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天空》吾本格格

46、第 46 章

　　小小是不可能不往酒吧跑的，但她向洛航保证，以后她绝不让自己喝醉。而且她摆出了足以充分的理由，证明她那晚喝醉，完全是因为他。

　　与楚阳有个毛关系。

　　最后，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衷心不二，在车里强行吻了他，弄得洛航一个大红脸，还呵呵傻笑了两声。

　　转天，小小把余涛的情况跟高幸交待了。

　　高幸差点打翻小钊的高脚杯，还差点从高脚椅上掉下来。

　　再把余涛这段时间的表现联系起来，的确他好像得了抑郁症。本来高幸以为他有了别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提分手。

　　如今看来，是她想歪了。

　　高幸紧张地问小小，“那怎么办？他以后是不是不能再飞了？”

　　“不知道耶？”小小耸耸肩，洛航没讲那么深。

　　高幸绞着手，明显不知所措，“那我晚上回去是不是要问问他？”

　　“当然要问，不过你得有点技巧，”小小提醒她，“男人都是要自尊的，你这样大咧咧地问，他会觉得你嫌弃他了。”

　　高幸红了眼睛，抽着鼻子哽咽，“我没有嫌弃他，如果他以后真飞不了了，我养他。”

　　“这话你得跟他讲，”小小看着手里押玩的酒杯，突然杯往里一推，喊小钊过来，“给姐来杯果汁，以后不喝酒了。”

　　小钊……

　　“小小姐发烧了？”

　　“我发骚了。”

　　高幸往桌子上一爬，快咽气了，“我发烧了。”

　　门外面进来一群姑娘，年纪不大，穿着时髦，看见小钊惊叫着就跑了过来，“你就是那个跟楚光上节目的调酒师吧？好帅哟！”

　　“合张影合张影……”

　　小小和高幸肝颤儿地被挤到了边儿上，再看小钊，毫不怯场地摆了好几个造型，跟一群美女逐一合影。

　　临走时，他还逐一留了微信号。

　　小小哇了一声，看着小钊的气场，觉得他以后一定能当大明星。

　　“你留她们微信干么？”

　　“不怕她们半夜给你发骚扰短信？”

　　小钊特别做了个头发，发胶打得硬，头发全竖起来了。他一掸头发，骄傲地昂起了头，“等咱们酒吧开张了，这些都是资源。”

　　小小和高幸纷纷赞同，果然有做生意的头脑。她们觉得自己投资投对人了。

　　“房子找得怎么样了？”小小果然在喝果汁。

　　“已经找好了，改天去看看，就差付租金了，”小钊一脸向往，“等付了租金，装了修，咱们的酒吧就可以开张了。”

　　他拍了下小小的肩膀，“小小姐，还是你给力，最近有好多报纸杂志，还有综娱等着我呢……”

　　高幸一拍桌子，跟风道，“如此说来，酒吧的名字我取好了，就叫一步登天。进来的人，都能登上天，说不定还能看见大明星。”

　　“对对对，我找楚光来给你压压场，现在都讲求明星效应。”

　　小钊一拱拳，拿腔作调，“多谢各位。”

　　***

　　小小觉得这几天老妈对她的态度有点反常，经常爱搭不理，连晚饭有时都不给她留。她明白，这叫做无声地抗议。但抗议就抗议，她是非洛航不嫁的。

　　不过今天回了家，辛欣同志又开始旧事重提，但说的不是洛航当机长这事。而是说她下午出去时，看见洛航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小小，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女人是他表妹或是他表姐。”辛欣口气坚定，就是洛航为人不端，勾三搭四。

　　小小想了想，洛航有没有表妹或表姐她不知道。但能让洛航一展笑颜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渺渺。她料定了那个女人就是渺渺。

　　只是事情怎么这么巧？渺渺和洛航刚好出现在她家楼下？

　　渺渺是如何知道她家地址的？

　　“小小啊，本来爸爸呢，对洛航谈不上有意见。你看他送咱家那一箱鸡蛋和米面还挺实用的，我这两天都没往超市跑，”赵思赫动了两下屁股，朝辛欣嘿嘿一笑，“只不过，这男人如果花心的话，多少鸡蛋和米面都不管用。”

　　“爸，妈，那个女人我也认识，她是洛航那个死去战友的未婚妻。洛航只拿她当朋友看，偶尔会帮她一些小忙。”小小地辩解有些无力。

　　哪里是小忙，洛航根本就是很紧张渺渺。

　　“小忙？”辛欣蹿了起来，大声质问，“什么样的男女会笑得像朵花似的？你当你妈眼瞎吗？”

　　小小无语了，洛航不拘小节，却被渺渺利用了。这件事若说不怪他，小小也找不到借口。他同情渺渺，想为死去的张恒做点事情，这些她都可以理解。

　　但这个度他没有把握好，否则小小一开始也不会怀疑他们是男女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女朋友跟朋友还是不一样的。他如果对谁表现得都一样，那小小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小小肚子里想骂人，但在辛欣面前还是要维护着他。

　　“妈，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小小跑回自己房间，拿来了那张剪报，“洛航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英雄。”

　　“什么？”辛欣和赵思赫都愣了。

　　“是真的，我在洛航家里看到了这张照片，是照片，不是剪报。是当年报社送他的一张照片。”剪报到处都有，但照片只有拍照的人才会有。

　　辛欣傻眼，赵思赫戴上老花镜，又把那剪报看了一遍，“还别说，上面的男人背影跟小洛是挺像的……小小，你们还真是有缘。”

　　“所以呀，你们觉得，一个冒着危险去抢救生命的人会是个坏男人吗？”

　　辛欣一身的怒气渐渐褪了下去，她目光看着沙发的一角，若有所思，“小小，你是为了报恩才跟他在一起的吗？”

　　“当然不是，我喜欢上他时，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英雄，”小小过去抱住了辛欣，“妈，你看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他当年救了我，十年后，我爱上了他。”

　　辛欣应该是哭了，就是不知道是无奈地哭，还是感动地哭，“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撂下这句话，辛欣回了房间。

　　或许小小说的对，真的是天意吧，在十二亿人口中，他们还能相遇，不是天意是什么。

　　赵思赫朝小小笑笑，“我看你妈是妥协了，不过小洛那边你也得跟他讲明白了。他帮人是好事，但总得有个度不是吗？”

　　小小无力地点了下头，看来渺渺的事情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小小一大堆迷团解不开时，楚阳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前两天，我看见渺渺了，说了两句话。她问我你家住在哪里，我以为她要去找你，就告诉她了。”

　　小小一愣，仿佛在黑暗中点起了一支火把，完全清明了。

　　“楚阳，说实话，我挺感谢你为我做得这一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友情变质，更不想这份感情被某种不纯洁的东西污染。如果你认同我的话，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不认同我的话，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小小没等楚阳讲话，先挂断了。

　　与其给他希望，不如让他彻底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人有些邪恶的念头，无非是欲望在作祟，她不想成为楚阳欲望的一面。

　　小小给洛航打了个电话，如果她没有猜错，洛航现在应该跟渺渺在一起。至于什么事情，她不想管。

　　洛航根本没徐意小小生气了，还一副坦然地告诉她，“小小今天升职，说要请我吃饭。”

　　小小一肚子的火，但她知道她不能生气，她越是生气就越让渺渺高兴。

　　“吃饭是吧，行，那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她切断了洛航的电话，照旧没有等他讲话。

　　她不是辛欣，没有辛欣那么霸道。但她却一定要让洛航知道，自己哪些事情能忍，哪些事情不能忍。

　　洛航回来得很快，这点小小还是比较满意。

　　他看出来小小不高兴了，直到上楼，都一直小心地睨着她。他从前就有点怕小小，现在，更怕了。因为洛航不会哄姑娘，小小一生气，他就彻底没辙了。

　　“我妈说，昨天看见你和渺渺在我家楼下？”

　　洛航愣了下，“对，她说要买东西，想用下我的车子。”他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妥。

　　“她说想买东西，要用你的车子。下次她会不会说自己晚上睡不着觉，要你过去陪她？”

　　“小小？”洛航皱起了眉，嘴唇紧抿，“渺渺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楚阳告诉我，渺渺前两天才问他我家的地住，昨天就拉着你去我家楼下转悠。你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小小瞪着洛航生气，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帮着渺渺讲话。

　　洛航气息一沉，听小小提起了楚阳，心里不太舒服。

　　小小接着说，“我不反对你帮她，但是你能帮她到什么时候？而且帮人总要有个度吧？你跟她吃饭逛街，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洛航气息又一抬，想反驳点什么，又发现小小讲的没有错。

　　过去他跟渺渺吃饭逛街还说得过去，但现在他有了小小，再如法炮制，的确不应该。

　　“那以后渺渺如果有什么事，我叫你一起去……”

　　听起来像是句气话。

　　小小见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更是火上浇油，“洛航，你是笨蛋吗？你没看出来渺渺喜欢你吗？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找小钊帮忙，为什么不找他庆祝。她明知道你明花有主，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回避一下吗？”

　　洛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渺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而且我不相信她是故意的。是你对她有偏见吧？”

　　小小眼泪滚在眼里，愤愤地氲氤着。他居然说她在针对渺渺？

　　她的耐心在告罄，她只感觉疲累。和洛航讲话很累，自己被他质疑更累。

　　对，不是生气，而是累。

　　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感情，本来应该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但偏偏小小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敢爱也敢恨。就像现在，她是恨了洛航。

　　“好，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我觉得你没有分寸，那我们还在一起干么？”她忍着心头的泪，胡乱从沙发上抓了书包，头也不敢抬，拉开门就撞了出去。

　　她知道洛航是不会出来劝她的，或者他都觉得分不分手无所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看得很淡。

　　凌乱的夜凌乱的马路，小小跑出来时，拦了辆计程车。她哭了一路，又不想回家，最后索性来了高幸家里。

　　她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高幸和余涛。

　　从进门开始，就把高幸拉进了房里，还锁了门，不让余涛偷听。

　　小小一直在哭，高幸劝不了，只能转了个话题，“余涛真的在看心理医院，他都跟我说了，还要和我分手。”

　　“为什么？”小小不哭了，抬头擦了擦眼泪，开始关心起高幸来。

　　“他说不想给我添麻烦。”

　　小小又是一阵心塞，“想不到到头来最幸福的人是你。”像余涛那种情场浪子都知道回头，还为高幸的后半辈子着想，为什么她偏偏遇到了一个木头男人。

　　“所以，我已经告诉他了。如果他飞不了了，我养他。”想到余涛抱着她痛哭的样子，高幸幸福地抹了把眼睛。

　　小小看着高幸又哭又笑，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洛航以后也飞不了的话，她也会养他。

　　她这么爱他，为什么要赌气说分手呢？搞不好洛航真的当真了。

　　一阵郁闷，人在气头上都是不管不顾的，但冷静下来，小小只剩下后悔了。

　　从房里出来，余涛有趣地看着她笑了笑，还是那张没正经的脸，“哟，什么事把我们顽强得像小强一样的小小打倒了？”

　　“去你的，你才是小强。”小小伸腿想踹他，旁边的高幸双手合十，让小小放他一马。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小小不跟这对活宝一般见识。

　　她哭够了，也该回家了。

　　临走时，高幸才想起来，“小钊白天打电话给我，说酒吧的房子他已经租完了，让我们有时间去看看。”

　　小小又来了火气，“他都租完了，还看个屁呀？”

　　“也不是啊，我挺相信他的眼光。”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