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我的麻麻是醉猫

18、线索

　　书房内，莫云琴给冷夜沏了一杯茶，“陛下，请！”
　　茶香四溢，冷夜蔚然惊叹，“真是好茶，入口回甘，清香无比。”
　　“陛下喜欢就好。”
　　冷夜又抿了一口，就直接了当问道，“莫大人，你就不问问孤什么？”
　　“幽泉杂谈新刊都说的很明白了，没有什么好问的。”莫云琴老神在在，似乎也不太在意结果。
　　“那个新刊？哈哈哈，孤也看过，里面胡说八道居多。莫大人也看这种坊间杂谈？”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又何必在意？都是陛下，对吧？”
　　“有趣！果然有趣！”冷夜没想过能做东幻羽亲家的竟然是如此性情，不过转头想想冷幽莫洐也想和东幻羽做亲家，可能这种性格的人都喜欢和老实人结亲吧？
　　“臣独有一子秋闲，从小宠坏了。”莫云琴自顾自的说着，“小儿年少时，见过梦欣一面，就吵着闹着要嫁她为夫。奈何梦欣识人不清，秋闲只能想着办法混个脸熟。最终梦欣认住了秋闲，也娶了他。”
　　“其实我原本是不愿让秋闲嫁入东家的。东家昌盛一世，盛极必衰。冷幽陛下在太女时候就颇为忌惮东家，这点可能亲家母看不出来。每次太女看着东家欲处之而后快的眼神，总是让我心下不安。”莫云琴表现出为人母的担忧，“后来果不其然，才过了几年，冷幽陛下就找到东家的错处，东家差点被落得满门抄斩。”
　　“陛下可知，如果不是陛下救了东梦欣，我儿在诞下静黎以后也会随她而去。我又当如何面对早逝的亡夫。”莫云琴说着就跪拜下去，“所以陛下救的不仅是东家，也是莫家的恩人，莫家自然愿意追随陛下。”
　　“大人言重，东家本就被陷害的，救人不过是分内之事而已。”冷夜扶起莫云琴，“不过莫大人要想清楚，冷幽夜随时会回来，莫家选择我，可能随时会受到牵连。”
　　“陛下，莫家从来不能选择。”
　　是呀，莫家哪有什么选择？作为东家的姻亲，又诞下东家的下一代，反正都是牵连定的。逃避根本没有用。
　　“孤会尽量安排好一切，希望能给东家和莫家争一个出路。”冷夜如是说。
　　“陛下，臣有一计可以缓解当下局势。”
　　“说吧！”
　　“冷幽陛下和陛下在争夺这个身体的主动权，各方势力都有所忌惮，归根究底是因为皇室如今只剩下这一丝血脉。如果陛下要占据主动，只要凤君诞下下一任太女，所谓名正言顺，问题迎刃而解。”
　　“此事再议。”冷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她和东天紫的关系已经牵扯太多，东天紫的情她已经没办法回应。怎么能渣到占了人家便宜，然后让人家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的履行凤君的职责。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最简单的方式，名正言顺四个字胜过千言万语。但是她真的不想伤害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她伤不起，受不住。
　　“陛下？”
　　“莫再谈此事，特别是在凤君面前。”冷夜叹了口气，找了个借口，“莫大人，孤不知在着身子里能待多久。十月怀胎，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凤君出了任何意外，孤会抱憾终生。”
　　“臣明白了，臣不会再提。”莫云琴恭谨一拜。
　　冷夜也没什么心思喝茶了，“大人，是否还有其它办法？”
　　“幻羽将军那，陛下就别想说服了，我和亲家共事十几载，再明白不过她的个性。目前朝中局势，钱千寻态度耐人寻味，陛下可以找她了解情况。如果能得到许相一脉的支持，再加上东家两位小将军手上的军权，那陛下就能彻底掌控朝野，哪怕冷幽陛下回来，也不会太过轻举妄动。”莫云琴也没怎么保留，“而且许相虽历时三代，但身子骨一直都很硬朗。这次卧病那么长时间是有些可疑。而且我听梦欣说，她派人过去请许相时，去的人遭到了阻止。阻止的人训练有素，不像是相府内的近卫，倒像是来源于宫里的禁军。”
　　“宫里的禁军？”冷夜想起了一个名字，许安然。
　　之前在东家冤案中，许相的态度就很奇怪了。冷夜一度怀疑，还骗得许安然自愿回去收集证据的，只是后来根本来不及看他的结果就回到了现代。功亏一篑！这次回来，她一直没得空召见他。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不知道自己那次莫名其妙回去的原因是什么？对他有了一丝忌惮！小幽既然有所保证，那她就不太担心。而贸贸然去见了许安然，然后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去救真的搞笑了。
　　“孤明白了，多谢！”

　　冷夜不爱坐轿，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晃得她头晕脑胀，而且这里的空气很好，她也不想那么快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里。所幸宫廷也不太远，大概小半时辰就能到，于是她就带着东天紫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多交流什么，偏偏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辉下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好不暧昧。
　　冷夜思绪纷飞，脑海里一会想起父母朋友，一会又想起莫云琴的话，一会忆起那会信誓旦旦的说救了东天紫就回去，一会又想起身边人那一身囚衣，满身秽物，孤单无助的跪在高台上。最后脑海只停留在她和他相拥，失而复得的心悸。她没救了，真的喜欢上这人了。哪怕心里再否认，潜意识骗不了人，她根本没办法放弃一丝一毫能见到他的机会。冷夜内心的理智小人在疯狂捶地，试图叫自己清醒点，不要跟没见过男人一样。但过了一会，感性小人就一脚把理智小人踹死了，然后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是没有见过那么极品的男人！好吧！冷夜是颜控，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她是什么时候沦陷的她自己都搞不懂。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陛下？到了！”东天紫提醒着。
　　“啊？哈，哈哈，到了呀！”冷夜缓过神来，好像内心的秘密被对方戳破一样，“天紫，你先回吧，我去找罗莘问些事情。你先去休息！”说完就落荒而逃根本没敢看天紫的表情。
　　“陛，”看着狼狈逃走的陛下，东天紫一脸莫名，她还没有用晚膳呢？不饿吗？

　　可怜的罗莘在刚刚察验过一桩尸体后，就被女帝拉去小摊吃面了。在看到小摊商贩毫不讲究的将一段肥肠丢到面里，从来面不改色的罗大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满地。小摊本来人就不多，被这么一吐，以为出事了，唰的一下子都跑光了。冷夜也没有吃饭的心情了，吩咐侍卫给商贩点赔偿，就拉着罗大人走了。
　　“你也不是没有验过尸，堂堂刑狱司大人吐成这样子像什么话？”冷夜一边拍背一边递上手下呈上的水。
　　罗莘扶着树，接过水，漱了一下口，回答道，“陛下，您可不知道，刚刚那尸体有多恐怖。”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离开前不是下了一道命令，全力追查秦殇？”
　　“嗯，确有此事，孤这次也是为了此事前来。”
　　“陛下走后，冷幽陛下就下令停止调查。幸好陛下及时将东家冤案定案了，所以冷幽陛下为了隐瞒陛下的存在也没有特别在此事上过多纠缠。”罗莘也是无奈于上位者之争，“而后臣虽然还是刑狱司典，但权力全部被架空了，倒是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
　　“那不是挺好，”冷夜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无事一身轻不是很好”
　　“陛下说笑，”罗莘叹气，“罗莘非出身世家，十年寒窗就是为了心中抱负。之前非罗莘不愿是无能为力，与其做错不如不做。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稍有差池，就会连累家人，臣赌不起。直到陛下到来，臣总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臣这些年熟读律法，总算能为君分忧，为百姓解难。实在快哉！”
　　“你们当官的都想那么多吗？”冷夜很是奇怪的看着罗莘，“该做什么就去做好了，顺其自然，为所当为而已。”
　　“顺其自然，为所当为。”罗莘拜了拜，“罗莘受教。”
　　“安啦！少废话，后来呢？”冷夜就是不能理解古人神奇的脑回路，动不动就拜来拜去，又不是菩萨。
　　“陛下回来这几日，臣已经继续追查秦殇，陛下可知刚刚的尸身是谁的？”
　　“谁？”
　　“蓝静瑜。”
　　“画师？”
　　“是的，就是陛下亲点的画师，”罗莘继续道，“冷幽陛下回来后，蓝静瑜就失去踪影。臣这半年多来就在追查其下落，但是每次都落后一步。就在上周，臣终于发现了蓝静瑜的踪迹，追查过去之时，蓝静瑜已经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手下压着血字。”罗莘在手里画了一个‘ク’。
　　“这么说蓝静瑜之死不是误打误撞帮了孤被记恨，就是因为撞破了什么惹祸上身。这个字很有可能暗指凶手”冷夜沉思。
　　“臣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随后臣察验到蓝静瑜所中之毒是暗青阁副阁主蓝青衣的成名之毒一挽秋沙。此毒除了蓝青衣，旁人是不可能会得到的。”
　　“虎毒不食女，下令让蓝青衣灭杀自己的女儿或从蓝青衣身上拿到毒药，这都不是简单的事。”
　　“陛下所言甚是。”
　　“那么这个字指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暗青阁阁主，也只有阁主的命令属下必须遵从。只是这样子蓝青衣恐会身怀异心。”
　　冷夜敲定，“罗莘，你除了追查秦殇外，另外派出人手找到蓝青衣。孤感觉这个人会是所有锁解决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