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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黎峮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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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章白盯着眼前白色的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晕倒,醒来就到了医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细心包扎。
贺章白盯着手上的绷带,之前见骨见血的场景再次浮现,贺章白有点后怕,手掌微微发抖。他记得被蔚傅文抱着离开,怎么半路上就晕了过去?真是失血过多?
贺章白有点难以置信,实在是太丢脸了!
关于许成周的结局,贺章白大致知道,自己受的这些伤是讨不回来了。来的那人应该是许成周父亲,蔚傅文告家长这种小学生行为贺章白是看不起的,但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许成周是蔚傅文发小,许蔚两家是至交,蔚傅文不可能为了贺章白伤害许成周,但又不想许成周害死自己,采取这种方法,让长辈帮忙教训一顿。
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到医院这种地方来,一个小检查可能会让他陷入被识破的危机中,贺章白哀叹一声,拔了手上的针头跳下床要离开。
“你做什么!”
贺章白动作一顿,循着声音望过去,正好看见蔚傅文不愉的脸色。蔚傅文手里端着饭盒,估计是给自己准备的午餐。
“我不住医院。”贺章白想了下,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不过为了保险,他又加了句,“医院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蔚傅文放下饭盒,“你身上的伤很严重……”
贺章白不爽皱眉。
蔚傅文见他这个神情,无声的叹了口气,“不住院也可以,先把粥给喝了。”
贺章白听话的从蔚傅文手里拿过粥,坐在床边三两口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喝得干干净净。熟悉的味道,贺章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将空了的碗拿给了蔚傅文。
蔚傅文盯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好笑。
“这是你做的?”贺章白问。
“是。好吃?”蔚傅文笑,小心翼翼查看贺章白身上的伤口。
“不好吃。”贺章白毫不留情的回道,看着蔚傅文短暂的愣了下的反应,继续道,“不好奇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做的?”
“你怎么知道的?”蔚傅文顺着他的话问,检查伤口的动作很温柔。
“许成周告诉我的。”贺章白笑,但他没能如愿的在蔚傅文脸上看到类似惊讶或者惶恐的表情,看着蔚傅文的无动于衷,贺章白忽觉得无趣,“许成周还告诉我,之前你们经常去紫瑞吃饭,你的手艺是跟那里的师傅学的吧。”
“是。”
“为了那个叫贺章白特意去学的?”从自己嘴里念出自己的名字,贺章白感觉略微有些奇妙。
“是,但又不是。”蔚傅文答。
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贺章白盯着蔚傅文,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窘境,贺章白有点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之前床头柜上的男人就是贺章白?”贺章白没有纠结蔚傅文的答案,继续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趁现在问个清楚。
相对之前的平静,此刻蔚傅文明显的愣了愣,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贺章白笑了笑,凑近贺章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在吃醋?你喜欢我了?”
贺章白被他偷袭躲闪不得,听了他的疑问翻了个白眼,“只是好奇。”
蔚傅文突然抱住了他,双臂很有技巧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口,闻着他的味道,满足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发红?说谎的小骗子!”
“你来搞笑的吗!”贺章白不自在的推了蔚傅文一把,抬手心虚的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并没有感受到异常的温度,看着蔚傅文笑盈盈的眼睛,他上当受骗了!
到底谁才是骗子!
贺章白面无表情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大腿上的痛感瞬间侵入他的脑子,贺章白不爽的皱了下眉,一声不吭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要出院。
“好了,不逗你了。”蔚傅文过来扶他,心疼的让他慢点走。“许成周的事只是意外,今后不会再发生了。”
贺章白没说话,蔚傅文却认为他是生气了,“许成业和我的事不是许成周说的那样,他和我没关系,除了你我不喜欢任何人。”
蔚傅文这一席话简直就是一堆废话,做“小三”抢人原配,找替身,还找了好几个……这些事情摆在贺章白面前,他要信了蔚傅文的鬼话他就是猪!
“我知道你不相信,很多事情我也解释不清楚……”蔚傅文捏了一把贺章白的手指,见贺章白挣扎,知道他在听,又继续道,“你问我床头柜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贺章白,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记忆大概出现过问题,在我的记忆里根本就不认识他,但他确实是叫贺章白。”
“我不知道许成周和你说了些什么,大学期间我认识了贺章白,许成周和贺章白一见钟情,他俩本来都要结婚了,但贺章白订婚前就突然死了。”
“死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蔚傅文摇头。“我不认识他。”
“许成周和我讲,你抢了他爱人。”贺章白幽幽道,“会不会是许成周发现你和贺章白的奸情,杀了贺章白?”
“你在乱想些什么!”蔚傅文笑。
好吧,贺章白也确实觉得挺好笑的,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许成周为什么这么恨蔚傅文,不过别人之间的恩怨,他了解得这么清楚干嘛。
但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蔚傅文执着的要找这么多替身。
“许成周还说我的眼睛和贺章白很像……”
蔚傅文搂住他,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什么味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就是你。”
贺章白皱眉,蔚傅文的话让他很不安?贺章白虽然复制了黎峮的模样,但不可能复制他身上的气味!这气味只能是自己身上的,这说明他身上有一种味道是蔚傅文可以闻到而自己闻不到的!蔚傅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替身……
贺章白心中一惊,心脏跳得厉害,但表面上却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冷静!贺章白平静的看了眼蔚傅文,见他盯着前方并没有盯着自己才收回目光。
心中的猜想越让人觉得恐怖,唐夏、殷麂都是自杀人群,如果自己之前有接过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任务,很可能自己早已被识破!
贺章白略微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盯着自己缠上绷带的手,恍惚间手腕上三道血淋淋的伤疤又出现了,贺章白脑袋微痛,眼前一阵发黑,黑暗中他好像看见了蔚傅文,蔚傅文站在墓碑旁,隔着几行墓碑与他相望。画面只是一闪,很快消失不见,贺章白抬头,蔚傅文此刻正握着他的手,仔仔细细查看他手掌上的伤。
贺章白有些不自在,出声问:“什么时候出院?”
其他的先别多管,眼下还有任务要完成。马上要期末考了,他现在已经耽误了三天,虽然期末考试不用担心,但要跳级还得需要努力一把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是想立刻参加高考然后结束这个任务,去查查自己任务记录,看看他是否接过那该死的唐夏或者殷麂的任务!
蔚傅文没有说话,甚至在贺章白看过去的时候还故意移开眼,然后略感不妥,干巴巴回道:“你的伤还没好。”
“但也不至于非得呆在医院里。”贺章白急忙道,见蔚傅文还不同意,他想了想伸手拉着蔚傅文的手撒娇般轻轻晃了晃。“你之前说了可以不住院。”
蔚傅文一下就抓住了贺章白的手不让他再动弹,低着头轻声回了个“嗯”字。
看到这样的蔚傅文,贺章白略感不适,在看到蔚傅文耳朵微红的瞬间,他又感觉别扭。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向一个男人撒娇,贺章白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拼命忘掉这件事。好在,蔚傅文信守诺言,当天晚上,贺章白就出院回家了。
贺章白伤在左手,右手可谓是毫发无损,所以他一回自己的房间就拿出自己的课本恶补,连一旁找回来的手机里数百条消息都置之不管,等蔚傅文收了他的书,强制将他按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他才抽空回了几条信息。
贺章白向蔚傅文申请去上学,理所当然的被否决了,被否决他也不恼,只是每天除了吃饭时间其他时间一概呆在房间里。蔚傅文表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等贺章白身上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准许他去学校。
贺章白松了口气,刚到教室,蔚珃就围了上来。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贺章白避开蔚珃的接触,忽略掉其他人的视线,将自己的包放在书桌里,淡淡道:“生病了,在家休息了几天。”
“什么病啊,”蔚珃不满,“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感冒发烧,来得凶猛,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贺章白说谎面不改色,听着上课铃响,安静闭嘴不再言语。
很快,老师带着课本进入教室,目光所触贺章白时,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