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一个世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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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语心底咯噔一下，忙问：“为什么？”
城域笑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想知道？求我。”
孟鹤语：此人有病。
倒是李沥海上前一步将孟鹤语与城域隔开，道：“这是个一级世界，给出的信息基本都是有用的。虽然可以走信息不对称给予玩家误导，但类似‘照片’这种信息，绝不可能出现误导的情况。”
“可是，也有可能照片中的人并不是孙惠兰？或者，刚好孙惠兰死的时候穿的不是这身？”
“第一，”城域伸出一根手指，“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孙惠兰与楼层里各个男性关系良好；第二，”城域伸出第二根手指，“10月23号，跟我们预测的孙惠兰死亡时间接近，第三，”城域伸出第三根手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就是孙惠兰，而死的那个，不是。”
孟鹤语：此人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距也不由地骂了一句。
之后众人也毫无头绪，只能先回去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在离开之前，城域突然若无其事地提起了真正的死亡规则——是包子的数量。吃过的包子数量不能超过6个，也就是不超过两天的份量。当然，这也意味着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单是老老实实吃了这游戏中的饭菜仍然会死。思及此，孟鹤语也不由得叹气。这恐怕就是阮月没来由死亡的真相。
虽然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用就是了。反正自从知道饭菜有问题后，大家是能饿就饿。
倒是城域神色莫名地提了一句，“还是要好好吃饭哦，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配合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倒让孟鹤语有一种古怪的错觉——城域一定是知道什么，
不过也正如城域所说，完全不吃东西肯定不行，尤其是之后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孟鹤语还是如往常般扫荡了除了包子外的其他东西，可惜跟着耿秋秋的那一行人却始终没来餐桌拿走属于自己的盒饭。孟鹤语知道，她们这是打算硬抗过去了。
刚吃完，他就被李沥海带到了他自己的屋子。
“万青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李沥海告诉孟鹤语，他会如约保护万青到游戏结束，但是，游戏结束后，万青不一定能活下来。最主要的就是她没有积分。这么重的伤，需要耗费大量的积分才能救回来。
“你想怎么做？”
孟鹤语沉默片刻。他不知道原来万青的事情这么复杂。怪不得李沥海等一众老手一开始并不愿意帮助万青。她这个事，说白了就是吃力不讨好。就算救了，出了游戏也得玩完。
事实上，如今问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李沥海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却又突然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妥善处理。”
孟鹤语：李哥怎么回事？越发gay里gay气了。
这边两人尚在交谈，那边就已经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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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青梅。
她竟然去答了题。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等孟鹤语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长长的血迹。
周围围了一圈人，耿秋秋站在最前面，面色苍白，但神情倒还算镇定。倒是梁慧受了大刺激，不停啃咬着指甲，神经质地说着：“要到我了，要到我了……”
孟鹤语四处张望，没瞧见吴瑜的身影。
“贺哥，你找谁啊？”
背后幽幽传出一声，这声音虚无渺茫，似怨恨又似叹息，骇得孟鹤语差点后退几步，回来一看，却是顾芮。不知为何，心底那股子怪异感始终没有消散，孟鹤语仍与她维持着几步的距离，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顾芮嘻嘻一笑，那股子幽怨之气霎那间烟消云散，而后噔噔噔上前几步，丝毫不顾孟鹤语的迟疑，揽着他的胳膊叭叭叭开口，“贺哥，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了。那个苏青梅突然跑过来说要答题，我们拦都拦不住。”
孟鹤语下意识看了耿秋秋一眼，道：“她说的是谁？”
“我没听清楚。”顾芮双肩塌下，看上去颇有些不服气，道，“耿秋秋也不肯说。”
“她到底是……”孟鹤语没问完，背后又传出一道声音。
“自然是怕了。”王距脸色也不太好看，盯着那一道血迹，阴鸷的眼神不停往耿秋秋身上刺去，“游戏马上到时间了，谁都怕。倒是你，你为什么不怕？”
孟鹤语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为什么不怕？连他也不知道。就是莫名觉得没什么问题，能出得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只是之前孟鹤语还没注意到，现在仔细想来，似乎包括王距在内的众人都会今晚讳莫如深，他不由得问道：“今晚，会出事？”
“会出大事，”说到这里，王距似乎快意起来，笑容也染上几分嗜杀，“不然那个疯女人不会出这样的损招。”
之后城域等人赶来，孟鹤语才知道，原来这个游戏世界还有一种解法，称之为“献祭。”
原本这种解谜游戏就有迹可循，可若是拿不准，可以找人先去答题，答错一个便相当于排除一个答案，答到最后，总归是会找到正确答案。但正如王距所说，之所以称这个办法是“损招”，一是因为大多数人只会蠢一次两次，多了不好骗，所以这个办法大多只能用一两次，二是因为若是使了法子骗人惨死让自己背上杀孽，得费大功夫才能洗掉。否则这杀孽会一直跟着那人，下次进入游戏世界便会时时刻刻引得鬼怪注意，招惹杀生之祸。
耿秋秋应该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可她还是用了，怕也是没有办法了。
接下来的两顿餐孟鹤语也没见到耿秋秋等人，尤其是吴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想着越来越近的时间，以及越来越沉重的氛围，饶是孟鹤语，也不由得越发凝重起来。
李沥海见孟鹤语没有胃口，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孟鹤语一惊，还没来得及抽回手，便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塞进手里，那只带着暖意的手掌也早已离去。
无需张开手孟鹤语就知道这是什么——是一颗土豆。只是比起前些日子那颗，个体小了不少。在这样食物紧缺的地方，李沥海还把如此宝贵的东西给他，孟鹤语下意识要推拒，却发现李沥海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吃饭。”
孟鹤语便一动也不能动，老老实实吃完饭又找个没人的地把土豆吃了。
孟鹤语总以为耿秋秋如此境况，到最后总归是要来找他们合作的，没想到直到夜幕降临，这栋楼蒙上一层薄黑，她也没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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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10点。
自从吃了晚饭后众人就聚在一起。可惜没有人说话，眼下也推算不出来这游戏的答案。城域让众人等着，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等着。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指针指向10点整，他才和李沥海两人堪堪来迟。
在等他们的间隙孟鹤语将整个时间线捋了一遍。目前能知道的，最有嫌疑的死者就是孙惠兰，而跟她牵扯较深的几人，其一，前男友刘浩言，其二，疑似杀人犯的严强，其三，憧憬孙惠兰的陈橙，其四，对孙惠兰有嫉恨之情的日记主人，其五，与孙惠兰关系不清不楚的四楼住户钱良才。
在这之中，严强的杀人嫌疑最深，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就是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
孟鹤语猜测苏青梅所说的答案就是严强，可惜耿秋秋那边口风很严，既然是她们组的答案，自然是一点不肯透露。
“是严强。”城域刚进屋，就告诉了众人自己得到的消息。
孟鹤语瞬间看向他，等着下文。
“我跟耿秋秋聊了一下，她告诉我苏青梅回答的是严强，好了，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孟鹤语没去问他怎么让耿秋秋开的口，反正这些大佬的操作也不是他一个新手能去想的。
“现在想要去找线索是没戏了，今晚只能硬推。”
之后城域告知众人今晚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办法。总结下来就是无论如何先往五楼跑，尽量搜寻线索和寻找五楼的钥匙，总之，在第五天结束之前，虽然困难，但总归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管是找到正确答案还是找到五楼钥匙，都能结束这个游戏。
听到这里，孟鹤语总算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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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11点30。
时间越是临近第五天，孟鹤语越发觉得这栋楼可怖起来。四周隐隐绰绰的黑影，宛若一口棺材从头扣下的天井，甚至楼梯拐角处，都令人感到不安和窒息。
城域瞧见时间到了，叹了口气，道：“各位，各自珍重。”
说完便一马当先，推门而出。
城域之前说过，当第五天真正开始，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最好是趁着这最后半小时查到些东西，若是不成，那便只有，自求多福。
而为了能更快找到线索，众人都是分散而行。
孟鹤语一脚踏出，只觉月亮似乎被乌云盖住了，楼下的灯光也在一刹那间昏暗下来。
他刚走几步，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轻轻扯住孟鹤语的衣角，回头一看，却是顾芮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轻声道，“贺哥，我能不能跟着你呀，我害怕。”
孟鹤语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恍惚间突然发现顾芮有点像一个人。
一个，他在照片上见过的人。那个年龄小、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人。
孙惠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一个世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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