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续]博雪向》毛雾

18、第 18 章

　　地狱岩谷
　　一日，尹仲猎回一只白兔，两只野鸡，两手提着野味刚进山洞，突然手里一滑，白兔就朝着山洞的另一个方向蹿了出去，尹仲连忙跟在后面追，眼见前方越来越黑，白兔的身影陡然消失。尹仲适应了这洞里的黑暗后，慢慢上前看，发现下方有一个深洞，散发出阵阵寒气，料想兔子就是掉进了这个洞中。尹仲纵身一跃，跳入洞中，果然发现了那只兔子，不过它已经被冻得哆哆嗦嗦，动弹不得。尹仲高兴地揪起兔子，戏谑道：“一会儿给你生个火烤一烤就不冷了哈哈哈。”说罢正欲离开，却发现眼前有一口冰棺，里边躺着一个人。
　　尹仲好奇地打开冰棺，发现里边的人已死去多时，须发上结满了冰霜，尹仲只觉得好生面熟，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是谁。这时，他又发现冰棺的角落里有一团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小孩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全白，剪裁简单，仿佛是夏天的装束。尹仲正思索间，突然脑海中闪现出几个画面，画面中一个穿着这身衣服、扎着冲天鬏的小姑娘喊着：“爹，爹……救我……”尹仲只觉得双目发昏、头痛欲裂，不由得痛苦地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尹仲不再费力去想，头痛就减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衣服和他有着特殊的联系。尹仲愈发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对着冰棺中的人喃喃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但死人哪会说话？许是在寒洞中待得过久，尹仲连连打了好几个哆嗦，他把衣服揣进自己的怀里，提起猎物，纵身一跃跳出寒洞。
　　尹仲烤了兔子，大快朵颐后决定要走出这山谷，去寻找自己的记忆。他带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和采摘来的野果就上了路。
　　尹仲没想到这山谷奇大，东面是一个陡峭无比的山崖，攀爬起来实在不易。于是沿着四周找好走一点的路，整整找了十多日，才在西北角发现一个狭小的裂隙，这裂隙虽然又深又陡，但好在石壁上坑坑洼洼，刚好够一个人攀爬。尹仲花了半日，便爬出了地狱岩谷。
　　尹仲爬出来后发现自己脚下是一座小山，远远看到山脚下有处村舍，心想应该有人居住。此时尹仲自带的食物已经吃光，饥肠辘辘的他想也没想，跑到山脚下的农户家想要讨些吃的，发现这户人家大门敞开，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尹仲在厨房找到了一些吃的，又顺手在后院捉了两只鸡，躲到附近的小树林里烤了吃。
　　水月洞天议事厅
　　童战正在和各位长老商议族内事务，小甲搀着族里的一位老婆婆走了过来。童战停了下来，问道：“小甲，你和金婆婆来有什么事？”金婆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嗓门却还很是响亮，开口哭诉道：“族长啊！我们家附近有个贼，天天偷吃我们家饭菜，还偷鸡！”
　　童战心想族人在这深山中隐居至今，民风淳朴，历来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怎么可能会有小偷呢？于是搀着金婆婆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说：“金婆婆，你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是谁去你家偷东西。”
　　金婆婆说：“我也不认得他是谁，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看着不像是我们族里的人。这个人个子高高的，还很壮，每天我给老头子去地里送饭的时候，他就会来我们家偷吃的，我和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身强力壮倒来打我们。所以才来请族长想个办法，帮我们抓住那个贼。”
　　童战一听，觉得此事蹊跷，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什么外人来过水月洞天，想了一圈，只有两种可能，尹仲或者尹庄主，不管是谁，先去看看再说。
　　童战晚上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族内男子，为了以防万一，穿了外边人穿的便服，带了面纱，潜伏在金婆婆家的后院里。
　　等到夜深人静时，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靠近金婆婆的后院，只见这人轻车熟路地翻过后院围墙，直奔鸡舍，不多时就一手一只鸡正欲转身离去。这时，童战一行人点亮了火把，截住了此人去路，童战喝道：“你是谁？你偷偷溜进别人家后院干什么？”那人一抬头，童战心里一惊：“尹仲！”尹仲看到对面站着一群蒙面人来抓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鸡也滑脱了，只得连连求饶：“各位大哥，对不住，我从山上下来，找不到吃的，才……才在这户人家院里偷了几只鸡，你问我是谁，我也忘了我是谁，你们不要打我……我……我再也不敢了……”童战正想该如何脱身，没想到眼前的尹仲如此胆小怕事，还说不记得自己是谁，童战思忖了一下，壮了壮胆开口道：“你在我们村里偷东西，是要按照我们村的规矩处罚的，我们不会打你，但是你得跟我们走。”尹仲一听，连忙赔笑道：“大哥，真不打我啊？那……能给我点东西吃吗？我好几天没吃饱了。”童战第一次见到尹仲这番低眉顺眼地模样，瘆得不轻，装作凶悍的口吻说：“行了，给你饭吃，快跟我们走！”尹仲乖乖地把双手递了过去，任由童战捆起来，跟着一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