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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上水驿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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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慢悠悠地穿街过巷,待快到驿站,凤三瞧着地上的鲜花纸屑等物,与凤四相对一视,随即抽动马儿一左一右地来到江凌傲身边。
“凤三听闻江捕头武功超绝,早些年更是拔得了东禹南城第一剑客的名头,如今屈为府城内的一名捕头,实在令人惋惜。”
“凤三公子说笑了,那都是早些年的事,所谓大浪淘沙,今非昔比,况且上水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山清水秀,那些年江某浪荡江湖,四海为家,如今有个这么美的地方可以安度余生,江某实在求之不得。”骑在马车的江凌傲,看了看凤三的剑,不紧不慢地说道。
凤四闻言,眉头一挑:“江捕头未免过于谦虚,不过在下听闻江捕头的夫人乃是上水屈指一数的美人,其实江捕头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我等兄弟对此可是羡慕不已呢。”
“呵呵,见笑,见笑,那些不过都是外面的人给面子,说句兄弟们间的贴己话,江某人这些年可没少被夫人欺负!唉,这女人啊,实乃外面软绵娇羞,家中彪悍凶猛如虎!”江凌傲摇头叹息,一脸无奈,“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打前些年起,江某人就被夫人明令禁止饮酒,你们说说我一上水总捕,喝酒应酬那是在所难免,可我那彪悍的夫人就是死活不让!”
“哈哈哈,如若真是那样,江捕头的日子未免过得太过憋屈,哈哈,哈哈。”凤三止不住的朗声大笑,哪里还记得刚刚想要问的事情。
“见笑了,见笑了!”江凌傲的脸色有些羞赧,“所以说这女人啊,不能只看表面!江某人这辈子算是被那古家的母老虎给吃定了,兄弟们日后找媳妇儿可千万要擦亮了眼睛呀!”
“哈哈,哈哈哈。”
江凌傲说的委屈,凤三听了又是一顿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而凤四却是象征性地笑了几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哎,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王爷此次新得的美人好像也是出自古家,难不成?”
“没错!今日清晨,岳丈大人已将古家小女送至驿站,起先江某人也不知岳丈大人竟有如此打算,不过古昔既有幸伺候王爷,江某自然是替王爷开心,替岳父大人开心!”江凌傲风淡云轻地撇开了所有关系。
“原来如此。”凤四在佩服江凌傲的随机应变之时亦更加肯定江凌傲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相较与凤四的冷静睿智,凤三就显得单纯直率的多,只见他摸着下巴,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的话,那驿站里的美人岂不是跟江捕头的夫人习性相同?”
凤三很大胆地脑补了一下他们冷漠寡言的王爷被女人呼来唤去的场景,“哈哈,哈哈哈。”
爽朗无邪的笑声再次响起,江凌傲受其感染,不禁跟着大笑起来,就连边上的凤四都被他们带的嘴角微扬。
“不一样,不一样。”大笑过后的江凌傲,连忙摆手,“龙生九子各不同,再说安王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英雄,古昔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况且大家都说安王府里美女如云,日后入了王府,只怕古昔想见王爷一面都难,又哪里敢对王爷有分毫的不敬之举!”
“哈哈哈,江捕头果然不愧是过来人!这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点事,江捕头也是摸得门清。”凤三意有所指,江凌傲闻言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
哒哒的马蹄由远而近,古瑶推开窗户一角,想要瞧一瞧那马车里的安王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可那碍事的凤三,来来回回地楞是档死了古瑶的所有视线!
“四姐,外面可是安王?”安坐床上的古昔有些紧张。
“嗯。”
“那,那安王相貌如何?”
“我就看到件衣服,不过那安王镇守北疆,戎马出身,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唉,若是长的如张飞那般粗狂随性,今夜我该如何是好?”古瑶啧啧咂舌,好似含了一嘴黄连在口。
“张、张飞?四姐,张飞何人?那,那安王是不是,是不是……”古昔越说越激动,古瑶见状,恨不得立刻当场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呵呵呵,逗你玩呢,人家怎么说也是位王爷,养尊处优的,那脸啊,肯定比戏台上的小生还要白净!”
“可是,可是……”
“行了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一会安王若是过来,你一定稳住,凡事拖到晚上再说。”古瑶仔细叮嘱。
但古昔听后却立刻慌乱起来,“安王要来?这、这还没到晚上!安、安王怎么为什么要来?是、是不是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了?安王是不是来杀我们的?”
面对古昔的一连串疑问,古瑶无奈扶额,“冷静点!我是如果,如果!”
“四姐,我,我害怕!”古昔再次哆嗦起来。
“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古瑶盯着古昔的眼睛,有些疑惑。
“没,没有,我就是,就是有些害怕。”古昔低着头,握紧拳头,稳稳心神,“四姐,我没事了,你放心,我可以应对安王。”
古瑶将信将疑地给古昔盖上盖头,随后便站在窗口仔细查看外面的动静,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古瑶站的腰酸腿疼脖子酸,可那安王等人楞是半点动静也没,古瑶不禁怀疑她们是不是被人给遗忘了!
“日头就快落了,一会安王等人离开驿站,我们就趁那个时候把衣服换了。厨房隔壁有个杂物房,今晚你就躲在那里不要出来,期间,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明个早上我去找你,记住了吗?”
“嗯,记下了!”盖头下的古昔轻声回应。
此刻,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古瑶不禁想问自己,这事态走着走着怎么好像有种她主动送上门的感觉?
天边,活跃了一天的太阳,像个不知疲倦的顽皮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潇洒肆意地抖落着赤朱丹彤,可没过多久,深红色的落日便从西方的天空慢慢降落,霎时,远处的树木、地上的花草、青青的山、绿绿的水全都披上霞辉,充满氤氲。
哒哒的马蹄早已远去,古瑶穿上喜服,依靠床头,表面看起来十分淡定从容,可那喜服下的脚尖却在不停地打着拍子。
黑沉沉的夜洗礼着疲倦一天的人,但洗礼不了焦虑的心,此刻,古瑶多少有些理解古昔的紧张和害怕,不过她向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所以在那脚底的地板没被敲秃了皮前,古瑶盯上了大红喜字下的两根颇有寓意的彩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