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穿行四季

5、第 5 章

　　莫薇很美，人如其名，轻盈柔弱，不染尘埃。
　　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火热的注视，莫薇只做不见。
　　嫁给平凡的赵岭并不是因为他的踏实，只因他说：将来咱们抱养一个女儿就好了，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怀孕太危险。

　　莫薇出嫁时，精心呵护她的父母很放心。
　　他们以为，虽然这个忠厚的年轻人配不上莫薇，正因如此，他才会更加珍惜女儿、体谅她的不易和辛苦。

　　结婚的几年里，一切都好，好而平淡。
　　平淡像水，时间过久就长出死寂的空洞，会丛生很多的杂草。
　　赵岭说，咱们缺个孩子……

　　第五年，莫薇怀孕了。
　　赵岭是那么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一个有着他的身板样貌、莫薇的灵秀聪慧的孩子。

　　他说：薇薇，试一试吧，不行就打掉。
　　莫薇想，试一试吧，她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个的。
　　然后，赵岭为了争取一个晋升的机会，借调到外地，要走一年。

　　“这就是男人，女人都很可怜。”莫正攥紧张涵的手，补充：“我一样，你也一样。”
　　“这个孩子就是你？”张涵问。
　　莫正点头：“母亲怀孕七个月早产，我出生时只有二斤七两，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外公外婆一直担心我有缺陷。母亲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惜这一试要了她的命，只来得及看她的孩子一眼。”

　　后来的事张涵都知道。
　　莫薇意外早产时赵岭没有赶回来，她的父母眼泪哭干，抱紧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孩，白发人送葬。
　　不再信任赵岭，他们隐瞒了莫正的存在，要亲手养大心爱的女儿用命换来的莫正，而且做到了。
　　赵岭也难过、也自责，可他的再婚也不过是在两年之后，这一次，而立之年的他终于有了流着自己骨血的儿子----赵轩宇。
　　来之不易，所以愈加珍惜、百倍呵护。
　　赵轩宇幸福的成长着，事事如意，一路顺畅，阳光灿灿。

　　很多年了，旁观着赵轩宇父子的幸福生活，莫正想着母亲消逝的年轻生命、风烛残年操劳的外公外婆、自己颠簸成长的每一天、每一年……

　　花枯萎了，养花人径自逍遥着。
　　在得到之初他就知道，这是最娇弱的花，经不起丝缕风吹，也曾经信誓旦旦呵护。
　　可他没有做到。
　　诺言，只是说来听听的风，风过无痕。

　　莫正看不到、也等不到天报。
　　只好人报。
　　人性本贪让他有机会布一个局，姚娜贪财、赵轩宇贪财、赵岭贪财。钱能摆布一切……
　　于是，环环相扣，事情进行得很顺畅。
　　他看着这些人按着他的设想走，向着横财梦、一步步的、迫不及待的走向覆灭。

　　莫正没有给赵轩宇答案，让他回去问赵岭，说莫薇有个叫莫正的儿子策划了这一切。

　　不想再见到赵家人，他带张涵去了乡间的别墅。
　　张涵是个意外。
　　他知道她很久了，和赵轩宇一样久，计划里本没有她，在他眼里她不算赵家人。

　　相逢的那晚之所以捉弄她，是他突发奇想的想借她报复赵轩宇。
　　后来，事情偏离了轨道，一次次的见面本是想通过她看到赵轩宇一步步的崩溃。
　　可张涵像片深海，不会释放，只会吸纳、无止境的吸纳。
　　所有的人和事都消失在她的安静里。
　　从她那里，他探不到赵轩宇、赵岭的任何信息。
　　她的安宁清净却让他留恋、依赖，无法再离开。

　　“对不起，我很自私，拖累了你。”莫正说，偎在张涵温暖的怀里，手按紧心口。
　　那颗心是母亲用生命换给他的，当然，也和莫薇的长成一样，缺失了一块，正绞痛着……

　　“你娶我就好了，离婚的女人不好再嫁，算我也拖累你，扯平了。”
　　张涵语音带笑，安抚着莫正，明天他要上手术台，不能太情绪化。
　　心血耗尽，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能再拖。
　　手术是迫不得已的孤注一掷。
　　赢了，一路好走；输了，会听到生命的休止符。
　　几个月的相濡以沫，凄凉温暖，张涵自己也分不清是爱情、同情，还是感情。
　　彼此都习惯了这种依偎，像寒冬路上相牵的手，捂暖了，就再也不忍、不想、不敢、不舍、不愿分离。

　　莫正笑了，有些凄凉：“女人都很可怜。”
　　张涵的眼泪滴了下来：“男人都靠不住，你要让我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