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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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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又做了那个梦。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被浪潮卷着,而是骑在黑龙的身上。他金色的眼睛与远处的月亮差不多大,吼声推开海水。我抓着他的角呼唤他的名字,他便驮着我,一路朝着海的深处去了。
我猛然惊醒,海水落在身上的湿润感犹在。
隐约觉得右手很痛,我转过头,与另一双金色的眼睛对上视线。
“你醒了。”
“不是该说‘你醒了’的时候吧。”
耶底底亚歪着头,松开我的手。
“我带了吃的东西给你。”
“你判定我需要你的时机很微妙呢。”
我翻身坐起来整理睡皱的睡衣,耶底底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不知怎么,我突然很不愉快。
故意做出要解开胸口扣子的模样。
余光瞥见他。
很好,小麦色的脸蛋果然和红润很搭。
或许是被他的脸迷惑了。
我虽然知道该和才认识两天的男人保持距离——且与这个男人初见面的时候他就提醒过我不要把陌生人放进屋子——偏偏对他不同。
就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一般。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我刚刚伸出手,耶底底亚便默契的把胡椒粉的瓶子递过来。
“人类的灵魂做不到。”
他没有抬头,继续与盘子里的海胆斗智斗勇。天不亮采集来的海货还活着,被筷子戳了一下,挤出来的海水溅到他脸上。
耶底底亚皱皱鼻子,失去耐心。
海胆被切开了。
“质量不够。”他说,“有传说,人是神的分灵。”
“我知道,神造人学说嘛。”
“若是神明的灵魂就差不多了。”
“可惜神代早就结束了,说起来和幻想种离开世界表侧差不多的时间。”
耶底底亚点点头,用小勺把海胆黄掏出来丢进盐水里涮了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
“论文的资料。”
他叹了口气,夹起吐净残沙的海胆处理掉内脏,直接把柠檬汁挤在上面,抖抖筷子示意我张开嘴。
“给我吃?”
“我吃腻了。”
他直接喂进嘴里,鲜美的汁液在味蕾上炸裂,我险些吞掉自己的舌头,含含糊糊的问他。
“之前你真的不认识我?”
“不认识。”耶底底亚说,“别再问了。”
我不相信。
否则他怎么知道我小的时候最喜欢这么吃海胆。
早餐后他答应与我一起探索这个小岛。
入冬后的风像尖刀,他感觉不到似的走在前面,不发一言。
真是不合格的导游。
虽说我也算是本地人。
我们在法夫纳之角停下,耶底底亚看着凸出来的岩石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突然开口说。
“法夫纳不是龙的名字,是恶龙的代称。伊兰的龙是黑色的。”
“你不是说不知道龙的传说吗?”
耶底底亚愣了一下,回头。
“你想看吗?”
“什么?”
“龙。”
我喝进一口冷风,呛到,扶着耶底底亚的手臂咳了半天。
“真的存在吗!幻想种!”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发现。
我掏出纸和笔,被他捏着边缘抢走。
“晚上在这里见面。”
虽然做了这样的约定。
与他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能起来。
冷风仿佛渗透皮肤钻进大脑深处,稍稍移动就痛的不行。发热眩晕让我使不上力气,勉强从没整理好的行李箱中翻出药吃了。
“至少在门上留个道歉的字条。”
本想这么做的我保持着拿着笔的姿势脸砸在地板上,迅速睡熟了。第二天磕到的额头鼓起肿包,邻居家的大婶一边拿鸡蛋帮我热敷一边嘲笑我道。
“立香昨晚睡的太熟都没听见吧。”
“听见什么?”
“法夫纳出现了哦。”
“真的出现了吗!”我撑起身体,“是黑色的龙吗?”
“是啊,难得出现一次呢。”大婶笑盈盈的回答说,“老家伙们年轻三十岁似的,拿着工具出了门。现在应该回来了吧。”
说完她便噤声,手指竖在唇边。
我听见玄关那边传来热闹的欢笑声。
大婶替我掖好被角,再三嘱咐不可再出门吹风。
“可以拜托您帮我向耶底底亚道歉吗?”
不是故意爽约的,因为我感冒了——这样的口信可以吗?还是写个五百字的道歉信让大婶带去比较有诚意?
大婶爽快的点点头,又皱起眉。
“不过我觉得立香你还是赶紧痊愈,亲自在宴会上对他说比较好哦。”
“宴会?”
“█ █ █家是屠龙的氏族,法夫纳出现后都会举办分享龙肉的宴会,立香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
耶底底亚是█ █ █家儿子的名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