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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越前龙马 ...

  •   ……

      根据弦一郎同自己所说过的信息,在幸村精市的设想里:现在的越前龙马应该是一个沉湎痛苦和悲伤,流泪不止的小可怜。他应当脆弱而憔悴,情绪低沉,甚至性情会变得有些古怪。

      而现实可能比幸村精市的设想要更糟糕,或者好一些。

      但幸村没有想到,传言里悲伤过度而哭晕阙过去的越前龙马会是他所见到的,再平静不过的样子。悲恸并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和神态上留下浓重痕迹,他只是看起来面色苍白而疲惫,显得有些憔悴——像是重感冒还没好透彻,但已经没了病理症状的模样。

      该说越前龙马太过坚强,还是心性太过坚忍?

      幸村精市总觉得,才11岁的越前龙马还只是个小孩子。

      虽然越前龙马跳了两级,跟他一样是国中二年级在读;虽然他也不过大越前龙马两岁而已。但幸村精市就是觉得,越前龙马还很小。也许是被他的身高和外形所欺骗了身心吧。幸村想。

      *

      一如幸村精市出于个人习惯,心中暗自对越前龙马进行了审视。

      越前龙马也不动声色的在观察着幸村精市。

      越前靠着廊柱,大概是饿肚子的缘故,使得他手脚冰凉如寒冰。尽管正值赤时当空,偶尔掠过的风也全是热灼炽烈的。之前大悲大痛所牵扯出的头疼尚未消退,饥饿的低血糖又令越前感到头晕眼花。他难受地挪动了一下沉重的四肢,让自己仰视幸村精市的姿势减少些负担。

      “幸村君。”接着,他客客气气地向鸢紫发的日本美少年搭话。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他日语不够地道,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没用日本人对陌生人常用的那套礼貌敬语,立即补上一句:“Please.”只是语调过于漫不经心,不见郑重。

      “当然。”「热心友善」的幸村精市优柔地微笑,表示愿意帮助他。只是在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的时候,怀着一份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关怀,问道。

      “……我可以多问一句,越前君要做什么吗?”

      仰着脸,越前浅如琥珀的双瞳笔直而坦然过分的看着幸村精市。

      “我要联系老爸,让他来这里接我。”越前说。

      “嗯?”幸村精市不解,“我可以带路的呀,越前君。”

      “……”越前将下颌微微抬起些,这令他苍白又精致的脸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傲慢与冷漠。“我已经没有力气,走不动了。”浑身惫怠无力的越前道。

      这又跟幸村精市从数据中所得知的,爱逞强又从不肯服软认输的越前龙马相悖。

      幸村精市知道越前龙马在赛场外,更衣室里被其他选手‘欺负’‘排挤’的多次经历。虽然真正意义上,被媒体曝出过的仅一件:越前龙马赛前遭受来自对手的种族歧视和辱骂,赛后两人大打出手。然而实际上,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对方单方面的违规违纪。

      赛前在公开场合说了歧视言论的选手,在赛中被越前龙马削了光头,6-0惨败后又在更衣室大放阙词,无法忍受越前龙马对自己冷漠无视的傲慢态度,又不依不饶的动用了暴力。而一直好涵养的越前龙马,只是活动了下手脚,将向自己挥拳头的家伙携腕、小缠,擒拿住对方后,抵摁着对方下巴,将他摔嵌在地。对方当场血流不止,磕断了三颗牙齿。

      选手间的暴力冲突和流血引来了记者和镜头,大报小报、线上线下都报道了这件事,美国协会调查过后,对事件进行了处理。出言不逊的选手被禁赛六个月,罚款5000美金,要登报向越前和协会公开道歉;越前龙马的反击被定性为自卫,不需承担任何责任。

      在此次事件中,作为完美受害者的越前龙马得到民众的偏袒和诸多怜爱。种族歧视,在欧美无论何时都不缺少热度和流量的敏感话题。再加上越前龙马那出众的,被欧美人都认为精致可爱的容貌,以及参赛以来全战全胜的压倒性实力,又有谁会去讨厌这样美丽又强大的东方精灵呢?越前龙马的推特因此暴涨粉丝,他的后援会和粉丝俱乐部也大批成立。

      只是越前龙马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推特上公开对此事发言表态。他一如既往地在比赛中赢得胜利,然后在赛后销声匿迹,低调的让人难以置信。他的粉丝们倒是扒出许多,他曾经在赛场下所遭受的那些糟糕事情,为此愤愤不平,甚至话里话间将「其实因为自身武力值和性格过于硬核,并没有真的受委屈的」越前龙马塑造成了惹人怜爱的「美强惨」典例。

      越前龙马的推特动态也依然停留在半年前,没有文字的猫咪图片上。

      “其实不必这样麻烦,我可以背你回去的,越前君。”话虽是这样说,但幸村还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越前龙马。

      身上软绵绵,连指尖微动的力气都被掠夺去了的越前龙马咬紧后槽牙,几乎是凭借着意志力将左手手臂抬起来,接过了幸村精市的手机。幸村精市对他的了解其实一点也不错,他确实是个爱逞强又不肯服输服软的别扭固执家伙。

      “算了吧。”将对方的翻盖手机打开,越前低着头一一摁着老爸的号码。

      “你和我并没有相熟到可以如此的程度。”越前语气平静又漠然。

      他摁完号码,又摁下拨通键后,抬起脸。朝着听完他如此直白又没有温情的话,还能维持着优柔美丽微笑表情的幸村精市眨了下眼睛。这给幸村精市一种,越前龙马看穿自己本质的错觉。出于想要证实这是否是错觉的好奇,幸村在电波尚未连接成功的间隙向越前再度道。

      “真是失礼呀,越前君。”幸存语气里略带上些责怪。

      “就算不熟,我也会帮迷路的小朋友去到他想要到的地方呢。”幸村说,“帮越前君找到爸爸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也会热心帮忙的呀。我不就是最先找到越前君的人吗?”

      耳边放着手机听筒的越前龙马仰着脸,淡漠地听完他的话,目光冷静地落在他俊逸美丽的面容上。过了许久,淡若无色的唇才对幸村精市道出一句“谢谢。”

      仅仅只是一句谢谢。

      越前并没有给出幸村一个,幸村精市想要的答案。

      电话拨通了,听筒里传来越前南次郎的声音。幸村精市失去了追问的唯一时机,他站在一旁,看着越前龙马与越前南次郎交谈。优柔的笑容慢慢冷淡几分,不一时视线便从越前身上移开,转向了一旁真田家的庭院风景。

      认真讲着电话的越前龙马目光也落在真田家、庭院里的绿植彩花上。这些花草的品种他一概不知,只是它们被设计出的禅宗雅意风格,令越前感到心中郁塞被纾解通透些许。目光平静如一潭死水,越前在结束与老爸通话前,曾不带任何情绪的瞥了幸村精市一眼,又即刻移开。

      越前闭紧嘴巴,他永不会说,幸村精市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已经死去了的弦左卫门。他们有一样美丽的容貌,优柔的微笑;有同样令人醉毙,似全世界唯独注视着你的深情瞳眸;还有如出一辙的冷酷强横却再温柔不过的灵魂。

      越前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人,但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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