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约是

32、第32章

　　Hecate不知道为什么Dumbledore获得的信息会比她多，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石台的事情，才会去引了精灵来参与这场对立。在她的意识里，Voldemort是善于谋划的，他既然不找寻食死徒，他就必然有把握隐匿自己的行踪。

　　也就是，Voldemort绝对有把握让Dumbledore失去他的踪迹以及情况。Dumbledore不可能知道他恢复并且回归，就如她，她的眼线绝对不亚于Dumbledore，可是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如果不是Voldemort主动给予她那段记忆，如果不是他想要让她知道，她恐怕也是被隐瞒欺骗的人之一。Hecate觉得或许这些都是Voldemort的有意为之。

　　时间还在缓慢地进程着。在Hogwarts这个局限的空间里，Hecate每天重复着上课，下课的步调。或许这些日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更加的风起云涌，魁地奇比赛，还有Quirrell制造出来的一系列问题都让Harry以及Draco忙碌起来。

　　可是Hecate依然觉得很安静，像是时光倒流回了那段简单的岁月，而她和Voldemort的关系依然莫名难解。她的身体在十一岁，重来一次地开始发育，开始拔长。

　　好像无数次的轮回一样，她似乎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过程，像是冥冥循环上演的剧目，然后看着自己再次走向成熟。有些像怪物，没有死亡，没有终结一般。

　　见过厄里斯魔镜后，Hecate的记忆里开始缓慢地出现一些碎片。莫名的，不连贯的，纷杂的，让她无法理清。倒也不会特意再次去看那个厄里斯魔镜，即使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她对此缺乏热情。

　　更像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对很多事情都不管不顾。然而这并不妨碍一些影像的回流，慢慢地充溢着脑海，即使它们模糊不清。

　　就像是有人将一段奇怪的剪辑凌乱不清经历植入她的记忆中。

　　同样的红发红眸的自己，却是不同的成长经历。更早更早的成长。那些记忆里的自己不是一个人，同样红发红眸的孩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管是怎样的记忆片段，都有他的身影。

　　影像里，他们都显得太过幼小。背景是充斥着绿色的森林，空气潮湿而干净，很多很多的溪流纵横着，跳跃出破碎的水珠。森林里的城堡大而美丽，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居所。

　　影像里的小女孩就住在这座城堡里，和红发红眸的王子一起。

　　相互靠着背坐在地上看书的样子，相互交握着手走在空旷的房子里的样子，相互给予对方安慰和鼓励的样子……最清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对着她伸出的手，白皙短小如一截小小的白藕。他的手指也是却不像小孩子那样，之所以这样认为，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手，可以完全的包裹住她是手。

　　然后一切又切换成了另一番景象。彼时他们都已长大，只是他的手，依然能完全的，包裹住她的。可是这时候的记忆，他们不再是一直站在能碰触到彼此的位置，而是隔着那样长的距离。

　　长大以后他们似乎已经不能天天在一起了。每一个画面里，她都在仰视着他。因为他总是站在太过高的地方，如一个统治者一样，站在俯视着每一个生命的地方。而她却隐没在众多仰望他的人流中，看着他，神色依然冷淡。

　　然后会有很多黑暗侵袭了他们，这个时期的片段里有大幅大幅的血腥，很多很多的生命消陨，在她面前，或者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而他的表情，只有漠然。

　　在两个人一起的画面里，他依然对着她笑，很温柔的笑容，连眼睛也弯成了美好的弧度。他看着她的时候，每一个表情，脸上细微的褶皱，都似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欢愉。

　　他的外表看起来总是斯文而安静，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觉得很柔和。可是他站在她到达不了的高处时，他的眼神冰冷，他的安静下是铁腕的政策。

　　Hecate看到的片段似乎要拼凑成一个故事，可是这个故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完全没有头绪。Hecate在回忆着这些的时候，却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里遇到的那个紫色眼睛的青年精灵。

　　那个青年精灵说，“您……不，我的意思是，Ivan大人他……”

　　同样是没有开始和结局的一句话，联系起来也显得莫名其妙。Hecate微微蹙了眉，她总是理不清头绪。她不是会被莫名情绪困扰的人，这些格外不真实的记忆却纷至沓来，似乎无关她的情绪支配。

　　Ivan大人，Ivan……

　　Hecate从不曾细细去咀嚼过这个名字，只是它却自动自发的，存储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诠释，定义，这个名字只是那样简单的，存在了。

　　Hecate开始重新估量Dumbledore的用意。他在暗示她什么，可是他阻止了当时那个精灵青年想要说的话，或许他是不想要她知道的。然后他却让他们见面，他只是想要让那个青年精灵知道什么而已。

　　然后那个精灵，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稍离。他似乎也在确认着什么，可是即使只是在确认，他对他的态度却隐约露出谦卑。他即使对着Dumbledore也深藏着不以为然，却对她突然谦卑。

　　再综合那些记忆碎片，Hecate开始思考早已淡忘的身世问题。可是她穿越时，那个身体那么小，不可能拥有这么长久的经历。或许这些记忆，根本就不属于她么？

　　或许，她根本就是精灵族的人，否则这样奇怪的身体，怎么会是属于人类。

　　★☆···

　　Hecate的小鸮Carlotta其实不怎么送信，因为它一直只能充当明面上的，代表Hecate这个身份传递东西。而属于食死徒的信息，却也一直是用隐秘的，无人知晓的方式。

　　而在这圣诞节之后的很长时间，来自食死徒传递过来的消息日益频繁起来，就仿佛Voldemort送来的那份礼物，是一个预先的通知一样。告诉她，他回来了，同时也是接下来动作的预告。

　　Voldemort并不打算将他回归的事情公之于众，经常大段大段的时间空白下来没有任何举动，但是一旦开始任何措施，就凌厉铁血，在所有人措手不及时迅速出手。

　　摄魂怪无疑已经是Voldemort的助力了。这种生物十分懦弱，除了放大人们的恐惧和痛苦，他们其实并没有其它特殊的能力。真正精神力量强大的人并不会畏惧他们，他们会显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可是摄魂怪再怎么懦弱，他们也十分有用。因为巫师们都害怕他们，他们的能力虽然存在太多破绽，可是他们唯一的能力却直指人们的心灵，却足以在声势上就先震慑了巫师们。

　　而凤凰社显然已经经过了几场动荡。Dumbledore会沉不住气找她，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Hecate很惊讶Voldemort首先对付的人不是Harry，她以为他会执着于对付Harry，可是他似乎也不怎么急于对付Dumbledore。

　　他在积累力量，甚至有精灵一族过于活跃的消息传来。Hecate不知道这个算是属于哪一方的助力，因为在Hecate看来，这无疑是最有影响力的一股力量了。

　　以她对于Voldemort的了解，巫师界的事情，他会自己动手，并不会仰仗精灵族。因为精灵族并不易于之辈，作为平等的联合力量的话，Voldemort不会接受，因为他习惯别人成为他的附属，服从于他。

　　那么，Dumbledore又有什么筹码在借助了他们的力量以后能全身而退？而且，Voldemort自己不要，同样也会阻止Dumbledore利用。

　　Voldemort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泄露他回归的消息给食死徒。Hecate拿不准他是因为十年来食死徒对于他的消失的不闻不问的态度而愤怒，还是想要再过一段时间用一直以来真正的举措威慑他们。

　　他一直都不是宽容的人啊，会报复是必然的吧。

　　她又是否在他的报复行列呢？

　　★☆···

　　这段日子里，Harry和Draco对于魔法石的事情愈加关注起来。当他们确知了活板门下面的东西是魔法石以后，Harry甚至尝试着想要拿到它。

　　他们的行动明显不够周密，几次三番的探查足够留下许多蛛丝马迹。而且因为两个人因为有罅隙的存在常常争执而引起动静。后来他们两个被Fitch教授捉到，不得不被关禁闭。

　　他们两个被要求到了禁林和Hagrid一起。这在Hecate看来很奇怪，这样的惩罚并不符合Hogwarts一贯的方式。她觉得Dumbledore别有目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真正让她有些惊讶的是，Harry想要拿到魔法石的事实。Hecate联系着这段时间Harry的神情和表现，突然有些恍然。Harry已经认定了她想要得到魔法石才到达Hogwarts了吧。

　　这样一来，Hecate就有些无奈了。

　　这些无奈的情绪积聚到了晚上，逐渐地愈发清晰明朗起来，然后就出现了一些名为感动的东西。

　　他完全没有得到魔法石的需要，那就只能是他猜测她到Hogwarts的目的是魔法石。猜到她的目的是魔法石，所以想要帮助她。他甚至没有追问她这一切，或许想要等到她开口。可是她最不擅长的，其实也是主动陈述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情绪，很陌生，缓缓地从心底深处溢出来，漫过了心脏，然后原本平静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缓慢的跳跃质感。

　　她确信这种情绪应该名为感动，即使她从来不曾经历过。Harry在她心里，或许也从来就是不一样的。十年朝夕相对，这在于她是从不曾经历的，更何况是参与一个孩子逐渐长成，性格，外表，能力，一切一切。

　　Hecate想要去禁林查探结果，她其实并不至于因为这样慢慢汇集的感动而为Harry的关禁闭做什么，她更想要知道的是，Dumbledore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晚上的丛林非常静谧，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些黑压压的树木像是埋伏在黑暗中的困兽。潮湿的空气缓慢地向上蒸腾着水汽，将黑暗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Hecate凭借感应很快就找到了Harry的位置，这个时候他已经和Draco分开行动。

　　Harry似乎因为被分配到照顾一只受伤的小兽，它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可是动作却非常迅速，Harry有些疲于奔命的样子，额际已经沁出了汗水，粘湿了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不同于Harry的狼狈，Hecate极为悠闲。铂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偶尔被风轻轻扬起清爽的弧度。宽松的白色长袍柔韧地贴服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将身体衬托的极为修长。

　　这样的对比似乎会让人觉得恼意，在他忙乱的时候她却悠闲万分。只是Harry在看到Hecate的时候，眼里透出几分忙乱。他一向喜欢无关的事情上找理由辩解，在她面前充分演绎何谓无辜。但是真正出了错时，他不会辩解。

　　Harry的视线接触到Hecate尽在咫尺的身影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名为哭丧。然后他脑中的某根神经突然断裂了一样，因为他听到Hecate依然稍冷的声音。

　　她说，“你想要魔法石？”

　　这是冤枉！Harry脑中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他并不需要这个东西，他不希望被误解。郁闷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向Hecate解释。他不能说，他一早就知道她想要魔法石，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个。

　　思绪本能运转出上述内容的Harry手脚忙乱，追逐小兽的动作也有所停顿，然后他突然被绊了一跤，耳旁还充斥着始作俑者，那只小兽嘲笑般的吱吱声。感到自己姿态极为狼狈的Harry还来不及懊悔，就感觉怀里一阵冰凉。

　　是Hecate接住了他。他几乎是有些像趴着的动作，因为此刻两个的身量相当，他的这个动作将他的整个怀抱都填满了一样，带着夜的凉意的触感侵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神经。

　　而Hecate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出现丝毫的慌乱。身上凉凉的感觉不断地过度到他的身上，却让他不想放手。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拥抱的感觉。

　　Harry从来不曾跟任何人过于亲近，而他本身的疏离隐藏的再好，即使想要得到关怀，他也不会尝试去做拥抱这样的，对于他来说太过温暖的事情。他第一次知道拥抱是这样的感觉，怀里被慢慢地塞了一样什么的感觉，而且触感良好，满满当当的。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

　　Harry知道Hecate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没有使用魔法让他无法靠近她，进而扑到她身上，就是不排斥他。这让Harry有些惊讶，然后心情突然无法形容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Hecate的默许，得寸进尺地伸出手，犹豫了下才缓缓地抱住Hecate，想要更切实地体会这样的感觉。

　　Hecate的确不排斥Harry的接近，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接住了Harry。可是她意外的是接下来Harry的手张开搂住了她，少年极富柔韧度的身体贴上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心里出现一些莫名的情绪，Hecate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感觉到少年越贴越近，微微蹙了蹙眉，却因为Harry透露出的那样小心翼翼的感觉，始终没有推开。她知道Muggle世界的父母都会经常给孩子拥抱的，但是她从来不曾参考过这样的做法。

　　在这样的漆黑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作者有话说

　　于是Harry……
是因为我脑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