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华服》雪梨糕

4、选妃

　　左相被夜景歌当场听见说他坏话，心中有些心虚，而且想到当朝皇帝十分喜欢珞王殿下，几乎是无所不从，及其溺爱，于是，勉勉强强地回道：“臣等方才在讨论为王爷选妃的事情，王爷明年十一月便到了弱冠之年、需行冠礼，选妃自然也不可耽搁。”

　　皇帝看着夜景歌问：“景歌，你怎么看？”皇帝的声音很是柔和，丝毫给夜景歌带来压迫感。

　　夜景歌说：“不选妃。”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死寂，就连左相也不敢轻易往下说了，珞王殿下似乎已经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皇帝微微一笑，解了围：“右相，你有什么见解，说来听听。”

　　右相站了出来，道：“臣只是一介莽夫，杀敌，冲锋陷阵，守卫边境才是臣的职责所在。选妃的话，臣不才，家中只有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女，自幼习武，为人豪爽，仰慕珞王殿下已久......所以臣复议左相的决定。”

　　随后，左相紧接着说道：“臣家中有两位小女，大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小女儿是京城第一贤女，可谓是德才兼备，皆已倾心于珞王殿下许久......”

　　两位朝中大臣开了个头，剩余的人都纷纷介绍起自己的女儿来，大殿上一时又嘈杂了起来。

　　皇帝抬手扶额，对身旁的太监说了几句话，太监心领神会，捏着嗓子喊道：“肃静，陛下让你们准备好选太子妃的人选，明日早朝把名单送来。”

　　众大臣纷纷道：“是。”

　　太监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随即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景歌跟着做了个揖，正想离开，皇帝说了一句：“景歌，你留下来，许久没去看过皇后了，他有些想你了，随我一同回寝殿吧。”

　　“是”夜景歌回道。

　　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据说是皇帝年轻时在外游历时一见钟情，排除万难将其带回宫中，在这时代也是被誉为民间的一段佳话，平常百姓也将其奉为圭臬，津津乐道。

　　夜景歌随着皇帝走进殿内，就看见一人身着白衣，在书案旁提笔写着什么。

　　那人抬起头，看见了他们，用一种温和的男声说道：“景歌来了，快过来坐，每天闷在宫里，真是无趣。”

　　夜景歌身边的皇帝有些不满地说道：“兰霖，有我陪你还不够吗？”一边说一边走到兰霖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

　　兰霖感觉有些好笑，说：“景歌难得来宫里一次，人又乖巧，长得又俊美，当然比你这个糟老头子好多了。”

　　皇帝抬起一手，勾起了兰霖的下巴，说道：“你说谁是糟老头子，是我最近没把你喂饱吗，以后要不再加个宵夜？”

　　兰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陛下，别这样，景歌还在呢。”

　　皇帝半带威胁地向兰霖靠近，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夜倾哥哥，旁边有人。”兰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越来越红了。

　　夜倾——皇帝，满意地松开了他，离开时还不忘在在他唇上轻轻一扫：“收点利息。”

　　是的，皇帝陛下的皇后娘娘是个不折不扣的真男人，只是这皇家秘闻被掩盖地极好，除了夜景歌和本人以外已经没人知道夜倾好男风了。就连皇宫中的护卫也只能绕着宫殿巡视，无法入内，兰霖通常在人前以女装示人，因此除了皇帝的太监主管外没人发现过这个秘密。

　　夜景歌对这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端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假装自己没看见旁边的两人。

　　兰霖对夜景歌说：“最近过得还好吗？夜倾没在朝堂上欺负你吧？有的话就来找我告状，我帮你收拾他。”兰霖说着，瞥了一眼夜倾。

　　夜倾有些心虚地说：“景歌被朝臣逼着选妃呢！我怎么会欺负他，他自己就把那些老古董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兰霖丝毫不理会夜倾唠唠叨叨的话，继续对夜景歌说：“景歌，你想选妃吗？有喜欢的姑娘吗，再不行的话，娶个少爷什么的，我也可以帮你。”

　　夜景歌内心一阵抽搐，答道：“我不想选妃，都是些庸脂俗粉，华而不实。至于喜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没有。”

　　兰霖接着说：“有想好怎么应对那些朝臣吗？那些老古董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的......”

　　夜景歌说：“您就安心陪皇叔玩儿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正月十五宫中的元宵宴上，我会收拾好那些老古董的。”

　　夜倾插了句嘴：“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元宵宴上为你选妃？”

　　夜景歌不屑道：“看出来了。”

　　夜倾：“......”

　　兰霖：“哈哈哈哈哈，糟老头子不行啊！”

　　夜倾一阵尴尬，直接抬手抱起兰霖往寝殿内走，然后对夜景歌说：“景歌，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私事要处理......”

　　夜景歌行了个礼：“儿臣告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兰霖被抱着，连忙说：“我错了，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夜倾微勾起嘴角：“晚了。”说着，便把兰霖放在了床上，抬手按在兰霖的头旁，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刚才说谁糟老头子？说谁不行？看来我最近是真的没把你喂饱啊！”

　　夜倾说完，低头吻上兰霖的唇，制止了他想说的话。兰霖：“我，唔......”

　　这边，夜景歌已经回了王府，在书房里安静地坐着，霁月站在旁边，说：“殿下，我刚才接着帮冥云换衣服的机会，验了一下他的伤，伤是真的，然后我随便给他涂了些药膏。”

　　“嗯”夜景歌微微点头，“霁月，正月十五元宵宴，带冥云出席，你去教他礼仪，歌舞，随便让他把曲子弹弹好，到时候别丢我的脸。”

　　“是，殿下。”霁月回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叫晓风进来。”夜景歌想了想说道。

　　“是。”

　　片刻后，晓风进了书房：“殿下。”

　　夜景歌说：“你去教教冥云平日里京都才子的诗词歌赋之类的，不急于求成，只要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就行，嗯……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给本王丢脸就好。

　　晓风说：“是。”

　　正月十五，皇宫，元宵宴。

　　皇宫中张灯结彩，红红的灯笼挂满了宴席周围，众大臣都拖家带口地，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太监喊道：“珞王殿下到。”

　　一群人跪下：“珞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景歌在主座旁坐下：“免礼。”

　　众人起身：“谢殿下。”

　　随后不久夜倾带着兰霖也到了，夜倾照旧是一袭黑色金边的龙纹袍，身旁的兰霖则穿着白底金线的裙子，随着走路的姿势，金线所绣出的凤凰也随之摆动，栩栩如生。头戴凤冠，盖着一层面纱，端庄优雅与神秘并存。夜倾看着兰霖这身衣服，暗自里满意地笑了笑。

　　“皇上，皇后到！”

　　众人又拜：“皇上......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夜倾一挥袖子道：“开宴。”

　　宫人们鱼贯而入，在每个人面前摆上菜肴，紧接着，歌舞表演就开始了，宴会逐渐地热闹起来。

　　太监在夜倾身旁说：“陛下，这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这是户部侍郎的，这是......”

　　原来，这些歌舞都是由各个大臣的女二所表演的，只为了搏地珞王殿下的青睐。

　　夜倾阻止了太监的话：“让他自己去看。”说完，就搂着兰霖在一旁吃吃喝喝，乐不思蜀。

　　夜渐深，酒过三巡，大部分人已经喝得有点多了，夜景歌正襟危坐在座位上，周围坐着冥云，身后两侧站着晓风和初雪，周围没人敢向他劝酒。

　　这时，有几个纨绔子弟酒喝多了，喊道：“王爷，您看上哪家姑娘了，快点选几个啊！周围都是大男人，可不闷地慌！”

　　此话一出，便有人接着起哄：“是啊是啊，王爷快选啊！莫不是不举吧！”说完，便抱在一起哄堂大笑。

　　这些个纨绔子弟的父亲都皱着眉头将他们拉下去，说：“小儿喝多了，口不择言，口不择言，望王爷海涵。”

　　夜景歌面无表情说：“无碍。”

　　这时，右相的女儿站了起来，对皇后福了福身说：“小女不才，想献上一段剑舞。”

　　兰霖将声线变尖，装出了个女声，说：“准了。”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夜倾接着说：“皇后最近嗓子不好，今晚说话就由我代劳。”

　　右相的女儿说：“是，皇后。”

　　众位大臣心里默默地抽搐了几下：嗓子不好——怕是陛下不愿意让别人听皇后说话，昨天一晚上没睡吧，这占有欲太强了。

　　右相的女儿站在台上，手中拿着一把软剑，轻巧精致，适合女子使用，她双手抱拳，道：“此舞名为玲珑。”

　　说罢，便随着乐曲的响起做了个起手式，一柄软剑，一袭舞衣，一位佳人，舞姿中刚柔并济，时而温柔时而帅气，配和着乐曲声，让人过目不忘。
　　一曲毕，右相的女儿再次抱拳行礼，引起了一片叫好声，掌声雷动。她并未下台，只是换了个方向，朝向夜景歌，微微福身道：“王爷，不知小女的舞蹈是否和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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