总会把人拍的偏胖，而孙芳芳长年吃不饱，又有一种病态的瘦弱，为了贴合形象，江泉严禁她吃任何高热量食物。

　　玲玲小心的观察梁蕴的脸色，见她脸上没有异样，松了一口气。拿起梁蕴的杯子，快步朝着供应热水的地方走去。

　　等玲玲灌满了热水回来，梁蕴先捧在手里暖了暖手，过了一会儿，才打开瓶盖小口小口的喝着，安静的坐在崔振身后，一边翻看剧本，一边听着他不时的怒吼，没有一丝不耐烦。

　　玲玲心里有些疑惑，觉得今天的梁蕴变了很多，身上多了一股能让人沉静下来的魔力。

　　终于，今天的戏份都结束了。

　　崔振取了头上的帽子，嘱咐旁边的副导演做好后续整理工作，起身的时候依旧绷着脸，路过梁蕴身边，抛下一句，“跟我来！”

　　玲玲担忧的看了一眼崔振走远的方向，转头，欲言又止的盯着梁蕴。

　　梁蕴放下手里毛茸茸的暖手宝，优雅的起身，拍了拍玲玲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寒冷干燥，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崔振就站在湖边，手里燃着一根烟，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孤独。

　　这个时候的崔振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从之前的公司辞职之后，梧桐树是他第一部作品。自编自导，还卖了房子，可以说是倾注了他半生的心血和精力。

　　因为她的擅自离组，不仅拖慢了剧组拍摄进城，更是带来了网络上的一片骂声。

　　只是最后，在她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际，他还愿意帮她一把。

　　梁蕴走到他身后，开口道歉：“崔导，昨天对不起，因我离组导致的剧组一切损失我都会赔偿，还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良久，崔振扔了烟头，沙哑着嗓子问：“梁蕴，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梁蕴：“......”

　　“你长得漂亮，又自恃聪明，名气对你来说唾手可得，其实南嘉自制的一些综艺节目更适合你。”

　　“剧组的条件你也看到了，说实话，拍完能不能播我都不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走吧，我这儿庙小，供不了你这大佛。

　　“......”

　　见梁蕴只是呆呆的站着，崔振继续道：“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我承认你有天赋，可这个职业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没有热爱和担当，走不长远的。”

　　梁蕴张口，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她早已忘记自己最初为何会跟江姐说，她想要成为一名演员。

　　此时的梁蕴是南嘉力捧的新人，各种时尚资源接到手软。日常就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去给各家杂志拍摄封面。工作轻松还能保持着比较高的曝光度，甚至以她的颜值去演轻松搞笑的偶像剧也会更快的得到粉丝的认可。

　　可二十岁的梁蕴，活的张扬恣意，任性自我，似乎热爱一切，却又对一切都不屑一顾。年轻让她保持着好奇，对任何不熟悉的东西都充满了向往，但物质的富有，让她太过容易的得到一切，所以对唾手可及的东西不过三分钟的热度。

　　崔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这里不适合你！”

　　梁蕴听明白了，崔振这是想让她主动离开。

　　至于崔振为什么会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的这么委婉，梁蕴有自知之明，因为她背后是南嘉传媒。

　　梁蕴没动，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但崔振显然已经不准备继续用她。

　　“因为我昨天私自离开剧组吗？”良久，梁蕴问道。

　　崔振斜睨着梁蕴，缓缓开口道：“若我猜的不错，宋公子已经承诺给你女一号的角色。”

　　“听说他为了那部剧还请了几个著名演员给你做配，又是时下最流行的IP改编，你心动也无可厚非。”

　　他本来就对南嘉塞过来一个非科班，从未演过戏的外行人，颇有意见。

　　江泉偏又挑中了孙芳芳这个角色。一开始，看梁蕴还算有些灵气，想着手把手的教一教也能用。

　　谁知，出了昨天的事。

　　已经签约在组的女演员，私自跑出去见其他的制片人，还被媒体爆了出来，在崔振看来，德行和格局都有问题。

　　梁蕴苦笑着开口：“崔导太抬举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的清楚。我去见他不是谈合作的，媒体那边我会亲自澄清。”

　　宋威远的确是想让梁蕴出演他投资的那部剧，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以梁氏千金的身份和他交往的前提下。

　　从前的梁蕴觉得这只是男人宠爱女人的方式，直到爸爸去世，梁氏不复存在，她才看清宋威远的嘴脸。

　　如今，她不想和宋威远有丝毫瓜葛，何况答应宋威远的求爱也不是因为他能给她一部戏的女主角。

　　崔振挑眉，颇有些惊讶的样子，“拒绝了？”

　　梁蕴解释，“我是南嘉的艺人，进组之前是签了合同的，无论如何，这里的工作我都会认真完成的。”

　　“您若是觉得我演技不好，我可以学。”

　　崔振神色不明，但没再赶她了。

　　......

　　回到宾馆，梁蕴给梁砚打了个电话。

　　加拿大和国内有十五个小时的时差，爸爸妈妈这会儿正在吃早餐，而且没有再提回国的事了，只是爸爸仍然心中有气，不肯听她的解释，也不肯接她的电话。

　　上辈子，爸爸为了赶回国的飞机，夜间疲劳驾驶，撞上一辆货车，当场死亡。

　　而她手机关机，跟宋威远跑到马尔代夫，玩了一个月，回家的时候，爸爸早已下葬。

　　现在已经过了那个时间，爸爸妈妈仍然安然无恙，是不是就证明着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梁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久久没有按下接听键。

　　过了几分钟，铃声再次响起。

　　“孟朗说你有急事找我。”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略带疲惫，听在耳旁，沙哑低沉，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梁蕴下意识点了点头，想到许昭阳根本看不见，又轻声嗯了一声，“其实是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纵然事隔多年，但昨晚说的每一个字，梁蕴至今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她竭尽所能的诋毁许昭阳，将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都用在了他身上。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坦然平和，没有一丝尴尬，仿似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梁蕴暗呼一口气，果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名义夫妻。在这场扮演游戏里，许昭阳显然比她更加得心应手。

　　见许昭阳这样，梁蕴也轻松很多，“我爸妈前段时间去了加拿大，你能不能让你小叔去我家住几天？”

　　梧桐树这部剧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的，孙芳芳梧桐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这两天拍完应该会有个短暂的小假期，她可以过去陪爸爸妈妈住一段时间。

　　许昭阳没有一丝犹疑，答应的很爽快。

　　“谢谢！”

　　梁蕴想等他先挂断电话，但电话那头的人并未挂断，两人隔着一部电话，陷入了沉默。

　　孟朗是个比梁砚还忠贞的许昭阳迷弟，又生了一幅小肚鸡肠，肯告诉许昭阳她找过他，一定添油加醋说了她不少坏话。

　　许昭阳虽然瞒着她行事，却并无害她之心，且现在看来，他做的那些都是对的，是她太过幼稚了。

　　“昨晚，我有些冲动，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

　　良久，梁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梁蕴，我可以同意离婚，但宋威远并非良人。”

　　梁蕴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在许昭阳面前，她永远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而他就是那个面对调皮玩闹的孩子，表现出无限包容的家长。

　　“我知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谈谈？”

　　在梁蕴以为许昭阳不会回应她，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男人刻板平缓的嗓音，“你想要什么就和江泉说。”

　　血液一下全部凝集在脸颊，微微的灼烧着她浅白的面皮，泛出红润的血色。

　　梁韵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尴尬的无地自容，她从前在他面前究竟有多么无理取闹，才会让他以为她是在变相的向他索要什么。

　　......

　　临睡前，玲玲问她，“蕴姐，你真的会留下来继续拍摄吗？”

　　梁蕴没回答她。

　　如果做演员，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而且，她自信可以做的很好。毕竟，上辈子，她靠着一部小成本的女配角都能接到国剧盛典的邀请函。

　　躺在床上，梁蕴渐渐出了神。

　　你为什么要做演员，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崔振临走前，这么问她。

　　梁蕴当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她。

　　她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去过很多秀场，也走过几次T台，签约南嘉之前，在圈内就已经小有名气。

　　她很享受镁光灯照射在身上，台下所有人都为她痴迷的感觉。

　　所以在江泉找到她，想让她做平面模特儿的时候，梁蕴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年少时的梁蕴没有丝毫职业规划，南嘉传媒是业内龙头老大，梁蕴完全听从江泉的安排。

　　后来，突逢家变，一家的重担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从学校肄业，根本无法再做设计师的工作，又要照顾妈妈和梁砚，她十分迫切的需要钱。

　　幸而解约之后，南嘉没有对她赶尽杀绝，业内偶尔还会接到一些工作。

　　只是渐渐的，她能接到的邀约越来越少，拍摄条件也越来越苛刻。

　　再后来是崔振帮了她，将她介绍给一位新锐导演，饰演一位因车祸高位截瘫的都市白领。

　　那些年，她似乎一直都是被动前进，疲于奔命，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重回十年前，她很贪心，不仅想要站在最闪耀的舞台受万众瞩目，更想要拍出值得人赞颂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