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素阳Joe

70、（刘砚孙承叶篇）负责（四）

　　今天是周二，阳历12月8号，阴历11月24，刘砚的生日，这是他满31周岁的一个重要标志，今天社里的所有同事都一起出来给他庆生。本以为吃了饭喝了酒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这些同事太能玩儿，一巡吃饭，还想来个二巡唱歌。
　　“他们真有精力啊，还能唱的动。”山荞小声和惟惟、李黎两人说。
　　“精力充沛是件好事儿，可着实不应该放在喝酒唱歌上。”李黎看着那些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喜欢唱歌。”
　　卫惟惟刚说完就遭到了山荞的无情嘲笑：“你是唱歌跑调吧，哈哈哈——”旁边的李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三人就成了“公敌。”
　　同事a：“你们三个怎么一直坐在这儿，我们一起唱啊。”说着把卫惟惟拉走了。
　　同事b：“你们两个也别一直坐着了，活跃一点呀。”
　　同事好心，山荞也就跟着唱了一首歌。而李黎这种稳重成熟的大姐大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不动，就让她在那儿坐着了。
　　唱了首歌，山荞就退出来了，她不是不能唱，而是经过一巡后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看着惟惟玩的嗨，她到也听开心的。不过她唱歌，到底还是会让人有些为难。
　　“主编去哪儿了？”
　　“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李黎说。
　　“哦，哦。”
　　刘砚开门时，手机刚放进兜里。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却没想到大家伙比自己还要嗨。走到两人旁边，他坐在了山荞的左手边。
　　“现在已经快11点了，明天还得上班，大家今天就到这儿吧。”刘砚一句话说完，大家也跟玩累了一样都坐了下来。纷纷“感念”刘砚今日请客一事。
　　说实在，山荞这过了二十多年的生日也从没干过请人吃饭唱歌这种事儿，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好张罗的。又转念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穷了。
　　门口，刘砚张罗着给所有同事送上了出租车，山荞被他刻意安排在了最后。“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现在已经11点了，主编还得回家呢，很晚了，您先回去吧。”
　　“没关系，顺路。”
　　车上，收到云声消息的山荞正回复时，刘砚问道：“听刘墨说你和梁云声在一起了？”他目视前方。
　　这个刘墨，还真是什么都说。但是既然主编都问了，那：“呃——是的——”
　　“你喜欢年龄小的？”
　　“不不不，那倒不是。”她忙慌否认，但又不知否认了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那你喜欢年龄大的？”
　　“以前是。”
　　听到这个答案，刘砚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下。
　　“那你以后还会喜欢年龄大的吗？”
　　山荞微微一笑：“主编这话说得我该怎么回答。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年龄是小了。但是如果我说以后会喜欢大的，那不就是在说我会分手嘛。”
　　刘砚仍目视前方，莞尔一笑：“你看我问的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话刚说完，山荞话题一转，想到了件事儿：“不对啊主编，你今天喝酒了吗！？”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放心吧，他们劝的酒我都以家远开车不便为由拒绝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说话的语气放松了下来，刚悬起来的心也放下来了：“还好，我还想着要是你喝了我来开呢。”
　　“你今天不是喝酒了吗？”
　　“嗯——但是我以为你比我喝得多，我只喝了一点点点点。”
　　刘砚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他竟然连我和没喝酒都不曾注意到，看来对我是真没其他意思。想到这儿，他有一丝丝感伤。
　　送走山荞，他就接着开车回自己的“豪宅”，孙承叶估计还在等自己过生日，不过，等自己回去应该都过了12点了。
　　刘砚始终也没明白，近几年孙承叶为何总会给自己过生日，即使自己不在家在外头和别人过了，他也会给自己留个蛋糕，说句生日快乐。以至于刘砚总怀疑他近几年金盆洗手的事情是不是跟生日有关。
　　或许是他忘记了某个女友的生日然后被甩，接着就大彻大悟痛改前非！
　　好吧，多半是不可能的——
　　回到豪宅内，孙承叶果然亮着灯在等他，只不过，这凌晨，他开着室内所有的灯，搞得跟白天似的，刘砚进了门还以为现在是白天的某个时候。
　　“我的孙作家，你可真是太用心了，兄弟我真是感动的痛哭流涕！”说着就很做作的抱住了孙承叶，随后一把被猛男推开。
　　“行了，赶紧吃一口就睡觉，老子困了，让老子等这么久。”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不就让你睡会儿了吗，说了会晚回。”
　　“嗯，谁能想到你这么晚，时间都过了。”
　　“早知道你会等我这么久我就不在外面浪荡了。”
　　孙承叶白眼奉上：“别给我东扯西扯的，我给你过好几年了你会不知道我会等着吗？再说，要不是山荞，你会在那种场合呆这么久？”
　　“果然是兄弟，懂我。”
　　白眼伺候。
　　刘砚点燃蜡烛，许愿，吹灭，扒下蜡烛，刮下一块填在嘴里，这边刚进嘴，孙承叶就站起身回房间了：“少吃点儿，我睡了。”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今天已经不是你生日了。”
　　“那也不能少了。”
　　他转过身，无力道：“生日快乐。”
　　孙承叶这会儿一直是冷着脸的，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而刘砚呢，在孙承叶走后和他一样的表情加载到了脸上，因为山荞的事，他还是多少有些不快，他真恨自己在感情方面如此的榆木脑袋。现在山荞已经和梁云声在一起了，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难不成要去夺爱做狠心男二号吗？唉，为自己哀伤。
　　不断叹着气，他把蛋糕放进了冰箱。第二天，他以拜访孙作家为由直接没去上班。既是给自己的疲劳缓冲缓冲，也是给那些喝多了酒的同事一次迟到的机会。
　　“大家今天都来晚了。”卫惟惟说。
　　“昨天喝嗨了。”李黎。
　　“看来酒还是少沾的好。”惟惟。
　　“有道理。”山荞。
　　“主编今天说去拜访孙作家了，他是不是喝多了来不了了翘班了才这么说的啊。”惟惟。
　　“没有吧，主编昨天一口都没喝啊。”山荞。
　　“嗯？你怎么知道？”李黎。
　　“主编昨天开车时我问他了。”山荞。
　　“不对啊，我明明给他酒了，而且我是看着他喝下去的。”惟惟。
　　“......一杯?”山荞惊吓道。
　　“两杯——”惟惟伸着手指说。
　　“啤的？”
　　“白啤。”
　　“————”
　　（再次警示：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正如几人聊的那样，主编今日确实是酒来了后劲导致身体十分疲倦，干脆就撒了个谎说自己去拜访作家了，谁又能想到自己走两步路就能到孙作家“家门口”呢，哦不，是房间门口。
　　刘砚今日和人事部请假之后就直接一觉睡到中午，孙承叶则是在书房待了一上午，为了继续赶自己的书。
　　“你醒了，真能睡。”
　　“还不是昨天喝酒喝得。”
　　“你也是厉害，下次可别干这事儿了。就你昨天没遇上警察不说了，喝酒开车，你怕是想死。”
　　刘砚笑笑，“确实不该，但心情不太好就任性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孙承叶脱下眼镜，关上电脑。
　　“你去哪儿。”
　　“做饭。”
　　孙承叶做了醒酒汤，算是用来给昨夜喝酒之人暖胃的。“下午把后面温室里的我种的花草整理一下，就当交这顿饭钱了。”
　　“早说我就不吃了。”刘砚开玩笑似的说道，但仍老老实实跟在孙承叶身后去了温室。他平时工作忙，很少在家不说，来温室的次数也是甚少。
　　温室里种的多是些夏天才会开花的植物，说是温室，实际上是孙承叶找人建的玻璃房。夏天温度足够时，他就会打开这里的天窗让这里的植物正常光合作用，冬天就会把天窗关的严严实实的，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热度。所以现在这里，是进前穿袄，进后热的想把毛衣都脱了。
　　“你的花长得还不错。”
　　“闲呗。”嗯，除了写作就是看书，要么就是花花草草了。“我近日无聊的时候就会脱了外套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了身上满是汗。”
　　“听起来比我的日子舒服的多。”
　　“你就是瞎忙，来回开车时间费的就够久了，都没什么时间做其他事情。平时养养花多好。”他边说着用手里的铲子给玫瑰松了松土。“那边有花洒，给它们浇水。”不是请求，不是命令，随口一句话，就给刘砚安排了。孙承叶翻土，刘砚负责浇水，加上打扫落叶，一下午就过去了，体验了下孙承叶的生活，让刘砚觉得倒也不错。
　　干完了活儿，刘砚就躺在了椅子上，孙承叶冲了咖啡递给他。
　　“你说我要不把工作辞了跟你种花吧。”
　　“我又不止是种花，我还写作呢。”他喝了一口咖啡。
　　“......”对于对象没正面回复自己的话，刘砚只好嘴巴一撇丢了个白眼。
　　见他没要到答案，孙承叶轻轻笑出了声。
　　“你傻了？笑什么？”
　　“你舍得辞你的工作吗？为了出版社连继承财产都不要了，浇了半天水跟我说辞职。”
　　还是孙承叶了解他，知道他说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他笑笑：“哈哈，那我不能辞，我要是不干了谁养我啊，我爸妈可不会在管我了，回头穷了还没人负责。”
　　“我负责咯。”
　　刘砚很惊讶的盯着他。
　　孙承叶心里一咯噔，又补充道：“你这吃住不都是我负责的。”
　　“好像也是，那我衣食住行你都包了吗？”
　　“......孙承叶白眼奉上：“先辞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