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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漳州(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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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谢张了张嘴,说道:“那陛下呢?”
刘雨农说道:“当时虽然带了不少护卫,可是因为已经到了湖中心,便让护卫门的船散开了,他们离得比较远,船上之人武功最高的就是我爹、你和我,如果有异动,肯定也是我们先发现,况且那尸体只出现了一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低下了头说道:“十一,你说是不是我真的看错了?”
戚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拍了拍刘雨农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我明天去看看,好吗?”
刘雨农道:“我也和你去!”
戚谢点点头,刘雨农却把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说道:“算了,我爹不让,我还是好好的保护皇上吧。”
戚谢把那盘花生米往他这边推了推,说道:“先吃。”
刘雨农虽然心情还是不佳,但仍然是伸直了胳膊抓了一把花生米,说道:“还真挺好吃的。”
戚谢:“......”
自从刘雨农被迫搬走了和他爹住以后,戚谢的房间无比空荡,也不知道是人数报的有误,还是怎么样,总之每次都是他自己住一个单独的两人房间,戚谢睡不着的时候忍不住去想,这一路上怎么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就没有一件令人感觉到愉快的。
戚谢就这么想啊想,天又亮了。
戚谢翻了个身,终于在太阳初升之后睡了一会儿,紧接着便是大张旗鼓的欢迎仪式,戚谢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早就说了下旨说微服私访,可现在看来,是这家家户户都知道他们是皇宫中出来的,远远地拉开了红线,十里八乡的邻里邻居都出来看个热闹,就差红毯配上公公大喊一声:“皇上驾到”了。也真不知道昨日那人说是昼伏夜出是真是假,总之戚谢只在行军的时候见过这么多人。
戚谢存在感低,走在最后面,什么护卫士兵,漳州的长官都凑在了前面,刘雨农自然而然的走在了后面,和戚谢说道:“你什么时候去?”
戚谢侧头,说道:“一会儿就走。”
“你一个人?”
“当然”,戚谢向前看,终于在太子三皇子五皇子的周围看见了陆温,陆温今日倒是换了那一袭白衣,穿的是一件白蓝色的衣袍,他谈吐温文,气质不凡,不知道的人也肯定想不到这就是来搅动风云的陆先生,反而将他当做哪个皇子了。
倒是不怎么违和,戚谢心想。
他看这红毯也快到尽头了,拍了拍刘雨农道:“你就继续再这儿当被人围观的猴子吧,我先走一步。”
刘雨农回头道:“你!”戚谢已经钻出了出行的队伍,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刘雨农也只好摸了一个方向,还不敢大声说,停了几步只能道:“小心点!”
那人却是在不远处回道:“记得掩护我!”便不知那处去了。
这漳州的湖在正中间,他顺着走,很容易便找到了,只是果然如昨日那人所说,这越往湖边走中雾气越来越大,戚谢吸了吸鼻子,这雾和渭阳的还是有所不同的,这雾气之中不仅没有味道,反而还比渭阳的更加湿润,真像是海边的雾气,他被自己这个像的想法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宽慰自己道一定是被刘雨农传染的,太敏感了。
戚谢不得不感叹道自己来的真是正好,这湖边上竟是没有一条船,戚谢真想道要不要回去搬救兵,就在浓浓的雾气之中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戚谢后退一大步,在松软的沙土上勉强站好,剑已经出鞘几分,便听一声音道:“哪来的小子!?不知道今天这湖不开吗!”
戚谢这才适应了几分,在这重重的雾气之中看见了暗铜色的铠甲,他收了剑笑道:“这湖又不是你家的,开不开难道还要你说了算?”
那几个士兵嗤笑一声,说道:“什么不入流的玩意?是不是还尿裤子就出来了,这漳州城中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这千愿湖就是我们家大人的!”
“你们俩,把他扔出去。”那两个士兵上前就要抓住戚谢的胳膊,戚谢脚尖一点,向后飞出了五六步,那两个士兵见状说道:“大胆!你还敢跑!”
“我不跑还等你们来抓我么?”戚谢又向后飞了三四步,那带头的士兵见他步履轻盈,这土地上只留下一个戚谢提步的小点,连划痕都没留,没想到这人还是个会功夫的,说道:“你们回来!我来和他打!”
戚谢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笑道:“可是我不想和你打。”
那人见状心生怒意,抽出剑来对着戚谢的头便是一刀,哐当一声,戚谢的剑还未出鞘,便是用剑身挡住了那人自上而下的一刀,“啧”,戚谢说道:“粗鲁。”
男人虽然身体壮实,膀大腰圆,眼下却是被戚谢单手接住了这一刀,半分都不能再往下,此时便涨红了脸说道:“你们还等什么!上啊!”
戚谢却突然收了剑,说道:“停!”那两个人许是也被他轻松自在的态度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是真的停在了原地,戚谢说道:“早就说了不和你们打”。
“哎哎哎,你们先别急”,戚谢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领头的还是不忿道:“别和他说废话,砍了他!”
戚谢拦了他的刀便将那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那人便呆住了,戚谢说道:“怎么?你不认识?”
那人脸色一变,慌慌张张的甩了刀说道:“殿、殿下、”身后几人一见他跪也纷纷的跟着跪下。
戚谢又将那金色的腰牌放在那低头的将士面前,笑道:“你既然叫我殿下,那你可知道我是几殿下?”
那人脸色由涨红转化为青紫,隔了几秒汗珠也滴落下来,憋着口气说道:“我、我有眼无珠,识不得殿下,求、求殿下饶了我。”
“是吗?”戚谢问道:“你不认识我是几皇子还要杀了我,该当何罪?”
男人脸色更是不好,戚谢见好就收,收了那块纯金的腰牌,说道:“算了,你帮我个忙,这事儿我们就算翻篇了。”
男人看戚谢脸色认真,说道:“是是是,殿下大人有大量,别说一件事,今后我必然为您做牛做马......”
“打住”,戚谢手向远方一指,说道:“起来吧,去,给我找船来。”
那刚才还说要做牛做马的士兵却是为难了,一时之间只说道“殿下,这、这、这...”
“不行?”戚谢晃了晃腰牌,那人便向后面的人吩咐道:“你们去,找条船来。”
那几人站在原地看看他们老大,又看看戚谢,说道:“老大...”
那人说道:“让你们去就去!”
几人虽然心中有所不愿,但还是去了,戚谢问道:“不过一条船而已,为何如此为难?”
“这...”他闭了闭眼睛,说道:“我们家大人说最近皇上游览漳州,我们要保证皇上的安全,所以,所以便封了湖。”
戚谢并不追究他话中的漏洞,也不多话,等船来了便在周围一圈人复杂的眼光之中上船,扶桨。
过了好一会儿,虽然周围雾气很大,但那些眼光一直目送着他着实是不爽,他回头扬声道:“怎么着?你们想和我一起?”
那群人匆匆的说了“不敢不敢”,戚谢也将船划远了,不再理会他们。
这湖果然很大,不过这雾气却不是了,戚谢越往中心划,越能看见那白色渐渐变稀少了,连雾气之中的湿度都变小了,戚谢摸摸自己的手,皮肤上那些湿润的感觉都没有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戚谢心中便更加小心了,他划桨的速度减慢了些许,却发现这浆不用划也能自己推着船走。
照理说一个封闭的湖是不应该有这样强大的水流的,戚谢默默地摸了摸胸口,还好,那把桃木剑还在。
他往水下看,这湖还算是清澈,看不见什么激流暗涌,也看不见什么魑魅魍魉,戚谢正松了口气,那船行驶的速度却突然快了起来!
戚谢忙从船尾坐在了船中,这才勉强保持平衡,“哐当”一声,戚谢握紧了剑,回身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刺去!
戚谢留有余地,看清了那是何物之后连忙收了剑。
刘雨农果然并非胡说,这飘着的,就是一具尸体,戚谢心想他运气果然不错,什么事都能一次遇上,他虽然没有什么忌讳,但是见到这具尸体时还是吓了一跳。
他浮在水上之时是背面向上,双手安放于身体两侧,虽说他着华贵艳丽上面缠着些许绿色的藻类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是总好过正面的一脸白粉和红胭脂。
况且也不知道这人已经漂了多久,整具身体已经肿大不堪,加上超乎寻常人的白皮肤,这人的五官就像是在发面白馒头上点了几个小点一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戚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人拖上了船,他身上的在湖中缠上的东西戚谢也摘掉了不少,戚谢手中用力,却有粗糙的感觉,他向下看,那绿色的藻荇之下竟是麻绳,宽宽松松的缠了这人一圈又一圈,不过是刚才他身上东西太多,戚谢没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