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千年寒冰》一枍

26、雨中泪，难回首

　　云慢慢地聚集，不一会儿，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雷鸣闪电交加，雨也变得急躁，慌忙地落下。
　　寒江斜看着窗外的雨，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波动。这是他在魔域的第七天了，他成了莫殇的禁脔，做他泄恨的工具。莫殇把他关在自己的寝殿内，派他手下的魔修日夜看守，就像是被锁在深宫的囚犯。
　　寒江斜闭上眼睛，捂住胸口，彻骨的疼痛。他咳了咳，嘴角竟渗出了血。
　　寒江斜却只是淡漠地擦了擦，他已经习惯了，只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嗒嗒，”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寒江斜不用猜，就知道是他来了。
　　莫殇一进门，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窗前，神色淡漠，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莫殇很讨厌他这幅样子，因为他也被包括在一切之内，得不到半点关切。但是，他又忍不住去靠近，去取得独属于这个人的温暖。
　　“在看什么？”莫殇从身后环住寒江斜，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雨。”寒江斜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移动。
　　“雨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莫殇不由分说地将寒江斜扳过来面向他。
　　寒江斜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张面孔，眼神里带着几丝委屈，语气软软的像是撒娇，仿佛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寒。可是寒江斜知道，一切都变了。
　　“你该撤兵了，你答应过我的。”
　　莫殇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换上了另一副面具。
　　“我说的是我会考虑，我已经考虑过了，这场仗，非打不可。”
　　“莫殇，你在玩弄我。”寒江斜面色愠怒。
　　“你都玩弄了我两世，我不过骗一骗你就受不了了，嗯？”莫殇的手指抚上寒江斜的下巴，挑了挑眉。
　　寒江斜狠狠地拍开他的手，愤怒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怎么样，你怎么不去问问你们的天帝想怎样，你们神界想怎样，魔族就该被你们踩在脚下么，我身上还流着你们神界的血，你们又何曾对我手下留情。”莫殇攥紧了拳头，怒吼着，
　　“你们只想着怎么成为天地共主，明面上说着慈悲为怀，当年，我的娘亲被魔尊蒙骗感情，你们神界的人只顾着颜面之事将她打下凡间，你们何曾考虑过她不过是你们神魔争端无辜的替罪品，你们何曾想过她孤身一人如何在人间生存，慈悲为怀，真是可笑至极，她一个法力全无的人在雪地里将我生下，你知不知道那种衣不蔽体得寒冷，最后，她竟然活活饿死了，她是你们天界的神啊，最后却在肮脏的墙角饿死了，什么神，什么天界法则，你们，才是恶魔，才是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莫殇的眼睛变成了血红，他受的苦难，全是拜神界所赐。
　　雨突然变得急促，天际轰隆地划过一道闪电。
　　“莫殇。”寒江斜走近他，将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滚开，”莫殇突然发了狂将寒江斜推倒在地，“伪善，你们都是。”
　　莫殇踉踉跄跄地走出寝殿，雨水打落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知似的在雨中蹒跚。
　　寒江斜看着莫殇的背影，心里一阵的绞痛，猛地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