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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梧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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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自己为何看到这带着寒气的梧桐树会眼角湿润,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季桐。
小的时候,虽然我一直贪玩不好学,日日随着小叔出没烟花之地,不是斗鸡就是炸金花,摇骰子,但俗话说得好:
扒了皮的□□再怎么光滑,那也还是□□。
不论我再怎么不学无术,那也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父亲的掌中宝,心尖宠。但自从五岁那年季桐到了我家后,这些宠爱便逐渐挪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曾经问过姑母,这个念书成绩又好,心思又通透,但总喜欢抢我风头的男孩到底什么来历,毕竟姑母一生未有孩子,某天出外游玩忽然带回个孩子,任谁都会觉得奇怪的。
但姑母并不理我,只是敷衍似的塞给我一块糖把我打发走。
再后来她死于一场疫病,剩下季桐寄住在我家后,我便再找不到人问了。
而关于梧桐的记忆,哼,大约是姑奶奶我长这么大最恶劣的记忆之一了。
我自小便独爱梧桐树,从懂事起就喜欢蹲在梧桐树下玩,有时碰见这树掉了种子,还喜欢一颗颗地捡起来,往后院的山上埋。
起初季桐看见我种这些梧桐子,会远远地望一眼,久了以后,他也开始加入我,甚至还会难得地与我搭话,帮我一起把那些种子挪到后山,然后埋起来。
记得有年夏天,大约天公作美,一整个夏天的日照都特别好,九曲回廊旁的那颗梧桐树花期结束以后,结了满树的果实,黑压压成了一片,就连地上都是满树掉落的梧桐子。远远望去还以为是有人特地将黑豆子晒到树底下。
小叔那个死鬼因为刚输了半个月的伙食费,找不到人出气,就坑骗我说街上有人四文钱一斤收这个,结果我鬼迷心窍地信了他,本来老老实实地蹲在树底下捡果实的身子,没一会便不怕死地爬到树上开始摘了起来。
梧桐子并不好摘,因为梧桐树的枝岔分得极其开,单独的木头又极少生出小分叉,果实长得又高,所以要极其小心。
奈何我那时起便是个财迷了,摘了半兜子嫌不够,又努着个身子向更高处爬过去,谁知高估了树杈的高度,一个不小心,小短腿便踩空,摇摇欲坠地掉了下来。
小叔一点也没有要救我的意思,站在树底下笑得鼻涕泡都出来,我气不过,想着临死前一定要拉个垫背,便把怀里的一整堆果实全扔到他那张驴脸上,跟着就掉了下来。
正涕泗横流地想姑奶奶要英年早逝的瞬间,季桐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稳稳地接住了我。
那时我才八岁,季桐只有十二岁。
我打包票,那一刻他不开口的话,他在我心里真像个英雄。
谁知他下一刻便语气淡淡地问我:“你在树上做什么?”
我老老实实答:“在树上摘梧桐子。”
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季桐竟然扒.开了我的裤子,对着我的屁.股蛋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