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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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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许南风在操场上和人打篮球的时候,林楚泽正捏着病假条打算回宿舍睡个昏天黑地。
正是换季的时候,往年一向体格健康的他今年却不知怎地患了感冒,来势汹汹,若不是宿舍有人提前备好了药,他这会儿可能已经躺在医务室打点滴了。虽是吃过了药,但头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没啥力气,索性就来教导处开个假条,请两天假。
刚出教导处,就听见身后有两个女生兴奋地说着什么,然后像开了闪现似的,在他眼前一晃,他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下了楼梯了。
林楚泽拉了拉口罩,心想自己真是病的不清。
许南风可是A大的风云人物,不仅是长得帅,成绩好,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专情,简直就是畅销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人设。林楚泽心里嘀咕了几句,脚步不紧不慢地去了操场。
远远地,就看见操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当然妹子居多,林楚泽一看这些攒动的黑脑袋,眼晕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过去。穿过人群,随便找了个空地儿坐了下来,迷妹们的尖叫让他太阳穴突突跳,他甩了甩头,抬头眯着眼去找许南风的身影。
今儿阳光和煦,晒得人舒服,林楚泽像只猫儿似的缩在一角,眼睛微眯着,盯着许南风矫健的身姿。场上的少年们都汗湿了球衣,中场休息的时候,除了许南风,都很干脆地将衣服一脱,随意扔在一边,肆意挥洒着全身的雄性荷尔蒙。
白净修长的身体不似健身房内锻炼出的有遒劲发达肌肉,线条偏柔和,却也有力,张驰间还是能看到那蕴藏在里面的爆发力。林楚泽先默默挨个儿欣赏了一会儿,又去看许南风,此时许南风正接过女友手里的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着,他似乎不怎么爱出汗,只有额前的几缕碎发汗湿了,倒是没怎么见他身上有大片的汗渍。林楚泽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惜。
仿佛注意到了林楚泽的视线,许南风抬头望他这边看了过来,林楚泽当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低头看自己的鞋,身子也不由地往后缩了一下。
直到裁判吹哨,他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回去。没想到这一眼就撞进了许南风女朋友的眼睛里,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和林楚泽的目光撞到一起,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楚泽也愣了下,扯了扯嘴角,后来发现自己戴着口罩对方看不见,便点了点头。两人便同时扭开了视线。
又看了两分钟后,林楚泽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汗,后背一会儿发凉一会儿发热的,头也越来越重,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撑不住了,便起身准备回宿舍。谁知自己刚站起来,就看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篮球,他被当场砸晕在地。
被篮球砸进医务室,他恐怕是A大第一人了吧。
晕晕沉沉中,他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了他和许南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会儿他高一,因为上一堂是体育课,所以通常玩的比较疯,直到下一堂快上课了他才尿急去厕所,教学楼一楼是高三,二楼是高二,三楼是高一,一般情况下,学生们默认是哪个楼层的学生在哪个楼层上厕所,不过那天,他实在憋不住了,就直接去了一楼的厕所。
保洁员刚刚打扫过,地还是湿的,林楚泽也没注意,跑得也急,所以,刚一开门踏进去,就直接摔了,恰好许南风正在里头上厕所,一听见响动扭头就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扑过来,他刚结束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还是被撞倒在地。
林楚泽这一摔也是摔实了,要不是许南风帮他缓冲了一下,他估计牙都给嗑蹦了,正疼得哼哼唧唧呢,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林楚泽红着一双眼睛抬头看去,许南风白净的脸有点扭曲,瞪了他一眼,“拿开!”咬牙切齿地似乎想活剥了他。
林楚泽正懵着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老脸一红,怪不得人疼得帅脸扭曲,自己刚刚这是打了人老二一巴掌啊。
“对不住,对不住。”林楚泽一边道歉一边起身,看着对方半躺在地上提裤子,本来就白净的脸上又白了一分,嘴巴抿得紧紧的,唇色都淡了几分,想来他那一巴掌还是不轻的。“疼得厉害吗?要不,我给你揉揉?”话说完,林楚泽才觉得不对,别的地方还可以揉,那里?他揉个几/把?
许南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知道对方是无意识说错了话,懒得跟他计较,身下也缓过来,无视林楚泽伸过来的手,手一撑,从地上起来。
林楚泽尴尬地收回手捏了捏耳垂,许南风已经越过他去洗手了,他回身去看,对方白色短袖衫后面已经湿了一大块,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污渍。
“高一的?”许南风突然问,顺手将衣服脱下来一并搓洗了。
林楚泽被他那白的发光的皮肤晃了一下眼,许南风是侧对着他的,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后颈到后腰这一条曲线,林楚泽盯着他后腰嗯了一声。
许南风将洗好的衣服拧干随意搭在手腕上,这才扭过头来看他,“下次小心点。”
林楚泽抬眼看着他的眼睛,手又不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耳垂揉捏着。“谢谢学长。”
上课铃声陡然响起,吓了林楚泽一跳,许南风已经离开了,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湿了一大片,还有胸前。
得,不用解决了。这一摔竟然给摔失禁了,还好他这几天不上火,倒是没啥味儿。去洗手池泼了自己一身水,这才溜达进教室。然后被老师拎到走廊上晒了一下午太阳才晒干。
后来又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和许南风有关的,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的,头也越发昏沉,四肢像是陷入了泥潭里出不来一样。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像一群蜜蜂一样嗡嗡地,难受地哼唧了两声,那嗡嗡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
林楚泽醒来的时候,正是懵的,头顶上是杏粉色的纱帐,上头还绣了些花鸟,空气中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香甜味。他本想起身看看,奈何一动就头晕脑胀的,喉头还肿痛,很不舒服。
头一歪,就看见距床不远处,立着一个屏风,木雕的,中间嵌了一副刺绣,绣的是莲花。林楚泽正疑惑着,就见一个头上顶着两个发髻的小姐姐穿的跟个仙女儿似的,端着一个东西从屏风后面过来了。林楚泽咕噜转的眼睛刚好和她对个正着,只见小丫鬟突然兴奋大叫一声“呀!小姐醒啦!”后,又风一般地离开了。不一会儿又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位妇人,鬓角带霜,许是保养得好,皮相倒是显得年轻,由身边的大丫头扶着,后面跟着个年纪大的嬷嬷。妇人一进来,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林楚泽的手就开始哭。
林楚泽被惊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了看着她,老半天回不过神。
这是……拍戏呢?还是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