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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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敞亮的商业街步行街上，水晶吊灯洒下的错落斑驳的灯光打在华丽精美的橱窗玻璃上，反射出来的光把垂坠的深红色天鹅丝绒布照出了银河般的流光，上面打着墨绿色缎带的商品上的仿佛盘绕着媚眼如丝的青蛇，妖魔般地魅惑着人们藏在内心的虚荣。
扉间选了一件漂亮的羊毛大衣，但在尺码上犹豫了，泉奈现在穿上刚好能裹住肚子，可是生过以后肯定就宽松了。他又想买一点好的护肤品给她。但孕期的人对气味很敏感，泉奈以前爱用的绵羊油，最近都不抹了。华丽的高跟鞋泉奈也不能老穿，她腰不好。每次扉间来了兴致，略微粗暴完事之后都得给她揉好久的腰。
扉间正犹豫着，却听到旁边的导购小姐低声说：“这么穷酸还上精品店来逛街。”他也不生气，只是自艾地摩挲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快递员制服，低下头默默走出门去。他自己也只是挣辛苦钱的职业，吃着青春饭。他万一哪一天出什么意外了，泉奈和孩子总不能指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活着吧。扉间觉得还是把这笔钱攒下来好了。
回家的路上，扉间在红绿灯的路口停了下来，他脑子有点昏昏的，今天是圣诞节，泉奈肯定希望他早点回来，于是他怀着这样的心情起早贪黑地连轴转了一整天。这短暂的停顿让疲乏感席卷他全身。泉奈现在肯定正把小脚靠在热水袋，窝在被子里暖暖和和的睡着呢。扉间轻叹，哈出的一口气，在睫毛上挂霜了。
也不知道泉奈有没有记得给自己多盖条被子。
这个岔道两侧是木叶大学的校门。大门的石碑装点了常青树树枝做成的边框，上面挂满了粉色亮片的星星，塑料的毛茸茸小雪球和圣诞老人，麋鹿形状的灯饰把把整个大门照耀得亮晶晶的。妆容精致的女孩子们踩着高跟鞋从扉间身边走过，讨论着今晚的约会。
扉间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所见过的泉奈无数的狼狈的样子。因为怀孕呕吐在身上，因为风寒一周不能洗澡整个头发油腻腻，因为熬了两个晚上陪自己挂点滴而脸色憔悴，和高潮时扭在一起的五官。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泉奈的样子都那么美。
现在泉奈肚子五个月了，呕吐的迹象渐渐平稳。所以扉间陪她的时间少了，工作量激增。他一天要打三分工，还在工作的间隙学习了劳动保护法，向一个雇佣童工的老板讹了两万块，虽然最后换来的是自己被揍了一顿。总之能弄到钱的地方，他无孔不入。他想在泉奈生产的时候，他们的积蓄能让她放心地去最好的医院，有什么问题他能负担得起手术费，生完后能找最好的月嫂照顾她。
泉奈那几天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她逼自己塞下的粥，刚咽进去瞬间就呕了出来。好容易喝了点糖水忍着饿睡着了，可扉间却醒着了。他一个大男人，七八个□□围着他眉头也没皱过一下，此刻却不争气地闷着头掉眼泪。他好后悔让泉奈有了这个孩子，甚至后悔让她跟了自己。泉奈生的漂亮，曾经去化妆专柜给人家做模特，妆容还没完成，就有富二代凑上去搭讪。找个有钱的中年男人随便给她点买什么礼物都好过扉间攒两三个月能给的。可是他好自私，他不想放开泉奈，想让她一直这样粘着自己。扉间知道天底下再没有人比他更爱泉奈，可是人却不能光指着爱情生活。扉间想给她的，能给她的，自己所有的，即使豁出去这条命，也还是太少了。
她很想我了，肯定在盼着我回去。泉奈也许正心不在焉地煮着茶，穿着厚毛袜子在房间里绕来绕去，摆弄着那本翻烂了的育儿书，那上面爬满了扉间做的标记。
他在家门口捉住了晃荡的泉奈。她正挺着大肚子在楼梯口转悠：“我刚好下来溜一圈。”
“现在这么晚了，你以后想出来走动，就等我回来再说。”扉间摘下围巾裹住她冻的有些发红的小脸，“我现在陪你走走？”
“算了，我忽然想回去了。”泉奈俏皮一笑，转身抬着笨重的身子打算跨上楼梯。扉间上前握住泉奈的手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却感到那双小手格外的凉。也不知道这小傻瓜在门外站多久了。
刚关上房门。扉间把泉奈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仔细裹好，又去插上热水袋。扉间边吻着边和泉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泉奈我本来想给你买圣诞礼物的，但是...”
“什么，你居然背着我存私房钱，说好的我来管钱呢？你该不会偷摸着去外面养女人了吧！！！”泉奈有些闹小脾气地往前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的亲吻。
\"那以后每天都zuo好不好，你觉得我这么有精力，应付你一个还不够吗\"，扉间调笑着，稍微使了劲亲了一口。“才不要，哈啊...嗯...哼!扉间最讨厌了，总想着占我便宜！”
“我知道”扉间俯在她颈窝间，掩饰住自己一瞬的内疚和自责，“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讲话怎么忽然这么恶心啊”泉奈折过身子探究般打量着扉间，却正好对上了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面满含着言语所不及 的温柔神色。
像月色轻悄地拂过无风的水面，把朦胧的月光弥散在山林间弥漫的大雾里，又蓦地蒸腾的宛如仙境般的圣光一样，虔幽而真挚。像是古旧山寺里千年的铜顶，上面爬满斑驳的铜锈和绿苔，因里面装了炽热得要喷薄而出的男女之间的激情而浑身赤红，闷闷地回荡着叩击铜质编钟的嗡鸣。
他从不把“爱你”这种这种直白的情话挂在嘴边，但是泉奈总在不经意的一瞬感受到，并为之沉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圣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