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故》阡小陌

20、第 20 章

　　他们返程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晚饭如预想的一样在车上解决，晨曦靠在顾承邺的肩膀上休息，顾承邺还在交代翔男工作，翔男听后再进行时间安排并通知相关人员。明明都已经疲惫的几个人，不得不坚持工作。晨曦闭着眼睛不去打扰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他们先送了晨曦，因为明天还要工作，晨曦没有要求他们进去做，自己打开车门，不做过多告别，转身上楼。站在窗口向楼下望去，承邺的车子才离开。
　　晨曦并不困，她在窗口站了一会，放松一下身体。田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晨曦被吓了一跳，她捂住胸口惊魂未定的询问：“你怎么在这里？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的。”田甜打着哈欠说：“该是我问你怎么站在这里站着吧，我叫了你一声，是你自己没回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晨曦回答：“没什么，睡不着吹吹风。”田甜知道晨曦和顾承邺去了J市，她在电话没有细问，这会逮到机会怎么会放弃：“你和顾承邺去J市干嘛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晨曦关上窗子往回走，回答田甜：“就去随便看看，他们公司在那边有个开发项目，我们去看看项目进展，明天还有事忙就回来了。”田甜跟在晨曦后面，困意已经去了一半，接着问：“那你是决定和顾承邺在一起了？”晨曦不想说这个，顾左右而言他：“老板有没有说咱们这次的结果合不合格？”田甜拿一盒酸奶扔给晨曦，拆穿她道：“结果出来老板就说可以了，你少转移话题，说说呗，憋着不闹心吗？”晨曦坐在沙发上，直到把酸奶喝完才回答田甜：“不闹心，我就不告诉你，让你闹心。”说完回房间换衣服洗漱。田甜将靠枕扔给她，气急败坏的在后面喊：“臭晨曦，我是关心你，枉我不睡觉担心你等你回来。”晨曦在房间传来声音：“你明明是睡不着拿我做借口。”田甜见问不出来，故意使劲拍了怕晨曦的房门，表示自己的不满，漱口回房间继续睡觉。
　　自从顾承邺说了那些话，晨曦决定和顾承邺认真的交往看看，至于她所担心的，先不去考虑，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顾承邺自卑的样子。不过他们的恋爱依然低调。
　　恋爱是件令人轻松愉悦的事情，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手拉手走在路上，即使什么也不干，只要两人在一起，白水也变得有滋有味。记得有一次晨曦和田甜一起坐公交看见一对情侣坐在一起，女孩靠在男孩怀里看手机，田甜当时说：“坐个车也要腻在一起，就不能顾虑一下周围人的眼睛？”当时的晨曦也觉得两人靠在一起实在是热，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她才明白，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腻。就像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再也不像从前一样坐的笔直，轻轻的依靠顾承邺才是最舒服的坐姿。她喜欢躺在沙发上，头轻轻的枕在顾承邺的腿上，顾承邺则喜欢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手将零食送到她的嘴里。她喜欢在做饭的时候被顾承邺从背后轻轻的环住，顾承邺则喜欢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其实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并不多，郑晨曦的课业越来越重，韩教授对她的期望又高，本来像他们这种费时的实验大家都不愿做，其实很多人都是能减则减。虽然都希望在学术论文上提个名，但真正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的专业本来就偏冷门，一般研究生毕业再深造的就不多，大家更想的是毕业找份好工作。晨曦没想那么多，平时在实验室的时间也就比大家多，现在任务重起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顾承邺更不用说，公司的事情作为老板的他岂会轻松了去。有时出差赶得急，已经回来了晨曦才知道他又出差了。
　　难得周末顾承邺刚刚处理完一个大案子，晨曦也被老板放了一天的假，两人决定出去走走。顾承邺的车子空间比较大，座椅被调低，顾承邺把车窗稍微降下来一点，晨曦就这么躺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可是想到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他在辛苦的开车，纵然想睡也觉得不好意思，眼皮仿佛挂了个小秤砣，拼命的往下拉，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垂下。顾承邺余光看见晨曦这个样子觉得煞是可爱，竟忍不住的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晨曦被他捏的稍微清醒了一点，脸上红红的发热。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抗争过睡神，头稍微歪着就睡着了。顾承邺不忍心叫醒她，车停在停车场上，拉过后座上的衣服盖在晨曦身上。她睡的并不踏实，可能是睡姿不太舒服，眉头轻轻的皱着、顾承邺将座椅又降了一点，她才舒展眉头。
　　晨曦睡醒的时候天空有几片乌云遮挡，顾承邺靠在车头吸着烟。晨曦发现顾承邺特别喜欢靠着车头吸烟，有几次来接她的时候他都发现他这个姿势在等她。仿佛感觉到晨曦的目光，顾承邺回过头来，看到转醒的晨曦，熄灭手中的烟，又在外面呼了几口气，散散烟味才拉开车门坐进来。顾承邺捋捋晨曦睡乱的头发对她说：“本来今天想带你去吃江边烤鱼，估计要下雨吃不成了，带你吃海鲜吧。”对于吃什么晨曦并不在乎，本来也不挑食，所以由着顾承邺安排。晨曦不喜欢吃螺类，却喜欢吃辣炒蛏子，自从上次受了伤，和顾承邺在一起他就不准她吃辣的，难得她今天心情好，顾承邺也就由着她点了一盘。结果满满一大盘的辣炒蛏子全部进了她的胃，顾承邺让她少吃点也没挡住，其它的东西倒没吃多少。其实她比较喜欢吃螃蟹，只是每次吃螃蟹的时候，不仅弄得满手都是，还会把舌头手指吃的生疼，对于剥蟹肉这件事她是怎么也做不来。顾承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便动手给她剥蟹肉。晨曦越看顾承邺的手越觉得漂亮，以前以为他弹钢琴时已经够漂亮了，这会剥蟹肉显得更加的灵巧，一块块白色的蟹肉就这么被他轻易的剥出。一碟的蟹肉很快就放到了晨曦面前。顾承邺也是奇怪，竟然有人喜欢吃螃蟹却不喜欢吃蟹黄的，晨曦就是这个另类。顾承邺也吃了许多，为了能和她有更多的相处机会，他每天尽最大努力赶工作，能得到这一天的休息着实不易，所以最近自然是没能好好的吃饭。到晨曦楼下，天已经很晚，晨曦推开车门让顾承邺回去慢点开车，早点睡。顾承邺拉住晨曦的手看着她说：“真不让我上去坐会？”晨曦看看时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而且田甜最近经常住这边，早点回去吧。”顾承邺还是看着她，眼神显得很无辜。晨曦没法，探过身去，在他的脸庞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说：“这会总行了吧。”刚要下车，突然被顾承邺拉住手臂，稍一用力就将晨曦拉向了自己，低下头，对着晨曦的唇便吻了上去。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内部，与她的舌轻轻的绞在一起，随后带着她的舌尖，引导它伸向自己。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晨曦感觉她的心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周围缠绕着他的气息，这种感觉又陌生又刺激。顾承邺紧紧的拥着晨曦，放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更紧的贴靠自己。晨曦的手先是放在顾承邺的胸前，当两人分开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顾承邺的颈部，她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看他。顾承邺轻轻的笑说了声说：“这还差不多，下回别吃这么辣了，舌头都麻了。”晨曦大囧，这人怎么这样，于是推开他转身下了车。顾承邺用拇指轻轻擦擦嘴角，目送她上楼开灯才掉头开走。
　　晨曦直到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从刚刚的吻回过神来，微肿的双唇，用手轻轻触碰，竟有些疼痛。晨曦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把脸，仍然感觉脸上灼热的很，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媚眼含羞，双唇红颜，竟是从未有过的模样。
　　米小乐打电话约晨曦出去玩，晨曦整理好论文和她到约定的地点汇合。晨曦到的时候米小乐还没有到，说是路上堵车还要等会。晨曦也没什么事，于是在附近逛逛。走到一家饰品店，透过橱窗看见一对袖扣十分的漂亮，方形墨色猫儿石样式，晨曦一眼便相中了。顾承邺每次出差都会送一些礼物给晨曦，晨曦倒是一件东西也没有送过他。说实话他什么也不缺，过于花哨的东西也不适合他，晨曦之前还在想着送点什么而苦恼。其实在晨曦面前他很少穿正装，倒是有几次晨曦看见，觉得是真的帅。晨曦进入店内，让店员拿出那对袖扣给她看看，她拿在手中便觉得这个太适合顾承邺了，于是问了一下价格，四位数。晨曦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好不容易看见一个适合他的东西，真的舍不得放下，况且她是真的喜欢。于是让店员包装起来。
　　刚走出门口，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张宇峰。晨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自从医院一别之后两人就没再见面，连电话也没有通过。晨曦觉得确实是她做的不好，白白瞎了人家的一片心，越想越觉得尴尬。张宇峰老远就看见了她，开始以为认错了，后来仔细一看才确定，她比之前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于是决定绕过来和她打声招呼：“好巧，在这里遇见你，过来买东西？”问完看看她身后的门店便了然。晨曦见张宇峰主动打招呼自然不能怠慢，说了声：“好巧。”张宇峰对晨曦的印象很好，虽然两个人没能发展，但却是想交晨曦这个朋友，于是邀约：“一起喝杯咖啡？”晨曦想还没有当面和他道个歉，之前却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于是便答应了。
　　咖啡馆就在旁边，两人一人点了一杯拿铁。晨曦坐下想了想开口道：“张宇峰对不起啊。”张宇峰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打断：“千万别和我说对不起，你一说对不起我反而尴尬了，其实没谁对不起谁的，相亲接触几天觉得不合适的很正常，我倒还要感谢你给我机会呢，至少没一下子毙了我。我是真的觉得你挺好的，你别误会啊，我说的是你挺好的，挺适合做朋友的，所以你要真觉得抱歉的话，不如我们以后交个朋友。”晨曦没想到张宇峰是个这样豁达的人，倒让她觉得由衷的钦佩。“当然没问题，不过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的咖啡必须由我来请。”张宇峰当然不会计较这个。看到晨曦气色不错，想她恋爱应该谈得很好于是说：“看来你最近不错，那天见你男朋友，一看就是个优秀的人，长的也帅气，倒是与你很般配，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在乎的。我算不算你们感情的催化剂呢？”张宇峰比晨曦想象的睿智，于是并不期瞒，说：“我们相处的挺好的，看来我们要特意感谢你一下啦。”两人又聊了一会，看看时间米小乐差不多要到了，晨曦就先告辞离开，这时米小乐正好赶来。
　　“谁呀谁呀？”米小乐老远就看见晨曦和一男的在聊天，不免好奇的问道。晨曦边拉着她往外走边说：“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相亲对象。”米小乐记得晨曦和她说过相亲的事情：“啊，你们真在一起了呀？”晨曦见米小乐还在回头看，担心张宇峰看见了误会，于是赶紧制止她：“哪能呢，早就结束了，所以你别回头看了，让人家看见多尴尬呀。我们就是碰巧遇到，他人不错就聊了几句。”米小乐就糊涂了，“人不错还没相中，真搞不懂你。”晨曦懒着和她解释，而且她也不想米小乐知道她和顾承邺的事，于是玩笑说道：“还不准人家没相中我呀。”米小乐不信，可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