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江湖》冰瑶凰

6、15,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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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回玄朝了？”

　　一早起来，就发现玄桦音和凌冬悦在收拾行李。一直带着纱帽冒充水无月的伊凤殇竟换成了白纱蒙面在一旁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嗯。我们离家太久了，家人催我们回去了。”玄桦音微笑着说，“恬筠有什么打算？”

　　“啊？我……和你们一同去吧。反正我是个闲得慌的江湖人。”愣了下的楚天云回答道。他不明白，玄桦音的意思。他不会相信，玄桦音从未怀疑他。毕竟他知道凌冬悦很是怀疑他是谁。

　　“好。一路有伴也好。那么水姑娘呢？”

　　“我去找人。”伊凤殇说的是实话。因为就在昨晚，某个麻烦人物飞鸽传书约他到玄朝见面。

　　“……华隐，你和水无月……”

　　“现在我们是朋友。”

　　“是吗。”楚天云皱了皱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启程吧。”

　　*****

　　“……柳庄主果然守时。”水无月半眯眼，微微地笑了起来，“只是，唐门主来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唐仲铭咬着牙，他是被柳若靖强行拉进来的。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踏进雪影教一步。

　　“你要的东西。”柳若靖将一个瓷罐丢向水无月，“还有，我们遇见你爹了。”

　　“……嗯？”接着瓷罐的水无月听到柳若靖的话后，本来眯起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寒光，“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要我不要将这东西交给你。”

　　“……那你还给我，不怕他对你不利吗？”水无月玩味一笑。其实他也知道，即使伊柳梓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奈何柳庄。因为他答应了柳青青。

　　“……你要这个要干什么？”唐仲铭见柳若靖不说话，便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说。

　　“研究啊。”水无月不假思索地说，“我很想知道，将‘暗噬’‘蝶梦’和‘牵机’混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效果。”

　　闻言柳若靖和唐仲铭不由颤了下。水无月所得的三种毒任意一种都让人疼不欲生。这个人果然很恐怖！

　　“……我们先走了。”一手拉着还在发愣的唐仲铭，柳若靖头也不回地出了雪影教。留下对着瓷罐发笑的水无月。

　　“喂！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变态？”走了几里路后终于忍不住的唐仲铭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柳若靖轻轻地挑了挑眉。

　　“……”唐仲铭无语。敢情这家伙一开始就在等他发问啊。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不答应他，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做出更恐怖的事。”

　　“……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唐仲铭皱着眉头，“你是因为柳庄或是你姑姑柳青青吧。……因为你姑姑杀了他的亲娘我的三姑姑。”

　　“……”

　　“……我们父辈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答应了姑姑。”柳若靖转过身，背对唐仲铭，昂首看着那皎洁的满月，“姑姑说过，是她对不起你三姑姑唐清欣。……如果不是她，你姑姑就不会认识到伊柳梓，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在病榻上的姑姑说这话时是那么的悲哀。姑姑一直都对他很好，家里他最敬爱的除了他父亲柳青琪外就是姑姑柳青青。他们父辈中的那段纠葛，他们都清楚得很。他们既是身外客，也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中的一员。

　　“……”唐仲铭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明白。何况错不在于柳青青，而在于他的二叔——唐清影。如果没有他，就不会造成今日这个局面。

　　*****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被长孙无情点穴后动弹不得的风清尘大喊着。

　　同是被点了穴的洛沉渊脸色也是发黑的。他知道黑衣人就是楼兰天魔教的教主长孙无情。也曾听说他有多厉害。今日可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他和风清尘联手也只与他过了十招就被对方点了穴。他不禁开始担忧，风清尘的安危。毕竟，他知道，长孙无情要找的人是风清尘。

　　“我说过，我们好好聊聊吧。”相对于风清尘的暴躁，长孙无情明显是平静多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我和你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风清尘很恨。恨长孙无情更恨自己。直到现在他竟然还记得长孙无情曾经对他的好，而那些痛苦的回忆竟然渐渐模糊。这对其他人或许是好事，但对于以报复为生存下去的理由的他来说，不是要他的命吗？

　　“……你真的如此恨我。”恨到连一句话也不想听。

　　“长孙无情，我不是恨你，我是十分、非常恨你！”

　　“清尘，你先冷静一点。”洛沉渊不由皱起双眉。虽然他现在感觉不到长孙无情的杀气但是这么下去他不知道这个无情的教主会做出什么事。他不知道风清尘和长孙无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风清尘的样子，自己是没有插手的余地。

　　“呵，这也是应该的。”长孙无情微微地笑了起来。本来他就是一个倾国级别的美人，这一笑无疑增添了他的光彩。风清尘也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这个人也是这么对着他笑——只对他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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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我到这里见面的你有什么阴谋。”伊凤殇一脸正经地说。让伊柳梓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喂，在你眼中我是那种喜欢算计人的人吗？”原本以为再怎么说对方都会给他留点面子，但是伊凤殇的回答是一个很肯定的“是”字。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朝天翻白眼还是一剑杀了这个不孝子。

　　“有事快说，我很忙。”被人莫名其妙约到玄朝国境的伊凤殇从一开始脸色就很差劲。他对这个名义上是父亲事实上也是父亲的武圣从不曾和颜悦色。

　　“罢了罢了，我也不期望你对我有什么好的评价。”反正是自己自作孽。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很明显，伊大教主快没耐心了。

　　“……好吧。”收起自己一开始半开玩笑的心态，伊柳梓开始道出自己所担忧的事，“你应该好好地看好你的‘好师妹’。”

　　“他怎么了？”

　　“我说的话他是不会听的，但是你就不同了。告诉他，跟楚天云作对只会害了他自己。楚天云不是他能算计的人。……圣宗皇室的人都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楚逸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明白了。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嗯。”

　　刚走了几步，伊凤殇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伊柳梓也并不提问。半响后，伊凤殇轻轻地问：“你……是希望楚天云活，还是希望他死？”

　　“……”淡淡的一声冷笑，伊柳梓用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说，“如果可以，我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于我，他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存在。只可惜……那人，即使有万般的不愿，却还是让他好好地活了下来。”明明是让自己痛苦的事，但却还是如此的坚持。其实，那人最爱的还是楚逸天吧？

　　沉默过后仍是沉默，轻轻的叹了口气，伊凤殇静静地离开。他知道，上一代人的纠葛，并不是他能插手的。

　　“你自己保重吧，死了没有人为你收尸。”落下最后一句话，伊凤殇纵身离去。

　　伊柳梓苦笑着摇头，明明是担心自己的，这小子却装得冷冷的。这一点是遗传了自己吧？只因，那人，从不少关心他人……

　　*****

　　“长孙无情，你放过我们好吗？”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风清尘第一次向长孙无情求饶。如果只有他自己他不怕。但是……洛沉渊也在这里，他不希望洛沉渊受他拖累。他和长孙无情之间的事，不能牵连洛沉渊。

　　“……你爱上了。”肯定句。

　　“不错。你不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找上了他吗。长孙无情，这次我承认我输了。你让他走吧。”

　　“清尘……”

　　“……”

　　“长孙无情！”风清尘在害怕，他害怕长孙无情不答应。以洛沉渊的功力远远不是长孙无情的对手。除非加上处在走火入魔状态的自己，才能在长孙无情手下逃离。

　　“……穴道半柱香后自然会解。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这句话后，长孙无情像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轻功离开了。留下满头雾水、还没有搞清楚事实的两人……

　　狂奔了几条街道，长孙无情终于在一条小巷里停下。重重地向墙捶了下，不堪重力的墙立刻破裂。他还是下不了手，明明是要杀了风清尘的，却迟迟下不了手。那个人明明是教里的叛徒，身为教主的自己处决他并没有不妥啊。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做不到，自己该是无情的人啊……只要一想起小时候的事，他就无法对风清尘狠心。

　　“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吗……”昂头低声狂笑，他唯一能找的就是这个借口……

　　*****

　　玄朝柳州。

　　“这么多天的舟车劳顿终于回来了。”懒懒地伸了一下一直缩在马车的腰身，明显的，凌冬悦很是开心。

　　“距离凤翔还有段路程呢。”玄桦音轻轻地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水无月应该是早到了吧。”随便向四周看了看，毫不意外地看到某位在中途自行上路的大教主正坐在某家酒楼的二楼喝着小酒。看样子似乎没有发现他们。楚天云微微地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件事有趣了。

　　“……嗯。恬筠，我们就在这一家清水酒楼休息一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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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这不是凌大小姐吗？”玄桦音一行人刚踏进清水酒楼就被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唐仲铭发现了。柳若靖闻言也抬头一望。

　　“唐门主……”凌冬悦看到对方一副高兴的样子后，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人就是唐门门主？”在凌冬悦身旁的玄桦音轻声问道。

　　“嗯。”凌冬悦点了点头。其实她很好奇，唐仲铭为什么会在柳州出现，而且是在末城里。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里是柳庄的大本营。

　　“如果我没有认错人的话，唐门门主身旁的是柳庄庄主吧？”这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唐仲铭和柳若靖后，楚天云得出的结论。

　　“啊？”这是从未见过柳若靖的玄桦音。

　　“嗯。”这是有些印象的凌冬悦。

　　“……可是江湖上不是说唐门和柳庄不合吗？”起码他玄朝得到的是这个消息。

　　“嗯嗯，关于这个我也想知道。”不过唐门和柳庄的关系好像是从柳青琪和唐清霁那时就有所好转了。

　　“这个……唉，表哥，关于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好。反正他们感情应该还算不错，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看见唐仲铭向他们招手，凌冬悦只想要叹气。这家伙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看到凌冬悦等人走向自己这一桌，唐仲铭笑得更欢了。他压根儿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三个人。

　　“有什么事吗？”凌冬悦不安好气地说，唐仲铭又想干什么。

　　“凌大小姐，他们是你的朋友吧，介绍一下怎样。”“刷”的一声把折扇打开，唐仲铭笑得让凌冬悦很想过去揍他一拳。

　　“在下宣华隐，是冬悦的远方表兄。”轻轻叹了口气，在看到凌冬悦脸色不好时，玄桦音决定自己介绍。

　　“远房表兄啊……”眨了眨双眼，唐仲铭用“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的眼神看着玄桦音，后者不由一身冷汗。唐门门主果然不简单。

　　“咳，唐仲铭，你那是什么意思啊。还有，我远房表兄旁边那位是褚恬筠，江湖中人。”凌冬悦狠狠瞪了唐仲铭一眼，这家伙还是这么讨人厌。

　　“……你别废话了。”柳若靖冷哼一声，唐仲铭有必要去惹这些人吗？他们的身份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啧，你还是这么不好玩。”唐仲铭摇了摇头，玩一下又如何，他们有的是能玩的本钱，“凌大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天山派掌门风清尘和楼兰天魔教教主长孙无情之间的事？”

　　“什么？”凌冬悦皱了皱好看的柳眉，不明白唐仲铭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说的话永远找不到重点。”冷冷瞪了笑得无辜的唐某人一眼，柳若靖自认倒霉的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我们在来这里之前，遇上了长孙无情还有武圣柳梓。”

　　“柳梓？”楚天云愣了一下，难道那人要重出江湖？

　　“不错。我们在打算分道扬镳时，接到了武圣前辈的飞鸽传书，是他约我们来这里的。而目的就是要帮助他的徒弟风清尘不要被长孙无情给杀了。”唐仲铭接着说下去，“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那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弟啊！……不过我很疑惑，武圣前辈怎么就这么肯定那两人会来这里呢？有这么看定我们俩能帮助他呢？”

　　闻言后玄桦音和凌冬悦都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天云则是皱了皱眉，这两个人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口中所说的，总觉得话里有点怪怪的，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还没想清楚。……咦？难道……不会吧……

　　带着惊疑的双眼在看到唐仲铭一副“恭喜你猜对了”的表情后，心顿时掉进谷底。

　　“唐仲铭，你怎么笑得那么奸？”还没有理清思绪的凌冬悦不经意看到唐仲铭嘴角那不明的笑意后，再打上问号的同时开始警惕起来。依照往常的经验，唐仲铭这么笑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呵呵，柳大庄主，你说呢……”

　　“……”

　　“你们……？”

　　“快走！”楚天云狠狠瞪着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在发现全身开始乏力时，更恨自己不够小心。

　　“唐仲铭，你们……为什么？”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在看到柳若靖和唐仲铭目无表情的脸后，凌冬悦他们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