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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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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程大人正四品的官职,徐氏和程妧被安排到了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张和全在花园里毫不费劲就找到了程家母女,徐氏此次进宫也是抱着能见到小女儿的希望,她前所未有地积极,几乎是第一批进来的官属家眷。
只是她和程妧东看西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程妤,才想到可能因为程妤的品级不够,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两个人想到程妤只能被拘在后院,都失落心疼不已。
张和全过来行礼,笑着问道:“可是程正则程大人的令眷?洒家奉太子之命,专意过来请程夫人和程大小姐到程良媛的听雪轩小聚。”
“有劳中官了!”徐氏和程妧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喜,徐氏连忙笑着应承。
“不敢当,还请程夫人、程小姐随洒家来。”
张和全有意避开拥挤的人群,带着程家人来到了听雪轩。
程妤原本还为见不到家人而忧伤呢,一回神就听到天冬满脸兴奋地进来传报:“小姐,夫人和大小姐过来看你来了!”
程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天冬你说什么,真的是我娘和姐姐过来了?”
“这话奴婢如果不是真的,奴婢哪敢信口开河?真是夫人和小姐,张总管亲自送过来的。”
程妤这才惊喜交加地站起身,冲出房门。
程氏母女进到听雪轩,打量了一下周围。见院子精致干净,角落有正值花期的蔷薇,两边是娉娉婷婷的月季,倒是有几分雅致。
程妧一看到这儿一丛那儿一簇的花朵,原本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她笑着对徐氏说:“这里看上去倒像是妹妹住的地方,她向来都喜欢这儿花儿草儿的。”
徐氏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个院子不错。想来女儿在太子面前还有几分恩宠,不然殿下也不会专门叫人把她们带来这里。
母女说不到两句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娘亲!姐姐!真的是你们!”
程妤从屋子里飞奔出来,扑到徐氏怀里,依恋着母亲的怀抱,不肯出来。
徐氏见到自己许久不见的小女儿,心酸之余又觉得有一丝安慰。程妤眉眼间还保留着少女的稚气,性格和家里也没有太大区别,看样子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她宠溺地拍拍程妤的背,“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啊。”
程妤耍赖地环住母亲晃来晃去,“不管,我不管多大都是娘亲的宝贝女儿!”
程妧在一边笑吟吟地说:“小鱼怎么不抱抱我?你难道就想娘亲,不想姐姐吗?”
程妤放开徐氏,笑嘻嘻地牵起姐姐的手,“哪儿能啊,我当然也想念姐姐。你们怎么过来的?”
张和全见她们母女三人叙情完了,才笑着行礼说:“奴才见过良媛,殿下说现在还没开宴,请程夫人和程小姐过来陪您说说话儿。”
“张总管不必多礼。有劳总管替我多谢殿下。”程妤满面喜生,见到久违的家人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股精神气。
张和全看她们情绪激动,还有话要讲,也不多逗留,只告诉她们记得回去参加宴会就离开了。
程妤一手拉着一个人,一蹦一跳地走进了里屋。
“姐姐和罗家哥哥什么时候成婚?”
程妤突然想起姐姐的婚约来,她都进东宫两个月了,姐姐的婚事不知道办了没有。
谈到这个,程妧秀美的脸上浮起两朵淡淡的红云,害羞地低下头挽了挽鬓边垂下来的头发,抿嘴笑了,说“快了,下个月二十就办。”
“姐姐不害羞!听到成婚还笑得这么开心!”
“能够和喜欢的男孩子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开心?”
两姐妹的感情依然像以前在家里一样亲密无间,不一会儿就若无旁人地开始斗嘴了。
徐氏也不说话,笑着看她们拌嘴逗趣儿。
这边母女叙话情谊长,那头却剑拔弩张。
“玉容,你就听娘的吧。让玉颜留下来帮你。”太子妃的母亲崔氏苦口婆心,她这回带来了太子妃的庶出妹妹,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比之程妤也是不逞多让。
太子妃无所出,新进宫的秀女里又出了一个极为受宠的程妤,让崔氏觉得太子妃的位置受到了冲击,趁着太子妃生辰的机会就带着玉颜过来,打算让她留下来帮太子妃固宠。
崔氏暗地里还打着另一个如意算盘,玉颜的生母是她的大丫鬟,由她亲自开脸给夫君做了妾侍,身家性命都捏在自己手里。玉颜长得绝色,若是真的得了太子的宠爱有了身子,就可以让她把孩子报给太子妃养着,料她也不敢反抗。
太子妃一看到玉颜的脸,就知道要是留下她,没准就是下一个程妤,她才不想没事挖坑给自己跳,一个程妤已经让太子破了不少例,再来一个郑玉颜,那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玉颜站在一边不开口,低眉顺眼的,看上去乖巧听话。玉容厌烦得很,她毫不客气地说:“母亲!你是看我过得还不够艰难,特地来给我添堵吗?我不需要用玉颜固宠,你把人带回去吧。”
玉颜很想留下来,她的生母是主母的家生子,凡事都听崔氏的,每天上赶着去帮崔氏打帘侍膳。
她的婚事在崔氏眼里不过是一个交易,还不如自己留下来傍着太子,靠自己的本事拼出一个锦绣前程。要是得了太子的宠爱,看崔氏母女还会不会轻贱她们。
玉颜紧了紧手里的帕子,装作怯怯地说:“玉颜愿意把生的孩子交给大姐姐养。”
到时候,别让我有机会,要是有我肯定拼命捉住!玉颜狠狠地想。
玉容听到这话却更加不高兴,难不成她们都觉得她以后没办法怀孕了吗?在这里当着她的面算计她的子嗣。
“母亲,难道你也以为我注定没有自己的孩子吗?”只是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有孕,不能告诉母亲。
玉容又冷冷地对玉颜说:“本宫以后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用不着你替本宫生。你也不小了,母亲回去后就帮玉颜物色人选吧。”
玉颜心里着急,又不敢出言得罪太子妃,只好捏着帕子无助地看向崔氏。
崔氏也无奈得很。最后母女二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