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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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破旧，混乱，再配上有些阴暗还下着丝丝细雨的天空，这就是他这次的目的地了。看着街上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色，代号m的执法者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哥谭市都担不起“民风淳朴”四个字。’
m撑着伞缓缓走在哥谭市的道路上，虽然一身白色西装手执白色长伞的他与这座城市显得有些违和，但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不敢将视线长时间停驻在m身上，他们惹不起这些“上档次的人”，被压迫习惯的他们生怕自己多看几眼就会被认为是冒犯，以至于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刚刚好。’拐进一个寂静的巷子中，地点与时间都和m计算好的一模一样，他愉悦的停下脚步，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台阶上的表演。他此行的目标亚瑟·弗莱克或者称之为“joker”此时正在台阶上舞蹈，抽烟，和大笑。
一身红色西服画着小丑装的亚瑟仿佛没有注意到下面一直注视着他的白衣男人，继续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毫无章法的动作和笑声好像在给观众卖力表演的小丑，虽然这里并不是舞台，他的观众也只有一个不速之客。深吸了一口烟，劣质香烟的焦油和尼古丁冲击大脑的刺激感让亚瑟的动作更加夸张，笑声也更加扭曲，但是此时的他却在自己如今的行为中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自由和快乐，这简直让他的身体兴奋到抽搐。
终于，亚瑟随着无意义的舞蹈跳到了最下方的台阶，他有些佝偻的看着自己的观众：“这就是生活！（That's life！）”说完后亚瑟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
站在亚瑟面前的m皱起眉看着捂着肚子狂笑的亚瑟，又看了看自己因为蹦跳的亚瑟被泥水溅湿弄脏的裤脚很是不悦：“亚瑟？还是叫你小丑？不管是哪一个，不该为你的无礼行为道歉吗？还有，刚刚你的表演真的很糟糕，既然没那么快乐就该学着去哭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狂笑。”
亚瑟本以为只是遇到了一个好奇心重的有钱人，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有离开反而在这里和自己争论。“呜呜……好心的先生，哈哈，我…我只是个…哈哈…可怜的小丑而已，哈哈哈……”小丑一边假哭，一边因为兴奋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声笑着，整个人显得无比怪异。“先…先生，很抱歉我的表演…伤…伤到了您的眼睛。”小丑低着头抽泣道，“那么…为了不让我再犯这样的错，只…只能，让你下地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话还没说完，小丑就掏出一把枪开枪向m射了出去，小丑抬起头，染红的嘴角高高扬着，漏出破风箱一般的笑声。
“明明很愤怒很害怕，为什么还要笑呢？乖乖听话不好吗？”m右手撑伞，左手慢慢伸出捏住了飞来的子弹。他当然知道小丑是因为自身疾病的缘故，只要情绪激动就会控制不住的大笑，既然如此，努力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就好了？对自己情绪控制十分完美的m对小丑这种扰民行为有些难以理解。况且他本来还准备出手治好引起小丑狂笑的毛病，但小丑开枪挑衅的行为让他很是不开心，‘既然喜欢痛苦的大笑，那你以后就继续笑下去吧’m在心中冷漠的想着。
看到m非人的行为，小丑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兴奋了：“哈哈哈，你是来接我的天使？不不不，我这种人怎么会上天堂，那么就是死神？现在的死神喜欢穿白色吗，哈哈哈哈哈哈。”小丑说到最后被自己逗笑了。
“觉得自己能解脱了？”m有些玩味的看着眼泪都笑出来的小丑，泪水和雨水打湿的颜料在他脸上混作一团，像极了他混乱的人生。
“哈哈，应该说不愧是死神吗，你倒是第一个能读懂我的笑容意思的人，哦不，是神。”可能觉得自己马上要解脱了，此时的小丑稍微收起了些癫狂。
“我并不是神，我只是个稍微有些能力的人而已，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带走你，joker亚瑟·弗莱克。”m微微倾身，凑近了小丑一些低语道。他本来准备在这个时间地点将亚瑟·弗莱克泯灭掉，恢复这个小千世界的平衡，不过今天看到他本人m又起了些兴致，这个人留着玩儿也许挺不错。
听到m的话，小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诧异的抬头打量起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和伞以及带有异国色彩的白皙面庞。这个人和深陷淤泥的自己或者说和整个肮脏的哥谭市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排斥和格格不入。
小丑慢慢蹲下，忽然他一边拍打地面一边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不妙的m已经先一步撤开了些距离，才让四处飞溅的泥水没有落到他身上。看到m敏捷躲开的行为，小丑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接着又是声嘶力竭的大笑：“哈哈哈…这位善良的先生，这样的我你还要带走吗？哈哈哈哈…”此时的小丑半蹲在泥水中，一身红西装满是脏污，绿色的头发上落满了泥水，整个人配上脸上的色彩就像是垃圾堆里的烂番茄和烂海藻的混合体。
m当然看出小丑想要故意激怒他，他挑了挑眉：“这么急着想死吗？我觉得你还是有些活着的价值。”
“哦，在你眼里卑贱的我还能有什么价值？”看到不为所动的m，小丑的情绪平稳了些，好奇的问道。
“做我的…食物？”看到小丑因为自己的话瞳孔猛然一缩，m为扳回一局感到很是愉悦，在小丑再次放声大笑前，m接着说：“不好，你年纪也不小了，而且看你这浑身骨头的样子也没什么胃口。玩具？傀儡？或者说……情人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m俯身贴在小丑耳边说的。‘系统，亲密度。’他刚刚习惯性的说出了那句调情一样的话，此时又为自己这种仿佛饥不择食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但他还是好奇自己的一番话对小丑有多大的影响。‘宿主亲密度0，亚瑟·弗莱克亲密度-50，15，-10，20，-35，-80，5，-5………’
本来还在后悔的m听到这剧烈波动的数字，兴致又升了起来，要知道-80的亲密度基本算得上是玉石俱焚的恨意了。“怎么了？My dear joker（我亲爱的小丑）。”m一边说着，一边扔下手中的伞。小丑看着白伞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泥污染上了洁白的伞面。他此时想哭又想笑，但他只能笑也只会笑。“哈…哈哈…哈…”断断续续的轻笑从小丑嘴里发出。
m一只手轻挑小丑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小丑脸上轻轻擦拭，抹去了五官上混杂的颜料，“不，我亲爱的小丑，不要笑好吗，我讨厌你现在嘶哑难听的笑声。你看你，除了有些皱纹外五官还是挺俊朗的，干嘛拿那些颜料藏起来呢？我打赌你不超过35岁对吗？”
m脸上带着些孩子气说着最残忍与最温暖的话，这让小丑也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他也不过是刚刚因为杀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朋友，自己身边所有人而完成蜕变而已，论段数还是远远比不上m。不过他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停下了笑声。
‘亲密度8。’
‘挺不错的数字。’m很满意的想到。他起身看着小丑，伸出手道：“乖孩子，跟我走吧，以后让我做你的观众，你的日记，你的医生，你的救赎。”以及你的整个世界。最后一句话m没有说出来，慢慢来才有趣不是吗？
亚瑟看着向他伸出的那只手，修长，洁白，却被花花绿绿的染料沾满，就像一旁被污泥弄脏的白伞一般。看着这只手，亚瑟眼中划过各种复杂的情绪，阴鸷，退缩，疯狂……不过最终他还是伸出自己连指甲缝里都是脏污的手握了上去，顺着m的力站了起来。看到m神色丝毫未变，亚瑟又一边笑着一边道：“哈哈哈哈，真是慈悲的先生，先生，卑微的小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哈哈哈…”
‘看来这个□□也不能要了。’被小丑膈应到的m有些懊恼。“我叫m，你可以称我……master。”m想了想最后恶意又满意的道。
“哈哈哈，主人吗，哈哈，有趣，好的，my master，哈哈。”小丑阴冷的看着m，冷笑道，试图把手从m手中抽出。
m不着痕迹的加大了些力气，让小丑做了个无用功，“既然你舍弃了亚瑟的名字，那就换一个名字吧，作为新生如何。”
小丑不屑的笑了笑，开口道：“弱小的我又怎能反抗您的意愿，这种小事主人您随意就好。”
m仿佛没听出小丑的讽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拉夫（laugh）吧。”m当然知道笑是小丑不幸的根源，但是既然他“喜欢”笑，那就让他时刻提醒自己吧，况且他也并不是个单纯无辜的可怜人不是吗，m冷漠的想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主人您也喜欢我丑陋的笑声是吗，这真是我的荣幸。哈哈哈哈哈哈…”小丑面带笑容却目漏杀机的看着m，m不用看系统也知道小丑现在的亲密度肯定又降成了负数，而且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杀了自己，不过这才有意思对吧。
他再次向前走了两步，洁白的衣服眼看就要贴上小丑肮脏的红西装才停下来，“亲爱的拉夫，虽然我不喜欢你的笑声，但是我能理解你笑容下的情绪，开心，悲伤，冷漠，痛苦……还有现在，你很愤怒是吗？这里只有我能理解你，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难道你不高兴吗？现在，跟我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给我讲几个笑话好吗？我知道拉夫你是最认真最努力的喜剧演员，我想听你精心准备过的那些笑话。”
m的喃喃轻语仿佛恋人间最体贴的情话，最后略带撒娇一样的语气更是让人心颤，前提是这些话是真心实意对爱人所说。m的话语虚假火热中包裹的冷漠让小丑嗤笑不已，但哪怕他知道，那层薄薄的火焰却让小丑忍不住去触碰，这也让他对自己的懦弱无比厌恶，他只能用沉默来表示抗拒。
小丑的表现并没有出乎意料，“走吧。”m转身准备离开，他轻轻扯了扯小丑，小丑没动。m回头疑惑的看了眼小丑，发现小丑也歪着头看着自己，脸上扯着一个大大的笑容，深邃的眼神中明确透漏着一个意思：“我为什么跟你走。”
m无奈的转身，叹息道：“亲爱的拉夫，我现在不想要你的性命，乖乖跟我走好吗？你虽然不在乎死亡，但是，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座城市接下来的命运吗？还记得那几个抢了你广告牌的混混吗？你难道就不想报仇？”
他的话让小丑的面目狰狞了起来，尖利的笑声如同索命的厉鬼：“哈哈哈，好，哈哈，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我的主人哈哈哈…”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弯腰捡起那把掉在泥水中的伞，却被m拉住了。
“既然已经脏了就扔了不要了，走吧。”m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伞，扯着小丑往外走，这次他多用了些力气防止小丑再有什么幺蛾子。
小丑倒是没有反抗，乖乖的跟在m身后，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弄脏了就不要了吗……’他神情中带着嘲讽，嘴角咧开的程度很大却只发出低低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哈…呵……”
前方的m皱起眉，却也懒得再和小丑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慢慢消失在路上，徒留一把脏污的白伞在地上静静的躺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