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故》阡小陌

13、第 13 章

　　忙过了这几天，终于有时间缓解一下了，晨曦想到林实约了自己好几次都没能见面，打电话过去，正好林实在附近，让她等会，他过来接她。林实速度很快，晨曦刚到楼下就看见他的车子过来，副驾驶座上有人，于是拉开后门坐上去。坐稳后，郑晨曦感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她抬眼透过倒车镜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正笑吟吟的对着她看。她感觉奇怪，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东西，于是向车窗望了望，透过车窗的反光发现没有问题，可是那人还在盯着她，她也回看过去。
　　“噗，真的是你呀秦语安，你怎么变得这么有意思？怎么，没认出我是谁？”晨曦仔细看了看，在脑海中搜索，和林实认识的人，怎么好像没印象。林实见她没想起来便解围：“行了，就你这一脸浓妆，跟刮了大白似的，就算你妈看了也认不出来。”晨曦顿时想起来了，“米小乐？”没想到她的变化这么大，小时候是短头发，小麦色的皮肤，着装也像个小男孩，这会完完全全是个都市丽人。“终于想起我来了，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呢。”米小乐高兴的回头和她打招呼。林实故意气她对晨曦说：“不怪你认不出她，想当年那颗黑土豆，我一直把她当哥们来着，哪像现在，整个一白骨精。我说米小乐，你说人家化妆是为了好看，你怎么的，出来吓人有钱挣啊？”米小乐气的去掐他的胳膊，要不是顾虑他开车，米小乐非抡起拳头不可。晨曦觉得好像回到了那个村庄，当年林实和米小乐就爱斗嘴，其实晨曦挺羡慕的。晨曦说：“林实就是口是心非，小乐真的漂亮了。”米小乐给晨曦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还不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安安好，不像某人，哼。”“我是实话，你还不信，你看看人家晨曦，天生丽质多好。”晨曦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会化妆，手比脚笨，以后小乐教我。”“没问题，晨曦，我发现你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谢谢。”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仿佛时间倒回到十几年前。
　　他们去了□□，晨曦发现米小乐特别会玩，所有的电动游戏信手拈来，晨曦一个都不会，就连跳舞机她也不会。米小乐拉着她踩上去的时候，晨曦觉得自己都不会动了，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米小乐玩。米小乐跳的真的很漂亮，旁边的人都聚过来给她鼓掌，还有几个男孩吹着指响，米小乐也不在意，这就是她的主场，在这里她仿佛就是天生的女王。跳完一身汗，晨曦递给她纸巾。林实无奈的说她：“都多大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也不怕人笑话。”说归说，却还是每样都陪着她玩，林实玩的不用心，玩的却很好，大概就是他说的，这是小孩玩的东西，他这个大人随便的比划几下就很好了。米小乐看晨曦是真的不会玩，也就不硬拉着她玩，和林实玩了一会就去吃饭。好多年没有这样放松了，晨曦也十分高兴，临别时，米小乐还说有机会一起出来玩，晨曦当然不会拒绝。
　　晨曦以为顾承邺还没回来，没想到会在会所里见到他，晨曦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明天是秦子兮的生日，由于要和家人一起过，所以这群朋友们就提前一天聚一下，算是给子兮庆祝。来的人并不多，子兮说，平时混在一起的大多是走场的连带关系，自己过生日，不想搞的那么形式化，所以只叫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子兮收到的礼物也都够贵重。晨曦最近刚刚拿到工资，想到上次和子兮一起逛街的时候子兮相中了一条裙子，当时的颜色断货，正好休息的时候去找到了，于是买来送给子兮。子兮感动的抱了一下晨曦，说明天生日宴一定穿上。
　　晨曦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听着大家不咸不淡的闲聊着。突然安静了一下，晨曦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门口，是一个可以和顾承邺相媲美的男人，看起来比顾承邺要成熟一些。来人进来直接走向子兮，找了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上酒，向着子兮敬酒道：“刚刚听闻秦小姐在此举办生日宴，梁某借花献佛，祝秦小姐生日快乐，万事顺意。”说着先干为敬，子兮似乎不太高兴见到来人，但仍喝了杯中的酒，道了声谢谢。男人和大家点头打过招呼，却没多言，然后掏出一张卡递到子兮手里，说：“没有事先准备礼物，这个秦小姐拿去玩，算是梁某送秦小姐的礼物。”大家看到那张卡都愣了一下，子兮也是一愣，却不矫情大方的收下了。男人出去后有人问子兮：“刚刚的谁呀？够大方的。”子兮回答：“之前在承邺哥公司实习，正好是我对接的一个客户，成天置业的老总梁斯安。”子兮不以为然，想到几次她与梁斯安的接触，心道这人还挺能装，妥妥的道貌岸然。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子兮心中所想，还在感慨：“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原来是梁斯安。我怎么瞧着对你有意思呢。”转头又对顾承邺说：“我看你的情敌出现了，小心着点。”子兮听了反驳他说：“少瞎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眼睛却是看着顾承邺说。晨曦也看着顾承邺，结果却什么反应也没有看到。
　　中途子兮和晨曦去卫生间，子兮问晨曦：“你说承邺哥是怎么想的呢？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呀？”晨曦知道子兮是在为刚才的事烦恼，顾承邺不闻不问，谁也不知道他态度是什么。晨曦只能说：“应该是喜欢的，你这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子兮还在纠结：“那你说为什么刚刚他都没点反应，正常就算不吃醋也应该问问的不是吗？”“也许是顾承邺相信你啊。”晨曦只能这样安慰。子兮心里清楚，哪怕顾承邺有一点在乎，他都不会一点反应没有。
　　回到房间，晨曦发现顾承邺换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正和旁边的人说话。晨曦不好太刻意的也换位置，所以还是坐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晨曦总感觉顾承邺若有似无的虚靠着她。可是看过去，也只是他懒散的斜靠着椅背，倒是她敏感了。
　　一顿饭从顾承邺坐到她的旁边开始，晨曦就什么也吃不下去，只想快点结束。子兮第二天要在家过生日，所以不和她一起回学校，出了门，晨曦站在路口打车，一辆车停在了晨曦面前，车窗落下，顾承邺说：“上车。”晨曦以为他早就走了，没想到他居然在等她。
　　顾承邺一口酒没喝，这会晨曦坐在她的旁边，淡淡的酒香钻进顾承邺的鼻间，掺杂着属于她的味道，顾承邺觉得这是他闻过最好闻的味道。单独坐在顾承邺身边，晨曦总是不自在，“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顾承邺乜她一眼，打了个弯才说：“顺路。”胡说，晨曦知道他们住的是两个方向，怎么可能顺路，不过揭穿他只会让两个人都尴尬。晨曦觉得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还在车里放了轻音乐，这首曲子晨曦听过，就是曾经顾承邺弹奏的那首。“怎么不说话？”顾承邺见她听的入神问道。晨曦回答：“不知道说什么。”还真是诚实。“喜欢这首曲子？”“嗯，挺好听的，像回到了童年。”顾承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听到这首曲子想到童年的。”晨曦看着他问：“那应该想到什么？”顾承邺轻轻扣动食指，“爱情，”顾承邺看她不解继续说：“这是一首写给爱人的曲子。”“是嘛，我不太懂音乐，随便说的，让你见笑了。”顾承邺扯动嘴角，却不是嘲笑，“见笑倒不至于，其实你说的也对，爱情和童年确实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纯洁。”晨曦听了不再发表意见。
　　到了晨曦的楼下，晨曦刚刚解下安全带，一包东西落到了她的怀里，晨曦不解的看着他，顾承邺说：“给你买的，记得好好吃饭，你太瘦了。”晨曦扶额，怎么每次都说她瘦呢，明明这几天已经胖了许多，今天早上晨曦还在想是不是要控制一下体重了。提上袋子，说了声谢谢晨曦便下了车。顾承邺笑着摇摇头看着她离开，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就走了，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晨曦算是比较喜欢做饭的女孩，主要是外面的东西吃多了实在没有胃口。顾承邺给她买了许多的菜，别人送女孩子会送零食，他可倒好，居然送蔬菜，还好晨曦会做，否则真白瞎了人家的一份心意，晨曦想想就想笑。
　　正好有时间，叫上田甜，田甜最喜欢吃糖醋小排，顾承邺给她买了很多排骨，晨曦看了一下，肉质相当的好。田甜进房间就惊呼：“晨曦，你把咱们家布置的太有人情味了。”晨曦说她：“你还知道是咱们家呀，看看你都多久没回来了？”田甜说：“那寝室你也好久没有回去了你怎么不说？小雅和童夏都抱怨了。”晨曦反驳她：“好像你常回去了似的。”田甜说：“至少比你多。好啦好啦亲爱的晨曦，你也知道的，我天天被我妈摧残，我是多么希望做一个正常的学生，每天住在学校里，可是我家老佛爷不给我这个机会呀。”田甜的妈妈晨曦是真的佩服，最近田甜除了必要的实验跟着做，其它时间基本被叫回家，连韩教授都被打了招呼，教授只说他收了个假学生。
　　晨曦做了四菜汤，田甜直呼好吃，田甜说：“晨曦，我要是男人我必须娶了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抢你当压寨夫人的那种。”晨曦喝了口汤说：“那前提是你得有个山寨才行。”田甜这相亲相的据晨曦不完全统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于是问她：“你妈还给你找相亲对象？你到底怎么想的？”田甜挠挠头想了想说：“还能怎么想，老佛爷安排我就看呗，反正吃吃饭喝喝咖啡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消磨时间。”晨曦听了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说起来已经二十三四岁了，家里着急也是正常的，特别是他们这个专业，每天泡在实验室里，等到研究生毕业就是老闺女了。自己不上心，家里再不跟着着急，确实挺难遇到的。田甜放下汤碗，低着头说：“我最近看见他了。”晨曦知道他说的是谁，应该有三年了，田甜还没有放下，可见那个人给她的心上烙下了多深的印。晨曦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田甜回答：“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想着，时间再长点，也许我就把他忘了，然后找个至少爱我的人结婚挺好的。可是在我马上要忘了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就一眼，那么多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你知道当时我多傻吗？我居然不敢多看他，转身就跑了。其实我是害怕看到他变化，变成一个不是我曾经爱的他。”“那他是什么反应？”“他没看见我，我是在广场上看见他的。你不知道多可笑，当时我正和我那相亲对象要进旁边的咖啡馆，结果我掉转头就跑了，直到回到家我妈问我相亲怎么样，我才想起来我把人家扔广场自己跑了。”田甜边说边笑，可是晨曦却感到她内心的痛苦，于是晨曦绕到田甜的面前，静静地拥抱着她。田甜就在她的胸前默默的留着泪，泪水沾湿了晨曦的衣服。好一会，田甜才擦干眼泪拿起筷子说：“好了，我们吃饭吧，菜都凉了，这个糖醋小排好吃，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呢……”晨曦听着她说，突然的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