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依山》心有灵溪

2、第二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除了每天和丘水他们嘻嘻笑笑打打闹闹以外，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偶尔坐公交车或者下楼能碰到苏明山，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打个招呼或者点点头的交情。赵依依也并不想过多的有什么交流，不仅仅是因为苏明山太高冷的缘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有很多像丘水这样八卦的小姑娘整天逢人就提苏明山，恨不得眼珠子长在别人身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周柏桐那个臭屁小孩看丘水的脸色越来越差，整天摆着一张臭脸，提到苏明山这三个字更是不屑一顾，多大仇多大怨似的。丘水对此表示认同，并认为周柏桐摆明就是嫉妒人家长得帅，以此反复，周柏桐脸色更差了。。。。。。。
　　就这样到了期中考试，赵依依成绩一直班上十几名左右，也不拔尖但也不差，属于那种老师想管也管不着的学生。赵依依对于考试这种事从来也不会多么紧张也不会有多少准备，就一般般，平常心，属于佛系少女。所以这次不出意外，考了个班上14名，年纪120名，对于这个成绩，赵依依和孟女士习以为常，没有什么过多表示。周柏桐一直很好，班级第一年纪第五，他从小就是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会说话，很讨老师喜欢。而丘水就不一样了，班上倒数后二十名，但人家丝毫不在意，丘水是学画画的，从小立志要做一名画家，对成绩没啥要求。但是这次考试杀出来一个年纪大黑马，苏明山，年级第一，除了语文扣了一点分之外，其他基本上没有扣分，赵依依也被惊了一惊，没有想到平时的“自闭症”小孩居然是个天才小少年但想到苏爷爷是个老教授，便也觉得没什么太多惊讶地。这一下，苏明山名气越发的大了。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温和又冷默的少年居然会和别人打架。赵依依清楚的记得那时一个明媚的午后，中午回去路程太远所以赵依依一般和同桌在食堂吃饭，吃完会趴在桌子上面睡一会，半梦半醒之间，朦朦胧胧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苏明山，你他妈一天天装个高冷的样子，给谁看，除了骗骗小姑娘，还想骗谁。”
　　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少年声“你是谁，我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管老子是谁，早看不惯你这服臭脸色，一天天的，以为自己多高贵，考个年纪第一以为能上天了还。”
　　“……”
　　“怎么着，又走，又他妈装高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和个小爷似的，其实连爸妈都没有，跟你爷爷一起生活，是一颗可怜的小白菜，除了你爷爷谁还能帮你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一天天的也不说话，原来是被父母抛弃了的可怜虫。”
　　“卧槽，真的假的，他没有父母？”
　　“他父母怎么了，去哪里？”
　　“……”……
　　周围响应着各种嘲笑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苏明山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周围的声音好像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已经渐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只看到每个人的脸上好像都带着嘲笑，或是怜悯又或是冷漠，对，就是这样的表情，这辈子最害怕看见的表情，这些表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提醒着我那天痛苦，一层一层撕开我的伪装，仿佛赤裸的站在别人面前，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赵依依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起来，往教室外面走去，中午人不多，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那一阵阵嘲笑，讽刺声像一梗刺。卡在赵依依的喉咙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刚刚走出门，只见少年像是发了疯一样朝隔壁班的男孩子猛扑了过去，将他扑倒在地，一拳一拳的打在那个男生的脸上，一下一下，又一下，而那个男生一下子也火了，不停扭动身体，反过来将苏明山压倒在地，两个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周围的人看情况不妙，赶忙上去拉架，只是少年看着瘦弱，力气倒是不小，拉了半天才勉强将他们分开。
　　赵依依站在门口，看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明山，虽然平时有些冷漠，但也都是温和有礼，让人看了很舒服，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双眸通红，眼底的狠意让人看了心惊，恨不得杀死对方，下唇被自己死死的咬出血来，像是忍住出不让让自己哭出来，衬衫被揉的皱巴巴，扣子都被扯了下来，眼角和脸上又好几块青紫，看了让人心疼。被拉开的男生还想扑上去，被周围的人及时拉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些脏话。苏明山冷漠的看着那个被拉走的男生，理了理衣服，一偏头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赵依依，少女眼睛带着些许惊讶和震惊，还有一些看不懂的表情，不过还好没有怜悯，还好没有同情……
　　赵依依走到苏明山面前，抬起头，瞪着两个大眼睛，关切的问道“苏明山，你还好吗。”苏明山低下头来看着赵依依，感到有一丝窘迫，偏了偏头“我没事。”随后转身打算回教室，突然感觉到袖子被拉扯住，回头有对上了那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你先别走，你这衣服都这样了，还有你这脸，走，我带你去校医室。”“不用，你回教室吧，我自己去。”说着便要扯回自己的衣袖。“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我们是邻居，邻居，不是仇家好吧！你这样回去你不难受，苏爷爷该难受了。”赵依依瘪瘪嘴，有些生气的看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拉着他就往校医室走去。苏明山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为什么生气了，但也不好拒绝，被踉踉跄跄的拉到校医室，袖子都不一样长了。
　　校医室的小姐姐，捧起苏明山白白净净的脸，啧啧两声“好好的一张脸，打成这样，谁下手这么狠。”说着拿起红药水小心翼翼擦起来“忍住一点，会有一些疼哦。”“嗯”苏明山低垂着眼睛，咬紧牙，一声不吭，突然抬眸看了看跟前的小女孩，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看起来比他还要疼，一时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哟，这脸上打成这样还挺高兴，特帅是不。”校园小姐姐打趣到。赵依依有些懵逼的看着苏明山：这孩子怕不是被打傻了……
　　下午上课，意料之中，苏明山同学光荣事迹很快传遍教室，丘水又叽叽喳喳的来着赵依依疯狂喷口水“你中午在教室，你看见他们打架了吗，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为什么打架？”
　　赵依依脑中浮现那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还有乱糟糟的衣服，疯狂摇了摇头“帅个屁，快成猪头了，还不是因为二班那个男生嘴贱，乱说话。”
　　丘水八卦脸凑了过来，低声说“我听说那个男生骂苏明山没爹没娘，是不是真的？”
　　赵依依冷汗“我怎么知道，你别到处乱说，戳着人家痛楚多不好。”
　　丘水点点头，沉默了一会，也没再多问，回了自己座位上。赵依依松了一口气，想到少年单薄的背影，一时有些难受，下午的课基本处于神游状态，连着被数学老头点了好几次名……最后一次点名被林老头请了出去，赵依依脸色通红，拿着书站在教室门口，每路过一个人，默念隐身咒“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突然看到跟在隔壁班主任后面的苏明山，看这样子应该是被请去喝茶了，赵依脸红的更厉害了，那书挡脸，假装认真。苏明山看到站在门口地赵依依，起初有些惊讶，随即看到少女通红的半张脸和耳垂，还有拿倒了的数学书，于是把脸转了过去，眼里分明多了几分藏不住笑意。
　　放学的时候，赵依依飞快收拾东西，起身就走，被丘水拖住“你下午怎么了，生病了吗，一下午都不在状态，林老头都被你气死了。”说着把手放在赵依依额头上。赵依依扒拉开她的手，飞快看了一眼窗外“没有，我晚上有事，先走了。”说着拎起包就走
　　“哎哎，干啥呢，慌慌张张的。”
　　丘水莫名其妙看着赵依依的背影，嘀咕了两句，忽然想到什么“回来，你没扫地呢。”
　　“你帮我扫一下，谢谢啦！”头也不回的跑走了，丘水懵逼了三秒，看着周柏桐
　　“周柏桐~~”
　　周柏桐抖了抖，“姑奶奶，干啥”“你来帮我扫地好不好，我还要排桌子，倒垃圾。”丘水扯着周柏桐的衣服晃了晃，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周柏桐脸红了红，“咳咳，现在知道求我了，怎么不找苏明山啊，天天念叨他名字，也没见他帮你啊。”
　　丘水谄媚的笑道“那不是嘴上说说吗，我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好不好~~”
　　周柏桐脸色瞬间臭了下来“你喜欢人家找人家去啊，找我干啥，我和你不熟。”说完背着包就往家走。
　　“哎哎，你怎么走了，喂，喂！”丘水气的跳脚“该死的周柏桐，一个两个的抽什么风！”
　　赵依依在公交站站了很久，一直没看到那个身影：等到下一辆27路我就走，默默的想着，就看到一个收悉的身影，背着黑色双肩包，朝车站走了过来。苏明山看到了赵依依，直直地朝她走了过去，虽然也没有开口说话。
　　“待会回家你怎么和你爷爷说？”
　　“实话实说吧，毕竟伤口太显眼，也不好隐瞒。”
　　“那你爷爷问你为什么打架你这么说？”
　　少年沉默了一会说到“就说闹了一点矛盾吧，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苏爷爷可不好骗。”
　　“嗯。”
　　随后又是长久地沉默……
　　那件事过去了一段时间，听说苏爷爷也没怎么数落他，丘水和周柏桐最近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僵，问他们怎么了谁也不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太清楚，赵依依夹在中间有些尴尬。但从那件事情以后赵依依觉得自己和苏明山关系好像不似从前那么陌生了，虽然平时说话也不多，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嗯，和从前相比确实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