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魔法师的我错了吗》君子楼

2、第 2 章

　　在和斯托克太太交谈完后，西格莉德大致的整理了下自己得到的信息，大概意思就是：你叔叔从男爵升到子爵了，已经有了当大贵族们的舔狗的资格。现在你叔叔得到消息，斯科沃里最大的贵族，沃里公爵最宠爱的小女儿想找几个女伴，小公主不喜欢已婚妇女，所以要在全城贵族中挑选几个未婚少女。

　　西格莉德要做的就是成为公爵女儿安吉丽娜的女伴，然后给她花钱、陪她玩，最好成为她最好的‘朋友’。

　　西格莉德的理解是，让她成为安吉丽娜的‘舔狗’，好方便奥斯顿叔叔当沃里公爵的‘舔狗’。

　　这个时候王室宫廷里，王后和公主们的侍女都是贵族夫人，一些大贵族夫人们也会找比自己低级一些的小贵族们当侍女，然而说是侍女其实是负责陪吃陪聊陪玩的跟班，真正的活儿都有女仆去干，根本不用贵夫人们动一根手指，所以对一些小贵族们来说当大贵族的侍女反而是件很体面的事，代表你被看重。

　　西格莉德对此也不怎么排斥，又不是真让她做伺候人的女仆，真能成不管对谁都有好处。真正的问题是，她不是贵族女性啊！乡绅阶层和传统贵族还是差了点，斯托克家就是有钱，西格莉德父亲这一代的兄弟俩都很会挣钱，可掌握了斯科沃里大部分税收的沃里公爵更不差钱吧。

　　她这种条件，就算公爵准许了小女儿不想要已婚夫人们做女伴的要求，但是对找个只是乡绅家庭的少女做女伴，公爵是疯了才会同意的吧！为什么妈妈和科丽莎婶婶你们都一副我肯定会被选中的样子呢。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中，马车已经驶达了斯科沃里，从干净透明的玻璃车窗能看到宽阔的街道，整齐的联排房，还有在外面搭着梯形货架的各类商店。

　　过了几个街区，地上的石板明显更加干净，两边的商铺几乎都是净透的玻璃橱窗，街上开始有穿着光鲜的淑女绅士们，连马车也多了起来，卡特先生不得不慢了下来。

　　＂街上的人好像更多了。＂隔着马车窗户看了一会儿后西格莉德这样说。新年前后他们一家都会过来度过新年，一点点变化对西格莉德来说都是非常明显的。

　　＂那证明斯科沃里更繁华了。＂斯托克太太微笑：＂自从这里联通了凯伦萨港和多因蒂斯，就一直这样，税收和贸易让斯科沃里更加富饶。＂

　　＂做下这个决定的沃里公爵一定非常睿智。＂典型的要想富，先修路啊。

　　＂那是自然，毕竟可是那位啊。＂

　　＂什么，妈妈？＂专注于外面的西格莉德没有听清。

　　＂没什么西莉。马上就要见到科丽莎了，你开心吗？还有亚瑟和艾文，他们也有在信里提到你。＂

　　＂哦，得了吧，妈妈。艾文是肯定不会的，他一直觉得我的文学修养太糟糕，而拒绝给我写信的。＂

　　＂所以你才要重新学习。＂

　　斯托克府邸，一直在大门处守着的看门人老霍克远远的就看到了斯托克家马车上的蓝色紫罗兰花圈徽章，腿脚利索的去向主人家报信。

　　于是西格莉德一下马车就收到了来自科丽莎婶婶的热情拥抱，然后这位美丽热情的夫人就将西格莉德交给了她的两个儿子，亚瑟.斯托克和艾文.斯托克，自己则和斯托克太太亲热的挽着互相交谈起各自的八卦。

　　简单的贴面礼后西格莉德虚挽着亚瑟的胳膊和艾文一起走进斯托克府邸，再由女仆带着去了给她们准备的客人房。换上相对来说要休闲简洁一点的高腰素色长裙。

　　然后跟着亚瑟去了阳光房，科丽莎婶婶在那准备了下午茶。她本人则和斯托克太太去了起居室，显然是有事要谈。

　　斯托克府邸的太阳房三面都是由大块的玻璃搭建而成，包括顶上。当时建造这个房间可花费了奥斯顿大笔金纳，不过结果显然是值得的，每个来斯托克府邸参加过舞会又或者下午茶聚会的老爷夫人们都对这里赞不绝口，为奥斯顿男爵挣足了面子。

　　三层的点心架子上摆放着小巧的各色点心，精致的花瓷茶器倒上了香味浓郁的红茶，西格莉德给自己加了柠檬汁和白砂糖，然后拿了一块切成两指宽的熏制火腿三明治，连吃了两块才停下，然后发现艾文已经在书架旁抱着书沉浸其中，而亚瑟则挂着温和的微笑看着西格莉德。

　　＂好吃吗？＂他问。

　　＂好吃。＂西格莉德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这个火腿肉熏制的非常棒，唔……烟熏的香味儿我很喜欢。＂

　　＂呵呵。＂亚瑟轻轻笑了出来说：＂这是从凯伦萨港来火腿，是那里的风味。＂然后又指了指第二层的点心：＂你可以再尝尝这个蜂蜜蛋糕，汉娜太太改进了一下，加了柠檬和甜杏仁，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西格莉德看去，亚瑟说的蜂蜜蛋糕表面是焦糖色洒了些微白色糖霜，能看到微黄的杏仁片，中间断面是金黄色。取了一块尝试着咬下，蛋糕绵软湿润，甜而不腻，杏仁片很有存在感却并不违和，反而有种惊喜感，仔细品味还有淡淡的柠檬香气。的确像亚瑟说的，是她会喜欢的甜点。

　　就着已经不烫口的红茶，西格莉德非常满足。

　　西格莉德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这个和她有着一样的黑发和紫罗兰色眼睛的英俊青年说：＂看来你很喜欢。＂

　　＂是的，汉娜太太的手艺太棒了。＂

　　＂我想她一定很高兴你这么说。＂

　　看了看仍旧捧着书籍的艾文，西格莉德好奇的问亚瑟：＂艾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爱着文学啊，他将来要成为一名学者或是诗人吗？＂

　　＂我恐怕不能。＂书架前的艾文突然说，合上手里的书籍放回原位，来到西格莉德旁边的位置坐下，接着说：＂父亲已经决定送我去教会了。＂

　　＂成为神官？＂

　　＂也许我永远都只能当个牧师学徒呢？＂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自己愿意。西格莉德心里想着。

　　＂那亚瑟呢？你要进入下议院吗？＂

　　＂父亲的意思是这样。＂

　　‘所以潜意思就是你不想咯？’西格莉德想，还想再说点什么亚瑟已经转移了话题，显然是不想再谈论这些。

　　＂花园大街的剧院排了新的话剧，你要去看吗小西莉？＂

　　西格莉德原本想说‘要去’，可是又想到了斯托克太太，沮丧道：＂这个得问下我妈妈。＂

　　旁边的艾文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贝利亚婶婶会同意的。＂他眨了眨眼睛：＂我保证。＂

　　＂那真是太好了！这个新话剧叫什么呢？＂

　　＂《知更鸟》。＂

　　几人又聊了些琐碎，谈了谈最近里罗达的猎狐活动，过了一会儿有女仆过来，表示斯托克太太在找西格莉德。和亚瑟、艾文告别并约定晚饭见后，西格莉德跟着女仆走了。

　　西格莉德离开后，亚瑟也捏起一块蜂蜜蛋糕吃着，艾文看着自己的哥哥：＂你竟然会想带她去看那个？＂

　　＂那是一场很出色的话剧不是吗？＂

　　＂可是对西莉来说太早了吧，她甚至都不一定看的懂。＂

　　＂你总是把她看的太严，所以她才不会亲近你。我有时都会怀疑，艾文你是还把她当做五岁的小女孩儿吗？＂

　　＂当然没有，我……＂

　　＂一场关于梦与爱情的话剧罢了，斯科沃里的小姐们都很喜欢不对吗？不出意外的话西莉要在斯科沃里一直呆到成年礼，她总得和小姐们有一样的话题可聊。＂

　　艾文被说服了，却还是不甘的小声说：＂她才只有十六岁。＂

　　＂恕我直言，我亲爱的弟弟，你也是十六岁。＂

　　说不上不欢而散，艾文对亚瑟说的有些不满，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斯科沃里的小姐们喜欢看话剧，包括那位安吉丽娜小姐，她尤为热爱这些，有共同的爱好更方便她和这位小姐交往。真正让艾文不高兴的是这场话剧讲述的是天真美丽的小贵族侄女邂逅了年轻伯爵的爱情故事，他认为不管怎么说西格莉德接触这种还太早了。

　　‘真是的，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在临近新年的时候多排演一些圣典故事呢。’

　　另一边，西格莉德由女仆引到三楼的起居室。这里相较紧邻舞会大厅的二楼起居室要小一点，却更加温馨，显然是接待好友与家人的地方。

　　斯托克太太和科丽莎分坐在两张长沙发上，中间的圆形茶几上放着咖啡与一些精致的小饼干。

　　“妈妈。”她提着裙摆微微屈膝：“日安，科丽莎婶婶。”

　　“你也是，亲爱的。希望亚瑟有好好的招待你。”

　　“亚瑟他再稳重不过啦。”西格莉德甜甜一笑坐到了斯托克太太身边：“女仆说妈妈要叫我，是我们这次来城里为的那件事吗？”

　　保养得宜的科丽莎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时间赐予她的只有世事的洗礼，让她更加内敛知性，毫无攻击力。

　　此时她温柔的看着西格莉德，眼神真挚：“是的，西莉。我想向你确定，你是真的愿意吗？”

　　“不要有任何负担，亲爱的。告诉我们你内心的真正想法，权利与财富固然让人向往，但我们更在意家人。”

　　西格莉德一怔，她没想到科丽莎会说这些，有些呆住，这时坐她旁边的斯托克太太默默的握住她的手：“虽然我们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重要的还是你的意愿。”

　　这和西格莉德想的不太一样，她其实后来又想过，自己当不当安吉丽娜小姐的女伴其实对奥斯顿叔叔‘舔’公爵没什么影响，也许是会因为女儿的关系额外关注一些，但前提是西格莉德的身份背景。

　　她这个条件能作为候选就挺不可思议了，而妈妈和科丽莎婶婶又都是一副认定会成的态度，那说明他们不是有万全的法子就是已经和沃里公爵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是这样那又为什么要西格莉德去作为拉近关系的‘桥梁’呢？

　　所以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进入贵族阶层的圈子？

　　‘这还真是……’

　　“嗯，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