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常规爱上你》北冥七七

9、表白你会同意吗

　　杜汶和景泽天最后还是没能去看成电影，或者说没看成杜汶想象的电影。
　　景泽天刚说弄完可以走了，还没打开门，电话又响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刚才用过的电脑前，开机。
　　“多少钱？”
　　景泽天问了一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数字。
　　“不行，我还有事……我想想，一会儿回你。”
　　景泽天挂了电话，在电脑上打印了几份文件，又上楼拿了个章在文件上盖。
　　弄完了之后，他满脸歉意地给杜汶说：“客户一会儿要坐飞机走，想让我把合同送去机场，你能不能再陪我走一躺？”
　　杜汶欣然同意，毕竟工作很重要，这份合同说不定能让景泽天赚不少钱呢，才能让这个每天比他晚出早归的人周末来干活。
　　“你想坐哪辆车？”
　　景泽天站在车库前问杜汶，他说机场有点远，他们得开车去。
　　杜汶以前只在街上看到过跑车，即使速度快得一闪而过，低鸣的轰隆声总是高调的宣扬它已来过。
　　“这辆法拉力好酷啊！”
　　“坐这辆？”
　　景泽天伸手掏钥匙，杜汶忙说：“不不不，不坐不坐。”
　　他是很喜欢这辆红色的法拉利，但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要坐就太拉风了，杜汶怕自己会太激动。
　　景泽天耸了耸肩，随意地问他：“那你想坐哪辆？”
　　杜汶指了指那辆黑色的奔驰，说：“还是那辆奔驰吧，我们坐过的。”
　　景泽天点点头，拿出钥匙开锁，又帮杜汶拉开副驾的车门。
　　杜汶记起景泽天说过开车没有声音他容易倦，一路上不停地跟他聊天。
　　“上次从狮子山回来我好像在路上睡着了，你怎么办的啊？”
　　杜汶想起那次回程，他好像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的楼下，而自己的座椅已经放倒，景泽天则端坐在驾驶位上看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
　　他本来挺不好意思自己没陪着司机一起赶夜路的，也不知道景泽天一路上是不是特别无聊特别倦。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景泽天却在他醒来后就问他饿不饿，还给了他一杯在711买的热牛奶。
　　景泽天大概也想起那天的事，扬嘴笑了一阵子才说：“怎么办啊？听你打呼噜啊。”
　　杜汶一愣，脸一红，又想起什么大声辩驳：“我睡觉不打呼噜的！”
　　“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
　　杜汶继续挣扎：“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睡觉打呼噜，真的！”
　　景泽天转弯上了机场路，单手扶着方向盘，偏头挑眉看了一眼杜汶，声音稍微低了低：“哦？谁跟你睡觉说过？”
　　杜汶气势也低了低，说：“高中大学住校，同学说的啊。”
　　说完，他觉得不对，又提高声音说：“不是，我同觉没说过我打呼噜！我高中和大学的宿舍有打呼噜的人，都被拉出来批斗过，没有我！”
　　“哦，那就是听你讲梦话。”
　　“……”
　　也没有人说过他会讲梦话！
　　景泽天抿嘴笑了笑，语气认真地说：“是我一路上在跟你说话。”
　　“…………”
　　景泽天一定是在捉弄他！
　　他都睡着了，景泽天跟他说什么话啊！
　　到了机场，杜汶陪着景泽天把合同拿给他的客户，对方签了字后两边各留了两份。
　　后来杜汶才知道原来景泽天做的投资是跟股票相关的，IPO啦，增发啦，股票买卖啦。看样子他还做得挺不错，反正这两份合同是两个人投资的，一共有1千万呢，景泽天说这两个客户是兄弟，参与投资的产品规模一共有差不多4、5千万呢，是老客户推荐来的。
　　杜汶算了一下，光管理费都有大几十万了，难怪景泽天被喊来工作，这加一个班能挣不少钱吧？
　　哇，那景泽天和土豪是朋友耶，这么好的工作，还想可以随便开车库里的豪车，
　　“啊，是说你怎么走得比我晚还回家比我早，你干这个是不是特别能挣钱？你朋友给你的提成不少吧？”
　　杜汶想起家里面三天两头多出来的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跑步机，他觉得自己是撞了大运才捡到了一个宝藏。
　　这个宝藏不仅长得帅，还会挣钱。不仅会挣钱，还能做早饭。不仅能做早饭，还会弹吉他唱歌。
　　杜汶又想起景泽天第一次到家里留宿说用弹吉他唱歌，真的是很好听啊。
　　所以，他不管做什么都很厉害吧？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家里赶出来呢？看他的样子虽然冷冷的，但也不是脾气很臭的人啊，跟自己相处的都挺愉悦的嘛。
　　“你……”
　　杜汶刚说了个“你”字，就收住了话头，问别人这些问题不好吧，说不定还戳中了他的伤疤。
　　更重要的，杜汶偏头要问景泽天的时候，透过车窗发现他们正驶在一条陌生的路上。
　　所以他立即换了内容，惊讶地问：“你又要带我去哪儿啊？”
　　景泽天嘴角往上一弯，神秘地笑着说：“看电影啊。”
　　那为什么要往这么僻静的地方开啊？电影院不都是在热闹的商场里吗？！
　　杜汶这次没有再问了，他觉得自己如果问了，景泽天说不定又会说保密。
　　但是过了一会儿，景泽天先问他了。
　　“汽车影院，看过吗？”
　　“汽车影院？什么电影啊？”
　　景泽天轻声笑了，解释说：“不是电影的名字，是坐在车里看露天电影。”
　　杜汶一下来了兴趣。他没有看过露天电影，更没有在车里看过电影，觉得十分新奇，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问景泽天。
　　他们到达影院的停车场的时候，里面的车并不多，景泽天选了一个空旷的角落，既安静视野还不错。
　　景泽天告杜汶这家汽车影院新开没多久，里面有卖零食小吃的地方，旁边是一个森林公园。
　　找了家象样的餐厅吃了点东西，他们就回到车上看电影。
　　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一些车，都零零散散地停在偌大的停车里，彼此留足了空间。
　　星星布满天空，一闪一闪。在苍穹之下，旷野之间，车里的人听着同样的声音，却各自拥有着一个完全私密隐蔽的狭小空间。
　　既浪漫，又刺激。
　　都是哪些人来这里看电影呢？
　　杜汶想到这里，忍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一辆SUV，比他们晚到了一会儿，车窗一直是关着的，天一黑下来，就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
　　杜汶看见那辆车有点晃动，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又看了看，还是在动。
　　杜汶心想该不会是地震吧？他定神感受了下，没觉得在座椅在晃啊。
　　他刚想问景泽天是怎么回事，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那辆车晃动的幅度又大了点。
　　杜汶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慢转开视线到电影屏幕上，不好意思再往那个方向看去。
　　他的心像鼓似的直敲了起来，屏幕上放的什么他都不清楚。
　　他装作扭脖子，轻微地偏了偏头，余光瞟了眼坐在旁边的景泽天，想知道他发现那辆车的异常没有。
　　景泽天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仿佛一直在专心致志地观看电影。
　　杜汶轻吁一口气，终于把心思放回了电影上。
　　这样看电影真的是一种别致的体验，杜汶很快就沉浸到电影里。
　　等一部影片结束，景泽天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连连赞叹，说很有意思，景泽天又问他愿不愿意再看一部。
　　“你能坚持到再看一部吗？可能会到12点。”
　　“没问题，难得体验一次。”
　　下一部电影还要等一会儿才播放，景泽天下车说要去躺厕所，杜汶先在车上呆着着，看周围的车开了一些，那辆震动的SUV也离开了。
　　一些人从车上下来，有的是看星空，有的是透气聊天，有的应该也是去厕所。杜汶也从车上下来，仰望天空，他想起上次景泽天教他认的星座。
　　“给你。”
　　景泽天回来了，递给他一杯热饮。
　　“哎，那个是小熊星座，那个是大熊星座，那个是北极星，对吧？”
　　“嗯。”
　　景泽天顺着杜汶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清声回答了一句，又给他比了比其它星座的位置。
　　电影开始了，两个人回到车里继续看电影。
　　杜汶觉得无比的宁静，也无比的舒适，他甚至觉得可以一直坐在这里，就这样呆下去。
　　“12点，这里会放烟花。”
　　看到一半，景泽天忽然说。
　　“啊？你怎么知道？”
　　“影院的宣传上写的，为了吸引人来表白的。”
　　“哇，这也太浪漫了吧。”
　　杜汶一边看一边想一边说。
　　又是星空，又是露天电影，又是烟花，太浪漫了嘛，要是自己肯定想不出也制造不出这种表白环境的。
　　他以为景泽天还要说什么，对方却又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电影了。
　　过了11点，杜汶的生物钟开始了，他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睡着的时候，听到景泽天凑过来低声说：“快到12点了，要放烟花了”，他又一下子来了精神。
　　景泽天离他很近，依旧是低着嗓子问他：“你说，很多人在烟花下表白，是不是因为容易成功？”
　　杜汶闪过烟花下两人对视的场景，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忽然，外面一阵阵响声，天空亮了起来，开出一朵朵烂的花朵，照亮了景泽天的脸。
　　杜汶看见他的嘴唇一上一下一直在动，最后停住，笑着看着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
　　直到烟花结束，杜汶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景泽天帅气的脸，他的声音淹没在那一阵阵响声里，杜汶只辨别出“我”、“你”。
　　“如果是你，是不是也会同意？”
　　杜汶想到景泽天问他的上一个问题，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就像那些人一样，无法拒绝这种浪漫表白。
　　“应该是吧。”
　　他没听清的，景泽天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杜汶想问，他觉得不是最后那句话，但是他真的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