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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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然返回了自己的初始房间，在不被人瞩目的情况下听着千纸鹤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起因正如千纸鹤所说，在于他们与骗子的赌约。那晚池然下线后不久，千纸鹤也下了，在反复欣赏了数遍池然的比赛录像后，他顺手登录了全息网论坛，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闻。
全息网论坛是千亿全息网用户的另一个聚居地，人流量极大，如果无法登录全息网，也可以通过论坛获得即时消息，刚一打开网页，千纸鹤就愣住了。
突然之间他收到了十几万条私信，并且还在每秒千封的速度增加着，并且论坛首页飘着一个与他相关的帖子，题目是“千纸鹤网暴”。
近日来骂他的私信和帖子很多，大多都是嘲讽他自不量力和不要脸的，但说他网暴的还尚属首次，奇怪之下千纸鹤点进去一看，顿时气得手都在抖。
帖子的帖主发布了一条视频，拍摄的是千纸鹤猛踹骗子和逼他们倒立学狗叫的画面，近日千纸鹤声名狼藉，帖主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认定成了坏人，义愤填膺地指责千纸鹤又在欺负人了，就像他当日辱骂晨星一样，甚至这次的行径更为恶劣。
骗子们在视频里哭得很惨，千纸鹤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比甚是鲜明，本来就很讨厌他的用户们更是被激怒了，瞬间将他骂爆，偶尔有人替千纸鹤说话，还会被一起爆骂，很快这样的意见就悄无声息了。
更让千纸鹤愤怒到极点的是池然也一同被骂得很惨，因为视频中的池然跟骗子们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强制断线了，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论坛中的人一致认定这个“游客609372”是个比千纸鹤还要恶毒的人。
千纸鹤强忍怒火开了澄清帖，说明当晚的经过，还放出了录制的视频为证，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抵挡不住众口铄金，陷入了更加孤立无援的绝望境地。
前两天千纸鹤以自己的样子上线都被不明身份的人给揍了，逼得他不得不修改了外貌，但新样貌也很快被人肉出来了，他基本每天要换两三次外表才能比较安全。
“我知道了。”池然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池然是不怕别人把他怎么样的，但考虑到千纸鹤，他还是换了个外形，去了千纸鹤报给他的地址。
见面后池然发现千纸鹤的外貌已经改得完全不熟悉了，但也能看出他的憔悴，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一见到池然，千纸鹤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哭着向他不停道歉：“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池然拍拍他的肩膀，“错的是那些骗子，以及不辨是非、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别人头上的人。”
千纸鹤抽噎着说：“他们质疑和您比赛的人为什么会断线，我放了您的比赛录像，他们竟然都说是我加工出来的，不可能有人可以将比赛打出的那样的效果，一定是我们动了什么手脚。”
“我联络了那天看过比赛的观众，希望他们能为我们作证，可他们全部拒绝了我。我名声太差，没人相信我说的话，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几天以来一直联系不到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至于宣布池然就是“晨星”，千纸鹤当然不敢了，一来没经过池然的同意，二来他这么说的话势必会引起反效果，不仅不会被相信，别人肯定还会更加疯狂辱骂他们。
“抱歉，我来晚了。”池然说。
“您不需要道歉，明明是我……”
“这件事会得到解决的，你不要着急。”池然安抚他，“不过我现在有约，必须马上过去，详情之后再和你商量。”
“好、好。”千纸鹤用力点头，池然的态度是那么冷静从容，让他觉得安心极了，也渐渐平静下来，和池然告别。
池然今天登录全息网是为了和学者们见面，地点是一个名为“光辉之塔”的地方。
这处地点在其他城市，不过既然是全息网，自然可以转瞬到达。
来到这座名为“浮云城”的城市后，池然一眼就看到了光辉之塔，它伫立在城市的最中央，塔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即使在夜晚也同样明亮，塔顶高耸入云，是一座极为宏伟的建筑。
最近池然看了一些全息网的资料，对这栋塔有一定的了解。
光辉之塔，名字源自某位古代学者的格言，“知识即光辉”，所以顾名思义，它是一座与知识相关的高塔，如果“虚拟战争”代表武力，“光辉之塔”就代表着智慧。
贡献知识便可以获取积分，积分到达一定数量便可以向塔的更上层进发，目标是爬到塔顶，但迄今为止曾到达塔顶的只有一人，就是莫伦.威尔赫。
学者们不曾参与光辉之塔的活动，但他们学术地位崇高，通知管理人员后，立刻在塔的高处得到了一座专供他们的大厅，他们就是在这里和池然见面。
这次和池然见面，学者们主要是要教授他帝国语，之前池然学的是星际通用语，他很快学完了，开始了第二门语言的学习。
饶是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池然的天赋，但学者们依旧又一次震撼了，池然一次性就学完了好几期的课程，那些足够普通人学习两个月，但对他来说只是两小时的事情。
“当然，除了为您讲授课程外，我们同样有求于您……”
学者们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池然这个人形古代史大全，打算询问池然，以便完善他们的论文和学术研究，为此他们私下准备很久了。
池然欣然应允，学者们照顾了他这么久，他理应有所回报，不过学者们并不打算以此照顾换取宝贵的知识，而是要支付给他另外的报酬。
“我们有两种方案。”学者说，“一种是金钱的物质报酬，另一种是光辉之塔的积分，可以用于兑换种种权力。”
和虚拟战争不同，光辉之塔的积分可以换取现实里的奖励，比如被知名学院录取、就职各大研究所、指定导师或研究、进入国家机构，乃至获取爵位，都可以由爬塔实现。
而虚拟战争所得到的是名气，一旦拥有名望，就可以获得诸多商务合作，代言费普遍非常高昂，是赚取金钱的不二选择。
池然拿过积分兑换表看了看，发现不久以后他可能会需要里面的某些权力，于是他说：“我想兑换积分。”
他同样需要钱用于建设医院，但得知虚拟战争的选手可以获得商务代言后，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现在他和千纸鹤被网上骂得厉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敲定报酬方案后，学者们迫不及待问了池然很多有关古代国家的问题，池然记忆力很好，对当时的事都还记得很清楚，详细地一一作答，解除了学者们心中很多疑惑。
学者们开心坏了，对池然千恩万谢，给他记录了一大笔积分，他们在塔内是有这个权力的，无需经过审核，直接批准积分的流通。
等到学者们心满意足地下线，时间已经很晚了，池然去找千纸鹤，千纸鹤还没下线，他一直在等待着池然。
“大神，您打算怎么回击那些人？”
对等了池然好几个小时，千纸鹤毫无怨言，他更关心池然会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
“虚拟战争的本质是凭实力说话。”池然笑了笑，“既然他们不相信我的实力，认为视频是加工的，那就证明是真的好了。”
让他们理解一下被打出心理阴影不是不可能的。
千纸鹤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您是要跟他们打吗！”
“对。”池然说，“我要发布一个欢迎挑战的帖子，用‘游客609372’的身份接受一切挑战，任何人都可以来试着打败我。”
“这样好！”
千纸鹤的目光速亮了起来。大神的实力那还用说吗，自然是谁来就打爆谁的狗头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场景，千纸鹤就爽到不行了，主动揽活：“帖子我来帮您发，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劳烦您，我发帖的经验很丰富的。”
他也为了不让池然看到论坛里的污言秽语，免得脏了大神的眼睛。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不过大神，”千纸鹤问，“您不打算公开‘晨星’的身份吗？”
池然摇头：“无法自证，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但我现在的名声的确不够响亮……”他若有所思，“要起个嚣张的名字才能更加引起关注度啊。”
“比如‘我是封无尘的爸爸’？”千纸鹤提议，下一秒自己先摇头，“不行，传闻封无尘他爸是联邦议长，那可是一国元首，如果是真的，起了这名字非得坐牢。”
池然想了想：“就叫‘暮月’吧，暮色的暮，月亮的月。”
“暮月？”
千纸鹤疑惑重复，这名字好听是好听，但哪里嚣张了？
不过在下线发帖后，千纸鹤很快就明白了，代替池然发帖之后，他们就迅速迎来了新一轮的狂喷，原因之一就是“暮月”这个名字。
有人在帖中说，“暮月”与“晨星”一看就是相对应的，如今晨星二字被禁，游客609372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摆明了就是要蹭晨星的热度，要么就是他自认为可以跟晨星相比。
用户们喷得更厉害了，千纸鹤一边疯狂打字回喷一边冷笑，当然可以相比了，因为压根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这帮弱智还不知道罢了。
他倒要看看谁敢报名挑战，到时候肯定会被大神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精神抖擞的千纸鹤还在熬夜与用户们对喷，池然已经下线睡了，他睡得并不安稳，却无法醒来，他梦见自己躺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有无数声音自黑暗传来，重重叠叠，不停地呼唤着他。
“池……然。”
“池然。”
柔软的未知物缠上了他的四肢，冰冷湿润，带着粘稠的触感，与他的肌肤互相接触。他的下巴被轻轻抬起，湿冷的软物占据了他的双唇，缠绵地与他接吻。
睡衣被触手般的软物脱下，接着紧紧地包裹他、缠绕他，完全无法抗拒，他被迫向着不知名的怪物奉献出了自己的身体。
“你……喜欢吗？”
那些声音在问。
“喜欢我用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你面前吗？”
“他们认为我……有许多肢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保留这样的形象。”
“我……不喜欢。”
在呜咽之中，池然艰难地回答着，绯红的眼梢滑落下一滴泪水。
声音蓦地消失了。
池然睁开眼睛，终于从梦中醒来，视野在黑暗中失去焦距，心跳依旧很快。
他打开灯，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如同他睡觉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异状，确实是他的梦，可是为什么梦境会那么逼真，让他觉得那就是现实？
……真是个让人不快的梦境。
他重新躺下入睡，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颗粒在空中飘荡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黏回了他的身上。
一夜再无梦。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