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偏头疼》地瓜陛下

62、第 62 章

　　转眼《开饭了》第五期已经录制完成，除了顾仲常正常回归，飞行嘉宾是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的男女主角，并没有多大惊喜。让斯白最开心的是，进入12月中旬，大概古阙东也意识到他们的粮食储备即将弹尽粮绝，光靠大自然的馈赠他们很可能直接改拍荒野求生。大发慈悲借着上期卖腊肉的由头，铁公鸡开始给钱了。
　　除了日常派向辰去海边钓钓鱼翻一翻提前放下水的鱼笼子，大部分食材都去超市采购了。
　　总得来说就是，发家致富，全体人员划水一期。
　　“斯白哥，你觉不觉得这次顾老师回来对我好像有点敌意？”别看孩子平时又傻又直，从练习生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人，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却是非常敏感的。
　　“自信点，把好像去了。”
　　斯白一把推开又凑到自己耳边的脑袋，给了向辰一个有话好好说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还是不太喜欢南方的冬天，湿冷的天气，本就习惯性手脚冰冷，感觉身上的最后一丝热度都要被抽干了。仍旧有些疲累，斯白打算在飞回海金的路城里睡一会儿。
　　闻言，向辰的表情立马苦大仇深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宛如便秘：“我哪儿做得不对了？我靠，我怎么觉得顾老师又瞪我了？”
　　向辰虽然现在是个偶像，但未来还是要往演员的方向发展的，他还没缺心眼到没事惹毛影视大佬的地步。
　　然而，他真的不知道啊。微博拥有2400万粉丝的当红偶像表示做个底层艺人真的太尼玛卑微了。
　　听上去咋咋呼呼的，实际上都是凑在斯白耳边小声逼逼的。明明挺大的一只，偏偏要缩在斯白怀里呈孤独弱小状求安慰。
　　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连过来给斯白送薄毯的空乘姐姐都被逗得莞尔一笑。
　　朝顾仲常的位置望过去，发现这人的目光确实是看着向辰的，注意到他看过来，顾仲常才调转眼神和斯白的目光不期而遇。斯白微微点头示意，没有等德高望重的影帝先生有何表示，率先把目光撤了回来。
　　拍了拍肩膀上的大狗头，面带微笑语重心长：“不想挨打就赶紧给我起来。”
　　“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斯白哥你都不安慰一下么，抱一下就要打我，你对唐糖和秦子黔可不是这样的。”
　　唐糖就算了，秦子黔又是怎么回事？
　　向辰见多了唐糖和斯白相处的方式，斯白不怎么喜欢身体接触，唐糖却是随时随地喜欢往他身上扑，想抱多久就多久。情如兄妹，亲密无间的样子，当初让不明所以，以为俩人有一腿，让他嫉妒了好久。时间久了就发现，斯白脾气不怎么好，但温柔只留给特定的人，唐糖的肆无忌惮，只是他的无条件的纵容。
　　斯白给自己搭好毯子，似笑非笑：“你跟唐糖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了，她管你叫哥，我不也叫你哥么，秦子黔也叫你哥。”
　　所以，这里面到底有秦子黔什么事？
　　说话间，向辰又偷瞄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顾仲常，见对方已经转过头去，心有余悸地换了个姿势，随口说道：“可算放过我了，顾老师那个助理，刚刚还跟我打听哥机票和接机的事呢。”
　　斯白皱了一下眉，又朝顾仲常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那个叫孟然的助理正跟他说着什么，两个人手里端着平板电脑似乎在谈工作。这种被人打听私事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因为齐一恒和郑安安两口子的关系，他作为一个圈外人，这次参加节目的所有琐事都是郑安安帮着打理的，很多事都是一起行动的，在外人看上去是别有用心，其实单纯的是图方便。机票自然也是跟向辰的一起订，只要是同趟航班，两个人必定是坐在一起的。
　　“你跟唐糖的哥一样么。”给了向辰脑袋一下，“少跟我这儿占便宜。”
　　口头上攀关系被识破，向辰抱着头哼哼：“哎呦，这不早晚的事么……秦子黔都……”
　　“你等等，给我讲讲这里面到底有秦子黔什么事，怎么我就不会打那小子了？”
　　“……就他是秦总的弟弟……”向辰目光闪烁，眼见着竟不好意思起来，不太敢直视旁边一本正经等着答复的人了，嗫嚅着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形容词，手指在两人之间比了比，“就……就……你是他大嫂，我……我是你妹夫……”
　　“……”
　　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他就大嫂了？凭什么他就大嫂了？妹夫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斯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弱智儿童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那2400万的粉丝知道嘛？
　　斯白白了他一眼，已经懒得去纠正他那匪夷所思的认知了：“少爷，等真追到人了再来套近乎吧。我要睡觉了，再逼逼，我让她拉黑你，信不信。”
　　听出了赤/裸/裸的威胁，向辰也不敢再放肆，别看平时斯白像大哥，唐糖那个护犊子劲儿一上来，让他想起自己的那些彪悍的妈妈粉。
　　这个大舅哥惹不起，乖巧地哎了一声，从包里掏出本书，安静地靠着窗子看了起来。
　　斯白抬眼扫了一眼书名，《演员的自我修养》。
　　很可以。
　　拉下眼罩，商务舱的座椅还算宽敞，陷入黑暗的斯白却没了最初的那份困意。
　　网上他和向辰CP的热度已经下去了，但他知道他和向辰这个CP是解不开了，前几天夏冬冬还在微博上恭喜他，喜迎第一个CP超话，粉丝数竟然还有10万人。
　　“我和齐一恒寻思搞个最佳CP大赛什么的，年终也让你们上个年度大会，走个红毯什么的，主要还是测试一下你们这十万是不是活粉。”
　　当时闲得抠脚的巴依老爷如是说。
　　网上传播最广的那条他背着向辰去停车位的视频，他自己是看了的，连唐糖都跑来问向辰这王八蛋是不是趁机占他便宜了，斯白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丫头并不是来替他打抱不平的。
　　向辰这个二货除了蹭他外套试图给自己降降温，什么都没干。至于那个特别像亲他脖子的动作，归根结底还是画面太糊了。向辰的嘴巴的确动了，但可能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他当时只是半梦半醒地在痛骂害了自己的林麓。
　　这事真的不足为外人道。
　　斯白其实无法回答向辰关于顾仲常的问题，自从那天秦潜跟他讲了顾仲常的事，他嘴上虽然不以为然，但心里总是听进去的。影帝对他感兴趣什么的，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但顾仲常回归拍摄，确实做了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
　　拍摄结束的前一晚，所有人都睡下了。拍摄进入尾声，只要第二天起来拍摄一段吃早饭的过程，大家就可以打包行李回家。向辰没心没肺向来吃得饱睡得香，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顾仲常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斯白拍起来的。
　　“顾老师？”
　　顾仲常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手里抱着两个人的羽绒外套，示意他一起去外面说。
　　斯白透过玻璃望向窗外，夜空透彻，星光烁烁，月光如水一般带着冰冷的寒光，他感觉不到半点晴朗夜晚的美好，只觉得屋外多半很冷。在温暖的被窝里踯躅了好一会儿，他不想去，却拗不过始终站在床下等着他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抚了顾仲常的面子。
　　悉悉索索地穿好外裤，接过大衣套在身上，不忘回身拿起某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带好的围巾，跟在顾仲常身后去了摄像机相对很少后院。这节目的录制方式，基本没有停下来说些题外话的时间，斯白脑子有些懵，不知道顾仲常要找他谈什么，特意避开工作人员。
　　“什么事情啊，顾老师。”
　　将围巾系好，大衣的拉链没有拉，斯白抱着怀微微弓着身子，说话的时候嘴边聚集了一团白气，屋外的寒气如他意料一般，滑腻的往骨头缝儿里钻。
　　“你和向辰的那个绯闻，就那么放着不管了？”
　　顾仲常站在后院唯一的一盏照明灯下，他背光而站，斯白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却隐隐地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对方在质问自己，可又仿佛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还是笑了一下：“也不算什么绯闻，就是个误会，反正都澄清了大家都是朋友。”
　　斯白的这份无所谓好像更加惹怒了对方，顾仲常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似往常那般随和：“向辰的团队借着你和他的事炒了一波热度，包括节目组在内，星耀和朱雀，都尝到了甜头，你知道因为你俩的事，上一期节目收视长了几个点吗？”
　　斯白没说话，在外人看虽然他隶属齐一恒的公司，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个人真正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大概自己真的被当做被利用的工具人了吧。
　　“所以，顾老师您想说什么呢？”
　　“签到我的工作室来，我帮你和这些事情撇清关系。”
　　斯白皱了一下眉，他想看清顾仲常的脸，这人却怎么都不肯从光下走出来，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如此费心又急切，但总觉得他口中的那个撇清关系，并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
　　“顾老师，我觉得您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一个无名之辈，要借热度也是我借他的。”
　　顾仲常在圈子里混迹多年，那些用一纸合约约束住人的破事他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套用在了斯白身上。
　　“想要成名有很多方式，你到我工作室来，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过完年有部剧开拍，里面有个厨师的角色……”
　　话未说完，就被斯白打断了。
　　此刻的斯白仍旧抱着怀，却没有了最开始的那副漫不经心，微蹙着眉，严肃而不耐。
　　他不清楚顾仲常的脑海里勾画了一个关于他的怎样的故事，但听上去并不太让人喜欢，而一心想插手他私事的做法，让他感到被冒犯了。
　　“顾老师，确实误会了。您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参加这个节目，不过是节目需要，我来帮个忙而已，要说成名，大可不必。清者自清吧，我不可能因为有人嗑CP，就特意和我的朋友保持距离。至于观众怎么想，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按这个道理，那些荧幕情侣不能相见了？”
　　“哪怕是真的，也不过是我和向辰的私事。谢谢顾老师的关照，但签约您的工作室，您就当我不识抬举吧。”
　　斯白说完打了个呵欠，卸下了刚刚难得强势的正经模样：“顾老师，挺晚的了，咱们回去睡吧。”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肘，始终抱着怀的手被扯动，衣襟瞬间被扯开，胸怀大敞，斯白被一时间窜进来的寒气冻了一个哆嗦。
　　就见拽着他手臂的人，目光深沉带着咄咄逼人的责问：“你不记得了？”
　　“我要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