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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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直美！镜花！”
与谢野晶子从游戏幻境中醒来，一眼看到躺在她身边，伤痕累累的两人。
她爬起身，谷崎直美和泉镜花也都醒了过来。
“这是哪？”谷崎直美刚开口，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到处都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泉镜花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与谢野晶子在醒来后就发动了自己的异能，“请君勿死”，将重伤的自己拉回了正常状态。
她正要帮其他人治疗，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仓库角落里的身影。
“！”
她握紧了拳头。
“那家伙居然失败了吗？”
镰池和马叼着一根烟，从阴影处缓缓走了出来。
“你是谁？”与谢野晶子问。
“很明显吧。”镰池和马指着昏迷的川原烁，“我是那家伙的同伙。”
“袭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与谢野晶子不清楚敌人的路数，只能先拖延一下时间。现在谷崎直美和泉镜花都没有办法战斗，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让她们陷入危险。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牵制住他就好了……
这样想着，与谢野晶子突然想到，两仪式还没有醒！
说起来，她最开始没有想到“种子”会在胸口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仪式。
她的胸口本来就是一片空洞，那她的种子在哪里？
找不到种子的话，她要怎么出来！
那边的袭击者看起来并不在乎她的小伎俩，只是盯着地上的川原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袭击你们，大概是为了让你们社长交出异能开业许可证吧。虽然我不觉得那东西对我们有什么用，不过既然boss想要，我们就过来了。”
异能开业许可证？自北美的Guild以后又有人盯上了它吗？
“本来以为我们这边会很快结束的。”镰池和马说，“没想到你们居然从那家伙的异能里出来了啊。啧，等了这么久，结果还是需要动手，早知道之前就把你们杀掉好了。”
“哈，那你还真是做了错到离谱的判断呢。”与谢野晶子嘲讽他，“现在你可没这种机会了。”
“毕竟那个家伙对自己的猎物可是很有独占欲的。”镰池和马叹口气，“每次拉人进去以后就说要看免费电影，除非人家自己跑出来，否则谁都不能动他的演员。”
“是吗。”与谢野晶子的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表情很是恐怖，“把别人的挣扎当做乐趣，你们这群混蛋身上的零件真是长错了地方，把他们卸下来捐给需要的人如何？”
“听起来不错哟。”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
与谢野晶子不敢置信的侧过头。
皎洁的月光下，少女一身白色和服，长发披肩，手中扯着一条刚刚拆下的白色绷带。
月光映在她那双流淌着死亡的魔眼中，闪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神秘光辉，仿佛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纳入那片寂静与虚无的世界中去。
“大叔，你看起来还挺能打的。”两仪式走上前，脚步轻巧的像只黑猫。“不过说实话怎么样都好，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你能走吗？”
这还是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式小姐吗？
不仅是与谢野晶子，谷崎直美和泉镜花也都陷入了混乱中。
这一刻，她们三人的想法高度统一——
我又陷入幻境了吗？
*
镰池和马吐出一个烟圈，“那家伙呢？死了吗？”
两仪式随意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川原烁，淡漠的说：“谁知道呢。”
镰池和马笑了一声，“哈，真让人意外。你这家伙，一身杀人鬼的气息，居然这么能忍。”
“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两仪式说，“我才不要为了这种家伙浪费我自己的死。”
“这倒是新奇的说法。”镰池和马好奇的问，“为什么？”
“哈，因为人一辈子只能承受一人份的人生价值。”两仪式理所当然的说，“能杀人的次数只有一次，在那之后就不带任何意义了。如果因为杀害了别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就永远没办法杀死自己，也无法作为一个人而死去了。”
“这样啊。”镰池和马笑了起来，“那我恐怕已经没办法作为一个人死去了。”
“哦呀。”两仪式看着他，“那你的死，会在没有任何人承受的情况下，前往空虚的地方。那可是件非常寂寞的事。”
“这种事情，”镰池和马扔掉手中的烟头，“我早就有觉悟了——”
燃烧的烟落在地上，突然烧起一道火龙，直冲两仪式所在的方向。
两仪式轻盈的往侧边跳起，躲了过去。
“啧。”她抱怨了一句，“我讨厌不能杀人的打架。”
“不过幸好，你们这些人还有异能力这种东西，可以被我杀！”
两仪式冲了上去。
仿佛是一道月光，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女仅用一瞬间就来到了镰池和马身前，直死之魔眼里看不到他惊讶的面色，却能看到他的异能所拥有的死线。
身体交错间，两仪式的手指划过那道线，停在镰池和马身后。
“……”
他无法理解。
*
“啊——”
川原烁也无法理解。
“刀剑神域”崩坏的那个瞬间，他的意识经历了一次死亡。
回过神的时候，异能消失了。
无论如何尝试，都进不去了。
那个幻想乡，永远的消失了。
“不，不可能！”
他撑着孱弱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两仪式，“你把我的异能弄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哈？”两仪式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碍眼的蟑螂，“谁会想要你这种家伙的异能啊。那种东西，已经被我杀了。”
“不行。”川原烁红着眼睛，他已经陷入疯狂了。“那是我的理想乡啊！是我的家，我将要安眠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被杀了，怎么可能……”
加入组织前，每天被呼来唤去，加班加到深夜，睡眠时间只有6个小时的他，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憩。
进入组织后，他几乎整日的时间都泡在那里，一点点的把原本只有一个城池大的“刀剑神域”完善成现在的样子。
那里是他的梦想，是他的一切。
是他能够成为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运动，不需要存在的幽灵所必须的地方啊！
以后要去哪里找啊！
“夺取了那么多人的梦想，会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应当的吧。”两仪式看着跪在地上流泪的他，“不过你这个人的存在本来也是毫无意义，现在也算是回归了你的起源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旁的镰池和马虽然也被杀死了异能，但还不至于崩溃。
他只是无法理解。
两仪式给出了回答。
“一切万物都有破绽，不只是人类，连大气、意志，甚至连时间也是。只要有开端就一定有结束，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她看向镰池和马，直死之魔眼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让他感受到来自宇宙最深处、最古老的恐惧。
“我的眼睛可以目视到万物的死，所以——”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我也能杀给你看。”
*
“这种事情，是可能的吗？”
谷崎直美陷入了迷茫。
在两仪式与镰池和马和川原烁对峙的时候，与谢野晶子溜到一旁，用异能力治好了她和泉镜花。
她们本打算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但却围观了一场挑战常识的对决。
杀死异能力。
这种事情，居然真的存在吗？
“就算是神也能杀给你看……真是狂妄的言论啊。”与谢野晶子看着少女的身影，“不过，我居然觉得有几分可信。”
“式小姐真的好厉害……”泉镜花在旁边看的崇拜万分。
“还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啊。”谷崎直美感叹，“异能力很神奇，性格也很神奇。”
“突然间就用男性自称了。”泉镜花说。
“而且突然就开朗起来了，话也变多了。”与谢野晶子也补充道。
“难道她的另一个人格回来了吗？”谷崎直美猜测，“胸口也没有洞了嘛。说不定之前是中了什么异能力，现在把那个异能力消除了，另一个人格就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式小姐现在是另一个人格吗？”与谢野晶子掐着下巴，“这个猜测确实有道理。”
“但是式小姐另一个人格不是杀人鬼吗？”泉镜花问，“但是这个式小姐说，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谷崎直美沉默了一瞬，“乱步先生说，那个杀人鬼的人格没有杀过人。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抱有这种想法呢？”
“如果是的话，那他还挺可爱的。”与谢野晶子说。
*
两仪式躲过镰池和马的刀，17年间的训练，她的体术堪称高绝，即使是对上镰池和马这种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高手，也不至落于下风。
手中没有武器，对付持刀的敌人就要更小心一些。两仪式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反而更加重了她心底的激动。
没错，就是这样。
生与死之间的厮杀才能让她找到活着的感觉！啊，真的好想顺着那道死线滑下去，看到对面的家伙如眼中那样断裂崩坏，归于尘土——
手指触上那道线，但没有划下去。
镰池和马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身体猛的一僵。
两仪式看准机会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刀，然后对他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连击。抓住他的头在墙上狠狠撞了几下以后，镰池和马失去了意识，
而一旁的川原烁早就已经精神崩溃，毫无战斗能力了。
自此，这两个人算是被彻底解决了。
*
“式小姐！”看到两仪式结束了战斗，谷崎直美迎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几下，问道，“我该称呼你式小姐吗？”
两仪式说：“不该。”
啊！真的是另一个人格！
三人对视一眼，莫名有点紧张。
“那我该称呼你什么？”谷崎直美问。
两仪式回答的很随意，“你们就叫我式就好了。式小姐听起来太奇怪了，以后不要这样叫我。”
“……”
“呃，所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式小姐吗？”谷崎直美混乱了，“还是说你是另一个人格？”
“……”两仪式的表情很奇怪，有些悲伤，但又有些欢欣。
“你们看到他了吗？”她问。
“啊……”与谢野晶子回答，“是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呢。”
两仪式笑了。这应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微笑。
“那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