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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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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暗夜回到顾府已是第二日清晨,他给顾清风带来了几人想到的追妻第一招,便是投其所好。
“琵琶女还说了,若那人心里有主子,你这么做她一定会感动的。”暗夜没有底气把话说完,想想琵琶女那豪气冲天的模样,他觉得她的这个法子有点悬。
顾清风这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阿忆喜欢什么,于是唤来了含笑,“含笑,阿忆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含笑被这么一问,想起了以前的事,脸不由得黑了下来“主子都要成婚了,如今问这有什么意义呢?”她替阿忆感到不值,阿忆以前最喜欢的便是看话本子了,可如今主子都忘了阿忆了。想到这,她生气说道“再说,主子如果想知道,估计得等阿忆托梦给我了。”
听到含笑这么一说,顾清风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心里更不开心了,这人还给他添堵。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想了一个早上,自然错过了早朝。
平静又过了一日,阿忆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敲门,原是来生,来生进了阿忆屋里后,环顾四周,惹得阿忆说“干嘛,师父房中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师父,我发现,有人埋伏在客栈周围。昨晚我出去玩,不,出去打听的时候有人跟着我,至少三个人,我回来后到现在,那些人就躲在暗处。你说我们刚来,有谁认识我们呀?”说着说着来生抱紧了自己。
阿忆噗嗤一笑,“怎么,你这是怕别人非礼你?”
来生瞪道“师父你别不信,听谷里的人说京城里很多女色鬼,见到好看的男子便会拐回家。我长的这么好看,我害怕!”
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徒弟做出这副模样,阿忆扶额“是师父平时对你关心太少了,忽略了你的心理健康。”
来生凑近问“师父,你嘟囔啥呀?”
“没,师父在想,这跟踪的人会是谁呢?”
来生的话让阿忆有了警惕,京城有能耐的人太多,他们师徒行事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只是,有谁会跟踪他们呢?“这事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待在客栈,别使出功夫让人发现,我会去查是什么人的。”
“好,我听师父的。”师父这么说就是不会出事,来生安心地回了自己房间接着呼呼大睡。
阿忆梳洗打扮后,又有小厮来给她递了一封信,顾清风请她一叙。这顾清风该不会认出她来了吧,她有些担心,怕眼下顾清风认出自己,于是蒙了面纱后才去赴约。
阿忆想着顾清风找她,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怀疑她是阿忆,一种是觉得她来路不明,可能会对他不利。阿忆都中招了,只是她要做的就是死不承认,宠辱不惊,做陌路人再好不过了。
一进顾府,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看看这玉阶雕栏,这么腐败奢华的顾府如今倒是配得上他顾清风的身份了。如若当年如此,她走前一定会挖走几块发泄发泄,现下瞧着,却是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飞奔,自己太亏了,人家成了一人之下,她却得隐姓埋名做杀人买卖。
顾清风看到她来,心里浪花朵朵,面上冷漠功夫还是做的足。
“民女参见丞相大人”阿忆朝厅里的顾清风作揖。
顾清风连忙起来,过来扶她却被她躲开了,只能尴尬收回手“昨日多有冒犯,姑娘请坐。”
阿忆挑了离顾清风远的位置坐下,这茶水,还是当年的云峰雾茶,可品着却苦多了。
顾清风看着那碍眼的面纱问“姑娘今日这打扮?”
“哦,是这样的。今日有些不舒服,怕吓到了丞相,请丞相恕罪”说着便又要跪下了,顾清风摆了摆手“无妨,昨日我与姑娘一见如故。”
阿忆心里暗骂顾清风如今可是披着羊皮的狼,自己可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蛊惑了。
一壶茶水后,她道出自己身世可怜,入京谋生计,不想与他这种贵人有什么关系,前部分故事的确感动了顾清风,他也没再提自己与谁相似,反倒把她当成了相见恨晚的妹妹。
顾清风真诚说道“程妹妹,昨日是我认错了人。我这里有些东西,放着也是碍眼,如若你喜欢,我便送你当赔罪了。”
话罢便带着她来了一处院子,这不是她以前住的院子吗?阿忆心里警觉,顾清风自然瞧见了眼里的迷惑,却也不点破。
推开了门,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红珊瑚搁在了墙角,各种字画不用看也知道是名家真迹。
阿忆看傻了,这一座金屋,便是他说的碍眼?
顾清风轻笑“如何,妹妹若有喜欢的,拿走便是。”
顾清风这话听在她耳中,真是美妙的很,只是,“大人这是,要买下我?”
听到阿忆这么说,顾清风很想举双手赞同,但他不敢把人吓跑了,装委屈说“妹妹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这是把你当妹妹看。”
这妹妹喊的真是顺口,若她是普通女子也该被他的柔情迷倒了。
阿忆这下看顾清风的眼神更不爽了,一口一个妹妹,她和他可是一点都不熟,奈何这么多财宝,这够她少奋斗几十年了,纠结了会,她还是不敢要“大人这声妹妹,民女当不起。这些,民女更不敢要。”
嘴上这么说着,眼神才是飘向了那些财物,她算着这几日可以带上徒弟来这里偷些回去了。
顾清风听她这么说,敢情她现在不爱财了,改走清高路线了?这不是他的人设吗?顾清风有种被打脸的疼。
送礼人家不要,这一年他攒的这些可都是留给她的,无奈只能万分不舍送走了心上人,眼睛都要跟着人去了,暗夜说道“主子,人走远了。”
“我知道。看看你们这主意。赶紧想,还有没有法子可以接近她。”顾清风这前一秒深情后一秒无情真是无缝对接。
阿忆回了客栈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很久,这刚来京城就有仇人找上来了,莫不是自己这一年来杀的人太多了,煞气有点重。总之此次来京城还是要小心行事,离顾清风越远越好。
“大人,您该上朝了。”
上位的顾清风不作回答,只是听着那急得团团转的尚书大人道“夏王这边的官员已经被您处理了不少,听说夏王有意让世子入朝为官,您不去上朝的话,恐怕哪天世子占了一边天。”
顾清风本就打算捞捞油水就辞官了,现在阿忆回来了,他怎么着也得在京城里保护好她,万一世子在背后给他弄了什么幺蛾子,伤害了阿忆,他这丞相不白做了?
“暗夜,把我朝服拿来吧”顾清风终于开口。
尚书大人松了口气,他真的不要再被推来见丞相了,丞相太可怕了。
御书房里,十一岁的小皇帝坐的笔直,端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陛下,犬子今年及冠,还一事无成。臣希望他能像丞相一样为陛下分忧,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望陛下恩准。”
夏王的话小皇帝虽然听懂了但还是一言不发,他等着丞相能说点什么。小皇帝心知丞相和夏王是死对头,丞相是先皇给他挑的辅佐大臣,更重要的是丞相还是他的太傅,那可是会公报私仇的,轻易得罪太傅受罪抄书的还是自己。
果然,顾清风拱手“陛下,臣觉得不可。眼下朝中并无空职,世子若有心效力也不急这一时。”
夏王看着顾清风道“丞相此言差矣,前几日卢大人病死在家中,这事丞相不知道吧?”
顾清风愕然,礼部大臣卢蔚,死了?
尚书大人心想糟了,忘了告诉丞相这茬事,他心虚朝丞相点了点头。
顾清风也是没想到这才几日没上朝,夏王消息已经这般灵通了,“陛下,礼部事务繁多,稍有不慎便会出错,就连待了几年的官员也会大意出错,想来王爷也不想世子平白受罪。”
这礼部水深的很,尚书大人应和道“是的,最近礼部怨气较多,下官也在想办法安抚。”
夏王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火气正旺,偏生小皇帝听烦了“那就先这样,改日再议。”
还想为夏王说话的官员也只能作罢,夏王想说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里。
话说世子在府里看到父亲气鼓鼓地回来了,这一看就知道又是顾清风搞的鬼。
“爹,消消气”世子递上了茶杯。
“这顾清风,当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当年先皇夺我兵权,我成了无实权的王爷,这尚可忍,只是委屈了你和萱儿,如今我竟不能为你谋得一官职”夏王气极。
“不,爹,一直是您保护我和萱儿,我们从未怪过爹。如今只是时机未到,儿可以等。”
夏王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心中的怒气慢慢散去,“你长大了。”
“以后我也会保护您和萱儿的,像您保护我们一样。”
世子深知顾清风果真对他警惕,一心打压父亲,可惜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心想阿忆这把刀是时候该用上了。
离丞相娶亲只有五天的时间了,阿忆回了客栈便琢磨着怎么抢亲,在顾清风眼皮底下很容易暴露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得用上蒙汗药才行。
来生进了房就看到师父正捣鼓这包袱里的瓶瓶罐罐,红绿蓝黑各种颜色的都有,来生眼睛一亮“师父,那是裹艮,你这是怎么拿到的?”
说着过去拿了一瓶黑瓶子,打开了盖子问了起来。
“裹艮?我怎么没听过。”
“说到这个嘛,师父,我在谷里呆的时间可比你久,师祖和天煞姑姑经常带我去看各种毒药。谷中有各色罐子装的毒药,用来区分不同毒性的药,这黑色的就是裹艮了,那可是最毒的了,只需要一点点下在酒杯里,无色无味,三刻后那人心生痛感,呼吸困难,最后安静死去。”
“这么毒,我只是想带些蒙汗药,顺手多拿了几瓶防身。早知道就不拿了,难怪我看这瓶子这么特别。”
“师父,你居然偷了这么多,万一被发现了,我和你可就糟了”
“放心,谷主不在谷里。”
“师父,你来京城到底是什么任务呀,带这么多毒药,天煞知道你要来京城也怪怪的。”
“你真想知道?”阿忆问
“嗯嗯,师父快说。”
“知道当朝丞相吗?”
“这几日听过一些他的传闻,那个长得很帅却要娶全京城最丑的可怜人。”
“他可不是什么可怜人,师父这次就是要去他婚礼上抢亲。”
“这么刺激,师父,带我去呗,我倒要看看他长的有多帅,那个新娘有多丑。”来生激动地扯了扯阿忆的袖子。
“带你去,你这武功可不行”阿忆嫌弃地抽出自己的袖子,
“师父,我武功不行,但我脑子厉害呀,甩师父几条街。”
“那你说说,怎么抢亲才不会暴露身份?”
“不被发现?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抢亲?师父可是往生谷第一的杀手!”
“低调,咱们出来行走就是要低调,低调才能干大事。”
“师父,我瞧着你这是害怕,是怂。”
被拆穿的阿忆拍了拍来生的头,“臭小子,还取笑师父了,能耐了是吧。”
阿忆来京城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抢亲,还有一个嘛,就是杀一个人,后者不可说。至于抢亲,她与顾清风有过节,况且顾清风要是知道又是往生谷的人来抢亲,分分钟碾平往生谷都有可能,所以这几天她也纠结如何抢亲不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