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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到古代捡了个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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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郊野岭,寒风萧瑟。
苏连语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弱小,孤独,无助……看着这眼前陌生的地儿,她半张着的口无论如何都合不上,硬生生把凉飕飕的风给吃进了肚子里。
独自在风中凌乱了一个小时后,她明白了。
……自己,穿越了。
一个小时前,她明明还在美好的商场里尽情购物,然而,提着袋子蹦跶在路上的她,忽而眼前一黑,一张眼,就来了这个荒草丛生的地儿。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往自己身上瞧瞧,看见自己穿着一件粗布衣,绿绿的,有点泛白,依稀能辩驳出来是件女裳,手挺粗糙的,大概是个农女,但十指齐全,并不算丑……挺好,自己还是个女的。
苏连语抱膝而坐,头发即使被扎起来了,还是被吹得凌乱。
她伸出手,把乱发拨到脑后,凹了穿越之后的第一个造型。
美美哒,嗯。
当她手指绕至耳后时,她忽而呼吸一滞。
不知怎么的,记忆就渐渐浮上心头,是自己的记忆,是自己生前的……什么?
她脑海中倒映了自己的眼前一黑,晕、疼……痛感慢慢席卷上喉咙,她只觉得一阵干涩。
自己在街上,走着走着,上一秒还是笑容,下一秒就被从天而降的广告牌一砸,满头鲜血。
周围人的惊恐、议论,她迷糊之中都能听见,眼前灰蒙,时而清晰,时而黑暗,泛着腥味的血流了一地,持续几秒,便没了画面。
“……”
自己是,死了吗?
她心头揪了一下。
自己在现代,明明有一个美好温馨的家,她的父母是老师,都很爱她,她简直就是家人手中的宝。她还有一份薪资丰厚的工作,一份大家都羡慕的职业,还有一个十分优秀帅气的男友……
她就这样死了吗?
她不知道父母会如何地伤心欲绝,亲人们都怎么样,自己的狗狗有没有人去喂它……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
穿越了,死了,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还是春天,这片荒草地上几株草苗窜了出来,到了秋天,它们又会变成这些荒草中的一堆。
她动了动,想起身了。
不料,一动,似乎有些什么东西阻碍了一下,裙上好像滚落了些什么。
她回头一望,看见了一颗圆圆的东西。
这什么?
一个头大小的蛋。
这么大,恐龙蛋?
她不用三秒,脑子里自动就给出了“龙蛋”这一印象。
Woc,龙蛋?
她活了二十多岁,鸵鸟蛋、恐龙蛋、鹌鹑蛋……什么没见过,现在这个龙蛋倒真是——奇特。
个头这么大的蛋,里面当真有龙?想蛇一样会游来游去飞来飞去的龙?
她再次问了一下她脑子,她脑子给出的意识就是龙蛋。
这,又算个什么?
穿越了,给个蛋干嘛,吃吗?
还是说穿越成功的奖励?
呃……
苏连语把那龙蛋从地面上捧起来,拍了拍上面覆住的尘土。
还挺沉的。
她细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蛋,确实不太一样。
先不说个头,光是蛋壳就与众不同。蛋壳十分地光滑,白的,不是亮白也不是纯白,而是像土瓷一样的颜色,带些暗纹,摸上去冰冰凉的,还挺舒服。
里面已经存在了一个小生命。
放光下,从阴暗面来讲,这个小生命已经很大,发育很好,随时都有可能破壳而出。
啊,是龙啊,苏连语想。
不对,为什么是龙?她怎么知道的?
忽而,她与她自己的脑子对话了。
苏连语:“莫西莫西,你是系统吗?”
脑子:“啊,不,我就是你的脑子。”
苏连语:“那,这龙蛋是个什么东东呢?”
脑子:“是你儿子。”
WTF?儿子?
苏连语没忍住再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很明显就是个长着四肢一个头的哺乳类动物啊,哪里来的生蛋技巧?
莫非,穿成龙母了?
脑子:不,你想多了。
艹,用不用这么无情啊,苏连语抱怨两句。
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窜出来一堆问题……
不是,我怎么就成龙蛋它娘了?
假的吧!
她百无聊赖地想着,十秒后,脑子又自动给她浮现一串意识——这龙蛋是货真价实的,里面的是龙种,而自己要养好它,因为自己是这颗蛋的母亲!货真价实的母亲!是天选之人!
然而并没卵血缘关系。
每一只小龙,从龙蛋时期开始,就认准一个娘亲,且这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娘亲,也当然它们娘死得比它们要早。
有点类似于缔结之类的。
苏连语也不知道干嘛,她对传说中的神兽并没有什么感觉,管你青龙白龙金龙,她就知道自己很不幸地挂掉了,然后穿越来这么个荒草丛生的破地方,连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都不知道。
她无助地抱着的龙蛋,捂着,坐倒在草丛里。
刚一坐下,就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狼嚎,阴森森地渗人。
“妈妈呀……”苏连语冷汗一出,吓得飞起。
大白天的哪来的狼啊,她哭了,看了一圈周围的荒凉景象,刚提起的三分胆瞬间掉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势必要找个好地儿。
抱着蛋,她开始走动。
据天象加感觉来说,应该已经是下午了,说不定很快就会黑下来,再说这荒郊野岭的,有野狼野兽也不出奇,她不想一天死两次,而且不想都死得这么难看。
向前走出去不远,就有一条河,不算大,但感觉水流挺急的,或者称为急湍的小溪更合适。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烟。
她倒并不是很着急去找人,而是有点渴了,蹲到河边,用手捞了一点水,清澈的水从她的指间漏出。
诶嘿,这小河的水倒还挺干净,她想。
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之类的,但是既然回到了古代,那就不用这么讲究了。她直接捧起了一摊,把嘴凑过去啜了两口。
水很甜,很清凉,像旅游景点的山泉水,她又喝了一点,凉凉地从喉咙滑过。
“啊~”
这么满足后,她捧着水余光一瞥,激上喉头的水就立马卡住了,咳咳咳……
她被呛到了。
把脸伸过去清澈的水面上,探出个头,这水清得和镜子一样。
可,原主?
水中倒映的,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样子。
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巴……她在学校时期曾被称为班花,虽说有点名不副实,但也不至于是一眼能埋没在人群中的长相。
而眼前这个长相,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她每天对镜,不至于认不出来。
自己不是重生啊。
果然只是穿越。
既然如此,也没分什么原主宿主了,她还是她自己。
这样一看,她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河对面是一片林子,看起来不大,但苏连语并没有这么大的冒险精神,她不打算也不想过这条河。河边应该有人家,她沿着河边走,大概能找到村落。
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房子的模样,不过是孤零零的,只有一间的样子。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朝那边就走了过去。
刚走近,意识就提示她,你回到家了。
家?
这家人,有家?
越走近,越有回到家的感觉。
只有一间小平房,瓦缝参差,门前有一小块黄泥地,然后就是一大片没有荒废的田,都是他们家的。
这是一代农民百姓。这家人父母死了,刚刚一个月前,丧刚刚搞完,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依靠。
也怪可怜的,无依无靠。
苏连语不禁联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也就自己一个宝贝女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今晚要行的话,给他们托个梦吧。
推开小木门,双脚踩进去,她抬头望了望。
屋子里头挺阴暗的,就一个窗子。苏连语四处摸了摸,黄泥壁,旧是旧了点,但算得上是干净整洁。
有床,有厨房,厨房里有个大水缸,隔壁还有个米缸,里面没啥东西了,浅浅一层铺了缸底。
这几天,够吃了吧,她打量着道。
苏连语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走到炕头下面,她记得下面是有钱的,伸手一掏,果然掏出一包铜板来,整整齐齐地用布绢包着。揭开布绢,也就那么一点东西来,零零碎碎,外添几块碎银。
这大概是全家的积蓄了,穷得响叮当。
把钱财重新包好放回原位时,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怀里还抱着颗蛋。
她就这样抱了一路,不用手的时候两只手揣着,用手的时候一只手换另一只手,就这样抱了过来。
就像孵蛋一样。
然而她自己却没怎么察觉。
苏连语想,这蛋,要不是注意到它了,就要和自己融为一体了,贴怀里的感觉别提有多亲切,跟长在身上似的。
蛋蛋啊蛋蛋……
里面的小龙安稳地睡着。
苏连语这时才连忙拿来点茅草,在屋头里找了个地方,像撘鸡窝一样撘了个小窝,把龙蛋放进去,靠着墙,光秃秃的,隔壁就是灶台,那整一个角落都被熏黑了。
她看了一会儿,虽然知道不用怎么照顾它,但还是怕蛋冷,又把茅草弯了个圈,套着,像穿了件草衣一样。
应该可以了吧,她心想,抬头一望发现天色已向晚。
窗子外,云蜷成一团,连成一大片覆盖半边天,染上了昏黄的颜色。
有点饿了。
她坐上小木凳,在灶台前生起火来,厨房里剩下的柴火够烧了,火舌渐渐燃起,在灶炉里四处窜开。
吃点什么好呢?
她并非是娇生惯养的人,小的时候和外婆在农村待过,对于灶台烧柴煮饭什么的也有点一知半见,这点小活也难不倒她。
看到门后藏着个过冬的倭瓜,比巴掌大那么一点点。她见了,激动起来,拿来扔进水里煮了。
然后就窝在灶台前,撑着半边脸。
可真暖和啊……
人一暖和起来,就容易想七想八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对着火苗伤感起来。
……自己是,死了吗?
想了半天后,她才忽热反应过来锅里沸腾的冒泡声,连忙站了起来,去揭开锅。
冒腾的水汽不断涌起,瓜像是熟了的样子,她趁着热用旁边的一块烂布把瓜捞上来。
哎哟,烫!
她起身,去揭开锅,刚一提起,耳边忽而听到“啪”地一碎响,心头直打颤。
什么?
转头一看,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