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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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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着看了很久,却始终没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芝麻哥哥重叠在一起。
我一度觉得我认错了,但是我是亲眼看到他把头套带上的。
我开始在微博上到处找芝麻哥哥的无爆炸头照片,然而,在他的微博里,却99%以上都是爆炸头的样子。
我想着也是原因,他已经在荧幕面前留下了刻板印象,因此当他展现真正的自我时,却没有人认得出他了。
我在后面悄悄跟着听,只听到一些闲言细语。
“你真的一要回到大部队就要戴头套啊?这节目是生活,是慢生活,是希望大家能够释放内心里最真实的自我。”
“可是我觉得,我的心里就是一颗芝麻呢小雷哥。”
“你呀......”
“我怕,我这十七年都是芝麻,不是刘洋,我从来都不是刘洋。或者说,刘洋在十七年前就对外已经死了,只活在你的面前,哥。”
“我觉得,刘洋马上就要复活了呢。”毛毛虫揉乱了芝麻的爆炸头。
“外面都说芝麻他度过了不会变老的十七年,只有我自己知道化妆的时候的抬头纹有多重......”
......
反正我是很想冲到他前面把他的眼镜给扯下来的。哥您可别谦虚了,就这颜值,你如果不换成芝麻的样子,我跟你说双北都不如你们俩好磕,马上你们周围也能围一堆人观猴。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跟到了公园门口,六人合体,芝麻哥哥也不再是刘洋了。他们晚上应该是回去祺杏村住民宿的我听说。
我看着人潮随着他们的车移动,一堆举着双北牌子的人欢呼着跟着走了。
......
这期节目,我会看完。
【会有刘洋番外,见《东》,与现实无关,谢谢】
第二天
“班会,班会啊!!!”
班长在讲台上大声嘶吼,“没错,男的们女的们所有的们,你们没有听错,居然,我们班,迎来了一个博士生当班主任!!!”
“哦。”我面无表情。
“可是难道不是所有的班级都配了一个班主任的嘛?”梁朔朝着伏业同学努努嘴。
“然而我们班是博士生啊?!”班长显然没有那么淡定,“而且,我们班开的第一次班会,他居然让我们上台来分享自己的心得!!!”
“哦。”我依然面无表情。
我是何等聪明的人。
嘛,也不能说是我聪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次楚同学脑子可能抽了听到了我们要分配班主任的事,前几天莫名其妙地提醒我班会课上会有分享。
所以我就趁当时没什么事把PPT做好了,做的是“水果城四号线一期开通初期客流强度变化分析”。
按照次楚大大的说法,讲什么是随便的。我准备从果福厦三地的地铁客流数据开始讲,详细分析水果地铁四号线的客流来源与远期客流估计。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可以扯一下一些水果城特有的东西,比如城区凌晨公交和城乡公交定时班车制度。这个制度其实是赚钱的,但就是有一点不把司机当人。城区的所有将近200条公交线路,一般最晚在23:30末班车,所有线路实行一小时后增加一条双向定时班车制度,部分线路在节假日还有两小时定时班车。一般的城乡线路最晚的20:00也结束运营了,之后实行“两小时”制度,就是在运营结束后的一小时、两小时增开城里往乡下的定时班车。不开反向;同时,一般7:00才开首班车的城乡公交,也实行“早一小时,早两小时”发从乡下到城里的线路,这个其实一般都在西瓜县城实行。
你看看福州的某些垃圾城乡公交,忽然觉得水果城的公交系统还是比较完善。
想想就觉得特别兴奋!
“额,刚才我收到了消息,”班长回应,“我们的班主任有给我们划定心得的范围: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口血没吐出来,后来又转念一想,“诶?话说这次的分享北北是不是也来?”
“按道理说是的。”
“那既然如此,他真的还能上场么?”
“嗯......不是很懂。”班长回应,“但是我真觉得那几句短信并不是很过分,在大局层面上说,没有人应该这样做。”
......我总觉得班长的话里有一种绝对理性的感觉。
但是,我想当什么人嘛......
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呢。这种奇奇怪怪的形而上学问题,凭什么让我来回答?你不觉得有点强人所难?
“总之今晚大家都在教三507集合一下,咱们一起欢迎一下博导。”
“今......今晚?!”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嘛,自己随便讲点东西就成,没必要弄得有多麻烦。”
“行吧。”我想了想还是不想找北曦说话,他班会课爱来就来吧,我的那些劳动哥照片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送给他。
很快我又收到了组长的消息,“ROBOCUP最后几小时,来肝嘛?”
......
某中日双语词汇。
我根本忘了这事了。
我火急火燎地跑到组长那肝了半天,总算是解决了部分问题,那机器人至少是可以踢进去球了。
终于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小时,我们上交了代码。
“话说咱们比赛的时候谁去控制。”
“嗯......”我立刻反驳,“啊,我最近有事,我还是不去了吧。”
组长噎住了一下,“啊,行吧。那我在跨年晚上去现场测试一下这个东西。”
“行,辛苦组长了。”
......
我忽然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很无耻的人,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把东西推给别人,最后又要硬说我们有参与的可能。
我总觉得我是在把自己推向深渊。
班会课上,博士班主任首先先给我们发了一波喜糖,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明面上肯定是祝福了几句,实则我已经进入了网抑云模式。
走上讲台时,我缓慢地开始满口胡言。
“大家知道耗散粒子动力学嘛?”
“大家都在说我们要为别人着想,在说我们不能麻烦别人,在说我想成为别人想成为的样子。”
“但其实,就像这个班委投票,很多时候民主是一种负担。”
“谁都知道应该多去尝试,因此我们只能选择去被迫尝试。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圈子里,不让自己踏出去。”
“我自己选了两个选题,即便这不是我以前喜欢的样式。但是一旦自己需要做的,变成了喜欢做的,这就是完美的、你想要成为的人了。但是啊,你注意,你给自己设定了一个sterotype之后,你自己心里就否定了自己。”
“你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大胆地去探索、去触碰,而我以前不敢去碰,虽然很容易失败。”
“我以前认为,这种探索精神是很无知的。是盲选。我说,人生不仅仅是阅历,有时候还需要等待而栖居。”
“但是现在,至少从ROBOCUP看来,我愿意改变自己了。探索的路还很长,但现在,发现新的自己,才是我想成为的自己。”
“这种新的自己,不一定局限于任何地方,不论是在大公司,还是在奶茶店摇奶茶,我都认为不算是小手一撑,与世无争。”
“只有每一个人循环地去感受这一切带来的无限可能,感受失败,才能找到自己。可是很多人真的不是输不起,而是懒得输。”
我就不一样了,是真的输不起。
我的嘴角留着一个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