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江湖》冰瑶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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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青、柳、苏、杭、云、幽、封、旅——九州。

　　看着四国九州的地图，伊凤殇轻轻叹气。

　　统一，是多么遥远的事啊！

　　昨晚缠绵过后，下身还隐隐作痛。

　　伊凤殇只好在凤阳的第一楼——卧醉居休息一夜。

　　要了一壶花茶，一桌小菜。

　　伊凤殇头戴纱帽，一身白衣，坐在二楼比较安静的位置。

　　“表哥~就在这里下榻吧！这间卧醉居是凤阳的第一楼。”

　　身穿红衣、头戴凤头钗的凌冬悦扯着不情不愿的玄桦音上了二楼。

　　“你是想试试这里的‘胭脂烙’吧。”

　　玄桦音摇头。凌冬悦是个做生意的天才。‘才女美人’可不是盖的！

　　“知我者，表哥也！”

　　坐在伊凤殇对面的两人，点了两壶名酒——‘胭脂烙’。

　　“味道不错。和我醉梦楼的‘梦红泪’有一拼。”

　　凌冬悦双眼发亮，似乎在想什么好事。

　　“……唔……”

　　玄桦音细细地品尝着。

　　‘胭脂烙’是冷酒，‘梦红泪’是暖酒。

　　‘胭脂烙’清而幽淡，让人回味无穷。

　　喝后更是久久不能忘怀。

　　就如深深地刻下的烙印。

　　“冬悦，不是我打击你。‘梦红泪’虽好，却不如‘胭脂烙’更让人难忘。”

　　“……唉~听说这酒是一个看破红尘的美丽女子所酿的。为的就是让人记着她。”

　　“既然是看破红尘，为何还要人记着她？”

　　“谁知道。……我听到的不多。”

　　把弄着酒杯的伊凤殇轻轻一笑，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两人。

　　看了一眼放在桌上让粗布包裹着的‘追月’，轻挑柳眉，

　　“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啊……”

　　相对的一边，两道神秘的灼人目光注视着这两桌三人……

　　夜里，冬风寒烈。

　　大雪纷飞，将天下银装素裹。

　　睡不着的玄桦音提着酒登上城门的顶端。

　　却不料，布满雪的屋顶上有一个锦衣人正翘着二郎腿、平躺在雪上喝着酒。

　　玄桦音轻轻挑眉，不经同意就在锦衣人身旁躺下。

　　“阁下不冷吗？”

　　“你呢？”锦衣人不答反问。

　　“呵~在下不才，会些武功。”

　　“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不知何时，大雪停下。

　　层层云雾，渐渐散开。

　　一轮圆月，照洒大地。

　　“看来在下和阁下是有同样的兴趣。”喝口酒，玄桦音昂视圆月。

　　“哈哈~说得好！真想不到竟然有人和我一样。”锦衣人盘腿坐起，“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我嘛……宣华隐。你呢？”

　　“……褚恬筠。”

　　“……”

　　两个不睡觉晚上出来吹冬风的皇帝各自隐瞒自己身份。利用谐音字而作的名字，是否真能欺瞒？

　　两人双双对饮，一时忘忧。

　　“宣兄！我看大家这么聊得来，不如……结拜吧！”

　　“结拜？……褚兄好提议！”

　　两人齐跪在雪地上，对月起誓：

　　“皇天在上，我宣华隐（褚恬筠）今夜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明月为证，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我今年二十三，宣兄呢？”

　　“哈哈~愚兄虚长一岁啊！好贤弟！”

　　欢声不断，今日结义的两人是否想过日后的背叛？

　　远处。

　　静静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伊凤殇轻轻叹气。

　　今日兄弟，他日仇敌。

　　这就是帝王的命运。

　　暗中设计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啊……

　　回到卧醉居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凌冬悦黑着脸对着玄桦音，“表哥！你昨晚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玄桦音只是笑了几声，向凌冬悦介绍，“冬悦，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褚恬筠。”

　　褚恬筠挑眉，“宣兄……你说的‘冬悦’该不会是‘才女美人’凌冬悦吧。”

　　“正是！”

　　“想不到。‘才女美人’竟然是你的表妹啊！”

　　“哈哈~还有你想不到的呢！”

　　“……表哥……”凌冬悦的俏脸上在黑了几分。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这样随随便便和陌生人结拜！

　　“好了冬悦！……褚贤弟，我们进去再喝一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了！”

　　“……”

　　留下快要冒火的才女美人，两兄弟大大咧咧地走进卧醉居。

　　凌冬悦深吸一口气，希望能让自己冷静。

　　呼出一口气，凌冬悦决定到处逛逛。

　　毕竟是第一次来的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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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急着离开我？”

　　“殇……我不会让你如愿……”

　　*****

　　热闹的大街，商品琳琅满目。

　　凌冬悦轻轻叹气，圣宗真的很富裕。

　　四国中，玄朝最广，圣宗最富，南昭最奇，楼兰最秘。

　　四国一直战火不断，可谁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哟~这不是凌大小姐吗？”

　　“嗯？唐门主？”

　　凌冬悦不用转身也知道身后那穿着黄鹅色华服的正是唐门门主——唐仲铭。因某种原因，正派的凌云阁和亦正亦邪的唐门成了世交。

　　“凌大小姐怎么在这啊？”唐仲铭轻轻挑起剑眉。

　　“唐大门主怎么在这啊？”凌冬悦眯起一双凤目。

　　“呵~来这里游山玩水。凌大小姐呢？”

　　“到处走走罢了。”

　　“是这样就好~”唐仲铭在凌冬悦耳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要多管闲事哦。”有点警告的意味。

　　“……当然。”

　　“哈哈~”唐仲铭轻笑几声，翩然而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凌冬悦沉下脸。她是永远都猜不到这个比她小一个月的青梅竹马在想什么。……总之，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

　　“喂，我说你用得着走这么快吗？”身穿紫色锦衣的俊俏少年抱怨道。

　　“……没人叫你跟着。”身穿枫褐色华服的英俊青年轻轻磨牙。

　　“你想抛下我？”

　　“你给我适可而止。”

　　“……走这么快干嘛啊，又不急。”

　　“……”

　　*****

　　凌冬悦微笑着眨眼，天真可爱的模样迷倒一片人。……只是不包括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街上的黑衣人。

　　“各位，刺杀也要看时间地点啊。这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未免太对不起你们身上的黑衣了。”微笑中。

　　“……”无言中。

　　“谁派你们来的？”继续微笑。

　　“……”继续无言。

　　“讨厌啦！”自己也起一身鸡皮疙瘩。

　　“凌冬悦，受死吧！”

　　终于有反应了？

　　凌冬悦邪魅一笑，抖抖身上的红绫。

　　黑衣众共五人，各执一刀。

　　卷住一直拿刀的手，轻轻一拉，令两名黑衣人相撞。再靠力跃起，赏了打算在她背后偷袭的黑衣人一脚。

　　红绫的另一端卷紧在她右面的黑衣人的脚。自己抓紧红绫中央，另三名黑衣人一在前，二在后，齐齐发动攻势。

　　凌冬悦轻哼一声，用力收回红绫，二人倒地。

　　脚尖轻点，跃退五米，施展轻功，跑到城郊。

　　“果然呐。”

　　凌冬悦一脸轻松地望着前面的埋伏和后面的追兵。

　　十二人。

　　凌冬悦无奈地摇头。这不摆明了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吗？

　　“唉~我真不知怎说。你们不知今天我遇到了唐门的门主吗？”

　　黑衣众保持沉默。

　　凌冬悦笑得无害。边躲避黑衣众的攻击边在红绫的一端绑上菱形、如匕首般的利器。……那可是喂了毒的。

　　舞动红绫。

　　凌冬悦的招式犹如舞蹈，但却招招扣命。‘五尊’之一的凌云阁的大小姐，名不虚传！

　　“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

　　解决掉黑衣人，凌冬悦低喝一声。她的警惕性可不差。

　　“呵~‘才女美人’不止有才，武亦不弱。”

　　轻盈飘忽，凌冬悦吓了一跳。来人一身白衣，头戴纱帽，瞬间便到了她面前。最让她吃惊的，是来人手上的剑——追月。

　　“你是水无月。”肯定句。能有如此轻功且手拿追月的还会是谁？

　　伊凤殇轻轻一笑。冒充，也挺好玩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凌姑娘想夺剑？”

　　“剑本来就是我们的。”凌冬悦磨牙。她可不想跟对方耗。水无月可是雪影教的副教主。

　　“……嗯？也对。可，你来夺啊。”

　　“……”凌冬悦气结。她想不到这个‘第一美人’这么……

　　伊凤殇的嘴角不觉上扬。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有趣。

　　“如果你能追上我再说吧。”

　　说罢，飘然而去。留下无语问苍天的凌冬悦。

　　*****

　　“喂~慢点啊~”紫衣人再次抱怨。

　　“……”褐衣人继续不理。

　　“……洛沉渊！”

　　褐衣人——洛沉渊停下脚步，“嗯？”

　　“慢点啊~”

　　“风清尘，我好像没有让你跟来。”

　　紫衣人——风清尘用碧海半掩面庞，“同路~同路~”

　　“哼！”

　　“洛大掌门，不要凶我哦~”

　　“风掌门，请注意言辞。”

　　“……干嘛啊。沉渊，自从你成婚后，你就只想着你的妻子，忘了我这个好友。你、你真是见色忘友！”

　　“风清尘！”

　　残阳架在其他人脖子上可能会吓着人。可是架在天山派掌门的脖子上就毫无作用。

　　“怎么？又玩这把戏？洛沉渊，你还真没创意。”

　　“风！清！尘！”

　　“嗯？”

　　“我要杀了你！”

　　“灵门掌门要杀人了！救命啊~”

　　“……”

　　*****

　　“谁？”

　　“我。”

　　寂静的柳庄中，两抹青影一前一后。前面的青衣青年冷笑，“是什么风吹你来了。”

　　后面的青衣少年轻笑，“东风。”

　　“……你又要我做什么。”

　　“嗯？怎么了？唐仲铭又来找你麻烦了？”

　　“不用你管。”

　　“别这么说。我可是唐门的总管啊，柳庄主。”

　　“我只知道你是水副教主。”

　　“哈哈~柳若靖，一个月内帮我拿到‘暗噬’，我给你‘暴梨’。”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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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月？”

　　褚恬筠抱着双臂倚着墙，打量着眼前被自己拦下的白衣人。

　　“……”

　　白衣人——伊凤殇保持沉默。

　　“……还是，伊教主？”

　　“……”

　　“呵~没有人告诉你们吗？”揭开对方用来阻挡遮掩容貌的纱帽，褚恬筠歪头微笑，“你们很像，身高也相若。但，你比水无月还美上几分。最重要的，还是你身上若有若无的莲香，这是瞒不了人的。”

　　“……”

　　“哈哈~想不到雪影教的教主会亲自到来，朕真是受宠若惊啊！”

　　*****

　　“洛沉渊~”风清尘微怒。这家伙跑这么快干嘛？想和他比轻功啊？！

　　“你、闭、嘴！”洛沉渊恨得牙痒痒，偏偏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天山派掌门无可奈何。

　　“你真的这么想抛下我吗？”有点怨妇的味道。

　　“……我有妻子。”无奈的语气。

　　“……哼。……你要看好我哦，不然灵门不知会出现多少具尸体了。”说这个是想我杀人吗？

　　“风清尘！”

　　*****

　　“啧啧~真没速度。”

　　“……不过，没有关系。”

　　*****

　　“还我剑。”

　　“如果我说‘不’呢？”

　　伊凤殇轻皱柳眉，看来玄桦音跟他一样喜欢晒月亮。……站这么高，有点冷。

　　看着屋顶上僵持的玄桦音和‘水无月’，凌冬悦只有叹气的份。

　　在凌冬悦身旁的褚恬筠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真的是水无月？”玄桦音还是心存疑惑。

　　“呵~你说是就是啰。”

　　“……为什么要偷我的剑。”

　　“你猜……”

　　“……”

　　“……有本事，你可以从我手上夺回啊。”

　　“……这是你逼我的。”

　　‘流云’出鞘，寒光直指伊凤殇，后者飘下屋顶，足不沾地，飘在夜深无人的大街上。

　　玄桦音知道对方武功了得，自己不一定是对手。但剑，一定要夺回。

　　“表哥，我帮你。”

　　凌冬悦不知‘水无月’有多少实力，很多都只是道听途说。但二对一总比一对一好。

　　“宣兄，需要我帮忙吗？”明明是设局人的褚恬筠却活像局外人。

　　伊凤殇不觉皱眉，楚天云的确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先前和他交手，竟一时分不出胜负！圣宗皇室的‘帝王绝学’果真名不虚传。而且……瞄了下楚天云的表情，心中暗笑，真是个会演戏的人啊！

　　*****

　　“你来找我干什么？”唐仲铭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紫衣人——风清尘。

　　“叙旧，不可以？”轻轻挑眉，摆出一副‘不满意也休想赶我走’的表情。

　　唐仲铭唯有冷笑。叙旧？风清尘是什么人啊，他会来找自己叙旧？

　　“快说吧，本门主没什么耐性。”

　　“……”

　　风清尘叹气。让人多想一会儿都不行，唐仲铭的耐性真的比他还低。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暴梨’借我。”

　　“嗯？”唐仲铭放下酒杯拿起茶杯，挑眉，“你要来做什么？”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随便挑一样。”

　　“噗——”唐仲铭很美形象地喷出刚刚喝了的茶，“你说什么？！”

　　风清尘眨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样，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呵，呵呵~风大掌门也做这些事？好，我借你。不过……你该知道‘礼尚往来’吧？”

　　“……你说吧。”

　　“……唔~我就要你！”

　　“什么？”风清尘磨牙。

　　“听不懂？”唐仲铭怪笑着，“就是让我上你。”

　　“……”

　　*****

　　“谁？”

　　“洛掌门，虽然我们非友，却亦非敌。”

　　洛沉渊眯眼盯着树梢上的朦胧黑影，轻皱眉头。

　　“洛掌门，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从不跟不明身份的人做交易。”

　　“哈哈~洛掌门，这个交易对你也有好处。……风清尘，该死。”

　　闻言，洛沉渊沉下俊脸。

　　“嗯？你说是吧。”黑影轻声冷笑着。他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弱点。这个无情的剑客，即使杀了他的妻儿，估计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过，‘风清尘’这三个字可是他致命的死穴。

　　“……快说！”洛沉渊低吼。

　　黑影轻笑，果然上钩了。

　　*****

　　“怎样？还要这把剑吗？”‘水无月’隔着纱帽轻笑。玄桦音真是有点难缠啊。

　　“……我就不信！”打不赢你！

　　“……”伊凤殇摇头。还是个倔强的皇帝。被自己打到吐血还真么坚持。……有趣。

　　邪魅一笑，伊凤殇知道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