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我老婆是头猪 ...
-
我老婆是头猪，她叫江小瑜。
记忆里我第一次睡她的时候，她才两岁，我也两岁，只比她大三天。
小的时候，我老逗她，我说，你知道我们洞房的那天，是什么时候吗？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你一生下来就被我给睡了。
她就追着打我，但脸上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特别好看。
我以为我和江小瑜的爱情，会从我们一出生就开始，一直相伴着走到生命的结束。
可是在我们就要结婚的时候，江小瑜突然跑了，她不要我了。
在江小瑜离家出走的头一天，我们俩还在电话里商量着婚礼的事。
她说，她不想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她想让我拿一捧彩虹一样的棒棒糖，比拿玫瑰花浪漫多了。
我说：“好，然后给你脸上画个猪头妆，我背着你走进婚礼殿堂。”
然后她气得在电话里喊：“靖哥哥，我都要嫁给你了，以后不许再喊我是猪，要不然我就不嫁了！”
我就哄她，我说：“你才不是猪呢，猪哪有你好看。”
她当时还笑着回了我一句：“你连猪都不如。”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开会到很晚才回家，就没去找她。
第二天我出差了，给她发微信的时候，却发现她把我拉黑了。
我又打电话给她，发现电话也被她给拉黑了。
我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跟我闹着玩呢，也没太放在心上。
以前她一生我的气，经常会把我拉黑，但她特别好哄，只要我说几句好听的，她就又笑了，如果说好听的没用，拿根棒棒糖给她，一准就乐了，跟小孩一样，从不记仇。
十天后，我出差回到家，去她家找她。
我江妈说：“你妹妹回公司去了啊，她没跟你说吗？”
我有点尴尬，就说了句，可能是我工作忙，给忘了吧。
我那会也没多想，江小瑜有时古灵精怪的，她很喜欢跟我玩让我假扮陌生人追求她的游戏。
我就想着，她是不是藏起来了，想在结婚前再和我玩一次陌生人的游戏。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我去商场买了一根特大的棒棒糖，然后去了我们的新房。
可是进去之后，江小瑜并不在那里。
客厅墙边放着我们的婚纱照，茶几上放着我妈妈和她一起去挑的钻戒，还有我所有的卡。
另外还有一张是她的工资卡，被掰成了两半。
我给他们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找江小瑜。
对方说，江小瑜早就辞职了，回家结婚去了。
我们俩一直用的是同一个携程帐号，我就试着登录查了一下，结果发现江小瑜在十天前买了一张飞往杭州的机票。
我那会有点懵，回想着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的内容，难道是因为我喊她猪，她真的生气了吗？
因为除些之外，我真的想不出来，还会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离开我。
我没敢和家里人说，江小瑜跑了。
我又注册了一个微信号，用江小瑜的照片做头像，每天下班后，就去我们新房，坐在地上，面前摆两个手机。
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跟江小瑜的婚纱照，然后轮流拿起两个手机，自己给自己发消息，假装我在和江小瑜聊天，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
毕竟我是男人，还要面对家人，我得撑着自己，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每天都会给江小瑜发微信，打电话，试试看她有没有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我怕她会被人骗，甚至想到，她会不会是像小时候那样，遇到真的人贩子了。
因为她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又天真，又没有心机，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我们俩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早上吃饭时，老师都会发一个鸡蛋。
她喜欢吃蛋黄，我也喜欢吃蛋黄。
我就骗她说，女的不能吃蛋黄，你看，蛋黄黄黄的，吃了会变黄脸婆。
我把蛋白给你吃，你就能长得白白的。
后来每天早晨，都是我吃两个蛋黄，她吃两个蛋白。
有一个星期天，因为头天晚上我江妈加班，江小瑜是在我们家跟我睡的。
早晨起来吃饭的时候，她看到我妈吃咸鸭蛋黄，一开始没吭声，就是盯着看。
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了，说：“妈，你完了，你要变成黄脸婆了。”
我妈愣住了，噎在那没说话。
我爸用筷子点了一下江小瑜的头，说：“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江小瑜就指着我说：“是靖哥哥说的，女的吃蛋黄，会变成黄脸婆。”
我妈听完就笑了，我爸站起来笑着冲我骂：“小兔崽子，我让你教你媳妇骂我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就要来打我。
那天我爸没真打我，就是把我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
后来我就说江小瑜，你怎么那么笨。
她还在那问我，靖哥哥，女的到底能不能吃蛋黄。
还一次，我在家看小画书，看得正高兴呢，她来跑找我，非要黏着让我陪她玩捉迷藏。
我那会不想和她玩，就骗她，说，你回你们家去藏好，我数到一百就去找你，然后她就高兴的下楼去了。
我又接着看书，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看了好几本吧，突然听到敲门声。
跑去开门一看，是我江妈，她一进来就揪着我的耳朵，说：“靖靖，你们两个娃娃又搞什么鬼，你去看看你妹妹，成什么样子了！两个死娃娃，一点都不让大人省心！”
我被江妈揪到他们家，看到江小瑜满头满身的水，正站在洗衣机里“哇哇”大哭。
江小瑜把自己藏到洗衣机里之后，等我去找她，结果给等得睡着了。
我江妈回家后，给洗衣机里倒完洗衣粉，就按下了开关。
水流了一阵之后，她突然听到洗衣机里有哭声，打开盖子一看，妈呀，差点把娃娃给一块洗了。
后来江小瑜再黏着让我陪她玩，我又不想跟她玩的时候，再不敢用捉迷藏骗她了。
江小瑜喜欢吃棒棒糖，她的房间里有个透明罐子，里面装了好多棒棒糖。但江妈每天只让她吃一个。
我悄悄去偷她的棒棒糖，她再来黏着我的时候，就用棒棒糖哄她。
她只要一看到棒棒糖就乐，要么接过去糖纸一撕，就往嘴里塞。
要是那天已经吃过了，她就把棒棒糖拿回家，放到罐子里存起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一天我去找她玩，她去拿棒棒糖吃的时候，盯着罐子看，然后说：“靖哥哥，你都给我那么多棒棒糖了，为什么我的棒棒糖还越来越少了？”
我说：“肯定是你偷吃了，一天吃了两三个，自己给忘了。”
然后我就低下头玩积木，一边偷看她。
她嘴里含着棒棒糖，想了一会，又喊我：“靖哥哥......”
我赶紧说：“我没偷你棒棒糖，就是你自己吃的，昨天我都看到你吃了两个。”
江小瑜嘟着嘴，蹲到我旁边撒娇，说：“靖哥哥，我是说，我偷吃棒棒糖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妈。”
当时把我给乐的，这傻娃娃也太好骗了，我说什么她都信。
所以我从小就喊她小笨猪。
不过我叫她“猪”，还一个原因，她吃过猪食。
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兵营，有时候我们放学不回家，会先去兵营里玩一会。
兵营里有猪圈，男娃娃比较淘，喜欢去打猪玩，站在半人高用土块垒的猪圈墙上，用石子追着猪打。
江小瑜每次都跟着我去，但一开始她不敢上去，就在猪圈外面跟着我们跑。
那天她也非要上墙去，我就把她拉上去了，让她跟在我后面。
我们追着一头猪打，猪一边哼哼着，一边拼命的往前跑，我们就在墙上一路追。
后来那猪急了，对着墙冲过来猛撞，撞得墙晃了几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跑。
我们几个男娃娃已经习惯了，身体晃了几下，就站稳了，又继续追猪。
但江小瑜是第一次站到墙头上，晃呀晃的，就把自己给掉到猪圈里去了，正好摔到猪食盆里。
她站起之后，裙子上全是猪食，满脸也都糊的是，她愣了一下，然后“哇”地就哭起来了。
我怕那猪又跑回来撞她，赶紧把她给拉了上来，也不玩了，带她回家。
一路走，她一路哭着说：“靖哥哥，我臭臭的，我妈妈要骂死我了。”
回到她们家后，我把她拖到卫生间，让她赶紧把裙子脱下来去洗澡，我给她洗裙子。
要不然，被江妈发现了，她是挨顿骂，我又得挨顿打。
当时是初一那年的夏天，我们俩虽然小时候都一块睡，但四年级以后就再没一块睡过，她有点不好意思，就喊着让我出去。
我就催她：“快点，你再磨蹭，一会妈就回来了。反正以后你是我老婆，再说你哪我没看过。”
然后她就笑着把裙子脱下来扔给我，自己去淋浴那洗澡了。
我就站在旁边给她洗衣服。
我刚洗完把衣服洗完挂到阳台上，就听到门开了，我江妈回来了。
她见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就问：“你妹妹呢？”
我说：“她在洗澡。”
江妈又看看阳台上晾的衣服，说：“你给她洗的？”
我“嗯”了一声，然后江妈笑了笑，没说话，去厨房做饭了。
那天晚饭我是在他们家吃的，吃完饭我们俩一起在她房间里写作业。
我有点心不在焉，快快的写完就准备回家去了。
江小瑜把头抬起来，噘着嘴让我亲她一下。
那会儿，我们俩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都会亲下嘴，就是嘴皮碰嘴皮的那种。
但那天晚上我没亲她，我说：“你都吃猪食了，你是猪，我不跟猪亲嘴。”
江小瑜气得踢了我一脚，就摆开架势准备要哭。
我就赶紧亲了她一下，然后跑回家去了。
回家后，我在房间里预习第二天的课本。
我妈进来了，问我：“你今天给你妹妹洗衣服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我妈又问：“连短裤都洗了？”
我觉得我那会肯定脸红了，低着头没吭声。
我妈笑了笑，用手点了一下我的头，说：“小样儿，还挺会疼媳妇的。”说完我妈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老想着下午洗衣服时看到的情景。
以前放暑假，我江妈怕我带江小瑜下河去玩，会把江小瑜锁在家里。
但那年刚一放暑假，江小瑜就被我江妈送到她外婆家去了。
她走之前我问她：“知道你妈为啥把你送外婆家去吗？”
江小瑜说：“怕你带我下河呗。”
我就骂了她一句：“真是头笨猪！”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我老婆是头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