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小学时,我就经常会梦见牟江荣。
有一次是星期六的晚上,梦见我们坐在教室里,我正从书包里拿作业本,他把头凑过来看。我还在梦里问他,今天不是星期天吗?我们怎么还要上课呀。
长大之后,梦见最多的,就是他站在我回家的路上必经的转角处,远远的望见我,就微微的笑,暖暖的,透着一些顽。梦里的他,长高了,也比小时候黑了,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模样,但我总能认出来,那就是他。
遇见慧文,是在2004年的夏天。就在头一天晚上,我还又梦见牟江荣。
第二天,大约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我正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就是为了散步,不如去学校看看好了。站在学校的转角处,就可以看到学校对面军分区的大门,也许牟江荣真的会正好从那里经过吧。
我还没有走到学校的转角,就遇到慧文,听她跟我说,你听说了吗?我们班的牟江荣去世了。
后来我还是时常会梦见牟江荣,每次梦醒之后,我都提醒自己,下次再梦见他,一定要记得问问车祸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一次梦见他的时候,我真的问了。可是他梦里和我说了些什么,我却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