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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拿着蓝忘机的钱,魏无羡不客气地叫了好几个菜,还特地要了一壶天子笑。

      想象中的制止并没有到来,蓝忘机默认了魏无羡的所有动作,只是多要了一壶茶水。

      今天的蓝忘机给的惊喜太多了,魏无羡已经习惯,毕竟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所以就算没有听到“云深不知处禁酒”这句话,魏无羡也没说什么,但是明显心情更好了。

      少年的情绪实在太好猜了,蓝忘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蓝湛,我们都是朋友了,你跟我说说呗,摄灵一事进展如何?有什么发现?”魏无羡实在很好奇,听说清河聂氏那边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切总让他心生不安。

      蓝忘机心中自然了解一切事情,但是这却不是目前的他该知道的,未来一事玄之又玄,蓝忘机也不好贸贸然地全盘托出,想了一会儿,只得言简意赅回答:“温氏。”

      意料之中的答案,魏无羡将傀儡一事和温晁到来一事联系起来,疑惑不解:“温晁来云深不知处,貌似不是因为傀儡,不然就不会留下尸体这个大罪证,可是他还是来了,特地送来温情温宁两姐弟,我在后山好几次都看见温情了,怎么看我怎么都觉得蹊跷。”

      “嗯。”蓝忘机颌首,表示赞同,引导道:“或许云深不知处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对,这就说得通了,傀儡一事,他们根本就没有掩饰的意思,所以温家来云深不知处自然不是为了傀儡一事。但是温情却一直在后山转悠,像是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可是云深不知处后山除了冷泉和瀑布,就只有连绵不绝的山,她在寻找什么真的不好说。”

      酒菜陆续上桌,蓝忘机提醒:“先用膳,食不言!”

      今天还是第一次被迫遵守家规,但是魏无羡却一点都不气。他一直努力的,就是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蓝忘机。而这个目标今天已经达成了,魏无羡心里得意起来,自然不会因此气闷。

      自认两人已经是好朋友了,魏无羡给蓝忘机夹了一筷子菜:“蓝湛,这个菜好吃,你试试。”

      “……”碗里多了一片红,蓝忘机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毫不犹豫吃掉,完了面不改色说:“不错。”

      没想到蓝忘机这么能吃辣!魏无羡心里更觉亲近,开心说:“蓝湛,你真有品味,跟我都不分上下了,以后我们就是知己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魏无羡也不等蓝忘机回应,赶紧大朵快颐起来——毕竟云深不知处的伙食真的不是人吃的,难得能吃到如此合口味的菜,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蓝忘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偶尔夹上几筷子白菜。

      喜滋滋给自己满上一杯,魏无羡顿时心满意足。突然就听到隔壁桌的讨论内容,立马转头,和蓝忘机对视了一眼,当下认真听。

      “作孽啊,碧灵湖又死人了,你说,这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怎么最近这么奇怪?”

      “是啊,最近我都不敢出货了,怕呀!可是没有收入我都不敢看我婆娘的脸色,只得出来躲清闲。”

      魏无羡招来小二,好奇问:“他们所说的碧灵湖,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客官有所不知。”一提起碧灵湖,店小二也是满腹心酸,“最近这碧灵湖也不知怎么,自从两个月前有一批客商船只出事后,接下来经过那里的所有船只皆是有去无回。要说我们彩衣镇自小水里长大的,水性都很好,怎么可能会出事?这肯定是水祟作怪啊。”

      “这里不是蓝家管辖地吗,既然怀疑是水祟作怪,怎么不去找蓝家人除祟?”魏无羡不解。

      “这不刚开始不知道是水祟吗,所以就没在意。现在知道了,说是过几天就去求助。”

      闻言,连蓝忘机都看过来,严肃问:“为何不现在去?”

      “哎呀,这几天彩衣镇是大集,一个月就这么一次,大家都不想错过啊,所以等散了再去。反正这几天镇上百姓都不会出船。”

      等小二退下去后,魏无羡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蓝湛,我觉得这不像是水祟,不信我们打个赌?”

      微微点头,蓝忘机说:“去查探。”

      “好啊,蓝湛,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夜猎,要不我们比赛一下,看谁能先除去这只‘水祟’,怎么样,比不比?”

      “随便。”蓝忘机看了一眼魏无羡的腹部,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因为人不多,两人租了一条小船,快速向湖中心划去。魏无羡突然伸手拉向蓝忘机的袖子,看了眼船底。

      蓝忘机意会,两人迅速御剑腾空,下一刻一道水浪打翻了小船。

      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吸力,魏无羡一向走轻灵路线,灵剑本身力度并不大,上升速度立马就受到影响。

      见状,蓝忘机拉住魏无羡的手腕,避尘发力,迅速将两人提起,升到半空中,等感受不到湖中吸力,这才缓了下来。

      “蓝湛,幸好有你,你剑力气真大,借我站站。”说完魏无羡便跳过去,站在蓝忘机身后,祭起灵剑,将其驱入水中查探。

      没一会儿,随便从水里钻出,回到魏无羡手中,紧接着有几道黑影跟着窜出袭向两人,蓝忘机眼神一厉,手一挥,一道蓝光将黑影斩落。

      “剑意?”魏无羡惊讶高喊,这实在不怪他,要知道蓝忘机手里可没有兵器,避尘还踩在他脚下呢,可刚才他徒手便是凌厉之气,这代表着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摸透的剑意,蓝忘机小小年纪就已经修炼出来了。

      “真厉害,不愧是我唯一的对手!”魏无羡得意想到。

      感受到全身上下翻涌的灵力,蓝忘机万分庆幸——上辈子一生冷寂,心死十六年,无望无妄。后来得知魏婴归来,心中喜之幸之,此种心境竟意外符合‘枯木逢春大起大落’,让他得以一窥剑道精髓,修炼出独属于他的剑意。

      而现在他回到过去,这剑意亦是随着他一起,也难怪一向淡定的蓝忘机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可惜的是身后的魏无羡错过了这晴光映雪的一幕。

      “是水行渊。”回到岸上,蓝忘机下定论。
      “跟我所见略同。”魏无羡同意,说:“一般水祟惯会戏弄人,但最凶狠的也不过拽几个凡人而已,见到你我这般的修仙者,躲避还还不及,怎么主动出击?所以这肯定不是水祟。只是这水行渊形成需要时间,之前这里并没有听说有其他症状,这说明……”

      “是被人赶过来的。”蓝忘机接口。

      “对,一定是这样。”魏无羡说道:“只要探听清楚,附近有哪个地方有水行渊为祸的事迹,就知道这水行渊是哪里来的。”

      “是温氏。”蓝忘机严肃说。

      “……”既然是温氏,那还真的没地方说理去。魏无羡沉默一会儿,问:“水行渊难缠又难除,蓝湛你可有好法子?”

      “封印,等它慢慢衰弱,再彻底镇压。”多活一世,蓝忘机的见识堪称举世无双,不像上辈子那般被动,很快就有了主意。

      魏无羡眼睛一转,怕蓝忘机回云深不知处喊人帮忙就不带他出来了,立马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拉长尾音撒娇:“蓝湛~天色这么晚了,回去的话都卯时了,这是违反家规的呀,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宿在彩衣镇,好不好嘛~”

      一个男的,对着另一个差不多大男的撒娇,魏无羡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想法,这事他对着师姐做得多了,早就没脸没皮了,而蓝忘机上辈子这种语调听多了,自然也是适应良好,点点头,同意了魏无羡的提议。

      两人回到镇上,发现到处都是灯火,恍如白昼,这才惊讶于为何彩衣镇的众人宁肯慢几天除祟,也不愿错过这个大集了。

      彩衣镇地处姑苏地界,又在蓝家山脚下,自古便是繁华所在。附近几个城镇亦是如此,此次大集,附近城镇的商家百姓都聚集在此处,自然热闹非凡。

      所以明明已是晚上了,但是彩衣镇依然人来人往。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在街上,瞬间吸引了很多大姑娘的好奇眼光。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在搔首弄姿,抿抿唇,出声:“魏婴,不早了,该投宿了。”

      “好啊!”魏无羡笑眯眯地,跟在蓝忘机后面,走进一家客栈。

      彩衣镇的客栈不同于别处,皆是一室两床铺,所以对于蓝忘机只要了一间房这件事,魏无羡也不惊奇,反正又不是他出钱。

      手里提着逛街买的天子笑,魏无羡大咧咧地坐在桌边,倒了一杯酒,盯着蓝忘机,就着他的美色当做下酒菜。

      因为他眼神太过直勾勾,蓝忘机不免有些臊,耳尖红红的,走到魏无羡身边坐下,提醒:“明天还需抄书,得早点赶回去。”

      魏无羡闻言,肩膀都垮了下来:“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天一定早早抄完,然后我们早点出来玩。”

      蓝忘机很想跟他说,并不能每天都能出来,今天是例外。但是看着魏无羡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沉吟半响,还是“嗯”了一声。

      魏无羡高兴地将杯中酒一口闷了,又倒出一杯,凑到蓝忘机眼前,讨好说:“蓝湛,姑苏的天子笑真的是好酒,你也来一口嘛,试试?”

      蓝忘机如临大敌,盯着杯中清澈的液体,想起自己两次醉酒,貌似都作出不得了的事情,厉声道:“魏婴,云深不知处禁酒。”

      “可是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啊。”

      “……”该怎么说自己一杯倒?蓝忘机平生遇上一大难题。

      “快点啦,蓝湛,真的很好喝的,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如果是在以前,魏无羡绝对是为了捉弄他。但是今天蓝忘机对他言听计从,又承认了是要交朋友,魏无羡立马把他归纳为自己人,所以此刻真的是为了分享而已。

      “能让他开心,刀山火海都可去,一杯酒算什么!”蓝忘机对自己说,接过天子笑,喝了一小口。

      ……

      等了好一会儿,蓝忘机的脸色都没有变化,魏无羡惊奇:“蓝湛,你酒量这么好?脸皮怎么这么厚,都不红的?”

      话音刚落,就看着蓝忘机整张脸砸在桌上,把魏无羡吓了一跳。

      “……”魏无羡戳戳蓝忘机的脸蛋,抽抽嘴角,无语:“蓝湛,你不要在这里睡好不好,要睡到床上睡去。”

      无奈,喝醉的人就是大爷。魏无羡认命扶起蓝忘机,将他放在床上,安躺下来,还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眼见抹额经过折腾,有些歪了,魏无羡伸手想帮他整理一下,只是在半空中却被抓住了。原来蓝忘机醒了。

      “蓝湛,你抹额歪了。”

      蓝忘机直勾勾盯着魏无羡,眼都不眨。

      魏无羡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问:“蓝湛,你现在是醉着,还是醒着?”

      蓝忘机眨了眨眼,眼里有些微迷蒙,慢慢回话:“没醉。”

      “哦,那就是还醉着。”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魏无羡小声吐槽:“没想到蓝湛居然是一杯倒,以后可不能让他在别人面前喝酒了。”

      “不会。”

      “不会什么?”

      蓝忘机认真说:“不会在别人面前喝酒。”

      魏无羡心跳突然就快起来,他不确定问:“你意思是说,以后只会在我面前喝酒,是这样吗?”

      “嗯”。

      魏无羡笑着叮嘱:“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醒来可不能忘记!”

      蓝忘机心虚扭开了头,不敢直视魏无羡。

      “……”魏无羡双手捧着蓝忘机的脸,将他头扭回来,严肃问:“你是说,你醒来会忘记,是不是?”

      迟疑片刻,蓝忘机还是点了点头。

      “哦!”魏无羡有些失落,蓝忘机难得如此坦诚,可是这些最终都只有他一人记得,想想就好不甘心。

      蓝忘机坐起来,将魏无羡搂进怀里,低声道:“魏婴。”

      “???”魏无羡僵直身体,感受到有一双手在后背轻拍,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抬头看着蓝忘机,颤声问:“蓝湛,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魏婴。”蓝忘机又喊了一句,慢慢说:“别难过。”

      好吧,还是那句话,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太多!魏无羡努力忽视后背那只手,哄着:“蓝湛,亥时要到了,我们赶紧睡吧!”

      慢慢放开魏无羡,蓝忘机撅着嘴,缓缓躺回床上,闭上眼:“亥时到。”

      “噗呲。”魏无羡再次给他盖上被子,突然发现蓝忘机这人着实可爱至极,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低着头盯着他绝美的容颜,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暖流划过。

      躺在另一边床上,魏无羡心想:“是我让他喝酒的,他这幅样子,也只有我能看见,想想还挺好。”

      想东想西,魏无羡也慢慢进入梦乡。

      一间屋子,两种气息,月光流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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