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善恶有报》欢颜晨曲

11、第 11 章

　　直到初秋时节，这一场混乱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呼吸中残留的那一点点血气还提醒着那些在混乱中逝去的生命，大街上电车擦过轨道哐当作响，市区里人来人往，仿佛又恢复到旧日里繁华热闹的景象。

　　倒不是说这人心有多健忘，不过是这些年山河破碎，外面的世界战火纷乱，唯有这片地方还能有几分平静，如今也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有得一日过活，就老老实实地去珍惜着过，不是谁都有抛头颅洒热血的勇气，大多数人还是红尘里的芸芸众生。

　　一大清早王记当铺的门前就热闹的很，门前的爆竹声仿佛驱散走这些日子笼罩在人们心里的阴霾，小伙计们在门前给孩子们分着糖块，这含在嘴里的甜意仿佛让那些沉重的过去都变得轻松起来，等到簇拥在店门前的人潮散去以后，这当铺的生意也就重新开张了。许是有段时日不开张的缘故，这一大早上的就成了三五桩生意，倒不是说这几笔是多大的生意，约莫就是几个破落的人家典当几件衣物换些买米钱，死当活当都有，中间转手也赚不了几个钱，不过有生意上门总归是个好兆头就是了。

　　当铺一般来讲就属于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所以平日里吴掌柜和伙计们一般在楼下守着生意，王妍就在二楼看书喝茶，不是什么大生意就不会上楼来打扰，总归这日子是清闲又舒适的很。王妍的游戏空间里有座矿山，每天都能开采出大量的金银矿石，再由空间里的锻造工坊加工处理就能得到大量的金条银块，这也是王妍有底气做当铺生意的缘由，想到那些在战火中遗失的瑰宝，王妍便觉得分外可惜，拿空间里这些不能吃喝的金属块换这些文物，怎么想都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生意。

　　“掌柜的，这幅画你看能不能典押？”

　　店里突然走进来一个面色发黄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手上抱着一副被破布头包裹着的画卷，走到柜台前踮起脚尖，攀着高高的柜头，冲着柜台内的吴掌柜讨好道。

　　对着这突然进门来的陌生讨好，吴掌柜倒是平静的很，他干这行都几十年了，这种事他都不知道遇上多少了，无非是想让他抬高典当物的价值，几声讨好算什么，私下里想跟他分好处的都只多不少，但他从来都是有底线的人，拿着东家的钱，就得老老实实替东家做事，什么歪心思都不该起，所以他活这些年算是问心无愧。不过上门即是客，虽然吴掌柜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客气地从男人手里接过这画轴来。

　　包裹着画轴的布头又破又旧，隐隐地还透着大烟燃烧后熏烤的痕迹和气味，再看看中年男子这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的样子，便知道这又是一个抽鸦片抽到如今倾家荡产的人物了，吴掌柜这些年见到的这类人可真不是少数，觉得心痛又无奈，这些人惨也是惨，无可救药也真是无可救药。他嫌弃地把布头扔在了一边，扯开系绳，小心的把画摊开在案桌上，缓缓地铺开。

　　这是一副水墨画卷，画面上是一片竹林，竹林下有一口肥猪，头部已钻进了竹林里，画卷上仅有“竹内有猪”的四字题款，其他的下款和时间一应皆无，仅瞧这工笔，倒是看不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再细细看了看这画质和画杆，就更能肯定这画并不如何值钱了。

　　得出这结论，吴掌柜收起心里小小的失望，看向来典当的中年男人道：

　　“这画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所以这价格就不太高了，不过这画看着还算有些年头，活当的话二十块银元，死当再加十块，你看如何？”

　　“二十块？这也太少了吧，这可是我家老太爷留下来的，老掌柜你再仔细瞧瞧？！”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原来这中年男人早年家境殷实也是读过些书的，这幅画也算是老一辈们留给子孙的遗产之一了，他也能看出这幅画并不是什么名家之物，只是他原本还想着这画能当来五十块的，没想到只能换来二十，这落差有点大，为了能多要点钱，他只能不死心的说道。

　　“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我在这行也是几十年的功夫了，什么东西值多少价老头子我是心里有数的，给你的这个价已经是不错的了，去到别家还真不一定有这个数”

　　吴掌柜摇摇头，一副铁了心肠的模样。他这话也是实话，东家心善，给这些典当物的价格都是比外面的加了一层的，其他的当铺还真不一定能给得出这个价格。

　　“老掌柜你行行好，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每天要熬药吃，下有几个月大的孩子还嗷嗷待哺，我家就靠着我拿这典来的钱买粮吃，实在是等着这些钱救命啊，掌柜的你行行好，再多加些钱，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中年男人的眼泪说来就来，故事也说得催人泪下，再加上其人一副营养不良的灾民模样，看上去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也算是舍下面子豁出去了。

　　看着男人可怜的模样，吴老掌柜倒是心似钢铁，着实是活了这许多年，别的没什么长进，但是这见识却是逐年累积的，男人的话真假不说，但即便就是真的，那他曾见过的惨事可比中年男人的惨得多了，不过就是再惨，他处事的原则也不能丢。要吴掌柜说，眼前这中年男人能拿出这幅画，足可见这过去是有些家底的，但为何日子偏偏沦落到如今要典当家底的地步，从他整个人的模样便能估摸一二出来了，都是这害人的大烟抽出来的，家里有再多钱都是无底洞。

　　“看你也确实可怜，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死当的话，我便做主再加五块银元”

　　心里虽是那般想法，但是吴老掌柜心里却有另一番盘算。

　　“多谢掌柜的，您可真是好人，不过五块有点少了点吧，能不能再加点？”

　　“不可能，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你觉得这价格不满意，不妨去别家看看？”

　　“不必、不必了，就这价格吧，还麻烦老掌柜您开个票”

　　中年男人停止抽噎声，连忙摆手答应了下来，讨好地对吴掌柜道，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价格，但是三十五块银元也足够他花一阵子了，这幅画能当到这个价格他已经算是满意了，中年男人暗自欣喜这当铺的老头是个烂好人，随随便便说着可怜的话就让他多拿到了几块银元，他当真是太喜欢这老头了，下次再想典些东西就选这家好了，其他的当铺他也是试过的，说什么这粗制滥造的画只值他十几块甚至更少，那他哪里肯答应，好歹也是祖宗留下的物件，贱卖他是不答应的。

　　开了票，中年男人欢欢喜喜搂着钱出了门去，另一边老掌柜拿着画轴神情严肃地摆弄着，仔细摸索了好一阵子，在画杆顶端处发现点点端倪时眼神一亮。

　　“东家，东家，大好事，大好事啊！”

　　噔噔脚步声想起，这种急切的欣喜让王妍也扬起了嘴角，这吴老平日里甚是严肃，今日里却如此的喜形于色，莫非是捡了什么宝贝不成？

　　吴掌柜抱着画卷上了二楼，喜滋滋地摊开画圈放到王妍面前。一副“我有秘密你来猜猜”的神秘样儿。

　　“东家，你来看看这幅画，可瞧出什么门道来？”

　　王妍仔细瞧了瞧，虽然她并不精通这些，但是好歹活了这许多年，一点点的眼光还是有的，这水墨画瞧着有些一般，看着不太像什么名画，不过既然吴掌柜这般高兴，还特意让她来瞧，应当是有些特别之处才是，这般想着的王妍又仔细看了看，果然还是没瞧出什么不一样来。

　　见王妍看了有一会儿还是不得门道，吴掌柜不禁有些得意了，若非他有这许多年经验，只怕这次也看走了眼。

　　“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看出门道，王妍这会儿也有些好奇了。

　　“东家且看”

　　吴掌柜捏住画杆的顶端，突然用力一扯，不想竟真的拔下了一小段木塞，露出一圈黑口子，原来这画杆竟是空心的！他小心地从这画杆里慢慢向外掏着，这一掏就掏出了被细丝绵包裹着的五颗夜明珠，色泽莹润，莹莹生辉，五颗大小一般无二，堪称是无价之宝啊！

　　吴掌柜虽早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定不一般，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独一无二，就连王妍都看呆了，就以她这许多年所见而言，这东西都是难能可见，一时间二人皆是震撼无语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得不服，能得此等宝物老掌柜你当居首功啊！”

　　最后还是王妍第一个回过神来，宝物虽珍贵，但哪里珍贵过她拥有的空间呢，所以她虽震撼但倒是不太入心，随着她的话老掌柜也回过神来了，吴掌柜这几十年经手的宝物也不在少数，这东西虽然珍贵，但他也只是过过手而已，干他们这行的，要真是见个值钱的就动心思那才真叫入了魔障。

　　“东家客气了，如果没有东家信任，再珍贵的宝物今日也落不到咱们这儿，东家也当居首功才是”

　　老掌柜半是客气半是真心，王妍除了给钱和偶尔的查账外，其他的事一应皆由吴掌柜处理，所以才有了今日里的当机立断的奇遇，也算是因果互相成就吧。

　　配着这五颗奇珍，二楼主仆两人言笑宴宴，这喜气弥漫了许多日都未散去。

　　第三章

　　捡漏并不是经常能碰见的事，能兴奋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店里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除去这些不可言说的意外之财，当铺的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盛世古玩乱世黄金，多数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与其死守着那些祖宗基业，反倒不如换成财物能方便跑路，指不定哪天这战火就烧进来了。尤其是这沪市里聚集着来自各地避难的名流豪绅，哪个手里没点好东西，但凡有人愿意出手，王妍便高价收下，拿出的还是大黄鱼这种硬通货，生意做成了名声也就慢慢传出去了，这生意自然就源源不断。这家生意好了，自然就挡了别家的财路，王记的生意不知招来多少人眼红，幸好王妍不是爱出门瞎逛的人，否则冒险出手的人可不会少，这年头里人命可不太值钱。不过今儿个是十五，每个月的这一天王妍是必须要出门的。

　　“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出发的时间”

　　“小心点，别把里面的东西洒出来了”

　　“东家，一路小心，要早些回来”

　　……

　　一大早铺子门口就停了几辆送货的卡车，趁着天色暗沉，王妍带着几个人把早先就准备好的物资装上了车，这些物资多半是空间里半月积攒下来的，混杂着一些从外面采购回来的，东西的来历也就有了，现在正好是人少的时候，王妍带着人干脆利落地出发了。车窗外的街道渐渐变成了参差的树木，平整的路面也换成了坑洼的小道，等出了城，一路上愈发地寂静荒凉。开过了几条小路，车就停在了一座陈旧的西式教堂门前。

　　这座教堂看着有些年头了，墙面的涂料有些脱落变色，屋顶上的神像被毁去了一半，院墙四周的杂草生机勃勃，应是没人专人打理过，多了几分室外的野趣。走近一看，木制的门匾上刻着“慈心收容所”五个字。和平年代里每年被送进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在少数，更不必说这样的乱世了，家里生了女孩儿不愿意养的，人穷养不起孩子的，逃难死了爹娘无人收留的……这般下来收容所反倒成了个好去处，虽说不大可能吃饱穿暖，但至少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停车的时候动静有些大，没等王妍下车来，收容所的大门就开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从门里跑了出来。

　　“姨姨终于来了，好久都没见着您了”

　　“王姨我们好想你啊”

　　……

　　王妍从车上下来，大大小小的孩子立刻将王妍团团围住，特别是年岁小的直直地往人身上扑，嘴里还叭叭地说着既天真又甜蜜的小话，小身躯紧紧地黏在王妍身旁，大点的孩子懂事地只敢在外围看着人亲密，眼神里透着羡慕。每次来都能收到这样热情的欢迎，王妍既高兴又感动，一眼从这些孩子身上看过去，看着这些孩子看上去还是有些瘦弱，但是精神气却不错，她这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这个真好吃，呜呜呜---”

　　“我这个更好吃”

　　“好幸福啊！”

　　……

　　孩子们挤在一起，手里拿着还热乎乎的点心，脸上带着幸福又满足的神情，旁边的大人们看着却平添几分辛酸，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能担得起活计的成年人活着都不容易，更遑论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们了，就连同情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徐姨就在一边看着孩子们吃点心，平日里显得愁苦的面容此刻也松缓了下来，看着这些早熟懂事的孩子们难得显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任谁都难以去苛责这群孩子。

　　“徐姨，这些时日收容所里还好吧？若是衣物和粮食不够的话，我再差人让人送来”

　　王妍多半时间都在店里看顾着生意，收容所这边就交给徐姨打理着，她偶尔会跟着送物资的队伍过来看看情况，所以这些孩子难得见她一次才这么高兴。

　　说起徐姨，这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

　　王妍是在一个清晨捡到她的，那时的徐姨衣衫褴褛晕倒在当铺的门前，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态度，她让店里的伙计将人抬到了后院，又专门请了大夫开了药，等了三天这人才清醒过来。醒了以后王妍才知道，徐姨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丈夫和孩子都在逃难的路上死的死，夭折的夭折，到最后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本是想着陪孩子一起死临到头却又有几分不甘心，于是咬着牙进了这沪市。只是这人进来了路上的盘缠却花了个干干净净，没地方住吃不起饭的她结果晕倒在了当铺的门口，最后被王妍给捡了回来。

　　这世上的可怜人多，王妍没能力都救下来，但是既然遇见了，她也愿意给碗饭吃。恰巧当时的王妍想开一家孤儿院，于是顺水推舟地把事情安排了下来，这些日子看下来，徐姨为人善良本分，确实算是一桩好的安排。

　　谁说不是呢？每天有一群活泼懂事的孩子围在身边，徐姨觉得日子也松快了起来，丧夫丧子的痛苦也渐渐掩埋在了心底，她每天忙着照顾着孩子们的衣食健康，虽然日子忙碌了些，却觉得很有意义。看着那些没了父母无家可归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她便好像见到了自己可怜的孩子，于是更加尽心竭力投入进去，论起背后的缘由未必不是弥补作为母亲却无法让自己孩子健康长大的愧疚，

　　“够了够了，孩子们还小吃的也不多，您送过来的已经很多了，这世道这么艰难，若不是有您，那这些孩子只怕……”

　　话音未尽，但其中的意思却已明了，王妍带着拥有无尽物资的游戏空间，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得事，但徐姨却不这么想，收容所是凭王妍的一己之力支撑下来的，外界的捐助也只是杯水车薪，战乱年代风雨飘摇，人人自顾不暇，哪有心力去顾及其他人。王妍小姐一个人守着家业就已经不容易，还花重金开了这家收容所，衣物和粮食哪个不要花上许多钱才能买到，这份善心何其难得，她要是早早地能遇上这样的善心人，她的丈夫孩子或许就能活下来了，在徐姨心里，王妍的形象就是如此的光辉灿烂。

　　知道孩子们衣食无忧王妍也就放心了，她在周围转了转，听完了徐姨说完收容所里的情况，又陪着孩子们玩耍了许久，这才坐着车启程回家。收容所远离市区，虽说少了几分便捷热闹，却比市区里更加地安全，再有她时不时送物资过去，那些孩子想来也能隔绝战火平平安安长大，带着这样的希冀，王妍像是放下了心中一份重担。

　　第四章

　　“客人，这些东西我都收下了，这是五百两黄金，您仔细点好了”

　　吴掌柜小心地将手里的玉镯子重新放进那一堆珠玉里，对站在一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伙计机灵地跑进内堂的小房间，很快抱了个小箱子出来，随后放到了吴掌柜的面前。

　　吴掌柜把箱子推到中年男人面前，抬手解了锁扣，箱盖抬起，金色的光芒在烛火映衬下熠熠生辉，略显昏暗的房间也似乎亮堂了几分。

　　男人认真地点完了数，合上了箱子，对着吴掌柜微微颔首，单手提着箱子，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

　　门前挂着的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四周不见一点光亮，这时已然是深夜时分，当铺有些白日里不敢谈的大生意就是在这个时候谈成的。

　　眼见这外面的夜色愈发深了，吴掌柜收好了那些古董珍品，吩咐伙计关好门，也就自个去后院里歇着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吴掌柜便将这一箱珍品送到了王妍的面前。

　　“东家，这就是最近收来的珍品，都是不错的宝贝，里面有几件怕还是传家的老物件了，若不是这些年太不安稳，怕是谁也舍不得出了那些东西的”

　　虽说不是自个儿的东西，但能过过手增长一番见识，老掌柜便也心满意足的很。

　　“瞧着确实很不错，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只管收，便是出价高些也无妨”

　　王妍拿起箱子里的玉镯瞧了瞧，色泽鲜亮，浑然天成，便是她不懂玉石，却也觉得是难得的好物，若是放在未来，少说也是千万级别的藏品，若是再有些来历，那价格恐怕还要翻上几番。王妍仔细翻了翻，多是些易碎的玉石摆件，所以难怪会被拿出来当些银子，否则如今战火绵延，带着这些玉石跑路可不是个聪明的做法，还不如换些金银更有用些，不过也正好成全她就是。

　　想着拿下这些东西花费不少，怕是铺子里的周转的银两也不会多了，王妍从游戏空间里又提出不少金锭银锭，一并交由吴掌柜让他带了回去，留下的这一箱子玉器她则好好地收纳进了空间的仓库里，毕竟哪里都不必放在她的空间里更加安全了。

　　送走了吴掌柜，王妍转身便一个人进了空间里，在田里劳作了一番，在空间里的小别墅洗了个热水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等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王妍醒来后，吃了点东西，画了个浓艳的妆容，与平日里的装扮截然不同，见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叫了辆人力车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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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外边不断延绵着的战火似乎也不影响这里的歌舞升平，繁华如旧日一般。

　　王妍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里，白天宾客盈门的店里到了晚上也不减其热闹，在弥漫着咖啡的芳香的店里时时能听见客人们高低起伏的欢声笑语。

　　她来的似乎有些早了，环顾了四周也不见约定的人来，于是要了一份套餐，找了一个稍显安静的座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放着的报纸静静地阅读起来。

　　一直到有个人突然靠近了她，然后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她面前的桌沿，说了一声，“可是王小姐？”

　　王妍放下手上的报纸，看向来人笑了。这是一个面容平凡无奇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中山装，一只手里提着皮箱，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看到约定的信号，王妍便知道她要等的人到了。中年男人的眼神掠过王妍胸前小巧的玫瑰胸针，坐到了她的对面。

　　略过那些无用的寒暄，他们直接便进入了话题里。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王小姐，那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自然，这是二十万美金的汇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妍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汇票，压着票据的边沿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中年男子拿起汇票验看了一下，随后把放在他右手边的老旧皮箱推到了王妍的面前。

　　“王小姐，这便是你要的资料了，验验吧？”

　　“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真假来，也不是第一次和你们做生意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何况，若是我有一个二十万买这些，也会有第二个二十万买你们的命，你说对吧？”

　　“资料我已经拿到手了，那我便离开了，期待我们的下一次交易”

　　见对方脸色不悦，王妍也不以为然，她是有底气说这种话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需要适时敲打的，提上小皮箱，她迈着略显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咖啡馆。

　　穿过人流，独自走在街道上，身边擦肩而过的路人慢慢变少，热闹的氛围也开始冷清下来，路边的灯光由明及暗，王妍走进一条幽暗的巷道，而后隐没在一片沉沉的夜色里，直到过去许久，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条荒僻无人的巷道里，四处盘桓了许久才终于离开。

　　王妍离开了，那中年男人还仍旧坐在位置上，桌上的热咖啡渐渐冷却，一个瘦弱的男子突然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大，人跟丢了”

　　又跟丢了？中年男人眉头微皱。

　　“算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