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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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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嫂子”
接连两声“嫂子”穿过机场大厅，南曦推着两个大箱子，环顾四周，疑惑地看着出声的人，确定对方是在叫自己，才迎面走上去。
来人接过南曦手里的行李箱，一左一右，对着南曦憨笑。那两人穿着陆军迷彩服，皮肤黝黑，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真诚。
“那啥，嫂子，今天劳累您，得去市里的招待所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坐大巴去木错县，到了木错县，咱们有军车送您。”
南曦拿出手机看时间，2015年2月9日下午三点，不由发问，“不能今天就坐大巴车去木错县吗？”
左边的小哥挠挠头，无奈道：“嫂子，咱这，下午容易大雪封山，路滑，所以巴车只有上午才运行。”
南曦心里有些失望，她已经快两年没见到那人了，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一旁的小战士觉察到南曦情绪的低落，连忙安慰：“嫂子，您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给您买了明天最早的车次，赶明儿一大早，我两就送您过去。”
南曦听话，看了两小战士一眼，“害，我没事儿，反正都两年没见了，不差这几个小时，你们说得对，安全第一。谢谢你们啊。”
“您客气，咱们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到了招待所，小战士放好行李就要走，南曦叫住他们，从行李箱拿出好几袋特产，“今天谢谢你们了，我也没带什么，就只有这些我们家乡的特产，你们收下吧。”
“不行不行，嫂子，这我们怎么能收啊。你赶快收好，我们明天早上来接您，您早点休息吧！”说完，风一样的跑了。
南曦怀里抱着一堆零食，转头看敞开的行李箱，里面躺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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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南曦早早地醒来，收拾收拾，在招待所门口等着，昨天的两小战士把她送到车站，看着巴车缓缓发动，才离去。
巴车驶出市区，入眼的便是连绵群山，光秃秃地，没有一点植被；抬头望天，澄蓝色的天空，干干净净，偶有几片云朵缓缓移动。
车上有人讨论天气，南曦听不太懂，大意是今天天气难得，估计会出太阳，下午大概也不会下雪了。
南曦听着话，在座位上偷偷地笑，心想，真是老天帮忙。脑海中勾勒出那人的样貌，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最后到嘴唇。
牧谦，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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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木错县，南曦午饭都没吃，急急忙忙坐上军车。开车的战士技术很稳，但山路崎岖颠簸，南曦坐在车上，屁股一颠一颠，离开座椅；转弯时左右摇晃，往车门撞，外边上是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吓得南曦赶快坐回自己的位置。
车子行进三个多小时，天空飘起鹅毛大雪，落在车引擎盖上，不一会儿便堆了薄薄一层。
南曦紧张地问旁边的战士，这雪会不会影响前进？他们安慰她，说嫂子，您就放心吧。咱们现在还有几十公里就到了，不用担心。
说话间，牧谦打来了电话。
“南曦”
南曦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了，想哭，想跟他撒娇，又顾忌到旁边有人，只能简单的发出单音节的字。
“嗯”
“你现在到哪儿了？”
南曦左看右看，她坐车早就坐的云里雾里，那还知道在哪里。牧谦也是了解她，随后就说“你把手机给他们”
小战士说了一堆地名，南曦一个也没记住，刚把手机接过来，牧谦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以为他挂断了电话，一看屏幕，没有啊。
对着手机叫了牧谦好几声，那头也没反应，小战士说，到山里了，估计是没信号了。
南曦强忍住摔手机的念头，不舍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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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南曦昏昏欲睡，身旁的小战士焦急地把人摇醒，“嫂子，前面塌方，汽车开不过去了。”
开不过去？什么意思
南曦眨巴眨巴，睁开眼睛，天色昏暗，借着车灯的光亮，南曦看清前方道路什么情况：一块大石头横挡在路中间，切断公路；地上的积雪已经堆到小腿，走一步，踩一个坑。
小战士扶着南曦下车，在她耳边说，“嫂子，我们的车开不过去了，只能靠人走过去了。我们刚刚用无线电通知牧排长了，他说他来接您。您看您是在这儿等着牧排长，还是继续往前走。”
南曦彻底崩溃了，右手掐自己的食指，“继续走吧，我们在半路碰上牧谦，这样也省点时间。”
加上开车的小战士，一共有三个战士陪着南曦，两个人背着南曦的行李箱，一个人搀着南曦翻过大石头，哼哧哼哧地往前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南曦每一步都得要看清楚了再走，生怕一不小心踏到悬崖边上。雪花一片一片地堆积，耳畔狂风吹过，南曦的小腿已经冻得毫无知觉。
远处传来汽车轰轰的声音，隐隐约约看见橘黄色的车灯光线。
“嫂子，估计是牧排长他们来了。”小战士欣喜地说。
牧谦来了。
南曦眯着看向远方，50米处停了一辆汽车，车上下来四五个人，南曦分不清哪个是牧谦，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南曦”
此时，车旁挺拔地站着一个人。
听见日思夜想的声音，南曦终于确定了牧谦的存在，拔出陷在积雪中的腿，快走几步，又慢了下来，眼泪在眼眶转了几转，又向前跑几步，又停下，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吸鼻子，伸出双手求抱抱。
牧谦见状赶紧跑过来，把手里的军大衣裹住南曦，而后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小姑娘的脖间，听见一句“牧谦”，心里溃不成军。
南曦抱着牧谦，也不管旁边还有没有人，只管哭，哭出自己的埋怨、委屈、不甘，还有，对他的想念。
“好了，好了。不是见到面了嘛，不哭了，嗯”牧谦拍着南曦衣服上的帽子，温柔地哄着，但南曦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
“你都把我军装哭脏了，你个小邋遢鬼。”
南曦闻言抬头望着，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甘心地使劲儿又往他军装上蹭了蹭，什么眼泪啊，鼻涕啊，全蹭上去，然后挑衅似地看着他。
牧谦低头，鼻尖对鼻尖，亲亲南曦的嘴唇，“这下不生气了吧，嗯？”
南曦不好意思地低头，又想起周围还有人，谨慎地看看四周，发现没人了，再往后看看，几百米外，五六个战士合力解决那块大石头，没人注意他俩，心里胆子变大，一双冰手抚上牧谦的脸，往自己这边按，含住他的上嘴唇，或是舌头舔舐，或是牙齿轻咬，或是嘴唇吮吸，反正难舍难分。
两人卿卿我我结束，那边的维修也结束了，大家一起上了车，你一言我一语。牧谦和南曦十指紧扣，时不时地望向对方，再冷的冬天，也抵不住火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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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营区，一进到牧谦自己的宿舍，牧谦就让南曦赶紧把湿透了的衣服脱掉，又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棉衣棉裤，递给南曦，自己又去接热水给南曦烫脚。
南曦看着牧谦忙前忙后，翘起的嘴角就没有耷拉下来，就像掉进蜂蜜罐子一样，甜死个人。
等一切收拾完毕，两人一起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被子裹得密不透风，两人的手脚牢牢地缠住对方。你亲亲我，我亲亲你，你摸摸我，我摸摸你，说着悄悄话，亲密无间。
牧谦此刻心里激动不已，总算是抱着热乎真实的人了，情难自禁，凑上去一顿热吻，还是小姑娘推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牧谦，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小姑娘的眼睛闪闪亮亮，倒映出他的影子。
牧谦又忍不住了，下巴贴上姑娘细腻的脸，用胡茬噌了噌，“你说”
“我，今年八月份要去美国做交换生，为期一年。”
室内空气停滞几秒，房间里的时钟从2015年2月10日，21：59 跳到了2015年2月10日，22：00
南曦被窝里的脚刮了刮牧谦的腿，“你说句话啊。”
牧谦把人又搂紧了几分，看着南曦，心底冒出好多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扎心，他不敢问，因为他怕听到那个可怕的回答，他沉默了。
南曦又催了催，“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说着就用手去摸他的身体。牧谦抓住她乱摸的双手，“南曦”
“你这次来，是想分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