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素阳Joe

40、关于爱情关于你（三）

　　在商场内转了转，他们选定了一家店，这家店的主食是虾，做的是那种麻辣油焖虾，而且他们的虾都是已经剥好的，对于山荞这种不会剥虾却蛮喜欢吃虾的人来说简直太棒了，她特别喜欢。见山荞吃的挺开心，李禾语倒是也挺欢心。
　　“你很喜欢吃虾？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喜欢吃？”
　　她刚挑了一块儿虾放进盘子里，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以前吃的虾都是带壳的，所以我不太喜欢吃，我喜欢这种剥好的，方便些。”
　　“我姐在笑我姐在笑，他们两个都在笑！”山元捣腾着两只筷子说。
　　“你冷静点，我不瞎。”秋宣白眼道。
　　“唉，云声，咋办？”他凑近梁云声很小声的说。
　　梁云声把眼神从那边挪回来，挪到这锅虾上，没说话，只是挑了个虾尝一尝。
　　“你不着急啊，我姐她在相亲还在笑唉。”他依旧小声，确保这个声音秋宣听不到。
　　“虾挺好吃的。”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心情起伏，但是事实上，他现在比山元和秋宣都要激动和上心，他觉得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他现在紧张到觉得自己的肠子正在卷在一块儿。
　　只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没有立场。
　　所以只能压着自己，说点其他的话让自己跳出心绪的的束缚。
　　山元摇了摇头，叹气，但他似乎看懂了梁云声的想法。
　　相亲桌上，两个人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只是边吃边聊。
　　“你在出版社工作的怎么样？”
　　“出版社挺好的，主编对我挺好，同事也有交往的很不错的。你呢？你还好吗？”
　　“除了总要加班，其他还都可以。”
　　“对唉，你们做建筑工作的也总是会加班的。”她喝了口饮料。“我们好像上大学前的几年有见过面，偶遇了几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你在大学，有没有交女朋友？”
　　李禾语喝了口饮料，说道：“有过一段，没在一起多久就分了，你呢？”
　　“我倒是没有。”她又接着问：“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不好吗？”
　　“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因为我以前比较扭捏？”说完自嘲了一下，又说：“你知道的，我以前的样子。”
　　山荞也跟着笑了，“说真的，你现在变化，真的很大。”
　　他们越聊，语气越清，气氛越平静。
　　“什么变化？”
　　山荞左手推着下巴，看起来一点也不吵闹，说：“不扭捏了。”
　　两人又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啊。”
　　“我不是说作为朋友，我是说作为相亲对象来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话语充满着暗示，山荞自然是听懂了的。但是，她从和李禾语见面就一直以为他只是找自己有事儿而已，并没有很认真的对自己说：你在相亲。而这满是暗示性的话语不得不把她的情绪拉进相亲者的对话中来。
　　“禾语，我，一直以为你是找我有其他事儿，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见面，所以......我并没有把你作为相亲对象来考量。”她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
　　“那我们吃完饭去看电影吧，然后去逛街。”
　　“我不喜欢逛街。”尽管这种话在此时说出来未免过于不合时宜，但这是真心话，没有添加其他复杂的考量。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想做，因为不想做所以选择直说。
　　“那就去做些你想做的事儿，在这些事儿里把我当做相亲对象看待，再决定我怎么样。”
　　山荞没有说话，在某方面沉默等于默认，她也知道，那默认就默认吧，她就是不想说话，不想亲口说句：好。
　　“吃完饭去看电影，然后他晚些会送我回家。要不你们吃完先回去吧，山元不是要带云声在时城玩一玩吗，你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自己玩儿吧，别跟着我了。”她编辑了微信发给秋宣。
　　“山荞说他们要去看电影，我怎么觉得她这个亲相得挺好的。我这个小本本，几乎没用到。”看完微信收起手机，拿起旁边的小本本，上面的10项标准已经有好几项是打了对勾的。
　　山元接过本子看了看，说：“你这一，对女性相亲对象有礼貌，做事有礼仪，这点从相亲开始就能体现出，打了对勾，没毛病。在正当情况下对女性相亲对象顺从，看得出，打了对勾，没毛病。人帅温柔，大致看得出，打了对勾，没毛病。懂得照顾女性相亲对象的隐私，打了对勾，没毛病，你这不是好多都对应上了，怎么说没用上？”
　　“我这不是计算相亲男合格的信息，是要计算他不合格的信息！”
　　“那你应该在他都做得到的地方全部打上叉号才对，对号岂不是在支持他。”
　　秋宣一听，这话说得似乎在理，于是把对号全部改成的叉号。又一想，便觉得没什么意义了，把本子上的东西全部划掉塞进了包里。
　　“那我待会儿就回去了，明天就上班了，会回北城。你姐说让你带云声在时城玩玩儿，你们两个再转转，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要收拾东西。”她对山元说。
　　“嗯，我知道了。”
　　山荞和李禾语先吃完了饭，在李禾语在前台付账的时候，山荞慢慢靠近这桌，从他们旁边打了个招呼，没停下就要直接走掉。
　　可是梁云声却伸手腕抓住了山荞制止她停了下来，突然被人抓住的她停下回头，看到正转脸过来的梁云声，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这情况被秋宣看在了眼里，她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看了一眼山元，眼睛里满是：梁云声对你姐有意思的暗示。山元看懂了秋宣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喜欢山荞？”她直接问梁云声。
　　“好像是。”
　　秋宣摸了摸脑门，“所以”刚开口她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所以你，我的天呐，山荞比你大了至少五岁，你和山元，你们才是同龄人，你如果和山荞在一起，你们就是姐弟恋，这种事你想过没有？”
　　“自然是想过的。”他低着头，只是简单回答秋宣的疑问。
　　“那你不介意吗？你们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问题。先不说你们能不能在一起，就且说，现在山荞有自己的生活，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她是个社会人，再加上，她现在是个需要相亲的人了，而你还是个学生，你们两个已经属于不同年代的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多话，才发现人家喜欢自己姐妹就要给人家劝退？不！或者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他想让小朋友明白他和山荞之间的差异，让他心里做好充分的打算，好好给自己定位。
　　“你说的我都懂，我来之前已经想过这些事了。”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山元和秋宣：“但是我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不合适的，我虽然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但是我懂得要用心呵护自己喜欢的人。我认为即使我还处于学生阶段而她身处社会，这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我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把身处于社会的她照顾好，也认为自己不会给生活很辛苦的她造成什么负担。”
　　“那她现在都相亲了，你要怎么办？”秋宣问。
　　“山荞不喜欢他。”他这句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有底气的事情，没有说过这么没有底气的话。
　　两人没说话，但是心里却有着那么些许的认同。
　　秋宣离开后，两个小朋友朝商场外走着，此时梁云声没有任何想在外逛的心情，就跟着山元回了家。
　　晚上，山家爸妈依旧做了很丰盛的饭，这让梁云声感觉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只能靠帮他们刷碗擦桌子来减轻自己这两天给山家带来麻烦的负罪感。
　　晚上8点钟，山荞还没回来，梁云声换上了鞋子想出去转一转，一直待在屋里他觉得闷极了。
　　“梁云声，说好带给我的纪念品呢，你买了吗？”
　　山元说的是他和山荞去西藏进站之前的那次要的纪念品，话说，谁还能想起来给他带什么纪念品......
　　“我从西藏穿回来的鞋子本来要丢的但是现在还放在家里，暂时还没来得及刷，上面有我从西藏带回来的土......”
　　“滚！”
　　还有什么好说的？山元一个白眼知会梁云声，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
　　梁云声也顺了他的意，和山爸山妈打了声招呼，带着饺子出来透透气。
　　现在这个时间，气温已经开始慢慢往零下走了，但是对于现在的梁云声来说，即使现在室外空气再冷，他都不能待在屋里。
　　走累了，他就坐在桥边休息一下，逗了逗活泼的小饺子。玩儿累了，他就躺在长椅上，左腿弯曲撑着身子，右腿放平，一手支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天，他回想起了那日在纳木错的星空，任由小饺子在地上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