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桌是学神》桧桧i

20、竞赛

　　一中一直向外宣称自己是庭院式学校，植被多，理所当然地，蚊子肆虐。
　　深秋是蚊子的最后一波抗争，反噬尤其严重。
　　连老魏都把常给抽烟的那几个男生喷的空气清新剂，换成了六神花露水。
　　教室里，花露水，驱蚊水，薄荷膏，香味扑鼻你来我往。

　　市里的各类竞赛开始了。先是数学，物理，生物……纯理科的学科，拿奖的多是附中那群人。偶尔来个三等奖二等奖的给一中尝尝腥。
　　这次学校决心要一雪前耻，摘掉自己万年老二的帽子，所以非常重视这次竞赛。市里结束后，会被挑到省里比赛，不过这都要等下学期了。
　　七班理科大神也不少，有的甚至是靠理科提的名词。学校那边先出了一套奥数题，体活课和自习连上，考完。
　　最好的十个学生参加老师单独辅导，然后去参赛。一中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意识，决定广撒大网。往年十个名额也就凑个一半。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不适合搞竞赛，你心太粗，而且……期中考试这次用心准备了这么久，只考个这个名次是不是很不痛快你现在的精力只够你追赶进度的，那些搞竞赛的学生哪个不是学习好，精力旺盛，聪明……他们能保证兼顾两样，两样都不掉队，你能吗？好好考虑，能就回去把这个条子签了，以后五点四十到七点是他们的辅导时间，在阶梯教室。如果不行，就那单子扔了吧！好好学习，照样能往前十里拼一把。”
　　于笙骑着电动车往家骑。他刚换的车子，这样节约时候。
　　脑子里不停地回想下课后老魏找他说的话。
　　“如果你觉得真实的自我还不够完善，那么最好的方法是让自己渐渐变得完善起来。”
　　而不是敷衍、遮盖，或欺骗。
　　路过高架桥时，底下有一趟火车正在驶向东方。那里承载着人和他们的梦想。
　　他一直都在家人的不认同和外人的赞美声中长大，考前制定个复习计划，每次进步个几名，能让老师最先记住他，同学们信任他，不是得过且过地性格，也没有全力以赴过。他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事实上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今天老魏挑明了。你不是不能努力，你在害怕。
　　怕什么？
　　怕自己全力以赴之后，还是达不到别人想象的那样。
　　好难过。
　　游邺呢？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遇到过我现在的情况吗？
　　活得太清醒，好像也不好。
　　诶，怎么想到他了
　　回家。
　　不管怎样，都要拼一把的。半途而废可不是于小爷的风格。
　　于笙想得很轻松。

　　“回来了，小笙。”开门的是舒姨。
　　“我妈呢？”于笙探出头往里看。
　　“徐姐跟先生出去旅游了。”
　　于笙一瞪眼，他们出去都跟我说一声的吗？
　　“小笙，想吃点什么我还没做呢。”舒姨帮忙把他书包卸下来。
　　“菠萝饭。还要奶油饽饽。”于笙努嘴想了想说。
　　想流口水。
　　饿了。
　　“行。冰箱里有下午做的蛋挞，你先填个肚子。上去写作业吧！”
　　“谢了舒姨，你对我最好啦！”
　　“去吧。”
　　于笙从冰箱里拿了俩蛋挞，热瓶里倒一杯椰奶。然后上楼回屋。

　　两口一个蛋挞，进屋的时候顺手把蛋挞皮扔垃圾桶里。
　　把书包往书桌上一甩，人往椅子上一靠，舒服得眯缝起眼睛来。

　　第二天到教室，于笙先把昨天给的纸条找出来，拿了孟昭的笔，在上面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然后起身放到讲台上。
　　一会儿老魏过来就能看到。
　　他懒得往办公室跑。
　　中午想吃烤的东西，烧饼，鸡皮，肠，烤地酥一点，夹一起，撒上孜然辣椒粉，还有芝麻。
　　最近嗓子疼，哪怕馋的要命，还是老老实实买了份牛肉板面。
　　一进教室，就闻到一股特殊的臭味。
　　顺着味道，于笙把目标定到了程璧身上，问:“买的什么好臭。”
　　“猫耳面，吃起来贼香。”程璧用筷子挑起一著，“尝尝”
　　“不要。太臭。离我远点，看见烦。”于笙摆手，满脸不高兴。
　　“诶，你这人，不会享受。”程璧埋头嗦面条。
　　一股一股地臭味熏得于笙头昏脑涨。
　　“怎么了？”游邺路过的时候，看见他蔫蔫地，伸手搓搓他额头，“没发烧啊！”
　　“猫耳面，味儿大。”于笙朝后指指程璧。
　　“薄荷糖。来，张嘴。”游邺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薄荷糖，扒出一粒怼他嘴上。
　　“嘶。”劲儿挺大。
　　于笙被薄荷糖刺激地打了个激灵。
　　“从哪买的？”于笙品了品嘴里的糖，从喉咙到鼻子都通透了不少，“没吃过这么强劲的。”
　　“银座。零食专柜底下就有。”游邺顿了顿，“我下次给你带”
　　“谢了，邺哥。”

　　人如果决心要改变一些东西，首先应该接受许多东西。
　　比如说，放学后的辅导课。
　　高三楼东门进去，左拐，阶梯教室。
　　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老魏自习课后又拖了会儿堂，讲讲安全问题。饮食卫生，还有市区几所学校周边最近都不太平，有无业游民持刀抢劫学生。
　　不可思议。
　　都闹到持刀抢劫的份上了，就为讨学生手里的几张零花钱。
　　代价和结果不对等。估计是经济学没学好。
　　于笙进去后挑了个中间排右手边坐着。游邺跟孟昭跟着进门，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参加辅导的一共十个人，七班占了近三分之一。也有其他班的学生，其中一个还是万年级部第二，十二班，郑经意。
　　跟游邺认识，看见游邺进来后还招呼手让对方过去。
　　游邺指指于笙这边，都是同班同学，拒绝掉了。
　　专门负责搞竞赛的陈老师还没过来。
　　饿了。
　　饿得胃疼。
　　包里有保姆阿姨做的蛋黄酥，专门用塑料盒装起来，给他解馋用的，用吸油纸包裹的蛋黄酥一枚枚立在小饭盒里。
　　于笙不忘同桌。
　　捏出一个给孟昭。
　　游邺抬眸，用眼神提醒他一下，还有人。
　　于笙接着又拿出一枚，打开包装纸塞嘴里，剩下的连盒子给游邺那边推过去。
　　游邺有些跃跃欲试，这些还真不少，自己也有点饿，“可以吗？”吃之前先虚伪一番。
　　“吃。”
　　于笙一个字堵住他后面的所有解释。
　　“外皮酥软，馅料足，鲜甜可口。”做的个头小，被孟昭两口吞了，他咂咂嘴，“阿姨手艺真好。”
　　于笙一愣，舒姨做的，说法没问题，没解释前面，“孟昭，你以后可以考虑当美食家。”
　　孟昭摇摇头:“我想当一名战地记者。”
　　至于其他的，没多说。
　　后来于笙才知道，孟昭的爸爸就是一名战地记者，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永远地留在了那个战乱的地方。连尸体都带不回来。
　　“于笙，你呢？”孟昭问，“将来有想过做什么吗？”
　　“想过。一开始想当医生，救死扶伤，后来想做律师，为人伸张正义，现在，我只想当个普通的老师，教书育人。”
　　“好理想。不过一定要从现在就开始注意头发的养护，不要十几年过去同学聚会，你变成老魏二代。”孟昭调侃他，“即使做老师，你也要做全校最帅的老师。”
　　“……嗯”于笙顿了顿，“老魏不帅吗？”
　　“帅。他不收我手机的时候最帅，整个人像在发光。”孟昭用手指点了点课桌，问游邺，“邺哥，你呢？长大了想做什么。”
　　“未来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社会需要什么。”游邺一脸高深莫测。
　　“故作高深。”孟昭撇嘴。
　　“装逼。”于笙总结的更形象。
　　“跟于笙一样。”
　　“老师”孟昭吃惊。
　　“律师”于笙诧异。
　　两个人一起问出来，后相互看了看对方。
　　“打赌不？”孟昭问于笙。
　　“赌一顿烧烤。”于笙明白他的意思。
　　“邺哥，你公布答案吧！不许偏袒于笙。”孟昭转而看向游邺。
　　“律师。”
　　“你怎么想到的正常人不应该认为是老师的吗？孟昭毫不心疼自己刚刚失去了几张票子。
　　“你不觉得游邺穿上西装戴好眼镜的样子，很像斯文败类吗？”于笙细细打量着游邺这张脸，扭头问孟昭。
　　“……额”我这是失败给一个颜狗吗，“确实。”
　　游邺伸手在于笙的脑袋上胡乱扒拉了两下，“谈论我的时候就不能避讳着我点吗？”
　　于笙抬手把他的手扒拉掉，重新理了下头发，问:“烤糊了行吗？”
　　“哪儿糊了”孟昭一脸迷惑，讲的什么玩意儿
　　“一家烧烤店，就叫烤糊了。”游邺在旁边给他注解于笙的意思。
　　“好名字。还没亏本关张吗？”
　　“挺红火的，经常要排队等位置。”游邺在那边吃过，“在杆街后面。”
　　孟昭不在这边住，不了解这里。
　　“邺哥是初中就在这边上，那你呢，于笙。你怎么这么熟悉啊！”孟昭脑力里装了不少疑惑。
　　“我从出生到小学毕业都在这边混，初中去的外地。我当然熟悉了……”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